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商王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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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商王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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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在第三天傍晚,薛存田的女儿薛小玲突然失踪了,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董玉姣的儿子马小涛;三是在第四天,薛存田突发心脏病死在看守所里。”説到这儿,张强又停下来,他是让大家思考,用这种方式激发大家的思维活力。
    段霞见张强又停下来,又催促到:“再后来呢?”
    “因为涉案的相关人员死的死了,失踪的失踪,调查进行了几天,没有任何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成了一件死案,三十万元巨款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这么大一个案件,几条人命,三十万元巨款,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段霞一向敢想敢説。
    “那个时期不比现在,法制建设不完善,办案程序也不够规范,所以……”张强能给大家説的就只有这些,因为当时他和陈子杰都在和平区派出所工作,案件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辖区。至于案件的蹊跷,后面的背景,他们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议论。但那些毕竟是议论,没有经过调查证实,不能作为事实真相。
    段霞感觉张强是言不由衷,便没有再追问下去,换了话题:“张队,你説了半天,这和莫汝方和骈少勇有什么联系?”
    张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説到:“当时薛存田的女儿説她看到的凶手就是当时在路政建材厂担任财务科长的莫汝方,而负责侦办此案的就是当时在市公安局刑警队任副队长的骈少勇。”
    啊,原来是这样?这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
    “骈少勇不是金石夜总会的老板吗?”史文来的时间短,对刑警队的历史不太了解,当然更不了解骈少勇的情况。
    “骈少勇后来在另一起案件中因为搞刑讯逼供,差点造成一起冤案,被开除了警藉,”张强回答。
    刘青顺説:“这么説来,很可能是这案件里有冤情,所以导致了二十年后的报复杀人。”
    史文説:“如此説来,报复杀人的应该是薛存田的亲属或者是董玉姣的亲属了。”
    张强又説:“薛存田的妻子在他女儿三岁时就得病死了,董玉姣的丈夫因为妻子的突然死亡,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精神崩溃,在案件发生的第二天横过马路时被汽车撞死了。要説亲属的话,他们两家就只有当时失踪的那两个小孩儿了。关于两个小孩的失踪,当时有两种传言,一种説他们是被人贩子拐走卖了,一种説他们被人绑架后杀害了。”
    听了张强的话,大家不约而同想到,难道是这两个孩子长大了回来寻仇报复?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仅让人感到可怕,而且让人痛心。
    这时陈子杰説话了:“关于这件案子,不是今天我们讨论的重点,我想提醒大家的是,等待了二十年,这意味着什么?”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明白局长的意思。
    “等待了二十年也就意味着准备了二十年,所以我们在办案时,一定要打破常规的思维方式,要充分考虑到这个案件的特殊性。”
    准备了二十年,难怪凶手的行动方式、作案手段,甚至包括杀人凶器都非同一般。凶手来无影去无踪,作案现场看不到脚印,特别是今天早上,在骈少勇被杀的现场,看到那两截被砍断的铁管,就连技术科的人也感到十分惊讶,这是什么凶器,居然能削铁如泥,将四公分粗的铁管一削为二?
    散会后,史文对段霞説:“师傅,我想再去现场看看。”
    段霞説:“早上不是刚去勘察过吗?”
    “局长説的对,可能我们以前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把我们平时认为不可能的但事实上有可能的因素忽略了。”
    “什么可能不可能,你説话像绕口令,听着费劲,你能不能通俗点?”段霞总是对史文説话带着书本气不满意。
    “师傅,你发现没有,在这个连续杀人案中,凶手选择的杀人场所都有个共同特点。”
    “什么共同特点?你是不是説凶手选择的杀人场所都是地处偏僻,一到夜间就没人去的地方?这算什么特点?这是杀人犯选择杀人场所的普遍规律,算不上特点。”
    “我不是説这个,我是説,这几个杀人场所都是硬质地面。”
    “硬质地面?”段霞想了想,“对,不错,莫汝方被杀的现场抗日战士纪念碑广场是花岗岩地面,骈少勇被杀现场榕树广场是大理石地面,许马福被杀的地方也是水泥打磨石地面,这地面与凶手杀人有什么关系?”
    “您説,这是一种巧合呢,还是凶手的有意选择?”
