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 作者:咖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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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长流 作者:咖啡中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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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的时候安宁给乔文成打了电话,询问他是否回来吃饭,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好。
只一个字就能马上驱散安宁心中的苦闷,乔文成在他心里占的比重是如此的大,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字就能马上左右他的心情。
盘算着这几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菜钱省下不少,正好今天多买点菜做顿好的。乔文成每个月都会给他一笔不少的生活费,供两人日常开销,他总让安宁多买点菜,吃的丰富营养一些,又不是吃不起。
而安宁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节俭,所有的钱要有计划有目的的花,开始的时候乔文成还会说几句,后来也就懒得说了。其实分歧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只是在当初热恋时大家都会忽视掉这种完全可以无视的小事,而热情褪去,一切归于平淡后,这些琐碎的小事就变成了大事。
晚餐是四菜一汤的菜色,油焖大虾,红烧排骨,清蒸鱼,辣子鸡块还有一个丸子粉丝汤。菜色相对于这几天安宁不是白粥就是方便面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丰富了。看着钟表的指针从七点一直指到十点,十一点,桌上的菜热了又凉,凉了再热,最后变成彻底的凉,安宁已经懒得去动它了。
电话拨出去总是自动转接到秘书台,这电话再打下去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最后安宁干脆也关掉电话,躺在沙发上两眼放空。
乔文成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桌上的饭菜早就冰凉,安宁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屋顶,看到他回来,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光亮,忙起身,:“你回来了,我给你热饭去。”
乔文成在嘴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坐在桌前等安宁热好一道道的菜端上来。他今天本来是想早点回来的,走到路上的时候宁汐给他打来电话,说是同学过生日叫上他一起去吃饭。都是一群年轻人乔文成觉得自己混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但架不住宁汐撒个小骄就什么都忘了。
电话什么时候关掉的他都不知道,跟年轻人一起吃饭唱歌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几岁似得,在热闹的环境烘托下,他就彻底忘了答应过安宁回家吃饭的事。
饭菜很可口,都是他爱吃的,如果在以前他肯定会夸奖几句,看到安宁脸红后顺便再吃点豆腐什么的,但如今,他实在没这个心情。再可口的饭菜吃进嘴里都如同嚼蜡,安宁还一脸期待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晚上在KTV被灌了一肚子的啤酒,实在是再吃不下,挡住了安宁夹着排骨的筷子说:“够了,我在外面吃过饭了。”
“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你再多吃点,看你这几天忙的不着家脸都瘦了。”安宁的手只顿了一下,很快就绕过乔文成,那块排骨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碗里。
乔文成干脆放下筷子,正色道:“安宁,别忙活了,我跟你说个事。”
安宁的神色忽然慌张起来,端起碗大口的往嘴里扒饭,想以此来掩饰却不知他颤抖的手早就出卖了他。乔文成按住安宁的手,“安宁,你别这样,听我说好吗?”
啪的一声,安宁把筷子放到桌上,低着头不敢抬起,两只手胡乱的收拾着桌上的饭菜,“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天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咱们早点睡觉吧。”
安宁如此的表现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乔文成也就不想再隐瞒了,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不如索性大家把话说开,这样对谁都好。走进厨房,强迫安宁停下手中的动作,扳正他的身体,“安宁,你听我说。我……”
“我不听,不听,对,对了,你喝酒了,你喝多了,喝酒说的话不算数,我不听。”从小到大就算是在听到父母双亡的消息时都没有如此的慌乱过,他怕乔文成一开口说的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话语,不需要多,仅仅两个字就能把他全部压垮。

、第 6 章

安宁慌乱的躲避着乔文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双手捂着耳朵也不赶去听,生怕那张薄唇中吐露的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
乔文成今天也是喝了点酒,酒劲上头,要不他也不会非要在这个时候表明一切。这么一闹他的酒劲也清醒了些,分开两人的距离,去卧室中抱出自己的枕头,被子扔到沙发上,“好,咱们都先冷静冷静,太晚了,先休息吧,等明天再说。”
安宁还想说什么,就见乔文成躺在沙发上被子一盖,背过身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晚上安宁辗转难眠,从两人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想起两人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的肌肤相亲,两个新手还都闹了不少笑话。
再一想到这个人今后要跟另一个人亲吻,要跟另一个人做亲密的事,他就觉得怒火中烧。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被子里,狠狠的咬着右手手掌,心中的憋闷无处释放只能用这种看似自虐的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些。
一晚上都没闭眼,也不敢闭眼,就怕等他睡醒睁开眼乔文成已经走了,听到客厅里有一点动静他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蹲在门口听。明明是在自己家,明明门那边是跟自己最亲密的人,可结果就是这么让人好笑。
乔文成也没睡的太踏实,喝多头疼再加上沙发到底不如床舒服,高大的身躯窝在里面总是伸不开腿。睁着眼睛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小时后,决定起床,他刚一掀开被子,卧室的门就猛的打开,安宁一脸紧张的问他:“你……你要去哪?才不到七点,再睡会儿吧。”
乔文成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说:“不用了,倒是你抓紧时间去再去躺一会儿吧,你看黑眼圈都不忍心看。”说着随手拔了拔头发,再看看门口就要穿鞋出去。
安宁心中一紧,就好像现在乔文成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赶紧上前抓着他的衣角,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的问:“你要去哪儿?”
