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许多人是好久不曾见过了,又碰上这样的喜事,是以他们昨日个一夜没睡,就在那里喝酒闲聊,闹腾个半宿。这边闹腾着天亮了,正要去歇息,却听到小厮急急忙忙地来报,却是有人前来抢新过门的九少夫人了!
大家一听,倒是唬了一跳,心道哪个大胆的,竟然跑到萧家来闹事!
于是那些年轻的兄弟子侄们便都吵嚷起来,纷纷表示要来将那个作死闹事的给揍个半死,于是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了。
来了后,一时也不认识这个燕王,只见这人满脸沉痛地站在那里,一把剑柄被自家九叔就那么握在手里,于是他们顿时乐呵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跑到我萧氏门前闹事!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九叔的手上功夫,哪里是你能惹得起的!”
这话一出,一群半大不小的小伙子们纷纷开始帮腔,也有那些辈分更小的小子们闹腾着道:
“我九爷爷好不容易娶了个新妇,老祖宗正高兴着呢,你这不长眼的也忒地嚣张了!”
说着这话,一群人就要上前推搡着把这燕王给拿下,狠揍一顿。
燕王脸色微变,冷道:“反了你们了!”
萧正峰自然明白若是真个让他们拿下燕王,那就是为家族惹下祸事,是以忙上前道:
“今日的事儿,全由我萧正峰一人承担,与我家中其他子孙毫无干系。”
说完这个,他冷声呵斥道:“你们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这群小子听说,虽然怕萧正峰的,可是哪里肯呢,都一个个推推搡搡嬉皮笑脸,就是不走。
而就在此时,燕王的贴身侍卫匆忙赶过来了。原来燕王得了阿烟下嫁的消息后,是星夜奔驰赶来这里,因他心急,硬是落下那侍卫一大截子,以至于贴身侍卫这才赶过来。
这侍卫拿着长剑,见自己家殿下被这么一群人围住,忙上前喝道:“你们可知这是何人?这是当今燕王殿下,你们竟敢如此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萧家子嗣听说这是当今燕王,也是微惊,一时人群中有些沉默,不过最后那萧家重孙辈的一个,如今年不过十七岁而已,站在那里,高声呼道:
“便是燕王又如何,难道我萧家刚办了喜事,就要皇亲国戚打上门来,叫嚷着把才进门的九奶奶给带走吗?”
萧正峰利眸望过去,却见那是自己的侄辈的一个,外号萧十九的,素日极为机灵。当下他一瞪眼,斥道:“你素日最为机灵,怎么今日竟带头闹事!”
可是谁知道那萧十九话说出口后,萧家子嗣纷纷赞同,一个个叫嚣着燕王欺人太甚。
就在大家喧闹不止的时候,那边一个威严而庄重的声音道:“这是在闹什么!”
随着话音落时,只见萧家老夫人在两个媳妇的扶持下,一步步都走来。她虽年已近八旬,却依然精神矍铄,两眸有神。
此时她走上前来,恭敬地一拜:
“萧家王氏,见过燕王殿下。”
燕王也是约莫知道这位老夫人的,虽然品阶并不高,不过到底年老,昔年仿佛还曾上过沙场,是以当下他也只能强硬地忍下适才的怒气,冷道:
“萧老夫人免礼了。”
萧老夫人笑呵呵地道:
“昨日萧家大喜之日,举家团聚,迎娶新妇,不知道萧家到底是哪里惹了燕王殿下不快,竟使得燕王今日登门而来?”
此时萧正峰已经放开了燕王的剑柄,于是燕王慢慢地抽回剑,冷道:“萧老夫人,我要把顾烟带走!”
他既然来了,便不会再回头。她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他就是要把她带走!
萧老夫人听着这话,一下子便越发笑起来:“请问燕王可是顾家人?”
燕王冷眉道:“不是。”
萧老夫人笑道:“既不是顾家人,那又凭什么来我萧家,带走我萧家妇人?”
燕王握着剑,冷沉沉地望着萧正峰身侧的阿烟,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道:“阿烟,你可知道,父皇其实有意把你许配给我的?本来我以为,我安抚灾民回来,父王就会为我指婚。谁知道我这么回来,你却嫁给了别人!”
阿烟垂眸,挑眉淡道:“燕王殿下,这些事我顾烟却从未听说过,你说的话,不过是自己空口白牙而已,并无凭证。”
燕王见她如此无情,不免凄笑一声,转首望向萧老夫人:
“老夫人,虽然父皇还没有来得及为我指婚,可是我却有一对玉佩为证,证明当年我和阿烟确实有过婚约。”
他这话一出,别说其他在场众人,便是阿烟都诧异不已,挑眉道:“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我怎不知!”
燕王却冷着眉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淡道:“这是你母亲顾夫人还在时,她和我的母妃定下的,这个玉佩,你一个,我一个。”
说着,他挑眉看向阿烟:“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想来你一直戴在身上吧?”
