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已感染瘟疫再动用内力冲破银针封锁的穴道后又受了内伤,温暖收回把脉的指尖,眸色复杂的看着君熠寒,她真恨不得将他再狠狠揍一顿,可想到那生死危机关头他如神一般突然出现凌空斩银蟒救下他,再这内伤算来应是她坠崖后他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垫在她身下所致,如此想着,她一腔的怒意不知不觉便已消散心头紧缩的难受。
她缓缓俯身而下,唇渐渐凑近他略显苍白的薄唇。
“你在干什么?”她的唇刚要与他的唇相贴他眼帘微掀紧接着突然睁开眼皱眉将头扭向一边掩口低声喝道。
“吻你!”温暖眸中升起股恼意,直接压在他身上伸手快如闪电的扒开他掩唇的衣袖毫不客气的吻了下去,浑似一个强占少女便宜的恶霸。
他从出现在她眼前便一直刻意的与她保持距离,她现在就非将这距离打破不可!
君熠寒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如此生猛霸道的温暖,但那惊愕也仅仅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既然她不惧那他又何所惧,如此这般亲近就算不愿她被感染也由不得他了,他又何必推拒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
他眸底笑意连连唇角微勾,伸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更加贴进自己,唇舌更是立即拿回了主动权。
经过君熠寒的唇舌洗礼温暖仍是没有感染瘟疫,但君熠寒却发起了高烧皮肤开始红肿,如所有瘟疫患者一样开始按照瘟疫深入发展流程表上的进度前行,并没有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而被特殊对待加快或是放慢速度。
两人所处地方虽如世外桃源般,但却也仅限于中央这块小地方,四周除开一面是毒雾崖外其它三面围绕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毒雾崖上危机重重再加之毒雾弥漫崖避陡峭,温暖根本无法带着受了内伤已开始因瘟疫出现短暂昏迷的君熠寒上去,而另三面的大山更是不能进,先不论大山内危机比毒雾崖高出几倍不止,单就这样的大山只要进去一迷路想要出来以她的辨路水平只怕是难如登天。
现如今只剩下唯一的一条可选择的路——顺着河流走,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只要顺着这条河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最初君熠寒昏睡的时间短还能大部分时间自己走路,但越到后面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便换成大部分时间由温暖背着他赶路。
日夜兼程整整走了两天两夜,温暖腿已如灌铅般沉重但仍是背着君熠寒不停的向前移动,纵然君熠寒已陷入昏睡中她仍是不停的与他说着话就算不能让他一直保持清醒但至少能不让他睡的太沉。
“喂,君熠寒,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挺惊艳的,一直听着世人对你容貌的赞叹,但当亲眼见到你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些赞叹之词是多么的浅漏,根本不足以形容你容貌的十分之一。”
“最开始没有轻视你,可越到后来的接触越发现我仍是轻视你了,一次次的败在你的手上也不算丢脸。”
“赤水上我是故意将你踢下水的,却没想到竟被你给带下了水连带着受了场罪,可也是这次我开始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府尹府中你的真实身份眼看就要被我揭穿了,可偏偏在这时我体内的盅虫开始燥动白白错失了时机,你因我盅虫发作而生的怒而生的忧我都瞧在眼里,心头那丝异动纵然我不想承认,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的累积它越来越大了,开始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我睡的迷迷糊糊时心头竟有丝庆幸,幸好我错失了证实你身份的时机,仍可以假装不知道一切,否则,以我当时的心态,我可能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百兽山庄的落霞峰上,你吻我,我心头竟有隐隐的喜悦,可却又升起浓浓的惶恐,妆台前你为我画眉,那眉眼间的专注认真笔峰尖的柔情让我的心开始有了期待,可惶恐也跟着加深。”
“白月节,你无视四周众人踏月向我而来,我竟产生了一种近似虚荣的感觉,心头一遍遍的告诫着不该如此,可却又始终沉溺在这种感觉中不愿自拨。”
……
“马车中,你第一次带着隐忍的怒气问我能不能试着给你一点信任,让你走进我的心里,我向来淡漠的心开始变得慌乱,因为我已经在试着接受,却不知这样的结果我是否能承受,是对是错?”