看着安宁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乔文成心软了,软下心说:“我去买早饭,想吃什么?豆腐脑还是胡辣汤?要不就给你买路口那家的肉丸胡辣汤好不好?”
安宁使劲摇头,紧拉着乔文成的衣角不放手,鼻子酸酸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眼眶。
乔文成只能叹气,“那要不咱俩一块去?”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后,安宁点头同意。
乔文成想过摊牌后安宁会哭会不接受,也许还会闹,但他没预料到安宁会有这样的反映,那样的委屈但又不言语,那样的不安,必须紧紧黏着才能有那么点些许的安全感。
一路上安宁都拽着乔文成的衣角,不敢抬头,偶尔的一瞥后又匆匆低下头。乔文成对于他的表现也是完全的包容,不理周边诧异的眼光,维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买好早餐后回家。
乔文成从没觉得吃饭会如此的煎熬,几次想开口但又在触及安宁如受伤的小兽般的目光后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饭后依然是安宁收拾碗筷,乔文成开车送他去上班,临下车的时候安宁问:“那你晚上会来接我吗?”
“会,今天一定会。”乔文成肯定的回答。
安宁一夜没睡心里又装着事,脑子里一直在想到了晚上要说什么,如果乔文成说分手自己该怎么说,恍恍惚惚的算错了好几个数字,经理看不过去就提前放他下班。
离正式下班还有三个小时,安宁不知道该去哪,不想回家,家里有乔文成的气息,一直待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不知不觉就晃悠到乔文成的公司,前台小姐把他安排在会见室后去通知乔文成。透过会见室的玻璃向内看,安宁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置于腿上,不去碰给他倒好的热水,规矩的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在看到乔文成后两眼才绽放出光彩。索性的,乔文成也请了假,时间还早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时间尚早,乔文成提议去逛逛街,安宁点头同意,其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只要不提分手的手干什么都行。正是上班的时间,街上的人不多,乔文成就说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因为工作性质决定的,乔文成几乎没有休闲服,清一色的正装,两人直奔正装区。下楼路过休闲区的时候乔文成的目光被一个稍显硕大的背包吸引,直觉认为宁汐背这个包一定好看。
眼中带着些憧憬的目光刺痛了安宁的心,五年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男人为了某一样东西为他停留,如此年轻时尚的背包不是他们俩的风格,那适合谁不言而喻。好在乔文成没有再做任何刺激安宁的事,那个包他记住了可以改天再买,首要解决的是眼前的事。
晚饭是在家吃的,本来乔文成提议去那家他跟宁汐都很喜欢的西餐厅,安宁想了想还是否决了,最后两人一起去逛了超市,算起来上一次两人一起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家里还有些剩菜,所以只新炒了两个菜,锅包肉跟鱼香茄子,不用说也都是乔文成爱吃的。
又是安静的吃饭,安宁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一下下的去夹菜,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最起码看起来是在专心的吃饭。乔文成倒是有心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些粉饰太平的话就过于虚伪了,最后谁都没说话。
碗是乔文成洗的,这是长久一来形成的习惯,安宁做饭他洗碗,就跟以前多少次晚餐一样。
听着厨房哗哗的水声,有那么一阵让安宁以为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坐在沙发上,手摸到沙发缝中一个带着点厚度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自己的小账本。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他就没心情再记账,翻开前面几页,每页都写的满满的,工资多少钱,买了什么,存了多少,又给乔文成买了些什么。几乎每一页都是这样的模式,有时还会心血来潮的在上面画个小表情,写上什么:黑色太沉闷了,改天要去给他买几件别样颜色的衬衫。诸如此类简单的话语间又能透出写字的人满心满眼只惦记他心里那个人的小甜蜜,只是如今,这些都不复存在。
身边的沙发一沉,安宁的心也跟着沉下来,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像是犯人在听最后的宣判。乔文成抽出安宁的小账本,扳过他的身体,两人面对面坐着。
安宁还是不敢抬头,这次乔文成也不勉强他,尽量把声音放柔软说:“安宁,其实我要说什么你都知道的对不对?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当你遇到的时候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对不起,是我一开始就把感情想的过于简单了,认为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就行,却没想到这日子仅仅是过着就行的。
