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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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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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么难吃吗?”大牛很是担忧地看着儿子,萝卜已经是他找到的最好的了,都是他不好,早知道应该多放点肉和蛋之类的东西在这里的,萝卜白菜这些他自己吃还可以,叫小天吃这些,真是难为他了。其实这哪里怪得了大牛,他挖这地窖也就是为了贮些菜而已,又怎么会放肉进来?那些东西怕放不了一个月就吃不得了,可他只要一看到儿子受罪就难受,也只能拼命责怪自己了。
虽然东西的味道是有点怪,不过不得不承认它的水份的确很多,干涩的嗓子得到滋润之后也舒缓了不少。吉盛天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伸手拿了他手中剩下那根放进嘴里。
大牛怔了一怔,也不自责了,咧开嘴巴笑得欢,嗯,原来小天吃得惯啊,萝卜也挺香的嘛!
***
后来吉盛天从大牛的叙述中得知自己入定了大约三、四天左右,凝神细听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猜测宇文笙的人该是都走了,只是他如今内伤未愈,又带了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便又在地窖里藏了两日才挑了一个清晨打开了窖门。
只是几日而已,诺大一个复血楼已经萧条得不像话,枯枝落叶散得到处都是,桌椅翻倒破碎,上面落了一层浅灰,就连大门都是缺一半剩一半的。那日拼斗双方共死了百来人,吉盛天走遍了整个楼里却不见一具尸体,也不见有坟墓,猜想必是宇文笙必是下了令要人将其带了回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到什么好的待遇,心里对于那个占了他的国家又逼他为奴的男人更多了一层愤恨,只是现在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小心翼翼地躲避接下来的追杀。
担心敌人抓不到人会再回来搜索,两人没有多作停留便出了复血楼。这时候走秘道无异于找死,下山的路估计早安排了人,吉盛天带着大牛反往北面的深山而去,那里即便宇文笙能想到且派大量的人搜索很难找到他们,即便真的碰到了他也有把握脱身,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正值春暖花开,四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大牛到了林中自是如鱼得水,一会儿爬树一会儿玩水,看见兔子又小跑了上去追,这样追当然追不到了,只是可怜的小兔子被他追得撒丫子乱跑,差点一头撞死在树上,逗得他哈哈大笑。
吉盛天从跟这个男人相识起从来都只见到他唯唯喏喏地讨好自己的样子,哪里想到他还有这样生鲜活泼的一面?当时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笑脸,竟是呆了一呆。
这个季节动物倒是好打,可是他们正在逃命当中,自然不能随意升火,只好采些野果来吃,可这时的树木大多才开花,哪有多少果子给他们采?大牛好不容易找到颗春季结果的树,那果子又酸又涩极难入口,吃了反比不吃更难受!好在后来遇到一片竹林,大牛掰了一大堆嫩笋,剥皮去壳,又在溪里洗干净,脱了外衣兜着,总算暂时解决了两人的口粮。
大牛凭着树木的生长判定了方向,与吉盛天一同赶一天的路,到了傍晚的时候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他们虽然心急着脱身,可山中夜晚危险重重,一不小心怕是永远也走不出去了,不得已只好找了个稳妥的山洞休息。
吉盛天内伤未愈,走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胸口的也有些隐隐作痛,一进山洞便找了地方打坐。
大牛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将洞里整理了一下,又去寻了些干草铺了一个简易的床,尔后在洞口设了几个小陷阱,又拉了些树枝将洞口隐蔽起来,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满头大汗,正要歇息一下喝口水,却见儿子已经打坐完毕,正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他。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个带着憨意的笑容,问道:“醒了啊?饿不饿?”
吉盛天却没有立即答话,就那么一直看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儿子生气的时候,方道:“饿。”
大牛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忙抢上前去取了之前采的竹笋和盛水的半截竹筒给他,看他开始吃了才又取了一块自己大口大口地嚼着。
吃饱喝足,大牛把剩下的竹笋取出来放在地上,将充作包裹的外衫铺在干草上,道:“小天,你先睡。”
吉盛天除了外衫过去躺着,把衣服盖在身上,却见那个男人背靠着山壁坐着,两眼看着洞口处,想了想,问道:“你不睡?”