“晴贵妃中毒,你无条件的信任,我有的仅是小小的感激,但当你知道‘荷儿’与皇上的过去时,仍选择无条件的对我的信任时,我心头却是开始颤动,我是太后赐婚,‘荷儿’又与皇上有着过去,这样的身份你仍愿意不问原由的信任于我,第一次,我心底正式有了你的位置。”
温暖说的口干舌燥,两日来的不停说话已使她粉润的唇开始干裂,她抿了抿唇想要再开口,喉头却似久旱缺水的土地干的快要喷出团火来,实在难以发声,然下一刻却有颗细小的东西被塞进了嘴里,她闭合的唇舌一压一股清甜的汁液便流入她的喉头,霎时给她耗用过度的喉部降了场甘霖。
喉头一缓,她盯着他莹润指尖又递至她唇边的深紫桑椹心头一颤,头缓缓侧转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她手一抖差点将他给扔下背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绷着脸问她,然白皙的面上却若胭脂花开红霞漫漫。
他将指尖桑椹再往她唇边凑凑,笑得一派春暖花开,“不久,恰好将你的心路历程听了八分。”,他见她紧抿着唇怒瞪着他,讨好的将指尖的桑椹再往前凑凑,声音竟带着几分诱宠,“来,快吃了,对嗓子好。”
温暖恨不得咬断他不停在眼前晃悠的指尖,但刚被桑椹滋润过的喉头实在抵不过桑椹的诱惑,她最终在磨了磨牙后毫不客气的将桑椹吃入口中,当然,顺带赏了四颗门牙印给他。
“嗓子可好了些?”君熠寒关切的问道。
“嗯。”温暖被这桑椹的清甜汁液自喉头划入腹中连带着火气也降下去几分。
“那继续?”
“继续什么?”温暖不解的看着他。
“剖析你剩下的两分心路历程。”君熠寒心情颇好的提醒。
“……”温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她紧抿着唇忍着将他扔下去的冲动继续向前赶路,然眼底却隐隐浮上几分笑意,心头的担忧不知不觉间被冲淡了几分。
片刻后,她咬了咬唇带着几分迟疑有点别扭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语声越到后面越低,心却越跳越快,脸颊似有火烧般热气腾腾,陌生的紧张期待在心头缠绕,似每一分等待都是一份甜蜜的煎熬。
可再甜蜜的煎熬熬久了也不免产生一股子糊味,温暖走了百米的距离等了约摸半刻钟的时间却未等来君熠寒的只言片语,她心头那股子糊味瞬间升华成一股子焦味。
她心头憋着这股子焦味闷不吭声的向前再走了百米远蓦的停住脚步,侧头对君熠寒唤道:“君熠寒?君熠寒?”
她连唤了两声后背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却在她微微的动作间身体不由自主的滑向一边,若不是温暖迅速的反手将他捞住坐靠在她怀中,他很可能直接从她背上摔了下去。
第九十一章 危机暗藏
掌下滚烫的肌肤灼烧着温暖的手心,她探向他脉搏的指尖似被灼烫般一触即收却又带着丝轻颤再次落下——脉象微弱到细不可查,他的病情在急转直下!
温暖紧抿着唇撕下两块衣衫一块浸湿覆在他额上,另一块浸湿打算为他擦拭身子,然将他衣服拉开她才发觉他白玉般的肌肤虽泛着微微的红晕但却无一丝汗渍,不若发烧反似动情。
如此诱人的一幕她却是眉峰紧皱面色沉凝无丝毫贪恋之色,拿着衫布的手无意识的拽紧双眼定定的瞧着君熠寒裸露在外的肌肤,体内生热而不能散发,时辰一久必定会烧伤肺腑。
她深吸口气强令自己冷静,指尖银针快速的扎进他的几处大穴为他散热,但这终归只能起到暂时舒缓作用,她们必需要尽快出去,虽然现在已采到箭毒草,但这草毒性太剧,必需配于其它药草综合使用,更何况具体药效能否抗制瘟疫还要看服用后的效果。
为君熠寒扎完针后,温暖抬手抹去额上的汗,不顾自己体力透支过度急需休息的身子立即背起君熠寒继续赶路,日出日落,君熠寒中间仅短暂的醒来过片刻,还不待温暖与他说上两句话便又昏睡过去,温暖好几次都差点体力难支晕过去,但她却在快要晕倒的霎那狠狠的咬破舌尖借着疼痛来保持清醒咬牙继续挪动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
温暖再强撑着,但始终耗不过身体的极限,日出的金光斜斜的洒在她的脸上,她却眼前一黑直直向前倒去,手腕被利石滑过瞬间鲜血直流,她被手上的痛唤回几分意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耗损过度的身子一经倒下竟然没有办法再站起来,她只得倚靠双手一寸寸的向不远处的君熠寒挪过去。
她紧张的将他磕在石上的头扶起,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有轻微的擦伤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然当视线触及到自己手腕间的血正恰巧的滴落入他的唇畔时她赶紧将手腕移开,抬起另一只袖子去给他擦拭唇边的血渍,刚擦了没两下她却若有所思的停住,抬手向他渐渐褪去潮红色的肌肤探去——灼烫的温度竟在渐渐降低!