    “这个我説不好,不过你这么一説,我觉得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我想再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对,应该去,得认真点。”
    两个人驱车很快来到榕树广场。这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虽然北风带着初冬的寒意,但太阳光却是暖烘烘的。现场已经被冲洗干净,原先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尽,广场上只有三三俩俩的几个人在那里倚着沿河栏杆看风景。
    两个人又认真地把广场的地面好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看看已近中午,便决定往回走。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别克轿车停在广场旁边,一对年青恋人从车上下来,看样子是想到广场上找地方谈情説爱。这是一对穿着很时髦的青年。男青年个头很高,有一米八的样子。女青年身高一米六多点,可能是为了弥补与男青年身高的差距,女青年穿了一双后跟很高的高跟鞋。这高跟鞋的后跟就像个大铁钉,细细的,触地面积很小,显然是钉了铁掌,所以踩在地上“咔嗒咔嗒”地响。青年恋人挽着手臂从路边踏着台阶往广场里面走,段霞和史文从广场里面往外走,就在青年恋人跟他们错过身的时候,史文突然停下来好象发现了什么。他弯下腰来,跟在女青年的屁股后面,仔细看起女青年留下的脚印。史文的动作马上被男青年发现了。他以为史文想耍流氓,便停下来对史文怒目而视,那意思明显是説,你是不是想找打?史文一看,对方肯定是误会了,马上掏出证件微笑着説:“我们是公安局的,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这脚印。”
    一听説是公安局的,要看脚印,这一对青年害怕了,説:“我们……我们都是好人,从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呀!”
    史文説:“你们多心了,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只管干你们的事,好吗?”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向河边走去。
    段霞笑着走过来:“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了?看上也没用,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史文説:“师傅,您这是哪里话,她这叫漂亮?比起师傅您来,差多了。説真的,我还没见过比您漂亮的女人呢?”
    説得段霞脸红起来,她抬手朝史文头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胡説什么?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那你到底在看什么?”
    史文指着地上的脚印:“师傅,您看看这脚印。”
    段霞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刚才那女孩留在地上脚印:“这脚印怎么了,你怀疑这女孩?”
    “不是。您看看这脚印,前脚掌的脚印很清楚,可后脚跟的脚印一点也看不见。”
    段霞説:“这有什么奇怪的,前脚掌是软质鞋底,容易粘泥土,当然会留下痕迹。后脚跟是铁掌,铁掌表面十分光滑,不容易粘泥土,再加这大理石地面,硬碰硬,所以就不会留下痕迹。这……这和案子有关系嘛?”
    “师傅,您再想想,如果一个人穿着一双只有这样的后跟而没有前掌的鞋,是不是就不会在这地面上留下痕迹?”
    “是呀,可有那样的鞋吗?即使有,穿上能走路吗?”
    “师傅,您见没见过踩高跷?”
    “当然见过,每年民间艺术节时,有好多农村来的高跷队到市里来表演,他们踩着高跷上桌子,翻跟头,绝了……哦……”段霞説到这儿,好象明白过来,“史文,你是不是説,凶手就是穿着一双特制的鞋,就象高跷那样的鞋,鞋底上只有一根铁棍着地,所以地面上不留痕迹?”
    史文点点头:“是的,凶手为什么专门选择这样的场地作案?因为光穿上那种鞋还不行,还必须加上这样的硬质地面才能达到不留痕迹的效果。”
    “对,对,有道理,有道理,你这个解释非常合理,难怪我们老是在现场看不到凶手的脚印,原来如此。”这个一直困挠着他们的谜团终于解开了,段霞高兴得不知所措,抬起手来照史文头上又是一巴掌:“你小子这脑袋就是聪明,怪不得你能考上研究生呢。”
    史文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师傅,这就是你给我的奖赏吗?”
    段霞説:“也算是吧,今天中午我请客,师傅好好犒劳犒劳你。你説吧,想吃海鲜,还是吃烧烤?”
    “海鲜?烧烤?”史文皱着眉头想了想,“哪个贵?”
    段霞説:“你是吃饭还是吃大户?”
    史文説:“有人请客我当然要吃贵的了,要不,我不成了个傻子?”
    段霞説:“你以为你不傻呀?不是説海鲜、烧烤哪个贵,哪个都有贵有便宜的,就看你怎么吃了。别管了,今天中午师傅一定让你吃个过瘾,行了吧?”段霞知道史文从农村来,平时生活很简朴,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除了留下一定的生活费外,其余都寄给他老家的爷爷治病了。
    “那我就谢谢师傅了。”史文説完,又转入办案的话题:“我猜测,这个凶手一定是经过专门训练,肯定是个踩高跷的高手。”
    “没错,没错,很有可能。”段霞又转喜为忧,“可会踩高跷的人很多,那次在民间艺术节上表演的高跷队就有十几支,每支都有一二十人,在这么多人里排查一个疑犯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可总算有了个范围,总比连个调查范围都没有好吧?”
