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绝黛风华- 第46部分

风华想再拒绝，最后却咽了下去，“如此，便有劳鸳鸯姐姐了。”

不想为这样的小事争论下去了，风华索性答应了。横竖，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于以往，用着的不仅不会像以前那样说三道四，只怕还要感觉光荣得很呢。

“那潇湘馆，一直为留着，每天都有打扫，现去住，是再好不过的。”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仔细的做了一番安排之后，对贾宝玉道，“去送送林妹妹。”

风华没有再说什么，点头道谢之后离开。

去潇湘馆的路上，贾宝玉一直担心的看着风华，风华也装作不知。

若是换一个时候，风华多半不会冷着贾宝玉，多半要与他说些什么。可是，现她是一点心情也没有。

好，贾宝玉只是担心风华的身体，并不会多想。

于是，太医来了之后，确定风华无事，贾宝玉这才雪雁的请求下离开潇湘馆，让风华能够安心的休息。

贾宝玉的眼里，这或许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可是，风华的心里却是火烧一般的度日如年。

没有了外，风华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焦虑的走来走去，眉头更是紧锁，一遍遍的问，“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

托“郡主”这个身份的福，风华此次出来，带了不少的下，有跟着林墨玉的小厮，自然也有跟着她的丫鬟。她一早就安排了下去，如果遇到事情，一定要尽快传消息给她。

万一林墨玉并没有恢复正常，只是为了贪玩来这里，有了什么事情，她也能尽快知道，尽快出手相帮。

“姑娘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雪雁如此劝说风华。

这个道理，风华自然是明白的。没有消息就证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知道归知道，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的。

雪雁扶着风华坐下，斟了一杯茶放到风华的手中，“姑娘，这样可不行，还没有事情，自己就先乱了方寸了。”

风华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地灌了一口茶，这才道：“知道了，会很快冷静下来的。”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她其实是没有办法冷静的。不过，相对比之前的焦虑，她现也的确是冷静了许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而言之，风华本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雪雁那边突然接到了消息，“姑娘，外面传来消息，大爷回来的路上和周瑞家的发生了口角。”

风华豁然起身，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抬腿便往外走，“什么地方，立刻带过去。”

“园子门口。”

路程并不是很远，风华又是疾步如飞，所以，很快便看到前方围了一群，风华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舒服，怒斥一声道：“都围这里做什么呢？”

风华这一出生，众忙往声源处看去，待看清楚来，看热闹的忙散开两旁，为风华让出一条路来。

这条路一让，恰好让风华看到一个老婆子模样的对着林墨玉推推搡搡的，顿时心头火起，一颗心都乱了，瞬间思考不能，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一句话也不说，一把抓住那个老婆子的手，一个巴掌挥过去。

“啪”得一声清脆的皮肉撞击声，惊愣了场所有的。

作为始作俑者的风华却仍旧将目光锁定林墨玉身上，一叠声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哪里？怎么不知道还手？”

林墨玉也愣了，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风华，随后，忍不住灿然一笑，“没事。”

风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可是，看到林墨玉没事一样笑得灿烂，实气不打一处来，横了他一眼道：“没事？被欺负成那样也就没事？就不知道还手吗？”

林墨玉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反问道：“不是姐姐不许跟动手的吗？”

风华顿时被噎原地，脸色不停的变换，最后，实忍不住了吼了一声，“别要欺负能一样吗？”

这个时候，原本一巴掌让风华给打得头昏脑胀的周瑞家的已经回过神来，顶着一张涨得通红通红的脸，上前道：“郡主这么说就冤死了，只是劝这个‘林大爷’离开，并没有去欺负谁。”

风华蹙眉，这句“林大爷”，周瑞家的特意用了重音，不消说，自然是讽刺的意味。这一点，让风华很不痛快。

“劝？那是‘劝’吗？劝得都动起手来了？”风华斜睨着周瑞家的，面上满满的都是讽刺。

其实，风华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周瑞家的。所以，其开口的时候，风华也忍不住错愕了一下。毕竟，周瑞家的不同于贾家其他的下，是王夫的陪房，贾家很有些脸面。可以说，除了赖嬷嬷一家，她便是贾家下里最体面的。

风华一向不喜欢无谓对上小物，不仅因为如此会失了身份，更因为他们不需要顾及什么脸面，很豁得出去，有时候反而更让头疼。如果可以的话，风华并不愿意这些小物身上费心神。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林墨玉这样的态度。于是，风华也就不给她任何脸面了。风华连她的主子都敢得罪，还会怕她一个下不成？