大牛闻声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我守夜,你睡吧。”
吉盛天自然不会跟他客气,直接闭了眼睛,可是或许因着之前打坐过的原因,好一阵过去了,他却依然无法入睡,不由烦躁地睁开了眼睛。淡淡的月光透过洞口的枝叶照了进来,以吉盛天的目力自是将整个山洞看得一清二楚,却见那说要守夜的男从早已倚着山壁睡了过去,嘴角还有着可疑的水渍,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倒是先前的烦躁消失得无影无踪。悄无声息地起身将他抱过来放在自己身边,扯了衣服将两人盖住,听着他轻浅平稳的呼吸声,睡意突然就那么来了。
***
清晨大牛在一片鸟鸣中醒来,揉揉眼睛茫然四顾,赫然发现自己竟在干草堆上睡了过去,而本该在此的吉盛天却不知所踪!脑子一瞬间清醒,大叫一声:“小天!”可洞里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人影?大牛心底惶恐不已,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洞外奔去。他神不守舍间也没留意看路,脚下突地绊到一颗石子上,猛地往前一扑,双手在空中乱抓,却止不住那股冲劲,脸正对着自己挖下的陷阱摔了过去,眼见削得尖尖的树树越来越近,吓得他“啊啊——”地连连惨叫,闭目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双结实的手臂自大牛肋下穿过,牢牢地将他扶住,吉盛天眼中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惊惧,厉声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是他正好回来,如果再晚那么一步,这个人就被他自己做下的陷阱给弄死了!
大牛在阎王殿前打了一个转,此时也是后怕不己,再被儿子这么一吼,全身不由地抖了两抖,嗫嚅道:“我,我以为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了,俺这么没用,你丢了俺也是应该的……”初醒来时不见儿子的身影,他是真的以为小天不要他了,毕竟小孩儿一直很讨厌他,自己又不是他真正的爹。大牛越想越伤心,很没出息地就这么放声大哭了起来。
两人多次患难与共,这个男人又是因为在乎他才会一惊一乍的,吉盛天就是铁石心肠也融化了,当下将他半搂在怀里,笨拙地拍拍他的背,放柔声音安慰道:“我就是去取点水,好了,别哭了。”
要是平时得儿子这样温和以待,大牛早就乐得心花怒放了,可他现在情绪上来,被人一安慰却反倒更觉得自己委屈,哭声也更加响亮了。
吉盛天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难得屈尊降贵这么一回还被他无视了,心里也是一阵恼火,猛地一掌推开他,喝道:“够了!你再哭我现在就走,丢你一个人在这里!”
大牛受了一惊哭声戛然而止,屏住呼吸睁了一双噙着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吉盛天心里不禁又是一软,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你不惹我生气我自不会丢下你。”
心下一松,大牛呼出憋着的那口气,又忙连吸了两口,气管给这么一冲猛地打了个响“咯”,他也不顾,抓着儿子的手,急切地问道:“那惹你生气了就要丢了我吗?”
吉盛天本想说“那是当然”,可是鬼使神差的,看着他那双犹自含着水雾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只要不是很生气就不会。”话一出口,还不等他来得及懊恼,又听那人道:“很生气也不要丢吧……”不太自信的语气,却令得吉盛天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应道:“好,也不丢。”
“永远也不?”
“永远也不。”
那时那日男人祈求着青年的永不相弃,岂知世事无常,当某一日青年苦苦追逐男人的身影而不得,再回忆起曾经的这一段时光,心底也唯有唏嘘。
***
之后两人又是以竹笋就着清水充作口粮,解决了一餐便不敢耽误地匆匆上路了,大牛对于山林追踪也很有一套,离开前细细地打扫了两人在山洞中留下的痕迹,以防被人寻迹追上。
因为早上那么一出,大牛长久以来的心结解开,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又因身处自己最为熟悉的山林,一扫平日在儿子面前的畏畏缩缩,行动间都充满无尽的活力,十几丈高的“噗溜”一下就上去了,折了树枝编成两个环,一个戴在自己头上,一个却是要给儿子戴,弄得青年额上青筋直冒,心里隐隐就有了那么几分后悔,也许让这个男人对他惧怕些才是好事?
“戴上啦小天,很好看啊!”大牛同志从来不会察颜观色,青年的脸色都快发青了他还在拼命央求。
“不要。”吉盛天嫌恶地撇撇嘴,抵死不从。
“戴啦戴啦!”大牛当真是长了胆子,不怕死地硬往儿子头上套,青年一个不察竟给他得手了,一张俊脸顿时青中发黑,大牛犹自不觉,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了两圈,道:“小天长得真好看,戴了花环就更好看了。”
“丑死了。”话是这么说,吉盛天落在头顶发环上本待将其扯下来扔了的手却改为只将它拉了拉便放了下来,尔后沉着脸,恶声恶气地道,“还不快走,想害我被人抓到啊?”随后举步先行。
要是以前大牛肯定会小媳妇般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可是如今的他却先是冲着儿子的背影做了两个鬼脸,这才乐呵呵的跟了上去。虽然是在逃命,可大牛却觉得天是那么的……绿(差不多被树枝遮完了),水是那么地清,小鸟儿叫得那么地好听,还有别人走过的痕迹,实在是太好了!诶?等等,别人走过的痕迹?“小天!”
