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吉盛天倒抽一口冷气,长期压抑的欲火在瞬间燎原,委屈不委屈的都无所谓了,至于傻男人的反应等他清醒了再说吧!再忍耐不住,猛地俯下身去。
屋外——
“喂,魔女!”撅着屁股打门缝里往里偷窥的孟无痕撞撞身边的人,“这两个人做了,就能救那头笨牛的命?”
毓馨正在兴头上,随口敷衍道:“差不多吧。”
“哇——”孟无痕看到精彩,一边低声惊呼一边还不忘追问,“什么叫差不多?”
“一个是至阴之体,一个是至阳之体,阴阴调合总没错的,别烦我,快看吧!”毓馨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随即又被屋里的情景吸去了全部心神,连连惊叫,“呀!脱了,脱了!小牛牛皮肤真是水嫩啊!我早就想掐一把了,可惜那吉盛天这臭小子防得太严,哼!”
“啪!”她口中的“臭小子”操起床头的茶壶扔在门上,混杂着欲火和怒火的低喝声传来:“滚!”
经过内力升温的茶水穿过门缝射出来,饶是毓馨及时闪开仍避不了地被溅了几点在脸上,烫得她直跳脚:“臭小子,过河拆桥,你等着,下一次给你弄点不举的药,气死你!”
“别人都赶人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忍笑的声音传来,“妨碍夫夫办事要遭天谴的。”同时朝他们身后驽驽嘴。
两人猛地转身,一个醒了的睡神和一个原本面容很英俊此时却很扭曲的男人站在那里。片刻的沉默过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家伙被抓回房,宇文珏笑得很和谐,世界很和谐……
***
很温暖,像小时候被娘亲抱在怀里一样,大牛舒服得忍不住发出猫儿般的呻吟:“呜……”脑袋轻轻地磨蹭着,脸上和颈上传来的细滑触感着实令人沉迷,恨不得一辈子都腻在上面。等等,他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真实?大牛嗽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放大了的手臂,横在他颈下做了他的枕头。这,这,这!大牛猛地坐起身,某样物件从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突然抽离的感觉令他的脸“唰”地一声红了个彻底,僵硬地转过头,几乎在看到儿子裸身的瞬间就白了脸,夜晚的记忆浮上脑海,每一次主动索取,每一声欢愉呼喊,都像刀一样割在他心上,血色尽失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哪怕是一丝的声音。
青年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喷在颈间的发上,面上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看起来俊美无俦。这是他的儿子!大牛痛苦地抱着头,他怎么可以缠着他做那种事?这样会毁了他,会让他受尽世人的嘲笑!不行!大牛猛地醒悟:他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人知道发生过的事(不好意思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得走,趁小天还没醒过来!
儿子,别怪我……视线不舍地在青年的脸上流连了许久,大牛咬了咬牙悄声跳下床。才沾地腿便是一软,大牛连忙扶住了床柱方避免了跌倒的命运,床因为他的动作轻微颤了颤,心中一跳,忙紧张地看向床上的人,见他仍睡得很沉才松了口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身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因他的动作而顺着大腿蜿蜒流下,大牛的脸瞬间又再涨红,拾起地上扯得稀烂的里衣胡乱擦拭了几下,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取了衣服穿上,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直“熟睡”着的吉盛天在门合上的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
***
虽然来了黑木园有一个多月了,但因大牛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在门前站站,所以他对园子里的地形一点也不清楚,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路,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太子?”大牛有些惊疑地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太子了,”宇文珏笑着回头,“唤我一声阿阮就可以了。”
“阿,阿阮。”大牛讪讪地道。
宇文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大牛看看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汲拉着的鞋子,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垂着头道:“我,我想出去。”
“这么大冷的天……”
大牛以为他要问自己出门的原因,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却听得他道——
“要出门怎好穿这么少?”
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麾笼了下来,全身顿时被温暖包围,大牛鼻子一酸,小声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宇文珏笑着指向左方,道,“好了,你从这边一直走到尽头再右拐一直走就可以出到外面了。”
大牛担心小天醒来会来追他,不敢多作停留,急急又道了声谢便匆匆沿着他指的路走了。
宇文珏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脚处才道:“还不追上去么?当心走没影了。”
“跑不掉的。”一个白色的身影打柱子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正是吉盛天。
宇文珏微笑着看向他,道:“不如我教你一个法子让他留在你身边再不会逃,可好?”
吉盛天犀利的眼神转到他身上,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真是聪明人,”宇文珏笑意加深,“你在天宇境内生意的三成如何?”
“一层。”
“两层。”
“成交。”吉盛天冷声道,“说。”
“果真爽快!”宇文珏将他从头至脚扫视了数遍,直看得他不耐烦了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头笨牛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了什么要一次一次逃离?”
虽然那个“笨”字让吉盛天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所说的话却引起了他深思——那人一再地离开,说的是什么理由?是因为世俗人伦,怕受世人唾骂?脑中灵光闪过,他顿时恍然大悟,那人所在意的从来只有一样!首次对面前这个大他一岁的青年产生了敬佩之心,朝他一拱手,道:“多谢提醒。”尔后大步追了出去,留下宇文珏独自站在原地轻笑。
***
大牛按照宇文珏的指示很快就出了黑木园,园外是一马平川,这几日雪愈发地大,白茫茫地覆盖了整片天地。大牛埋头疾奔,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回头去看也只见到漫漫飘雪和两行凄凉的脚印,心底突然就是一酸。估摸着小天追不上来了,大牛放慢了行走的速度,之前心绪紧绷着没有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腰腿都很酸麻,是运动过度的原因(想起昨夜的剧烈冲撞,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白),虽然累,却不是之前那种虚软无力。
大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干脆不去想了,抬起头正要继续走,却被前面人吓得连退三步,心虚地道:“小,小天?”