“这园子里住的都是姑娘，这位‘林大爷’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随便闯进去？万一冲撞了哪个，可如何是好？贾家，是很有规矩的家！”周瑞家的被风华当众给了一记耳光，这么多面前，面上很是挂不住，说起话来自然也很有些带刺。

风华蹙眉，忍不住怒火中烧，周瑞家的这话等于是说她没有规矩啊！真有意思！胆色过得很呐！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她觉得王夫能够保得住她？可惜得很，如今的王夫已经不是一年前的王夫了！而她，也不是当年的林黛玉！

“园子里都是姑娘？”风华微微撩起眼角，讽刺一笑，“看来，您老家的眼里还真是没有宝二爷的存啊！”

贾家的说规矩？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想他贾宝玉园子里住了那么多年，哪一个说要避忌来着？合着就是她林家的还欺负啊！

周瑞家的面上一阵尴尬，随后弱弱的说了一句，“宝……宝二爷不一样，他和姑娘们的哥哥。”

风华不屑于和她这样的问题上纠缠，转而看向林墨玉，“墨玉，们回去罢。”

林墨玉点了点头，“好。”

“跟说啊，别的地方姐姐不敢说，这贾家的下，哪个敢对不敬，就只管扇她。”风华一边走着，一边说，“这世上有很多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如果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风华并没有走远，这声音也不算小，自然很顺利的传到了场所有的耳中。

周瑞家的面上顿时火烧一般，连着耳根子都变得血红血红的，想她贾家几十年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要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打狗还要看主呢，郡主！”

风华连头都不曾回一下，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讽刺，“不论是谁养的狗都只是狗！”

话说，这周瑞家的真是一天才，竟然主动说自己是狗。若是不借机骂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是会遭天谴的！

林墨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这一笑，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下里也有不少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算不笑出声的，也大都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周瑞家的如今已经不是脸红的事情了，面上简直是铁青一片，她感觉自己简直要气死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许久，周瑞家的好容易挤出一句话，“当然不及郡主高贵，只是，到底年长郡主许多，不得不提醒郡主一句，如此和男子亲近，恐怕有碍郡主清誉。别忘了，郡主可是……”

“啪”得一声响，周瑞家的应声倒地上，顿时唉唉大叫了起来。

风华回头，果然看到林墨玉一脚踩周瑞家的胸口，弯腰捏着她的下颚，将她所有的声音都捏了回去，看着她的眼眸中冰冷一片，隐隐的有刀刃的实质之气闪动，“果然是狗，这嘴里若是说不出一句话！”

风华看到林墨玉出手，不由得有些惊骇，她只是要林墨玉扇，可没叫他杀。这大庭广众的，如果真的杀了周瑞家的，怕是要麻烦了。说到底，杀都是死罪。

“墨玉，放了她，别让这样的脏了的手。”

林墨玉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后俯身周瑞家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说着，手腕一动，“咔嚓”一声脆响。

林墨玉众惊骇的目光中缓缓的起身，走到了风华面前，笑得像个孩子，“姐姐，们走罢，这里的太讨厌了。”

看到林墨玉出手这样狠，风华也有些愕然，随后，轻轻摇头，“好。”

下而已，只要不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看起来，林墨玉也不过是卸了她的下巴而已。而且，算起来，这周瑞家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还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

其实，作为法治社会下成长的风华本不该有这样草菅命的念头。可是，这周瑞家的实恼着了风华的心。

且不说她之前这种种仗势欺，她以前也没少欺负林黛玉。

对于贾家下到处议论、贬低林黛玉的言论里到处都有她身影这件事，风华只是很合理的怀疑，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有一点，风华却是有真凭实据的。

那是佐证林黛玉嫉妒、小性儿最有力的事件——送宫花事件。

那还是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的时候，薛姨妈得了一些时兴的宫花，说是薛宝钗不爱花儿啊粉儿啊的，就让周瑞家的送给各位姑娘们戴。

结果，送到林黛玉那里就只剩下两朵了，林黛玉心里便多少有了怀疑，问了一句，“是单送一的，还会别的姑娘都有呢？”

然后，她周瑞家的说什么？

“各位都有了，这两支是姑娘的了。”

