刚刚坐进车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小琳。
“怎么,想我了?”张楚无精打采地说。
“你昨晚怎么没找我呢?”
“我出车去了趟外地,刚回来,早上给你打电话你没开机。”
“我刚睡醒,你来么?”
“不行,有人订了车。”张楚撒了个谎,其实他想一个人静静。
“什么时候能回来?”
“十二点左右。”
“那好,我等你,反正我前半夜‘忙’……”
张楚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堵了一下,心里叹道:何紫云你们大概正在家里‘忙’着吧?这么多年我从没爱过别的女人,没想到你竟然和自己的弟弟做出了那种事……紫云,我曾经是多么爱你啊!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怎么说,我出轨在先……
其实他根本就确定不下来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或许这个东西没有先后,或许这就是命运,他呆呆地发起了愣,电话那头陆小琳说:“怎么不说话?又吃醋啦?”
“没、没,没有,我回来就去找你。”
“又没吃醋!看样子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陆小琳生气了。
“我……我当然喜欢你。”张楚喏喏地说。
“你喜欢我就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我只爱我老婆,现在,你也一样重要。”张楚的声音平淡而有力。
“是么,让你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陆小琳接着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张楚的回答很直接:“如果没有孩子,如果你愿意和我好好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你。”
“呵呵,我相信你了,等你接我,不见不散。”
…………………………
何庆刚低头抽着烟,深思不语,好象有什么心事一般。
“你怎么了?”何紫云向他这边靠了靠。
“姐,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
“为什么?”
“我也不小了,可是我一无是处。”
“农村有农村的生活方式,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等你结了婚,把家里的地种好,生个孩子,再把妈伺候好,就算把你的正经事儿都做好了。”
“我不想那样过一辈子,我要有很多很多的钱,玩很多很多的女人。”何庆刚目光如炬地看着沙发对面的墙,似乎那里有他的人生规划图一样。
“有钱当然好,太难了。”何紫云提到钱就心灰意冷。
“姐,我不想结婚了。”何庆刚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
“姐,我说的是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你疯啦?胡说八道!”
“我没疯!”何庆刚突然提高了音量。
何紫云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正色说:“那怎么能行?你不结婚妈怎么办?你是不是想眼睁睁把她气死?现在该花的钱都花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你不准往歪处想。”
“你不用着急,等我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办。”
“你上哪儿弄钱去?”
何庆刚歪过头来,神秘地笑了笑:“姐,实话跟你说,我明天就去上班了。”
“上班?”何紫云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发烧啦?”
“发什么骚,嘿嘿!”何庆刚重重地笑了两声,他故意把发烧说成了“发骚”
“你不发烧怎么的?”何紫云作势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真的,我学过几年跆拳道,今天下午我刚下车,路过安华酒店门口的时候碰到一大款被人抢了包,那小子使劲地跑,后面那大款使劲地喊,还有几个保镖使劲的追,结果那小子拎着包直接奔我这边,我这一激动就把他拿下了。”何庆刚一脸的兴奋,边说边攥紧了拳头。
“呵呵!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什么时候学过跆拳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何庆刚表情认真严肃,看来不象是在说笑。
“哦,你揍他了么?
“当然,我一个侧踢他就起不来了,当时那小子一脸是血,满地找牙。”何庆刚咬着牙,太阳穴的血管立即突起,脸上尽是凶狠的表情。
“这和你上班有什么关系?”何紫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那个大款是咱们定阳华龙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他一眼就相中我了。”
“是么?他怎么说的?”
“他说:‘行啊小子,一表人才,身手利索,你有工作么?’我说没有,他说:‘到我的公司来干怎么样?’”
“你答应了?”何紫云追问,现在她完全相信了。
“没,我说我想考虑考虑,他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跟我说:‘你比那些脓包强多了,这是给你的一点点奖励,你如果愿意来的话,工资由你来定。’”
“哇……你不是开玩笑吧!”何紫云有点晕。
“不是开玩笑,我和他说:‘不要,我不能要你的钱。’”
“啊?你没要么?傻子!”何紫云急得眉毛立了起来。
“我当然没要了,呵呵……”何庆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还要了我的手机号码。”何庆刚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名片,乐滋滋地说:“姐,你看!”
“天哪!你真傻,给你钱你不要,要这破名片做什么!”
