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是不是两我和你说的一些话和大嫂说了?”如果周淳玉将他说的话说给沈月浅听,沈月浅抱怨文博武不解风情迁怒文博武,而文博武又将怒气转移到他头上就说得通了,想明白了,文博文脸色渐渐垮了下来,又不好数落周淳玉,“大嫂肚子渐渐大了,你以后尽量别去打扰她。”惹不起文博武,他躲着粽成了吧。
打定主意在沈月浅生产前要离她远一些,文博文再次提醒周淳玉,“爹出京大嫂只怕是不会去的,你别对话。”肚子撑得还难受,可不想周淳玉再给他招惹什么麻烦,要知道,文战嵩想要讨好宁氏的话还在他这边没写呢,今日有事情耽搁就算了,明日不拿出来,文战嵩便会将今日的怨气全部发泄发到他头上,文博文哀怨更甚了,“算了,你先睡,我先去书房办点事。”
文战嵩的性子要讨好宁氏真的比较难,文博文在书房磨了大半个时辰才磨出两句话,之后磕磕绊绊写了一页纸,之后两日文战嵩没什么事了,背这些话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吧,回来的时候周淳玉已经睡下了,文博文熄灯后,脑子痛得厉害,想着不然明日向上边告两日的假,等文战嵩离京后再去算了。
翌日醒来时就让小厮去翰林院知会一声,他则随着周淳玉去给太夫人请安,宁氏齐氏裴氏都在,宁氏坐在太夫人对面,齐氏在旁边端茶倒水,态度倒是恭顺,完全不见之前的张牙舞爪。
“博文今日不用去翰林院?”文战嵩要离京,太夫人决定去宫里看看太后,问问具体的情况,儿行千里母担忧,文战嵩年轻的时候文太夫人没少拿这些事去麻烦太后,还好太后没嫌弃她啰嗦。
文博文躬身,如实解释,“爹爹离京在即,我在家陪爹爹说说话也好。”这话被刚进院子的文战嵩听着了,昨晚吃得多,弄得他今早没吃饭,宁氏抱怨了一早上,都是两兄弟搞的鬼,他心里没个好气,“你不给我闹事就好了,我可不指望你陪。”
文博文装作不懂的转向身后,文战嵩又哼了声,目光落到太夫人身上才敛去了不忿,躬身施礼,太夫人叫他坐下,满脸喜色,“既然博文博武都在府里,中午让谭嬷嬷吩咐厨房弄点酒菜,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饭如何?”
“听娘的。”文战嵩在太夫人跟前基本不会说拒绝的话,文博武纳妾一事算是十分难得的驳了太夫人面子了。
文太夫人满脸喜悦,看向规规矩矩的齐氏,“老二媳妇也回去收拾一番,中午的时候再过来了。”没有谭嬷嬷纠正不过来的性子,何况桐娘子还在府上,文太夫人话说得清楚,如果齐氏不收了性子继续给沈月浅难看,就让桐娘子来教教她规矩,传出去丢了谁的脸面文太夫人是不在意的,齐氏哪里敢造次?住在太夫人院子一步也不敢离开,二房的孩子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如果因为这个连累了孩子的亲事,她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好过的。
文博武和沈月浅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如果两人刚成亲,文太夫人一定会对沈月浅不欢喜,可如今,满脸是笑的望着沈月浅肚子,“府里有轿子,一路走路远着呢,现在不比当初,你可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来这边坐轿子就是了。”
“祖母,没事的,就是走走停停速度慢了而已,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沈月浅给太夫人行礼被旁边的谭嬷嬷拉住了,“太夫人交代过,这些日子您不用行礼了,生下小主子再说吧。”
文博武在文战嵩旁边坐下,眉眼流淌着淡淡为人父的喜悦,顺便说了请文战嵩给三个孩子起名的事情,文战嵩来了精神,“三个孩子是实字辈的,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文家的子孙,不若都以实字起名如何?”
沈月浅心有担忧,大户人家都会将男子和女子的备份区分开,女子虽会上族谱,可是是没有男子的重要,以男子的辈给女子起名的更是少见,文太夫人当即蹙了蹙眉,沉吟片刻,一句话也没说,“随你吧,府里就你最大,你说的,没人能反驳,不过孩子的名字要慎重,可不能让博武博文随便个文武双全取前边两个字就打发了。”
想起大孙子二孙子的名字文太夫人心里就不高兴,哪有取名字如此敷衍的?记忆涌来,文太夫人忍不住说起文博武文博文名字的由来,“你爹整日在军营,就是你娘坐月子他也甚少回来,你祖母要给你们起名字,中间因着原因没成功,你爹脑袋灵光了,说是希望他的儿子文武双全,那时候博武出生,你爹当然希望你能继承他的一切,就起名武字,你二弟就是文字,要是再生两个儿子就双字,全字,当年你祖父还骂他起名字太过敷衍了呢。”
沈月浅觉得没有什么,周淳玉几姐妹不就是依着冰清玉洁来的吗?名字好听,意思也不错,文太夫人说得认真,沈月浅没有反驳,私底下和文博武通过话了,大名给文战嵩,小名留给他们自己,自己的孩子,总要留下点什么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新文戳过来
上辈子叫所谓的贤良淑德蹉跎了婚姻
善解人意筑起的隔阂成为她一生不能弥补的遗憾
重来一世才明白,他爱的不过是她最纯粹彪悍的模样
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再故作大方?
