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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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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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三先忍不住了,急道:“大夫,他怎么样?”
“这病——”大夫也不往下说,叹了叹气。
“真没治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存了一分侥幸。
大夫摇摇头,道:“暂时死不了,但没办法根治。”
“什么意思?”杨老四也急了。
“他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天生体寒,得用名贵药材养着。”大夫上下打量着大牛,“想来他以前也是个富贵人家的,花了大代价才保了一命,要是一直养着得个终老也不是不行,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穷乡僻野来,断了吃药,就算现在续上也活不过两三个年头了。”
众人沉默,过了一阵,还是村长发话:“有两三年活总好过现在就没了命,还请大夫好生救治。”
年轻大夫眼瞟过来:“这一副药材就得三两银子,一天一副,而且救过来他也是气虚体弱,干不了活计。”
村长呼吸一滞,算算大牛家的银子还剩有一百九十两,也就是能用药六十多天,村里人凑凑最多再延个七八天,这——
“怎么?到底救是不救?”大夫语气平静得好像讨论的不是人命一样,“不救的话让他就这样去了也算个安乐好死,要救的话我现在就施针先拖延上几天,你们再派人跟我去抓药。”
“救,当然要救。”小山子别得不明白,对这“死”字可敏感得紧,当下挣开王婶子的怀抱,扑过去抱着大夫的腿,哭喊道,“求求你救救大牛叔,救救大牛叔吧!”
大夫不说话,只拿眼去看其他人,村长一咬牙,道:“救!”

儿影惊现1

大夫施了针,大牛果然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仍然起不了床,杨家老四送大夫出谷,八天之后带回一大包药来,折腾了许多天,大牛的命总算暂时保了下来,慢慢地也能下地了,只是他身体果然如大夫所说的一样虚弱,多走动几步也会气喘,活是一点也干不了,因此家里还是由村里人轮流照看着。村里人瞒着实际病情没说,大牛刚开始还和小山子一样信了大家的话,以为自己慢慢会好起来,可他的智商和经历毕竟不止几岁,从众人遮遮掩掩的语气和自己吃下许多药也不见好转的身体,总算看出不妥来。
这一日杨家老四来大牛家取银子出山抓药,却被他给叫住了,他不会那些弯弯道道,直接了当地问:“杨四弟,你跟我说实话,我这病是不是没治了?”
杨老四心中一惊,面上就给带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道:“大、大牛哥,你、你这听、听谁乱、乱说呢?”
这下大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垂头丧气地道:“肯定是老天爷要罚我,都是我自己做了坏事。”
“大牛哥,你别这么说,”杨老四哥不认为老实巴交的大牛会做出什么能让老天爷惩罚的事,见他这么伤心只当他在把事情往自个身上揽,忙安慰道,“老天爷这么忙,哪有空管你的事?你只要好好吃药,很快就会好了。”
大牛却仍然很沮丧:“杨四弟,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都一个月了,肯定好不了了。”
“这——”老实的娃不惯于撒谎,虽然是善意的谎言,却还是难以说出口,何况被当面拆穿,他也没那个急智编下去,只讷讷地道,“你别乱想,接着吃药的话,嗯,会、会好的……”
大牛摇摇头,道:“杨四弟你别去抓药了,我不吃。”
“啥?”杨老四差点蹦起来,双眼瞪得溜圆,“你不吃药不就是等死吗?”
大牛无所谓地道:“药那么贵,反正我吃了也不会好,不如把钱留下给小山子以后用。”
“这哪行?”房门被猛地推开,却是王家婶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冲了进来,她严厉地看着大牛,训道,“只要人没死就还有希望,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弃?”
“大夫应该也说我没救了吧?”大牛猜测,“那么还浪费银子做什么?小山子才八岁,等我死了,他没点钱在身边可怎么活?”
听他猜到事实,王家婶子也不再做遮掩,直接道:“大夫说你没救了,可你还没有死对不对?怎么能就绝望了?”
“没用的,我死定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虽然温阮已经原谅他了,可错了就是错了,大牛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胡说,你胡说!”小山子刚到门外就听到他在说“死定了”,哭着冲进来扑到他身上,边拳打脚踢边嘶喊,“你说了你不会死的,你骗我!你骗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小孩子情急之下不知道轻重,大牛身体本来就虚弱,哪里受得了他这么闹?差点没两眼一翻闭过气去,还是杨家老四见势不对,慌忙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子将他提起来,小家伙还不服气地挥动四肢乱打乱骂,被他斥道:“你大牛叔没死都要给你闹死了,还不消停点!”