“你才傻,区区一千块钱……呵呵,我要在他身上赚到更多的钱!”何庆刚自信地说。
“嗯。”何紫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何庆刚突然说:“姐,以后我有多少钱都是你的!”
“嗯!姐没白疼你!”何紫云一下子扑到弟弟的怀里:“你姐夫他就是个窝囊废。”
“呵呵,我想我的机会来了,所以我必需出去赚钱,不然我也会变成窝囊废!”
“别瞎说,你不是。”
“我现在还不如他。”何庆刚笑了起来。
“你比他强。”何紫云很肯定地看着他。
“哪里?”
“那里。”何紫云色色地说。
“真的么?”
“当然。”何紫云满脸的温柔。
何庆刚再也把持不住,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两只手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庆刚,姐想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何庆刚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嘴,双手轻轻地伸进了她的衣服中……
22第【零】卷——操纵 021…光头
这一晚第一个乘客是个流里流气的光头,他慌慌张张地提着一只黑色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坐进车便说:“大哥!带我去最近的大便房!”
“什么?大、大什么房?”张楚一下子有些晕,不过听这小子的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哎哟,我听出来了,原来是你呀大哥,你不是杀人了么?你咋出来了呢,我还以为您老挂了!”光头大声地说,原来他是张楚在警局小黑屋里遇到的那个家伙。
“哦,是你呀兄弟,我还没挂,杀错人了,啊,不对,错了,错了!”张楚一时被他弄糊涂了,说起话嘴有些歪。
光头不管他说什么,急道:“大哥,我忍不住了,快带我去找个大便房。”
“啊?你要拉臭臭么?”
“是呀!附近到处都是居民区,找个大便房都费劲!我转半天啦!快,大哥,要不我整你车上了!”光头作势就要脱裤子,眼看便和真的一般。
“别呀,兄弟,我帮你找找!”张楚推上档,车子滑行出去。
几分钟后,光头已经急得满头是汗,指着前面那条没有路灯的小路大喊:“行了大哥,我看那里不错!”
“哦,好!好!”张楚也跟着他急了起来,一脚把车钉死在地上:“是这里么?”
“对,对,等我哈,一会儿给你钱!”光头边说边冲了出去,那只黑包都没来得及拿,直接跑到了五米之外的那颗大树下。
车门敞得好大,耳听“噗——!”的一声,那小子拉了。
真它妈恶心!张楚赶忙关上了门,生怕臭味传进车里。
你拉臭臭,我等你……越想越觉得恶心,幸好还没吃饭,否则只怕这一下子全得吐到方向盘上。
…………………………
春雷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于志宽按下免提:“文彬,什么事?不是说了,以后不要打我这么电话么?”说罢他立即将电话提起。
“宽哥,替死鬼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我最近就会找他。不过我觉得这个人物用处不算太大。”于志宽沉声说。
“总比没有强多了。”
“呵呵,到时候不知道谁先死呢。”
“别说那丧气的话,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说完冯文彬径自挂断了电话。
…………………………
张楚点了支烟,深深吸进了肺里。嗯,舒服多了。转念他又想:人嘛,那有不拉臭臭的?你得拉,我也得拉,总统得拉,美女明星更得拉!其实人生就是一坨屎!这么一想,他心里也就轻松了。
第三口烟刚吸进去,那小子提起裤子跑了回来。
“嚯~!你这可真够快的了!”张楚满脸惊讶,同时又赞美他说。
“那必需的,办事要有速度!”
“为什么?”
“没有速度就浪费了人生。”光头若有所思地说。
“那也不见得什么事都要速度啊。”
“凡事都是……咱们去哪儿呢?我想一下。”
“凡事都是?不见得。”张楚觉得他说的不对。
“嘿嘿,有些事当然不能快,比如说:玩女人。”光头立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就说嘛,总有一件事要慢慢来。”
光头傻笑起来:“其实我本来是个慢性子,哎,我是被臭臭憋的,这心情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我现在变成了急性子,快送我去老地方吧!”
“什么老地方?”
“局子!”
“什么桔子、橙子的?”张楚被他弄晕了。
“警察局啊!简称局子!”
张楚严重被他感染了,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火箭一样射了出去。
“对,你这么做就对了!”光头立即对他的行动作出了表扬。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变成急性子了。”张楚收了收油门。
“对对对,忙中易出错!”车子转眼开出几十米,突然光头大叫起来:“哎呀,不好啦!快停车!”
