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苏婉和苏月对望一眼,齐声道。
苏兆成微微皱眉,厉喝道:“就凭这双像极了碧桐的眼睛,我都料定她是念儿!”
这双眸眼,和他的碧桐几乎一模一样。
苏婉和苏月顿时噤了声,苏婉愤愤地看向蒋氏,蒋氏连忙以帕抚面,哽咽道:“碧桐姐姐走的早,念儿已离府七年之久,老爷这么武断地认为这姑娘是念儿,若是不是,岂不是叫真正的念儿伤心。”
苏兆成突然觉得今日的蒋氏十分呱噪,正欲怒斥,苏念却一把摘下面纱,本该白皙细腻的瓷肌上的疤痕一览无余。“二姨娘,可看清楚了?”
那张与心爱之人五分像的脸上此时挂着三条刚结痂不久的丑陋疤痕,苏兆成怒气顿时蹭蹭往上冒,“谁干的!”
蒋氏被这样的苏兆成吓了一跳,苏兆成向来温和有礼,鲜少对除了碧桐居和那个女人以外的事动怒。原以为分离七年,对苏念这个女儿该是没有什么感情的,看来非也。
蒋氏这样想,苏念可不觉得,她知道苏兆成是深爱着自己的生母的,看见这张相似的脸被伤成这样,必然动怒,所以她就是要扯下面纱,让丞相爹动怒。
苏月听到苏兆成如此愤怒的质问,桌布下的手用力攥紧衣裙,当时怎么就那么没头没脑地给蒋氏做了侩子手呢?!这下可怎么办……
苏婉起身缓缓走到苏兆成身旁,倒了杯茶递给苏兆成,笑得温婉乖巧。“爹,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苏兆成看了看这个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怒火消了一点,却听苏念轻笑道。“苏婉,这些年过得可心安理得?”
苏婉眼里划过一抹怨恨,很快又笑靥如花。“劳烦姑娘惦记,苏婉可不确定姑娘是否真是苏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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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心疼女儿,疑似有秘
“婉儿,什么意思?”苏兆成疑惑。
“婉儿当年也随母亲送姐姐到云木崖,爹可还记得回来之时换了一辆马车?”见苏兆成点点头,苏婉又接着道,“那是因为马车不幸摔落山崖,姐姐当时为了我与娘能活命,奋力将我和娘推了出来,马车摔落山崖……”
说罢苏婉便哭着跪了下来,“求爹爹原谅这些年的欺瞒,是婉儿胆小,怕爹震怒,这么多年不敢向爹道明真相。”
苏念眯眯眼,苏婉这是在阻止她回府呢,说得自己为了救她们母女义勇愤慨的。换马车这件事是苏婉返程时做的苏念不可能知道,看来蒋氏和苏婉早就做好了打算防止苏念七年后回府。
苏兆成心里满是疑惑,苏婉向来乖巧不会说谎,可苏念又长得如此像心爱之人……蒋氏也连忙跪下,“老爷,是我没好好照顾念儿,怕老爷责罚才隐瞒这么久……”
母女齐上阵,声泪俱下,真是下足了本。
苏兆成虽没有动摇,苏念却不能让那母女俩在苏兆成心里种下疙瘩,“苏婉,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苏念?还是你十分肯定当年的我死了?”
“那是自然,那山崖那么高。”苏婉泪眼朦胧中闪过一抹诡谲。
“我当年不过七岁女童,”苏念冷笑一声,“居然能推得动你母女俩,真是够奇葩。”
蒋氏正欲反驳,一语惊醒的苏兆成却怒斥苏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女俩打得什么算盘!我的女儿我会看错?说,念儿的脸是谁划的!”
苏婉这个女儿平时看着乖巧,心里那股子野心怎么瞒得过他这个亲爹!不就是怕苏念回来,她就没地位了吗。再看苏念那张脸,与碧桐有五分像,却没有碧桐的温婉。
再这样下去,这么多家丁奴仆看着,苏婉未必下得来台……
而此刻,几道疤痕让那张脸变得微微狰狞,苏兆成心里针扎般难受。
苏念目光放到苏月身上,见苏月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嘴角微微上扬,又望向苏婉。“这府里还有谁能随随便便就踏进碧桐居。”
府里掌事的是蒋氏,她若是要进去除了苏兆成无人敢阻拦,而苏婉身为蒋氏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也没人敢拦。
感觉到苏兆成投来的质疑的目光,蒋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老爷,妾身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没说你啊,是苏婉。”苏念随即微微一笑,那伤疤看起来有些狰狞。
苏婉愣了愣,眼神半眯,小嘴紧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爹……”
苏兆成此时只觉着怒火中烧,哪里还看的见昔日疼爱的女儿这副可怜样。“我看我是太惯着你了,竟做出如此……来人,把大小姐……不对,从今日起你便是相府二小姐,念儿回来了,你本就该是相府二小姐!来人,把二小姐关进佛堂,面壁思过三天,罚抄《女戒》《礼仪》三百遍!”