☆、第102章 102 中计危险
文战嵩离京,沈月浅没去,只听周淳玉回来说,太子亲自送人出的城门,零零星星队伍加起来竟有几十人,沈月浅不知晓文战嵩领了什么旨意,文博武兵部军营两边跑,再无平时的悠闲,文战嵩走后几日,两人敲定了孩子的乳名,沈月浅喜欢荔枝葡萄,就以水果的名字给三个孩子命名,寓意也算不错,不管男孩女孩都能用,解决了这件事,沈月浅就专心待产了,宁氏差人找了三个有经验的产婆,之前也为人接过三个孩子,人是伺候她的,沈月浅在西屋接待两人,总共有三人,装扮算不得华丽,衣服都是前两年的款式了,不过洗得干净,发髻一丝不苟没有多余的头饰,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老身给大少夫人请安,老身李氏。”
“老身罗氏。”
“老身刘氏。”
沈月浅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和颜悦色道,“之后的事情就有劳几位了。”见过周氏生孩子的情形,沈月浅知道产婆的重要性,目光从上到下地看着三人,打量的神色渐渐转为满意,让玲珑赏每人五十两银子,见着银子,三人面上一怔,态度很是恭顺,沈月浅满意地点点头,见着银子虽有欣喜不至于到贪婪的程度,三人涵养不错,“屋子已经安置出来了,让玲珑带你们下去。”
宁氏做事稳妥,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回正屋的时候遇着二门递信的婆子,说大山回来了,沈月浅愣片刻后,喜不自胜,“快让他进屋说话。”大山算得上是她的陪嫁,论起来不算外难,她让大山打听谢长安和廖凡夫的事情,没有进展的话大山不会回来,想着大山可能打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沈月浅步伐沉重了许多。
回到屋里,让玲珑倒杯茶,心思沉重,沈怀渊死得蹊跷,上辈子她怨过王氏薛氏,心里甚至对周氏也有微微的埋怨,周氏不死,她就不会形单影只,最后凄苦地死去,如果沈怀渊的死是他人造成的,沈月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些造成她最后没个好结局的人,想着沈怀渊对她的好,沈月浅心像被人挖了心口似的疼。
大山进屋察觉沈月浅低着头,神色落寞,大山躬身禀告,“主子,奴才查到一些事。”
谢家和廖家在京中算得上新贵,要查事情不好做,大山去了一趟谢家老家,这才查到点事情,谢家在发家的时候得过贵人相助,至于谁是贵人打听不出来,谢长安在来京城之前,性子和现在有着天差地别,其中令人好奇的事情就是廖家在发家的时候也曾得到过人的指点,两人在京中却一直没有交集,内宅也没任何来往,可是,两府里有两名小妾是姐妹,不出来走动,知道的人也甚少,大山如实给沈月浅说了,“奴才问过不少人,两府的小厮都说没有没有任何来往。”
说到这,大山顿了顿,他怀疑那个贵人是武定将军府的人,“奴才遇着一次武定将军府的二管家给两府送东西,两府的小厮对他甚是恭敬,之后奴才打听武定将军府的事得知武定将军府并没有二管家。”
为了探听消息,他装作谢府庄子上的小厮给谢家送菜,恰巧碰见了,谢府的小厮称呼对方为二管家,还问候了武定将军府的几位主子大山才得知这个消息,问廖家小厮,廖家小厮也说起同样的事情,辗转不少地,都没寻到二管家是哪儿的人,“武定将军府盘查严格,许多事情都打听不到,担心打草惊蛇,奴才不敢贸然行动,所知道的就是三府之间有联系。”
沈月浅蹙眉,当日去武定将军府的时候她总觉得隐隐有哪儿不对劲,杜鹃是武定将军府最受宠的小姐,她是回来的时候才清楚的,杜鹃性子直爽,什么都写在脸上,沈月浅琢磨着实在不行再去一趟武定将军府算了。
可惜,她肚子一天天大了,再过些时日要出门的话就更难了,沉思片刻,道,“你小心些,三府之间有联系在京中甚少有人知道,你休息几日,我想想法子。”
大山奔波了几个月,晒黑了不少,不仅晒黑了,身子也瘦弱了,沈月浅心中过意不去,“你好好休息几日,明日和玲芍好好聚聚,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武定将军府确实不易混进去,当日她和周淳玉不过是靠近阁楼就被驱赶了,武定将军府在京里不怎么办宴会,杜太夫人每年过寿也不怎么操办,一年有一次已经算十分难得了。
大山退下去后,沈月浅在桌前坐了许久,大山查到的事情难得,可是对她却没多大的用处,和沈怀渊的死没有任何关联,沈月浅想着事,谁知,走出去的大山去而复返,“大少夫人,还有一事奴才觉得奇怪,没见过武定将军府的二管家就算了,听武定将军府的小厮说,武定大将军每年给杜太夫人寻的小厮进府后都莫名其妙消失了,不见人也不见尸体,奇怪得很。”
沈月浅皱眉,杜太夫人深居简出,甚少出来,听杜鹃的口气,杜太夫人除了见她,小辈中谁也不见,这也是杜鹃在府里受宠的原因之一,沈月浅想着一个法子,要是她想法子治好了杜太夫人的病,或许能查到更多的事情。
想明白了,沈月浅脸上微微松了口气,“我知道了。”南山寺方丈医术高明,冲着文博武和他的关系,请他出山给文太夫人把脉的话应该不难,不过得先让杜鹃买她这个人情才是。
傍晚,文博武回来的时候,沈月浅就将这件事情说了,没细说其中的原因,只问文博武能不能请南山寺方丈给一个长辈看病,文博武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一位长辈?”