张楚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刚才太着急,忘记擦擦了!”光头一脸的窘态。
“啊?真的么?那怎么办?”张楚想笑又强忍住了:“怎么办?”
“拐回去!”
“为什么?”张楚茫然不解地问。
“我得回去擦擦!”光头很认真的说。
“哦,在这里下去擦擦不行么?”
“那绝对不行!”
“为啥?”
“做事要有屎有终!在哪儿拉的,就在哪擦!”光头急出了一脑袋汗。
“好,好!”张楚踩下刹车,调过头,心想:遇上个神经病!
回到原地,光头冲了下去,从衣袋里掏出了纸,弄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他钻进车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搞定!我把它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这回我就放心了哈!”
“……”
车子重新上了路,这回张楚没开那么快,他是轻踩油门轻松离合器的:“还去局子么?”
“不去啦,错过了时间,这回咱们去我的公司!开发区彩虹路135号!”
“哦!”张楚彻底被他弄傻了,这么快就变了……不过好奇心作怪,他紧接着问道:“你还有公司呀!”
“有哇!业务可多呢!”
“都干啥呀?”
“讨债、要账,偷东西,欺负人,拉皮条,骗妓女,坑大款,卖摇头丸,收保护费,拐骚娘们,帮小学生写作业!”光头连珠炮般说了一大堆。
“哇……那你不是总要进局子?”张楚两眼圆睁,满脸惊愕。
“嘿嘿,我说的那都是坏人干的,我从来不干!我是个文明人,我是个有身份的人!我不但有身份,还有身份证!”
“那你干什么?身份证?我也有!”张楚随着他说。
“嘿嘿,我的业务又多又杂,一时也说不清楚!”
“哦!”张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能弄到很多的信息,千万别觉得信息没有用,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能弄到!比如说,达官贵人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谁贪污,谁受贿,谁家的娘们在外面鬼混,谁的老婆生的孩子是别人的,好多,好多,我都能搞到手。”
“这么说你是神仙啊!”张楚不得不再次由衷地赞美他。
“可以这么说吧,事实上我只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啊……”
“本质上我是个披着狼皮的狼。”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瞎聊着,越聊越热乎,不一会儿车子就进了开发区彩虹路。
“到了,到了,就是前面那破楼!拐进去!”光头指着一座大厦后面的小楼说。
转向灯闪了起来,车子滑了过去。那是一个小区,又破又旧,连个灯都没有,小区里黑漆一片,顺着灯光望去,里面到处堆着垃圾,废旧物品,看样子物业早就不干了,如果没有张楚的车灯大概寸步难行。
“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张楚心中纳闷。
“这是个好地方。”光头意味深长地说,看了看计价器,上面显示:十二元。他掏出了二十块钱,大方地说:“不用找了,咱哥俩聊得挺投机!”光头背起包转身下了车,回头得意地说了句:“我这里全是核武器!”
张楚傻笑:“嘿嘿,好,好,您慢走!不送!”
刚刚把车头调了过来,忽见两个人拎着棍子闪电般从黑暗中冲出,连喊带骂,照着光头那闪闪发光的脑袋就揍。
“哎哟!哎哟!你**!敢打我!”光头双手招架,脚下连连后退,身子竟被一个垃圾堆挡住了,那两个人毫不客气,抡起棍子一顿暴打。
耳边是光头撕心裂肺的哀号和呼救,眼看他捂着脑袋倒了下去,两个暴徒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张楚心想这么打还不把他打死?这也太不象话了!本来晚上就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心想,我得帮他一把,好歹人家多给我八块钱!
他急忙从座椅下面抽出卸轮胎用的镙丝刀子,又粗又长,铁的。
打不打呢?他心里稍加思索,同时轻轻推开了车门,镙丝刀子在灯光下发出点点寒光,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
张楚抬头看看天空,没有一个星星,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23第【零】卷——操纵 022…出气
左边那小子重新棍子正抡得老高,张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准他后脑袋瓜子就是一镙丝刀。
这一个子,稳,准,狠。
只听“啪!”一声脆响,张楚定睛一看,镙丝刀子精确干到了那人后脑勺上。“哗~~~~”血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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