“老爷!”蒋氏可舍不得苏婉到佛堂去受苦,一把扯住苏兆成的袍摆,“老爷!婉儿年少不懂事,怕被念儿抢了爹的疼爱才会一时糊涂啊!”
眼看苏兆成坚信是苏婉划伤的苏念,蒋氏便随机应变,先背了这黑锅,用苏婉害怕父爱被分割来搪塞。
苏兆成心里一软,嘴上却还是语气不好。“罚抄一百遍,面壁思过一天!”
话落便甩开蒋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念,走了出去。
苏兆成对苏婉还真不是一般的疼爱,那眼神,欲言又止……
明明可以严惩苏婉,却一句话就心软,早在提到马车的时候苏念就看出来了苏兆成是不想苏婉捅出当年的事的,这惩罚看似已经史无前例,实际上,不过是防着苏念再追究下去。看来这个爹,有秘密。
苏念微微冷笑着看着苏婉被带下去,无视蒋氏杀人的目光,也随即走了出去
休息了两天,苏念准备调查那块仿制蓝田玉的出处,这怀王府的墨影卫冒充青衣阁的青衣卫暂且搁置不理,毕竟怀王府在京都又跑不掉。
那块蓝田玉,仿制得跟真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苏念或者青奴,也许还真没人看得出来是假的。留着那仿制之人,终会是麻烦。
“青玉。”苏念轻轻唤了一声。
青玉连忙将面纱递给苏念,一脸疑惑不解。“小姐……你的脸到底怎么好的啊?”
一面白纱遮住苏念那完好如初的赛雪肌肤,“秘密。”
被划伤的第二天苏念的脸就好了,青玉就开始问她怎么回事,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两个字——秘密。
本来不死心还想继续追问,感觉到苏念看过来的眼神里有了不悦的情绪,青玉只好撇撇嘴,乖乖跟在苏念身后往相府大门走去。
苏念本想从大门出去,又想着这府里下人都还没把她这个大小姐看在眼里,现在也没时间去立威,往大门出去太引人注目。这样想着,苏念便伸手拉住青玉,青玉还没反应过来,身形一晃便身处相府外的小巷中。
“小姐,走着去?”
苏念淡淡瞥了一眼青玉,眼里噙着笑意。“你爬着去也可以。”
青玉乖乖的闭了嘴,苏念勾唇一笑,京都宝玉轩,玉石质地皆上乘,雕刻工艺精湛,放眼东曜甚至是云辰,都无可比拟。那仿制蓝田玉牌,最有可能出自宝玉轩。
不知不觉来到京都最繁华地段,宝玉轩的牌匾已映入眼帘。站在石桥末段石梯上的苏念微微一笑,正想走向离着不远的宝玉轩,忽然人潮涌动,本来不是特别拥挤的街道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
苏念蹙眉,“青玉,怎么回事。”
低她几级阶梯的青玉连忙揪住一个往人群聚集处跑的老伯,问道:“老伯,这怎么回事啊,方才还没那么多人的。”
老伯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看了看青玉,“七年足不出户的裴世子出门了。”
“裴世子?”
“是啊,裴世子七年前莫名受了重伤,一直在府里养伤,拒绝来客探望又闭门不出。”老伯说着说着,眼里光亮更甚,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裴世子的马车,也不顾青玉还要不要继续问,也奔着人潮去了。
青玉面露无奈的回过头来,“小姐……”
“裴世子名下产业遍及天下,每年救济不少贫苦人家,这老伯应该也是受过他恩惠之人。”
青玉点点头,目光被人潮中央的豪华马车吸引。“好漂亮的马车啊,可惜人太多,只能从缝里看到那么点。”
苏念顺着人群看去,百年难遇的水沉木做成的通体暗棕色的马车,车蓬顶一粒拳头大小的海南夜明珠。蓬周是飘逸的水蓝色流苏,一袭深海蓝的帘布遮住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马辕上的怀王府墨影卫统领墨寒身着墨黑衣袍端坐着,手中握着银色的赶马小皮鞭,一脸正色,与那天的狼狈不堪全然不同。
苏念目光淡淡,声音清冷。“挡路。”
“小姐,你说什么?”青玉疑惑不解苏念突如其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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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初见子墨,风华绝代
苏念淡淡一笑,“怀王世子挡路了。”
青玉不禁额冒三条黑线,世人敬仰的怀王世子到了小姐这就成了挡路的路障?!