小山子这才安静下来,看见大牛翻倒在床上,王大婶正给他揉胸口顺气,顿时急了,又挣扎着想要下地,叫嚷着:“大牛叔,大牛叔,你没事吧?”
大牛胸口像炸开一样难受,却强忍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答道:“小山子放心,大牛叔没事。”
小山子这才放下心来,杨家老四见状将他放到地上,推推他示意他上前,可小家伙心里记恨着他的大牛叔先头的话,梗着脖子偏着脸,就是不动。杨老四拿他没办法,拿眼去瞅王家婶子。
王家婶子一笑,冲小家伙招招手,道:“小山子,过来。”
大牛一个人照顾个小孩子毕竟有许多不周的地方,于是王家婶子常来帮忙,顺便教小家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小山子对她倒很有些敬畏,听了她的招呼不敢不从,慢腾腾地走过去,却仍把小脑袋扭向一边不看床上的人,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留下几个深深的印子。
大牛刚顺了气就见到小家伙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他不擅长哄小孩子,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床边的王家婶子。王家婶子瞪了他一眼,眼里的意思是:现在才知道急了?见她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大牛赶紧双手合十,用唇形无声地说:“拜托——”王大婶又瞪了他一眼,才伸手将小孩儿拉过来,柔声道:“做什么呢这是?还在生气啊?”
小山子心里有些动摇,但一想起之前的事就又气又难过,硬抗着不转头也不吭声,泪花却蓄满了眼睛,随时都会决堤的样子。
王大婶回头看着大牛,眼里的意思很明确:都是你闹的!大牛讪笑着再次拜托,她才又瞪了他一眼,转回身把小家伙搂进怀里,哄道:“小山子,大牛叔身体不好,你别跟他闹,啊——”
小山子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脑袋埋在她肩窝叫喊:“婶子,我不要大牛叔死,我不要大牛叔死。”
哀哀的童声就算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跟着难过,何况养了他三年又心软得一塌糊涂的人?大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可他却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认定了自己肯定会死的。
“好了,好了,大牛叔不会死的,你别听他乱说。”王家婶子一边拍着小孩儿的背安慰他,一边冲大牛递了个眼色,让他帮帮腔。
大牛不爱骗人,却架不住小孩儿可怜的样子,只好顺着王大婶的话道:“是大牛叔不好,大牛叔乱说话,小山子别哭了。”算了,骗得了一时骗一时好了。
小孩子有时候很好哄,有时候却聪明得要命,小山子现在却是不信他的谎言了,抬起一张哭花了的小脸指控:“大牛叔骗人,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大牛语塞,骗人这个技术活他显然不能胜任。
“你大牛叔没有骗你,”王家婶子赶紧来救场,“他是说啊,要是不吃药就死定了,只要吃了药就没事的喔——”
小山子听了这话果真停止哭泣,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大牛叔吃了药就会好的喔!”王家婶子揉揉他的后脑勺,眼睛瞟向大牛,大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马上就听得她道,“不过你大牛叔现在有点不乖,都不肯吃药。”
小山子听了立即炸毛,还含着泪的眼睛瞪着床上的男人:“大牛叔,你敢不吃药!”
“大婶——”大牛苦笑。
王家婶子抿嘴一笑,顺了顺小孩儿的背,道:“小山子别急,大牛叔已经答应了婶子会乖乖吃药了喔!”
“真的?”小山子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真的。”王家婶子点头,看向大牛,道,“不信问你大牛叔,他是不是答应了啊?”
“大牛叔?”小山子不放心地寻求保证。
被一大一小,一狡黠、一天真,却同样充满关怀的两双眼睛看着,大牛还怎么忍得下心摇头?只得无奈地道:“是——”
小山子顿时放下心来,王家婶子也如释重负,怕某人再反悔,忙将小家伙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小屁股,道:“快拿银子给你杨四叔让他去抓药。”
“喔!”小山子脆生生地应了,飞快跑去柜子里翻出了剩下的八十两银子交到杨家老四手上,催促道,“杨四叔,你快去抓药吧,大牛叔就可以快点吃子快点好了。”
乌溜溜充满信任和希望的眼睛让向来粗线条的杨家老四心里一酸,看了神情萎靡的大牛一眼,对脸色慎重的王家婶子点点头,揣好银子,点点头,沉默地转身离去。
“杨四叔,要快点回来啊!”小山子跟到门口,不放心地大声喊道。
王家婶子差点掉下泪来,轻轻地打了下大牛的头,却给正好转身的小山子看到,“哎呀”一声,立即奔回来给他揉揉,小大人似的责备着:“婶子,你打大牛叔做什么呀?没见他病着吗?”