不可否认,我们两人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截然不同,在当时可能咱们都没意识到这会是今后的阻碍,但现在来看,确确实实就是这些曾经忽略的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路。就比如这个账本。”说着把账本拿出来随意的翻着:“你看,上面你清楚的记着每一笔花掉的钱,还有存下的钱,这个习惯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我不喜欢看到我的爱人每天跟个黄脸婆一样对每一块钱斤斤计较。
我知道你想买这个房子,可我不明白这房子可买的点在哪里?你想买房,咱们完全可以去看看比较好的小区,首付房贷都可以共同负担,钱不够可以给我说,没必要把自己委屈成这个样子。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好,只能说我们在共同生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当两个人的目的地都不相同时,我不认为他们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曾经的激情褪去后剩下的只有平淡,也许你会说每对夫妻的生活最终都会归于平淡,在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现在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一份可以让我为之抛弃所有的爱情,那种奋不顾身的冲动你懂吗?”
懂吗?安宁怎么会不懂,当他带着乔文成站在唯一的姐姐面前时就已经做好抛弃所有的准备了,如果安静不同意,甚至他可以跟乔文成私奔,这些都是他不曾说出口的话。
他以为乔文成跟他携手面对安静时,是跟他做好一样的准备的,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份感情还不足以让他为之抛弃所有。这个他所不知道的男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让乔文成宁愿冒着被骂劈腿,负心汉的骂名也要跟他在一起。
话已经说开了,安宁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怔怔的看着乔文成。原来他的认真生活,为了两人今后打算在别人眼里看到的只是个每天抱着计算器敲敲打打,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的黄脸婆,原来他所珍爱的家,在别人看来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居所。原来,两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原本拧成一股的绳子,在最开端的地方就散开了,凭着几根细线勉强维持在一起,现在就彻底散了。
安宁有些摇晃的站起来,也不看乔文成,朝他摆摆手后就把自己关进卧室,毫无声响。

、第 7 章

这个结果是预料之中,而乔文成的话又是意料之外,强迫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眼,努力去睡,只有睡着了才能不想那些伤人的话。
这一晚上安宁睡的并不好,昏昏沉沉的,一直陷入半梦半醒,睡梦跟现实之间。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是被闹钟叫醒的,推开门,乔文成已经不在了,桌子上给他留了一张纸条:我去上班了,今天下午会来搬东西,放心我会选择你不在的时间。
安宁把纸条攥在手心里,走到垃圾桶前又收了回来,再把纸条展开铺平,好歹也是乔文成亲手写的。安宁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于什么,昨晚的话已经说看,而且说的太开了,每一个字都像小刀一样割在他身上,但他就是放不下,有时候巨蟹座的人太念旧了也不好。
乔文成说要来搬东西,安宁就故意在外面待到晚上,估摸着他已经走了才回家。他想去拦着,也想看看能让乔文成奋不顾身的人长什么样,可在最后,还是没去,他怕如果真的看到的是两个人一起来搬家,他会抑制不住的冲上去抱住乔文成不让他走。
回到家,家里很整齐也很干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抹掉了这里原先还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茶几上有一张卡片,卡片下压着一张纸,写的很简单:我走了,以后一个人生活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多留点钱在身边总有用的。安宁,对不起,再见!
安宁哭了,撕碎了纸条捂着脸痛哭,他真的走了,陪伴了他五年的爱人这次是真的走了。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他不在乎,也没心情知道,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他的爱人。
哭完以后,安宁跟个强迫症的病人一样擦干眼泪,把自己撕碎的纸条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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