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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巧克力蛙挣脱后,忙不迭的跳到床柱上。
它没有扒拉稳当,前肢卡在了细小的镂空花纹里,试图再跳着逃跑的时候,前肢没拔/出来被折断了,直直落到银色的头发上。
头发太长,又滑,巧克力蛙趴着一路滚下来。
费伊站起来准备抓住,但他显然没有这个世界魁地奇选手的天赋,只揪住了某人的头发,坚持不懈逃走的巧克力蛙窜进了某人的袍子下面。
“……”
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索伦,费伊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奇怪,刚才他怎么没有想到?
淡定的关上糖果盒将它丢到一边,同时丢下去的还有靴子、外袍。
帷幕放下后,就是彻底的漆黑,不过这对黑暗阵营属性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安纳塔”这个外表索伦创造的时候一点都不随便,最好的地方大概就是银色长发,在黑暗中甚至会闪烁着浅淡的光辉,穿上这样的衣服谁会怀疑他是散播阴影与恐惧的索伦?
黑暗中,只有这个光亮,慢慢将头发一点点拨拉开的感觉不错。
费伊很警惕,他担心索伦是装的,又或者说他在索伦这里吃亏过太多次,每次米尔寇觉得能得偿所愿的时候,最后结果都截然相反。
浓厚的黑暗雾气漂浮在帷幕中。
费伊看看周围,他很遗憾找不到任何能用得上的东西,然后他就被自己的念头黑线了,因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炎魔的鞭子…用来当绳索挺好的,绝对有效外加挣不断。
不过在那时大概炎魔会吓得一头栽倒。
“咚咚!”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费伊盯着索伦,发现那只巧克力蛙就在他手臂上,衣服下面有明显的鼓动。
“咚咚!”敲门声坚持不懈。
费伊默默扭过头,确认自己的黑暗力量牢牢锁住这个房间后,掀开帷幕,淡定的将一糖果盒的巧克力蛙都倒下去,然后若无其事的披外袍,穿靴子,关门,走到外面。
门外站着的是几位院长。
“不幸的消息,圣芒戈遭到攻击了,听画像说城堡里也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看见。”费伊镇定的说。
“刚才幽灵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气息,比摄魂怪还要恐怖。”
“……”
“我们建议让学生聚集到大厅休息,所有教授都必须守在那里。”说话的是麦格教授,她仍然对费伊有所怀疑,她看到费伊身后焦黑的墙壁,惊讶问,“这是什么?”
***
费伊对说谎这件事很有爱好,热衷于用借口搪塞别人。
——做魔法实验不小心炸了房子。
这个消息在第二天从家养小精灵那里迅速传了出来,画像们不相信,因为它们之中某些亲眼看到了有陌生人进去,学生们也不相信,一个麻瓜研究学教授需要做什么魔法实验,拆开麻瓜电器插头的时候发生了爆炸?
这种人人怀疑,但人人都没法直接问出口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所以说,没有目的去骗人,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费伊是日益恐慌的霍格沃兹里唯一轻松的人,即使整个城堡的人昨天晚上都没睡好,教授们不停的巡逻,这让今天的早餐气氛都变得怪异。
外面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每天早晨猫头鹰会带来预言家日报还有信件,那些接到亲人死讯的孩子除了痛哭之外也不能选择离开城堡。因为外面更危险,圣诞节假期之后,有不少学生没有返校,哈利。波特只是其中之一。
斯莱特林的学生直接少了一半,这让学院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张。
“安格班教授,这门课的时间将被魔法部征用!”乌姆里奇嚣张的出现在三年级的课堂上,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傲罗,“现在战局紧张,学生们更应该清楚的了解魔法部的艰难,明白怎样安全的保护自己,而不是学这些跟麻瓜有关的愚蠢东西。”
如果不用工作就能继续混日子,费伊根本不在乎乌姆里奇的态度,但是很显然,乌姆里奇只是想赶他离开城堡,这就很严重了。
学生们全部紧张起来,不是因为他们多么看重这堂课,而是在三天前,占卜学已经被停课了,特里劳妮教授连话都没敢说,而马人费伦泽则是被赶出了城堡。
“我不这样想…”费伊慢吞吞的说,“我觉得你也很需要上这门课,至少在食死徒获得全面胜利时,你还能成功伪装麻瓜,用麻瓜的交通方式逃到外国去。”
学生们全部眼睛一亮。
“食死徒会杀掉麻瓜,你这是…”
乌姆里奇没有说完,费伊又打断了她:“英国有多少麻瓜,尊敬的副部长女士你知道吗?就是全部捆起来让食死徒挨个杀,我想他们至少也要花几年,中间能吃无数顿饭了。”
教室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们都在笑。
乌姆里奇恼怒的发出最后通牒:“巫师界正在发生战争,魔法部必须保证霍格沃兹的绝对安全,所有来历不明的人都将被驱逐出城堡。”
费伊眼睛都不眨的说:“我从禁林来,这些说得很清楚。”
“你没有文件证明——”
“哦,那些在校长办公室。”有本事就进去吧,没有死的白巫师绝对不会让人看到他的画像没有出现在校长办公室的墙壁上。
“魔法部宣布解雇你…”
“我想,只有霍格沃兹的校长有这个权利。”
费伊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包括乌姆里奇身后的傲罗朝他举起了魔杖。
费伊没有魔杖,他也不使用魔咒,甚至他不是一个巫师——这在城堡里都是公开的秘密。
“魔咒对我没有任何作用。”费伊决定好心提醒一下。
乌姆里奇得意的笑起来,她的声音充满矫揉造作,然后一阵绿色的雾气被傲罗们扔出来。
呆滞没反应的学生们,搞不清这是什么东西的费伊:……
“不,你不能!”走廊上传来庞弗雷夫人愤怒的声音。
紧跟着麦格教授也赶来阻止了另外一瓶魔药被丢出来。
“学生还在,你不能使用晕迷药剂!”
