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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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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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
  夕阳慢慢沉落到了远处的湖水中,光影飞速地变幻着,当最后一只离群的斑鹤的影子消失在暮色中的时候,美人鱼的歌声便悠远地传来,梦境仿佛被这歌声给打开了,据说这充满魅惑的歌声会让过往船只上的旅人心甘情愿地投身湖水之中长眠,伊芙不会被美人鱼的歌声给蛊惑到这种程度,但是她依然很喜欢来听它们唱歌。
  她常常臆想着是怎样妖媚迷人的生灵才能唱出这样打动人心的歌谣,虽然她知道美人鱼其实是非常丑陋的魔法生物,但是她却有些羡慕这些陌生的族类,因为它们可以自由随意地生活,吟唱着爱情,人类一切的思想与情感都被它们所洞穿,人类的软弱与肤浅在它们面前暴露无遗。 
  伊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思考着,时间在她身边缓缓地流过,渐渐的她有了些朦胧的睡意,悄悄的,星光下的湖水深处驶来了一条白色帆船,它那样突兀地轻盈地驶来,就像一只白鸟贴近水面飞过。美人鱼的歌声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伊芙睁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发现在船舷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发在风中飞舞,他的眼眸比暗夜的星子还要闪亮。
  白帆船贴着悬崖的阴影缓缓驶过,伊芙不知道这情景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她下意识地向船上的人伸出手去,布雷斯的唇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轻轻地挥手,向他心爱的女孩儿告别,向那些“不识愁滋味”的青葱岁月告别,然后便驶入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伊芙在悬崖上睡着了,当她被毛利叫醒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又做了一个思念的梦,她不知道那条船真的驶过,真的在湖底的水草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亲们没有被雷到。

爱情最难解的地方

伊芙再次出现在对角巷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霍格沃茨上四年级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再踏上英格兰的土地了,因为祖母在接到那封邀请函之后的反应是那么的强烈,是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伊芙要将她转学到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伊芙从未想过要反对祖母的决定,虽然她从心里舍不得离开霍格沃茨,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难免产生不可名状的眷恋,何况还有些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某些或者是某个她放不下的人。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罗兰夫人举家迁离英国的决心又发生了动摇,这种动摇是她们每天订阅的《预言家日报》造成的。伊芙本来就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再加上经历了上一学年那个丽塔•;斯基特的造谣生事,她对于这份报纸简直碰都不愿意碰。而罗兰夫人每天坐到早餐桌前的第一件事不是搅动她的燕麦粥,而是戴上老花镜,将脸埋进报纸里,寻找神秘人复活的蛛丝马迹。最终,她老人家很是放心地对伊芙说:看来是虚惊一场,神秘人的复活完全是邓布利多和波特联手制造的谎言。

这种结论一开始令伊芙很是费解,因为在与阿斯托利亚的通信中,她已经了解了她所缺席的那场盛宴的全部细节,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像阿斯托利亚这样无话不谈的挚友毕竟是少数,在罗兰夫人所熟识的贵妇中,谁也不会在这种跨越半个地球的通信中留下什么不够审慎的言辞,所以罗兰夫人全部的信息都是报纸所提供的。

怀着好奇心,伊芙浏览了几份最近的《预言家日报》,她这才发现,真正满口谎言的居然是这份代表巫师界喉舌的报纸。它每天都在花样翻新地对邓布利多校长和波特先生进行抨击,利用一切可能的途径将邓布利多描述成一个“老糊涂”,而将波特抹黑成一个靠撒谎来哗众取宠的问题少年。伊芙对于老校长和小救世主都并无多少好感,但是连篇累牍的嘲讽和谩骂依旧令她不禁同情这孤军奋战的一老一小。同时,魔法部长福吉先生出面表示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完全是无稽之谈,也很令她惊讶,她不相信神通广大的福吉先生对于马尔福庄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难道魔法部长都成了食死徒了吗?