做什么?吉盛天在心里问了一句,脚步却没有停,对于那个男人现在的样子他实在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还是不理会他就好,要不然再要给他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办?
“小天!”大牛又唤了一声,有些心急,也有些受伤——早上还对他说好听的话,现在就不理会他了!
果然不该一时心软的!暗自长叹了一口气,吉盛天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方才的消沉立马飞走,大牛邀功般地大声道:“不能往那边走,不久之前有人走过!”
虽然早见识了他在山间的各种本事,可吉盛天仍有疑虑,四处看了看,道:“怎么看出来的?”
被问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大牛顿时来了精神,指着一处道:“你看这里,这些草的叶子露出了背面,是有什么经过被碰成那样的,还有那里、那里和那里,这个距离,人的步子就是跨那么大。”
吉盛天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他还有些不信,道:“万一有什么东西也是跨那么大的步子呢?”
“嘿嘿!”大牛咧嘴一笑,指着面前的一根树枝,道,“你看这里,那可是动物没有的。”
吉盛天走近一看,却见一条明显是衣服上挂下来的黑色丝线正随风飘摇,顿时就信了,问道:“那现在往哪个方向走才好?”
大牛往四面望了望,指向东北方向,道:“这边。”
“走。”
***
遁着大牛指的路一直走,开始还好,可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林木渐密,荆棘丛生,蛇虫鼠蚁也愈发地多,吉盛天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人了,驻足道:“你确定走这边没错?”
大牛点点头,道:“没错的。”
见他如此坚定,吉盛天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拨开障碍在前领路,而大牛就在后面小心地掩去人迹,以防对方遁迹追踪。这样直走到日落西山,夜里不敢生火,两人只得又啃了些竹笋,之后爬到树上歇了,除了被虫子咬了几个包之外倒也无事。第二天一早又再启行,直过了五天倒真的没有再遇到有人出没的痕迹,吉盛天松一口气之余对这个在他眼里如妇人般只会种菜煮饭的男人不由高看了两分。
这一日两人又在林中艰难地拔涉,大牛跟在儿子后面边退边将踩过的痕迹还原,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抬头向上看去,透过层层枝叶却见日头西移,早已过了午时,不由自言自语道:“再过一个时辰太阳都要下山了,怎么还这么热啊?这好像才春天吧?”他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去多想,正要继续干活,却听见身后传来控制不住的抽气声,还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忙转过身去,却猛地呆在那里,半晌才惊呼道:“天、天啦——”
吉盛天拨开一层厚厚的藤蔓,一片雾气夹着热力扑面而来,有一刹那竟什么都看不见,等视野清晰之后不由地倒抽了一声冷气——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雾气仿佛从地上升起来的,翻滚着,咆啸着,像被禁锢的怪兽,狰狞着面孔做着无声的呐喊。
“这,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人问出了吉盛天心中的疑惑,他默然地摇了摇头。他也只有十八岁而已,先是被困于皇中,再被抓去为奴为婢,逃出去后跌进地宫,出来之后又忙着复仇,从来没有出去游历过,就算读过再多的书,又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那我们再在怎么办?”大牛茫然地看着一望无际的烟雾,“绕开么?”这真要绕出去的话得走多久啊?
吉盛天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微微沉吟片刻,道:“我先进去探探再说。”
“可是——”大牛当然不想他去,这个地方这么奇怪,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吉盛天却不给他提出反对的机会,打断他的话道:“你在这里等我。”话音方落,身形一动便消失在雾气当中。
大牛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心下一惊,立即跟着奔了进去,只是他不通武艺,就算反应得快又哪里跟得上吉盛天,慌忙大叫:“小天!”又奔了几步,眼前烟雾缭绕,顿时连方向也分不清了,想退回原地等人也是不行了,他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脚下不辨方向地乱走,连连唤着,“小天,小天——”突然一个踏空,身体一歪就往右倒去,感觉到火般的炽热扑面而来,他心想这次死定了,却在下一刻身子一震,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而后随之腾空而起。
“不是叫你在原地等的吗?”吉盛天皱眉看着他在浓重的雾气下显得有些飘渺的脸。
“小、小天——”大牛先惊又喜,顿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傻傻地看着他。
心里叹了一口气,吉盛天知道再说他什么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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