“这不可能——”乌姆里奇没管备用的晕迷药剂,只是尖叫盯着费伊,“你不是魔法生物,对魔法生物专用的混乱药剂没有效!”
“……”
这些天闲着没事将魔法书籍当笑话书翻的费伊敢肯定,混乱药剂是有效对付发/情期魔法生物的魔药,主要是让它们晕倒失去力量,当然不在躁动期的魔法生物就更抵挡不了这种高效药剂了。
这真是忍无可忍,费伊还没准备动手,外面就传来一声惊惶的喊叫。
“米勒娃,不好了!”来的是胖乎乎的斯拉格霍恩,“魔法部沦陷了,食死徒杀死了斯克林杰!”
“……”
一片死寂。
“咕咚。”乌姆里奇晕厥了。
125关于来历
伦敦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这一年特别寒冷;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挂着脏兮兮招牌的破釜酒吧的牌子已经被雪盖得几乎看不见了。
两个裹着围巾戴着厚实帽子的中年男人;跺了跺脚;然后推开破釜酒吧的门。
往日热闹的地方空荡荡的,偶尔有正在吃东西的人表情也充满了恐慌。
“嗨,今天已经没有食物了!”酒吧老板汤姆不愉快的高声说。
“抱歉…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个同伴;”这两个面目陌生的人说。
汤姆仔细看了他们一眼,咧嘴笑道:“复方汤剂吧?我敢打赌这是两个麻瓜的长相;听着;魔法部已经被食死徒占据了,这里也不安全;如果我是你;就换个地方等人!”
两个巫师显得有些局促,其中一个忍不住问:“情况很糟糕吗?我是说,难道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逃出来又怎么样,除非逃出这个国家…”汤姆咕噜一句。
两个巫师狼狈的来到破釜酒吧后院,对视一眼,拿起魔杖点开通往对角巷的路。
破碎的纸屑迎面飞来,许多橱窗都空了,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光亮。
“哈利…”
“嘘,叫我纳利。”
“好吧,纳利,见鬼这名字真古怪。”脸上有疤痕的中年巫师捂住围巾,低声说,“你确定在这里可以遇到邓布利多教授?”
一天前接到凤凰来信的时候,罗恩差点吓得以为是遗书终于传到了。
“是的,我想他在找什么东西,跟伏地魔有关。”
“所以?”
“你认为巫师界最安全藏东西的地方在哪里?不可能在霍格沃茨,肯定是古灵阁。就算是伏地魔也不例外。”
猜测很不错,可惜已经过时了。
“梅林,不要告诉我,你要抢劫古灵阁!”
“不需要我们去…低声,有人过来了。”
两个巫师迅速躲到墙角的阴影里,公共壁炉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么冷的天气既不披斗篷,也没有戴帽子围巾,甚至穿得很单薄,他却像一点也感觉不到,注视了一圈周围,慢慢的走过来。
即使在这样恐慌的时候,匆匆而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回头看那个人。
容貌太过出众,又是那种毫无危险性的精致,只除了侧脸上有三道浅色红痕。让人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魔法生物,还是那种习惯用长相诱惑或麻痹猎物的魔法生物,前者还好最多离远点不会被影响神智,后者就极度危险了。据说几千年前希腊有一种海妖,上半身是美丽无比的女子,下半身是六种猛兽的集合体,沉在海面之下,就像一个女孩趴在礁石上哭泣,谁要是敢接近…
弗洛林冷饮店前有几张空桌子,可惜冷饮店已经倒塌了一半。
费伊直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对面关门的蜂蜜公爵。
也没过多久,空气中就响起爆裂的声音,有巫师幻影移形到了。
红褐色的长发,像哈利与罗恩一样戴着厚厚的帽子,穿着灰色的袍子。清澈的蓝眼睛敏锐的往墙角一望,然后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过来。随着距离的接近,更能看清楚他年轻英俊的容貌,没有笑意,显得轮廓线条尤其冷厉。
“哈…纳利,那是吗?”