这样的猜测令伊芙心中很是不安,所以在祖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国的时候,伊芙反而心中忐忑起来,她仔细考虑这件事,认为英国魔法界显而易见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这个时候让年老体衰、精力不济的祖母回到罗兰庄园绝不是一件稳妥的事情,相对而言,自己在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的势力范围之内,反而安全得多。她把这个想法跟班加西小姐透露了一下,班加西小姐便心领神会地将罗兰夫人每天的魔药减少了几味药材,于是在动身的前夕,困扰罗兰夫人多年的腿疾便又有发作的趋势,在伊芙和班加西小姐的联合劝服下,罗兰夫人决定在温暖干燥的新西兰住下来,免得英格兰潮湿的气候加重她的病情。

于是伊芙便在班加西小姐的陪伴下回到了英格兰,为开学做必要的准备。班加西小姐将会一直到把伊芙送上霍格沃茨快车,才马不停蹄地回苏里岛照料罗兰夫人,她真是罗兰家忠心耿耿的朋友。

伊芙来到对角巷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在往年这是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今年的人群却没有那么多,尤其是孩子们出现的很少,似乎大多数家长都选择将孩子留在家里,而由他们自己出来替孩子采购书本和上学必备的用具。虽然人们的脸上还是平和安乐的笑容,步伐也并不急促慌张,但是空气中却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在到处弥漫,可见虽然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巫师选择不相信邓布利多,但其实他们也许是害怕真相,因为有时真相太狰狞,令人下意识地回避去面对它。

伊芙其实也不用亲自来采购上学的物品,那些书本物品早已经被熟识的店铺给送到庄园中了。但是自从去年以来,随着罗兰夫人的精力一天天衰弱,伊芙开始接手家族事务的管理,虽然罗兰家族的绝大部分产业实际上是由马尔福先生给代理的,但是罗兰夫人接受了修恩的建议,将每年的大部分收益重新进行了投资,并且由自家直接控制,而没有让这些小生意去劳烦马尔福先生,她任用了修恩推荐的一位经纪人埃里克先生,此次伊芙来到对角巷主要是为了视察自家在对角巷投资的几个店铺的经营和收益。

埃里克先生是一位精明强干的生意人,而且看起来很是正派,伊芙在他的陪同下巡视了几个铺子,全都是生意兴隆、账目清楚,伊芙对于埃里克先生的才能和勤勉表示了由衷的赞赏,就在她走进最后一家专卖魔法洗涤用品的店铺的时候,被门口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视线。

那是莱姆斯•;卢平教授,伊芙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年多没见,他变得更加落魄,身上的长袍破旧得似乎已经经不起缝补了,有几处只得张着口子,破布条在风中摇曳,最令伊芙吃惊的,是他的神情,憔悴疲惫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和隐忍,他正在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跟一个年轻的店员说话:“先生,您会发现我是个出色的搬运工,我可以只要一半的工钱……”那个方才伊芙进去时因为鞠躬太低以至于眼镜掉到了地上的店员,这时却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口气粗鲁地拒绝道:“得了吧,倘若女巫们知道店里雇了一个狼人做搬运工,谁还会来买厨房清洗剂?”

因为隔着两道柜台,伊芙看不清卢平的面孔,只见他又站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恳求的话,又或者是这种拒绝对他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停留片刻之后,他便茕茕独行地落寞离去。伊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难受,她抿了抿嘴,对埃里克先生说道:“那个狼人,据我所知,他可以通过某些途径定期得到狼毒药剂,在满月期间就不会变得那么危险了——所以既然他只要一半的工资,那么店里可以雇佣他,我敢说以他的魔法能力,他会是你所见到过的效率最高的搬运工。”

埃里克先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噢,狼毒药剂!那可是珍贵而难得的魔药,没有几位药剂师能熬制得够标准,再说这个狼人到哪儿去弄到那么一大笔买药的钱?”话一出口,他立即醒悟自己忘记了贵族的礼俗,质疑了女士的话语,于是他连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并且为了弥补这个过失,他随即派方才的年轻店员去将卢平先生追回来。

当伊芙在柜台后面核对完账目,走出店门时,卢平先生已经开始他的新工作了,只见他轻挥着魔杖,四个体积庞大的货箱便听话地排着队从店铺后面的仓库里漂浮出来,等着把箱子里面的厨房强力去油污喷剂逐一放到货架上去。伊芙没有停留地快步离去,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瞥感激的目光,但是她不想听一位给自己上过课的教授的谦卑的谢词,一点儿也不想听。

她更不想听到另一个冷冷嘲笑的声音,不幸的是,她可以不理睬自家店铺里的一个雇员,却无法不理睬罗兰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德拉科站在店铺前的街道上,倚着一只独角兽雕塑,痞痞地笑道:“罗兰小姐可真是同情心泛滥呀,居然肯搭救一只四处碰壁的饿狼,你不怕被它反咬一口吗?”