阿烟此时脸色微变,她知道所有人期望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摇头说不是,因为在她的身上,确实有一块玉佩,多年来一直贴身佩戴!
而自己那块玉,确实是和燕王如今所拿的一模一样的。
只是母亲临终前却从来没有说这件事的。
萧老夫人见此,拄着那拐杖上前,竟是颇具威严地道:
“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算不得什么。这普天之下像这般的碧玉多得是,只要有心,便是造出千块万块一模一样的也并不奇怪。燕王殿下难道以为,凭区区一块玉佩,就要带走我们萧家刚进门的媳妇?”
要知道这萧老夫人昔年也是沙场征战的,若不是后来嫁为人妇,从此后相夫教子,今日或许就是铮铮女将了呢!此时她悍然站在那里,对着这永和帝最宠爱的皇子,却是毫无畏惧之色。
燕王见此,不免冷笑连连:“萧老夫人,真个是护短!本王看你年纪不小,也是敬让着你,不曾想你竟然不讲半分道理!”
他这话一出,却是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别说萧正峰眸光如剑,几乎想将他杀倒在那里,就是萧家这些儿孙们,一个个都是眼中喷火:
“燕王殿下,你未免欺人太甚!”
说着这话,一群萧家儿郎大有上前逼近的架势。
萧正峰见此,知道今日此事不能善了,就怕萧家真和燕王对起来,吃亏的还是萧家,当下便欲上前说话,拦住众位萧家儿郎。
可是谁知道萧老夫人虽然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了,却是个气性不小的,只见她一把上前,紧握着手中的沉香木拐杖,怒目对着燕王道:
“老身管你是谁,但凡谁敢来我萧家抢我孙媳妇,老身便用这拐杖打他!”
说着,还真是作势要上前的样子。
燕王一见其来势汹汹,还真有些胆怯,忙后退一步。要说当朝也是尊崇老人的,这么大一把年纪,又是儿孙众多的老人家,自己一个年轻人若是和她真个打起来,那还真是丢人不小。到时候便是你为皇子又如何,堂堂一个皇子和一个八旬老妇打了起来?燕王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他已经把话撂在这里了,一时倒有些难以进退,就在此时,有人拨开人群过来,口里还喊道:“殿下息怒!”
大家看过去时,却竟然是齐王殿下并当朝左相顾齐修。
要说这两位一个是堂堂皇子,一个是当朝左相,也是萧家的亲家,来到这里可不是要好好招待。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情景,却顾不得那些礼仪。
当下齐王冲上前,一把将燕王的胳膊抓住,拧眉道:“栔熙,你未免太胡闹了!”
顾齐修也是沉着脸道:“阿烟刚过门,你就这么胡闹,你这样置阿烟于何地,又把我这张老脸置于何地?”
这边说着时,燕王也有些懵懂,转首看向顾烟,却见顾烟站在萧正峰旁边,端得是出嫁从夫的好模样!
他心痛难忍,不由哈哈大笑:“你们全都与我作对,你们全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就连父皇都在骗我!”
齐王见他说话越发不像样子,真跟疯了一般,当下一把揪住他,冷道:“快随我离开这里!”
年纪表以及萧大狗为什么有侄孙的真相:
79岁(老祖宗)…63岁(萧大伯)…47岁(萧家大堂哥)…30岁(大堂侄子)…13岁(大堂侄孙)
79岁(老祖宗)…44岁(萧爹)…24(萧大狗)……萧儿(暂无)………萧孙(暂无)
☆、第82章
燕王离开之后,众人也都颇有些尴尬,萧老夫人便吩咐萧正峰道:
“快些带着你的娘子进去歇息会儿吧。”
萧老夫人看向一旁的阿烟,却见阿烟恭敬地低头立在那里。
此时阿烟万没想到自己刚一进门便惹出这种事端来,当下小步上前,歉疚地拜道:“孙媳妇见过祖母大人。”
萧老夫人却是并不在意,一挥手道:“你先进屋梳洗去吧。”
说着这话,便带领众位儿孙们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一时院子里只剩下了萧正峰并阿烟,当下几个丫鬟一起上前,扶着阿烟进了屋,重新打了热水过来洗漱并更衣。
阿烟这边因要梳头上妆的,自然是慢些,而萧正峰一个男人家,片刻间便洗漱并穿戴整齐了。
萧正峰走过来,金刀大马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桌前的娇娘,却见她挺直着优美的脊背坐在那里,一袭乌丝从纤细的肩头蔓延下来,在那不盈一握的细腰间轻轻动荡。
透过铜镜,他看到她娇嫩的粉面虽然淡淡敷了一些脂粉,却依然仿佛沁着水儿一般,带着一股清透的润泽。她玉白纤细的手捏起一朵新鲜样式的花黄,轻轻贴在额间。
阿烟从镜子里看到萧正峰一直盯着这边的目光,便抿了下唇,柔声道:
“将军,我稍后便好,你若是无事,不妨去看会儿书?”