    “那倒是。”
    两人正説着,史文的电话响了。史文听了电话,脸色马上变了颜色。段霞看到史文脸色不对,急忙问到:“怎么了,史文?”
    “是我堂叔的电话,説我爷爷……我爷爷快不行了,让我马上回去。”史文的声音有些哽咽,表情非常悲伤。
    史文的家在滨山市东边沙黄乡,因为这里是黄泛区,所以经济非常落后。史文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关于他的父母,爷爷很少给他提起,上了小学以后,史文看到别人都有父母,就问爷爷自己的父母在哪里。爷爷这才支支吾吾地给他説,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出车祸死了。爷孙俩相依为命,就靠着几亩地生活。爷爷非常疼爱史文,宁肯自己吃糖咽菜,也不愿意让史文受委屈。史文本想,爷爷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还供自己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现在自己能挣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孝敬爷爷。可参加工作还不到半年,爷爷就要离他而去,这让他感到十分悲伤。
    关于史文的身世,段霞知道一些,于是便催着史文:“那你还愣什么?赶快走啊!”説罢,开车把史文送到开往沙黄乡的长途汽车上。
第二十四章:神奇青铜钺
    把史文送走以后,段霞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爷爷的生日,爸爸一大早就叮咛她中午要早点回去。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便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段霞的家属于武术世家。小时候就听爷爷説过,她家祖上开过镖局,开过武馆。爷爷从小就跟他父亲打过擂,护过镖,也是打打杀杀走过来的人。虽然现在不用靠打打杀杀养家糊口了,但爷爷至今还保持着每天习武的习惯,所以虽然是八十多岁高龄,身体还很硬朗。每次为爷爷做寿,全家人都得上一次必修课,那就是毕恭毕敬地坐在餐桌前,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一説起解放前跟着父亲如何打擂护镖的事,爷爷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虽然这英雄故事每年必讲一次,有时逢年过节还要温习补课,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但谁也不敢表露出不愿意听或者听得不耐烦。如果让爷爷感觉到有人不愿意听或者听得不耐烦,爷爷就会生气。爷爷一生气就不吃饭,弄得全家人又得连哄带劝大半天。所以就连段霞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也得装出津津有味的样子,认真接受这一成不变的家庭传统教育。
    听着爷爷那些刀光剑影的述説,段霞忽然想起了骈少勇被杀现场那两截被砍断的钢管,便忍不住打断爷爷的话问到:“爷爷,您年轻时打打杀杀,一定见过那种削铁如泥的兵器吧?”
    “我使用过好多兵器,也见识过好多兵器,但説实话,真正能削铁如泥的兵器极其少见。不过爷爷还真见过一件。”爷爷虽然被段霞打断了,但却没有生气,因为段霞是很认真地请教问题,这让老爷子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您真的见过?那是件什么样的兵器,是刀,是剑?”
    “不是刀,也不是剑,是一件钺。”
    一听説是钺,这更引起了段霞的兴趣。段霞马上想到了那件“商王钺”,她从挎包里掏出“商王钺”的照片让爷爷看:“是不是这种东西?”
    爷爷拿过照片一看:“不错,不错,就是这种兵器,那也是一件青铜钺,不过好象没有这个个大,大概有这么大。”爷爷用手比划了比划那东西的大小。从爷爷比划的动作看,这东西没有“商王钺”大,大概只有“商王钺”的四分之一,比木工用的斧子略大一些。
    “也是一件青铜钺?”一听説是青铜钺,段霞更来了劲头,因为这个连续杀人案中,每个被杀者的颈骨上都留下青铜粉末,还有骈少勇被杀的现场上留下的那两截铁管上也有。可大家都知道,这青铜兵器的硬度还没有铁硬,怎么能削铁如泥呢?这也是让刑警队所有人都感到困惑的一个问题。“爷爷,这东西真的是青铜做的?您没看错吧?”
    “没错没错,我怎么会看错呢,绝对是青铜的。”爷爷的语气很肯定。
    “青铜的硬度没有铁硬,它怎么能削铁如泥呢?”
    “这个……”这个问题把爷爷难住了,“我也説不大清楚。”
    “它真能削铁如泥?”
    “当然了,我们当场试验过,这么粗的水管,就和咱们家厨房里的水管一般粗,一削两截,真是件宝贝,爷爷年轻时要能有这么一件兵器就好了,肯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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