他的声音可一点儿也没放低,伊芙侧耳听了听,很满意地没有听到货架倒塌、货品掉落的声音,看来卢平先生抗折辱的心理素质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大。于是伊芙就像没有听到方才的话似的,朝德拉科莞尔一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称呼自己为马尔福先生——看来伊芙对于贵妇淑女的那套彬彬有礼中将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把戏已经很擅长了,只是应用在自己身上,让他很不高兴。下一秒钟,伊芙脸上那做作出来的假笑就再也挂不住了,因为一只钳子一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强行拖进了旁边僻静小巷的一家俱乐部里。

相比起一般的俱乐部,这里更像一个集奢华、私密、慵懒于一身的约会场所,不知来源的光线从紫色的壁纸间折射出来,昏暗暧昧,一种奇怪的甜香在空气中浮动。将伊芙塞进角落的一把椅子里,德拉科挥挥手,一个衣袍轻透的妙龄女巫端着一个银盘窈窕地走过来,在小小的蝶形水晶桌面上放下了一碟法式焦糖布丁和两杯焦糖玛奇朵,末了她眨动着涂了浓重的蓝色眼影的眼睛,朝德拉科抛了一个挑逗的眼风,又将自己那已经快要爆乳的胸衣往下拽了拽,才扭着水蛇一般的小腰走开了。

伊芙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妖娆的女巫走到柜台后面,消失了影踪,才强压着怒气转向德拉科:“请问你这是把我拽进了什么地方!”德拉科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尴尬,他也没有想到父亲曾经指给他看的这家俱乐部是如此的少儿不宜,但是,这不是今天谈话的重点,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不过是家咖啡厅,呃,也许尺度大了些。”伊芙脸上显露出了与班加西小姐如出一辙的受到冒犯的表情,把德拉科恨得牙痒痒,他补充道:“这里白天很安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伊芙只抓住了他的前半句话,哼道:“白天?”她决定立刻离开这个良家妇女绝不会涉足的疑似欢场。但是德拉科却不够绅士地又一次粗鲁地把她按回到座位上:“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伊芙没好气地诘责道:“你要说的话,大约你父亲都跟戴维的父母说过了,所以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她以为性子火爆的德拉科一听这话准得勃然大怒,她就是要故意气他,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德拉科却神色凝重地坐了下来,低垂着眼帘问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吗?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伊芙在心里反问: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不过眼前的人过于忧伤的神情把她给吓住了,使她不敢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言辞。

德拉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欣喜,他再接再厉地将伊芙搭在椅背上的右手握在掌中,继续用忧伤而深情的语调表白:“我承认听到你要订婚的消息时,我的心都要碎了。不过无论我自己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我都不会去破坏你的幸福。请相信我,伊芙,我宁可自己被伤害,而不会忍心伤害你!”

伊芙后颈的汗毛都直立起来了,这样深情款款的德拉科实在是令人适应不良,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口中敷衍着:“当然,我当然相信你。”德拉科沁着一丝笑容,挺直了自己的脊背,用较为正常的语气说道:“唉,其实也无怪你生气,破坏你的婚约这件事做得也的确是太不道德了,如果是我,宁可最终用一场决斗来解决。”伊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决斗”什么的,也不是她爱听的词语。

德拉科狡猾地补充道:“不过,也许布雷斯并不知情。你也知道,扎比尼夫人对他宠爱到什么程度,有时候不用他开口,就可以为他安排好一切。”伊芙的眸色转深,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德拉科,过了一会儿,才毅然决然地站起来,说道:“谢谢你的咖啡,德拉科,但是我真的要回去了,班加西小姐该着急了。”

德拉科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顺水推舟地送伊芙走出这个他认为有些标新立异的有趣场所,在送伊芙去马车停靠点的路上,他告诉伊芙不少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邓布利多的处境艰难,已经被开除出了威森加摩;比如救世主波特在假期里因为滥用魔法而遭到了起诉,最后却侥幸逃脱了;比如一个名叫凤凰社的组织最近正在到处招兵买马对抗那位大人;比如那位大人在一个贵族聚会上公开赞赏布雷斯,称他是贵族小巫师中的佼佼者(说这话时,德拉科的鼻子里不住地喷着冷气);比如他今年新当选为级长(德拉科是用很随意的语气说的,但还是可以听出得意)……

此时他俩正走到了猪头酒吧的门外方砖街道上,伊芙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唔,既然那位大人如此欣赏布雷斯,斯内普院长为什么没有选他当级长呢?”德拉科还没有回答,恰好从猪头酒吧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用低缓的声音冷冷说道:“也许是因为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陪着你在我办公室里关禁闭!”

无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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