“我不知道,除了眼睛很像,但是如果用复方汤剂,不可能眼睛一样。”
费伊没有注意躲在远处的两个“陌生巫师”,在他看来,巫师界到处都是恐慌躲藏的人。就连霍格沃兹里的乌姆里奇也彻底没声息了,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来,大概在惊惶的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谁都知道霍格沃兹在魔法部沦陷后必然成为下一个攻击目标。
对这个完全不在意的人只有费伊。
他毫无障碍的认出了邓布利多,这个长相他还在复活石戒指里就见过。
这不是一次约定好的相遇,也不是一次巧合。
在听到魔法部沦陷后,费伊仔细琢磨着邓布利多可能在做什么,然后根据死掉的德国魔杖制作师提醒,他立刻想到长老魔杖在邓布利多手里,而邓布利多“死”了,“尸体”被圣徒抢走。在别人看来,邓布利多与越狱的格林德沃是仇敌,前者导致了后者被囚禁五十年。
所以不管邓布利多在天文塔上跌落后,有没有死,现在都死定了。
格林德沃就只是为了复仇?答案出现在长老魔杖,死亡三圣器之一时就让伏地魔深信不疑了。
在伏地魔眼中,格林德沃的危险性远远超过邓布利多。
食死徒立刻放弃大量屠杀麻种巫师,改镇压为强制征服,首先就要控制魔法部,然后用一个相对和善的面具伪装自己。必须要有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准备,才能对付半个世纪之前让整个欧洲弥漫白色恐惧的格林德沃。
同时那个把自己切片成好几块的黑魔王又极度自信,在他看来,格林德沃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只是需要谨慎对待,并不是战胜不了。
那么现在邓布利多能干什么?当然还是消灭魂器。
复活石戒指没了,日记本没了,金杯…不知道去了哪里,冠冕不确定,那条蛇一直在伏地魔身边,邓布利多可能在海边的岩穴一无所获。
不管怎么说,费伊的来历仍然是个谜,竟然出现在戒指上。
这场谈话在所难免,只是邓布利多现在不能出现在霍格沃兹,城堡本身就有生命,连同幽灵与石雕都会感觉到。费伊也不认识什么别的地方,霍格莫德在几次三番的折腾下,住在那里的巫师都对费伊侧目了,所以最后他选择了对角巷。
还是蜂蜜公爵的对面,想必这是邓布利多很熟悉会直接幻影移形来的地方。
——白巫师毕竟活了这么久,又是凤凰社的首脑,费伊对他立刻知道自己出现在对角巷公共壁炉这点毫不意外。
当邓布利多走过来,周围的声音忽然消失,费伊猜这是防止对话被偷听的咒语。
“按照习惯应该说下午好,这真是个糟糕的日子,不过——我更想问,是你提醒了他?”
这句话没头没尾,邓布利多却只是微微皱眉,点头:“看来,你们的年龄可能比我想的还要久。”
这种对话,别说哈利与罗恩听不到,就是听到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很危险。”
“所以?”费伊气到笑了,他早就觉得奇怪,这么多年索伦一直对露西安的诅咒深信不疑,就算考虑到别的原因,也没有想到米尔寇早在阿尔达出现前就认识他的神源本质。一个用得力下属的位置衡量自己,一个早就用不同的目光看待对方,这种落差导致了极大的怀疑与不信任。
他们都不相信对方“爱”自己。
甚至连思路都一样——魔王怎么可能有爱,魔王也不需要这个,更大的利益,对事情更有利的选择才是关键。所以索伦毫不犹豫的逃走了,所以米尔寇严重的怀疑露西安是如何通过岛屿要塞来到安格班。
要从这个死循环里面挣脱出来,有限生命的人类可以做到,神却没办法,因为他们有无限的时间,不需要焦急,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也特别的顽固。
“你们的来历可能比我想的还要不可思议。”邓布利多重复了一遍,作为经历过另外一个死循环感情的人,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与格林德沃才勉强愿意放下各自的坚持。其实没有阿利安娜,他们也终将会走到不同的路上,只不过那个时候曾经炙热的感情就会被别的东西消磨掉,不会这样遗憾,也不会这样难以忘记。
“与死亡三圣器有关?”
费伊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邓布利多问的是死神。
“不是。”那种传说中乱给路人东西的死神确实也很可笑。
“你们对死亡圣器并不感兴趣。”
“你认为?”
一根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