王家婶子顿时哭笑不得,而大牛再忍不住掉下泪来。
“哎——哎——大牛叔你别哭,我轻点揉,哎——还痛啊?那我给你吹吹,你别哭了嘛——”

儿影惊现2

有了求生欲不代表就能战胜病魔,虽然大牛每天乖乖吃药,尽力拖着虚弱的身体多走动锻炼,可还是不见好转,反倒常常累得软在院子里回不了房。大牛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在小山子满是担心的眼神中提醒自己要坚持,很快六天过去了,在第七天中午的时候,外出抓药的杨家老四兴冲冲地回来,对他叫道:“大牛哥,你家里来人了,你有救了!”
当时大牛正无力地倚在躺椅上,手上端了一碗药往嘴里送,听到他的话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然后那个人就沐着正午的阳光走进屋子。光明到黑暗的变幻明明只有一瞬,大牛却觉得已过了一世或者更久,那张熟悉的脸,那个他不知道该思念还是遗忘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还没想好自己该迎接还是逃离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咫尺之间。
“啧啧啧——”男人挑起他的下巴,“还以为你离了我会过得多滋润呢,怎么弄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碗“啪”地一声落地,苦涩的药味顿时在整个屋子里散发开来,大牛本就苍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厉的男人,嘴唇颤抖了许久才吐出那个名字:“小、小天——”
“难为你还记得我,”吉盛天勾起他散在颊边的一缕墨发,笑道,“真叫我受宠若惊呢。”脸上的笑容暖如春风,眼底的情绪却冷如寒冰,直教大牛打了好几个寒颤,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杨家老四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大牛哥,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他去到医馆抓药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打听大牛哥的近况,一开始他也是警惕的,但这个男人解释说他唯一的亲人负气出走,他很担心他的身体,又把病情说得一模一样,再加上两人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他自然就信了,见这人一身富贵,肯定有钱帮大牛哥续命,于是高高兴兴地带人回来,谁曾想如今是这么一副场景?
“弟弟?”吉盛天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戏谑地看着躺椅上惊惧不安的男人,“当然不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家老四开始担心了,双拳紧握,打算他一说出“仇人”两个字就冲上去将他打倒,救出大牛哥。
“唔,我是什么人?”吉盛天俯身一把将椅上的男人捞起,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他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用屋里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告诉他,我是你什么人,嗯?”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尖上,唤起了曾经的记忆——无知时的交颈相缠,抗拒之后的暴虐强迫。大牛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用尽全力推拒炽热如火的胸膛,可是对青年来说却犹如蚍蜉撼树。
“你放开他!”杨老四这下可以肯定此人不怀好意,大叫一声举拳冲过去,却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消逝无踪。
“在找我吗?”吉盛天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杨老四猛地转身,“蹭蹭蹭”连退几步,一脸戒备,“你到底是人是鬼?”见他不答,怒道,“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放下大牛哥!”
“废物!”吉盛天冷冷吐出两个字,手一挥便将再度冲过来的男人扔出门外。
“杨四叔,你怎么了?”小山子才到院门口就见杨家老四从屋里跌出来,他惊叫一声,一把扔了手中的竹篮,顾不上打了一个时辰的青草散了一地,慌忙往屋里奔,却见大牛叔被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困在怀里,顿时怒了:“你快放了我大牛叔!”
听到小孩儿稚嫩的声音,大牛身子猛地一僵,忙转过去冲他喊:“小山子,你快走!”
“坏人,放了我大牛叔!”小山子像没听到似的,只顾狠狠地瞪着他眼里的“坏人”,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样。
吉盛天极有兴趣地勾勾嘴角:“这就是你养的那个小孩?”将站在门口那小小的一团上下打量几遍,嘲笑道,“果然是什么人养出个什么东西,跟你一样蠢。”
“你才蠢,你们全家都蠢!”不等大牛有所反应,小家伙先暴跳如雷,只可惜他不明实情,把他最敬爱的大牛叔也给一起骂了。
吉盛天闻言嗤笑一声,俯身凑近满眼担心的男人,两人的鼻尖几乎触在一起,彼此呼吸相缠。大牛有些不自在地把头往旁边偏了偏,吉盛天一笑,语气温和地道:“你说这么个蠢东西,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大牛打了个冷战,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急道:“你别伤害他!”
吉盛天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会不会活得好好的,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我,”大牛面现挣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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