当得起沈月浅这句话的除了周家太夫人和老太爷就是文家太夫人了,沈月浅还认识什么人?目光沉吟,宛若聚着黑色星辰,“什么长辈,方丈在南山寺不轻易见客,要是你那位长辈病得重的话我可以让他下山。”
话虽这样说着,目光却变得十分怪异,沈月浅知道他好奇,想了想,老实道,“杜太夫人病了好多年了,杜鹃一片孝心,我想帮她一把。”她心里没有安着好心,不准备瞒着文博武,“我心里好奇,杜太夫人病了这么多年,南山寺的方丈医术高明小有名气,杜将军却一直舍近求远,你觉得事情不奇怪吗?”
文博武不以为意,“杜太夫人的病奇怪,南山寺的方丈不轻易见客也是出了名的,武定将军府不喜欢求人,平时你可看着武定将军府的人去南山寺上香?”
沈月浅摇头,上前挽着他手臂,拿手指戳着文博武掌心的老茧,“我之前不怎么和将军府的人来往,哪知晓那么多事?你对武定将军府的事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什么?”文博武侧目盯着她,反问道。沈月浅对武定将军府的事情貌似很感兴趣,文博武记起她第一次从武定将军府回来就问了他一些事,想了想,半晌才道,“武定将军府的老将军论谋略比祖父强多了,照理说城外的五万大军该是给杜家的,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落到了文家头上,而且,你怕是不清楚,先皇说过,若非文家叛逆,城外的军营一直是文家的。”
之后几年,武定将军府渐渐没落,文战嵩代替老将军在战场上军功显赫,皇上继位后多少有些忌惮文家的,可是太后和文太夫人感情好,皇上即使有什么想法,也隐忍不发,之前几次试探过,都被文战嵩化解了去,皇上对他还是信任的,文博武看人通透,不会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所以,在外边,他和文战嵩关系一直说不上好,就是对文博文,他也严格得很,旁人都以为他性子不好相处,实则,是皇上不想文家和其他人勾结牵扯太深,他的性子正中皇上下怀,所以,他知道宫中不少的事情,武定将军府的事情也是从皇上口中得知的一些。
“武定将军府对文家的兵权一直虎视眈眈,面子上过得去,私下只怕做了不少的事,至于杜太夫人,我也是没见过的,杜家种种都透着诡异,不怕你说,没去一次杜家,那种感觉就更明显。”哪怕文博武活了两室也说不出杜家的那种怪异,所有的人和事都好似隔着层纱看不真切,不过杜鹃为人单纯,你要是真心对她,她对你必然也是好的。
沈月浅从之前也感受到一二,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想法子帮杜鹃一回,“可是,我想和她交好也要机缘,我整日在府里拘着,哪见得着她?”杜鹃和谢家小姐有矛盾她是清楚的,谢家和杜家关系应该不错,谢家小姐丝毫没有忌惮的意思,可是廖家,在京中地位还比不上谢家,是不是因为这样,武定将军府的宴会她才没有见着廖家的人,蹭了蹭文博武手臂,“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文博武手上人脉广,他要是帮忙的话肯定事倍功半。
文博武失笑,“你是在撒娇吗?”
沈月浅抬眸看他,言笑晏晏道,“你要是觉得我在撒娇我就是,帮我一个忙如何?”
她见过大山文博武刚进门就有人禀告他了,他帮忙他自然是乐意的,“回屋后慢慢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