她心头一喜未多加细想,忙不迭将移开的手腕再次凑向他的唇边!
黑暗再次来袭,她终于倒了下去,然她手腕却始终搁在他的唇边。
“顾公子,您终于醒了。”李御医声音中难掩激动。
温暖抬手抚了抚额,看着眼前熟悉的屋子和李御医那张留着山羊胡子颇显亲切的脸撑着坐起身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回顾公子的话,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温暖脑子猛然清醒,语声难掩急切道:“王爷现在如何?”
“顾公子别急,王爷与您一同被洛姑娘救回来后便一直处理昏睡中,虽然瘟疫未袪除,但目前病情已趋于稳定并未进一步恶化。”李御医说着的同时眸中有着对温暖的敬佩之意,看来这场瘟疫不久后便能根治了。
温暖眸色微动掀被下床,然刚要起身却足下一软差点跌在地上,她对一旁神情紧张的李御医道:“劳烦李御医扶我去下王爷的房间。”
“这……”李御医面色为难踟躇不前,在温暖寻问的眼神中,他有些尴尬道:“顾公子稍等,老夫去唤洛姑娘前来扶顾公子去王爷的房间。”
温暖瞧着李御医有些落慌而逃的背影,再看了看腕间已被包扎好的伤口,瞬间明白了他为何如此,难怪刚刚他明明可以扶住她却上前一步后又赶紧退了回去,原是发现了她是女儿身避嫌。
不过几个呼吸间洛绯的影子已蹿进了房里,斜飞的冷眼自她身上扫了两圈却未上前搀扶而是直接递了根木棍给她,温暖本也没指忘着他扶她,拿了木棍撑着身子就像门口走去。
“喂,姓顾的。”
洛绯的声音至身后传来,温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他叉着腰挺着胸走到她身前昂着下巴道:“你和王爷是什么关系?”
“想知道?”
洛绯下巴再抬了抬。
“你可以直接去问王爷。”
“……”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王爷呆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善类,洛绯气闷的总结,总结完后他又觉不对,他可是个好人,得从这些非善类中排除!
寒王府,明儿硬着头皮来到前厅对王公公道:“公公,王妃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进宫赴宴,还得劳烦公公代为向太后转答。”
“身子不适?”王公公双眼阴森森的盯着她,明儿在他阴冷的目光下身子轻颤,只觉这王公公比皇上还难打发。
“是。”她身子紧绷垂眸回道。
王公公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明儿悄悄的抚着胸口松了口气,然她这口气还未松彻底,却听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明儿,我新得了一株极好的茶花想送给王妃,可近几日却未在府内瞧见她,不知她可是外出了?”
明儿身子一僵,抬眼飞快的瞧向几步外的王公公,极为勉强的笑了笑大声道:“王妃近几日是身子有些不适在房内歇息才未出来怎么会是外出了,紫娆姑娘若是想送花等过几王妃身子好了再送不迟。”
“是么?我瞧着平日里这天气明媚的日子王妃最是喜欢,总会在院子里躺在榻上看书喝茶,近几日未见着她的身影还以为是她外出了,没想到竟是身子不适,她可有好些了?稍后我去看看她。”紫娆面色担忧的问道。
明儿听得既是心惊胆颤又恨不得扇她两巴掌,却只得仍客气的回道:“紫娆姑娘有心了,不过王妃歇息时不喜人打扰,这点想必紫娆姑娘早就已经知晓,所以紫娆姑娘还是等王妃身子好些时再来探望不迟。”她不等她再出声,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刚刚给小姐炖的汤怕是要给熬干了,我真是糊涂。”随即匆匆跑开。
紫娆瞧着她快速离开的身影眸中泛起抹冷意,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拿往事来讥讽她,她眼风几不可察的至不远处的王公公身上拂过唇角冷然一笑,她倒要看看这出戏她们要如何唱下去。
“王妃不在府中?”慕容婧拈着杯盖悠然的拨了拨茶叶,面上神色不辩,“可知她去了哪里?”
“暂时还不知,但据老奴猜测王妃应多半去了安仁县。”王公公回道,他本就对明儿的说词感到怀疑,但当时也仅限于她不愿进宫,可那女子的话却让他彻底起疑,因此待入夜后他便亲自前往查探,结果果然如那女子所猜测王妃并不在府中。
“查清她的下落。”慕容婧浅抿口茶笑了笑道:“皇上久居深宫,也是时候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老奴明白。”王公公立即心领神会退下。
“德贵,收拾行装,立即出宫。”君昊天看着手上密报心头一惊立即对德贵吩咐。
“不知皇上打算去何处?”德贵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现在听到“出宫”二字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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