这话说得，多有挑衅意味啊！她分明就是故意引着林黛玉说气话！

果不其然，林黛玉受不住了，回了一句，“就知道，别不挑剩下的也不给。”

然后，周瑞家的就不说话了，一声也不言语。

为什么？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实话，风华初读书的时候，并没有把心神多放周瑞家的身上，她只是为林黛玉不值，觉得就算换做是自己也会说一样的话，却没回头细想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很简单，换那样的情境下，任何听了周瑞家的那句话都会是一样的反应。可以说，是周瑞家的挖了个坑给林黛玉跳。

当初看书的时候，风华并没有多想，只当这下不会办事，只要她说一句，“过来的时候，先路过了其他姑娘那里，便顺道送了，并不是故意将姑娘落后面。”

毕竟，当时林黛玉正里和贾宝玉解九连环。她一时没有找到林黛玉，也是有的。

如此，以林黛玉的性格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亲自来到红楼的世界才发现，这里的每一个都不能小看了。周瑞家的根本不可能先后路过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王熙凤等的住处，最后绕了一大圈子才到贾宝玉那里。

于是，风华明白了，这一切必定是周瑞家的刻意为之。

当然，或许她只是听从王夫的命令，但是，谁让她是王夫的心腹呢？借此机会剪除了王夫的爪牙也无甚不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离开了众的视线之后，风华笑着问林墨玉，“怎么样？要不要跟回潇湘馆？还是要再到处逛逛？”

林墨玉嘿嘿一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

风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今天是除夕，晚膳开始得早。”

林墨玉点了点头，随着下离开去风华临时为他安排的房间。

风华回到房间，左思右想，总觉得今天这周瑞家的惹这事有些奇怪。怎么看着，这都不像是周瑞家的一贯的行事作风，有些太过肤浅而嚣张了。一直以来，周瑞家的行事是很低调的，就算是使坏，也不会轻易让抓到把柄。

结合那次的送宫花事件，风华总觉得她今日似乎也有些刻意。

可是，想了很久，她想破了脑袋，却始终都想不出原因，或者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最后，风华决定，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一顿饭而已，能出什么奇招？

55055　防不胜防

“不去那里；要和姐姐一起。”除夕宴开始，本该随着下去贾政那边的林墨玉突然很坚持的不肯走，坚定的要求和风华一处。

风华不管别是个什么表情，也不管林墨玉此举有无深意；直接像哄孩子一样对他道：“好，们一桌上。”

说罢，转回头，对老太太勾起一抹饱含着歉意的微笑；欲言又止；“外祖母，看这……”

风华都已经答应了；回头再来问老太太的意见；等于先斩后奏，老太太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纵然，她本是想拒绝的。

“看着这孩子就喜欢，就让这孩子也坐这儿陪着乐呵乐呵。”老太太笑得很慈爱，只是眼睛却似有似无的林墨玉身上扫了一遍。

多出一个林墨玉，这桌上的位置就需要重新排一下，而林墨玉也不管别如何安排，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别，就毫不客气的坐了风华的下首。

对此，风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太太不置可否，其他自然也不好发表意见。于是，座位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看着风华这样照顾林墨玉，总是拍错马屁却又总是乱拍马屁的邢夫忍不住开口道：“郡主真是长大了，们的‘林妹妹’都学会照顾了。”

风华轻笑，意有所指的说：“总是要长大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睛狠狠地闪烁了一下，毫不客气的瞪了邢夫一眼，虽然碍着大好的日子没有开口训斥，却也让邢夫面上讪讪的。

话说，老太太这真的是心虚了，她很清楚，如果她把自己的外孙女照顾得很好，她这外孙女是不需要长大的。

邢夫本是贾赦的继室，贾家这些眼里本就谈不上尊贵，本又无所出，且不得贾赦的心，这个府里虽顶着主子的名头，却没有多少体面。不管她怎么做，总是时常被下面子，所以，此时面上虽然有些尴尬，却并没有特别放心上。

但是，那让心闷的维和，却又是真实的存着。

不管是林黛玉还是风华，对邢夫都没有多少恶感。此时，见邢夫因自己而受辱，风华心中略略有些不忍，所以，假装不知老太太和邢夫之间的互动，只看着邢夫娇嗔道：“舅妈就不要笑话了。”

邢夫本就是冲着风华郡主的身份才故意拍她马屁的，此刻见风华不仅不气，反而语气中显得甚为亲近，不禁大喜，反而将老太太之前的态度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