阿烟是发现这屋子里一旁的案桌上放着几本线装书,仿佛是布阵打仗的兵法书,是以才这么提议。
萧正峰轻咳一声,低哑地道:“不必了,我就随便坐一会儿吧。”
阿烟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不说什么了,静静地坐在那里让青峰开始帮着自己梳妆。
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再不是昔日的姑娘家,于是便要梳成发髻的,今日青峰给她梳得是堕马髻,庄重华贵,阿烟又是生得姿容绝色的,这么一看去,便是发髻上没有钗环,也显得雍容动人。青峰挑拣了一番,便从妆奁匣子里拿出一只与白色的簪花来,就这么斜斜叉在发髻上。
梳妆完了,阿烟抬眸看过去,却见萧正峰越发盯着自己不错眼的看,她不免抿唇失笑。
几个丫鬟见此情景,便都退了出去。阿烟当下起身,走到萧正峰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萧正峰强悍的一伸臂膀,已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双的手也在她纤细柔嫩的腰际胡乱摸着,气息紊乱之际,那双大手又开始往下,肆无忌惮地揉捏着她两瓣娇嫩。
阿烟忍不住蹙眉发出低低的“哦”声,原本就酸软的腿脚便没什么力气了,软软地偎依在他那坚实宽阔的胸膛上。
萧正峰两眸火热,低笑出声:“我初见你时,还没看到你人,便看到了你这两瓣儿,当时便想着,这两瓣臀儿怕是都不及我这只手大。如今倒是一偿心愿,好生丈量一番了。”
阿烟咬着唇忍住几乎压抑不住的低叫,两只粉拳轻轻捶打着他的肩膀:
“原本看你是个正经的,哪里想到如此龌龊下流。”
萧正峰却收起笑,一本正经地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哑声道:
“这哪里不正经了?你如今嫁与我,已是我的女人,这本就天经地义的。”
阿烟无语轻笑,慵懒地靠在他身上,低声道:
“是,我如今是你的女人……”
说着这话时,柔软无骨的手便轻轻摩挲着他的肩膀,却觉得那肩膀实在刚硬宽厚得很,一时便想起昨夜里他把自己的腿脚架在那肩膀上狠弄自己的情景,顿时身子骨如同面条一般便发软了,肚子那里又酸胀起来。
此时她两颊红烫,声音也越发娇软:“我是你的,这身子上每一处,你都摸得……”
说着这个时,她伸出两只修长如玉的胳膊,轻轻环抱住萧正峰的脖子,埋首在他温暖的颈间,低声耳语道:
“我以前是说过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莽汉,可是……”
此时的萧正峰,被她那软糯酥麻的话语已经弄得气血贲张,他抱紧她,粗哑低噶地道:“没关系,无论你说我什么,我都爱听。”
不过说着这话,他心里到底想起她当着燕王说出的那些话,她说她就是喜欢他这莽汉,说她已经是自己的人,说她的每一处自己都摸得。这些话在心尖滑过,越发惊起他心底的渴望。
他大手一身,竟将她那软糯粉嫩的身子整个托了起来,低头将额抵住她的,温声道:“昨日个我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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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二人晨间又温存了一番,总算出发去老祖宗所在的正房了。一路上因阿烟两腿间还是酸疼,萧正峰见了,便伸手轻扶着她的腰肢。阿烟开始的时候还觉得羞涩,怕外人看到不好,后来实在是浑身酸麻得厉害,那双大手托住自己后腰,真个省了不少力气,也就不挣扎了。
一时到了老太太院子里,这边萧正峰再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娇娘,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刚一进去,便见几个小丫鬟守在门外游廊上,见他们来了,一边过来迎着,另一个则进去通报了。这边萧正峰带着阿烟走到了门口,那边厚重的棉帘子已经掀开了,几个萧正峰侄辈的媳妇笑着迎过来:
“老祖宗这边刚洗漱好了,正说着呢,就过来了。”
阿烟抿唇轻笑,跟随着这侄媳妇进去了,却见萧老夫人此时坐在一个黄梨木矮榻上,腿上搭着一个半旧的正字纹绣有福寿双全的褥子。
阿烟随着萧正峰跪在那里,拜见了萧老夫人。因着早晨的事儿,其实她是有些歉疚的,自己刚进门便惹出这等事来。若是上一世那个年纪轻轻的顾烟,怕是有些忐忑了,不过此时的阿烟自是看出,这萧老夫人也是阅历丰富宽容仁厚的老人家,当下也就把那不自在抛却了。
一时有小丫鬟递上托盘,里面是茶盏,阿烟端过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