再次望去,墨寒已跳下马车,伸手挑开那阻挡人们视线的帘布,露出锦色衣袍的一角,众人更是兴奋地把头探得更高。
一袭锦袍立于人群中央,身材颀硕挺拔,锦色的衣袍衬得他儒雅冷清,苏念淡淡望去,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只见他薄唇半抿,鼻梁英挺,狭长的眸子如一汪深潭琢磨不透,目光淡淡若有似无地扫过苏念所站的位置。苏念心惊,她以前认识怀王世子吗?
人群渐渐向裴子墨所在之处聚拢,苏念瞥到宝玉轩空荡荡的门前,朝青玉道:“往那走。”
青玉点点头,跟上苏念的脚步。
裴子墨收回视线,嘴角噙着浅笑,七年了,她回来了。
一踏入宝玉轩,映入眼帘的是无数雕工精致的玉石,琳琅满目的美玉让见过不少珍品的苏念都微微神动。
“小姐是要买簪花还是其它首饰?”一见苏念踏进门,立马有人来招呼,看那样子,长袍中年人,应该是掌柜的。
苏念目光淡淡,笑道:“宝玉轩素来客如流水,此时怎么这么冷清?”
掌柜的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苏念,但还是笑得谦和有礼地回答。“小姐不是京都人吗?来时也该看到怀王世子出现在宝玉轩不远处了吧?连挑着首饰的客人都跑去看世子了。”
苏念闻言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见四下无人,便放轻了声音。“小女子有要事相谈,可否劳驾掌柜的坐下来商谈?”
掌柜的似乎在考虑,眼前的女子清丽脱俗,虽面纱遮脸却不难看出必是美貌如花,看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能有什么要事?打量半响,“好,麻烦小姐随我移步。”
苏念点点头,跟在掌柜的身后,走到进来时看到的一袭珠帘,谁料珠帘后竟是通往二楼的玉石阶梯。
连楼梯都用玉做,这宝玉轩的主人该有多富有?不知比起经商奇才裴世子怎么样……苏念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惊,微微蹙眉。
总共也就十几级阶梯,蜿蜒来到一处类似现代银行VIP室的厢房。“小姐,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苏念坐到左侧的椅子上,轻轻吐出一个字。“苏。”
“苏小姐,”掌柜的随后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不知有何要事?”
苏念目光闪闪,状似无意地扫过矮桌上用作摆设的白玉仿制牡丹花品。“宝玉轩是不是每个雕刻师傅都如此厉害,这牡丹跟去年南楚相赠我东曜的极为相似,难辨真伪啊。”
“可是那本是两朵的玉牡丹被年幼的皇子打坏了一朵,皇上心疼如此精品,这是雕工最精湛的师傅奉皇上之命仿制的,师傅做好这个觉得不太像,复而雕了朵更美的。这朵也不能浪费啊,就摆在这了。”掌柜的一时也摸不清苏念到底要干什么。
苏念微微一笑,虽然隔着面纱别人看不到。“那可否请那位师傅帮我仿制一块玉品?”
掌柜的闻言和善地笑了笑,“不触犯东曜律例、皇家威严的都可以,只是价钱有点高。”
无论怎样掌柜的都是谦和有礼的,而仿制品只要不是冲撞天家的他宝玉轩都敢接。看来这宝玉轩背后的主人不仅将员工调教得谦谦有礼、温和待客,身份背景也该是厉害角色。
想到这,苏念可没打算退步,笑了笑,伸手从袖中拿出那块蓝田玉。“我想仿制这个。”
掌柜的看到那块玉,眼里划过一抹惊讶,虽然不明显却还是被苏念捕捉到了。“怎么?”
掌柜的拿起那块蓝田玉左看右看,又摸摸,笑道:“小姐,这是青衣阁的东西,小店不接江湖中人的活。”
苏念心里微微冷笑,不接还是看出了什么?正想发问,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掌柜的没想到谁会这么大胆随意上到二楼还打开房门,站起身来正想把那人带到隔壁去训训,毕竟家丑不外扬,谁料来人竟是……
那袭锦衣再次映入眼帘,苏念心里竟会涌上一股莫名情绪。
“世子!”掌柜的恭敬地作揖,这可是当今风云天下的裴世子啊。
苏念微微蹙眉,还是站起身福了福身,“见过裴世子。”
狭长的眼睛俊美的眉,裴子墨生了一副人神共愤的俊颜。“嗯。”
苏念以为裴子墨应该是走错厢房了,毕竟这样身世显赫的怀王世子来宝玉轩定是奉为上上宾的,这种情况应该就是走错厢房了。
气氛僵硬了半响,裴子墨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径直走到刚刚掌柜的的位置旁的雅座坐下,墨寒紧随至他身旁站着。“你们之前在谈什么,继续,当我不存在。”
掌柜的尴尬地笑了笑,“苏小姐,请。”
苏念一向心淡如水,此时不知为何竟有些恼怒。当他不存在?一尊大佛坐在这让她怎么当他不存在而继续打探仿制蓝田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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