“你又离开我。”吉盛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
大牛头皮一阵发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又对我做,做那种事,我,我当然要,要走。”
“如果我说,我那样做是为了救你呢?”
“不可能!”大牛想也不想地否定,可随即想到自己身体的奇怪之处,便有些怀疑了,“你说的是真的?”
吉盛天点点头。
“那你也不能那么做!”大牛断然道。
吉盛天皱眉:“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
“我情愿死了也不要你被人嘲笑!”大牛大吼。
“那你是一定要离开我了?”吉盛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缓缓拔出鞘。
“当然。”大牛虽然有些害怕,却不松口,只是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很好。”吉盛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猛地插进自己的左臂。
“啊,小天!”大牛扑过去抓住他手伤的手,又惊又痛地喊道,“你做什么?”
吉盛天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慢慢地将匕首抽出,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渐出来,染红了半只袖子,更有许多洒在雪里像点点开放的红梅。
大牛惊恐万状地用手按住他的伤口,血又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沿着他的指尖滴落。“你在做什么啊小天?”大牛哭喊道,“好多血!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别哭。”吉盛天用右手手背温柔地为他擦拭眼泪,手中匕首尖上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大牛胸前,染红了他的衣襟。
大牛呆呆地看着胸前的血渍,喃喃道:“为什么啊?小天,你为什么?”
“你离开我一步,”吉盛天微笑着看向受伤的左手,“我就刺自己一刀,两步就两刀,三步就三刀,你还走不走?”
“啊——”大牛捧着尖叫,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疯狂的原因,赤红的眼睛盯着吉盛天手中的匕首,猛地合身对着刀尖扑了上去。
吉盛天哪容他死?手往旁边一让,抡了个半圆,正好将他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怎么样?”
“小天——”大牛颓然滑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拿你自己逼我?”
吉盛天蹲在他身边,掰过他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想你离开。”
“虽然你从来没叫过,可我还是你爹啊!”大牛无奈地道,“你对我那样,你会被人耻笑的。”
“宇文珏和宇文笙也是父子,他们还不是在一起?”吉盛天撇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两个人从来不避讳,大牛隐隐也有些察觉,却总不相信,现在被儿子说出顿时有些慌乱,急道,“那我们也不能学他们!”
“为什么不能?”吉盛天真是恨死了他的灵顽不灵,怒道,“孟无痕与孟子星也不清不楚的,你倒说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了?”
他这一动怒伤口的鲜血流得更快,大牛看得心惊胆颤,忙又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包!”吉盛天怒道,“你要离开我,我不如流干血死了的好!”
“小天!”大牛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眼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只得妥协道,“好,我不走,你快裹傻吧!”
“当真?”吉盛天大喜,却不放心地道,“以后也不许走!”
“好,”大牛无奈,“不走了。”
“我不相信你!”吉盛天道。
“你要怎样才信?”大牛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却完全拿他没办法。
“你发誓。”
大牛心里一松,举起手道:“好吧,我发誓,如果我离开小天的话,就——”
“就让吉盛天不得好死。”
“小天!”大牛惊叫。
“照着说,”吉盛天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晃了晃,“不然我就不管它,流干全身的血算了。”
大牛犹豫许久,终是拗不过他,道:“我发誓,如果我再离开小天,就让,就让小天,不得好死——”最后一个“死”字出口,滚滚热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你别哭,”吉盛天将人逼到如此终于如了愿,却不禁心疼了起来,边为他拭泪边拙劣地安慰,“我会对你好的。”
大牛抬起手臂用袖子去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带着哭腔道:“你对你自己好就行了。”
“好吧,我会对自己好的。”吉盛天现在倒变得软和了,一直顺着他的话。
“那你还不裹伤?”大牛想到为了这个不孝子把自己卖了,心里就难受得要命,还是抽抽噎噎地哭。
“现在就裹。”吉盛天一边拿出伤药往伤口上洒,一边无奈想:果然欺负人不能太狠,欺负过了可不好哄。
伤药很好,看着吓人的伤口很快止了血,大牛虽然生气,但看着儿子单手包扎笨手笨脚的样子,终是心软下来,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布条飞快给他裹上,末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回去吧!”大牛将不孝子扶起来道。
“嗯。”吉盛天难得地乖巧,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两人相扶相携往回走,背影渐渐隐在风雪之后。
这是一位父亲的故事,父亲是如此地溺爱儿子,即使再不合理的要求也愿意委屈求全。
——完——
番外
关于“爹”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X,没有办法反抗就躺下享受吧”,大牛虽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将其实施得很彻底。被儿子用性命威胁着不得离开,大牛在经过不解、痛苦、自怨等一系列激烈的感情过后慢慢地也就接受了,对于几乎每天夜里被压着做那等“救他性命之事”也逐渐地不那么抗拒,可有一件事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大牛是个没有爹的孩子,山里人大多淳朴,但也有少数刻薄的,而且大牛这娃有点来历不明,因为他的爹不是半路死了,而是没人知道是谁,他打小便被小朋友骂“野孩子”之类的,所以对于“爹”这种生物既有妄想又有愤恨。后来大牛自己糊里糊涂地做了爹,有了个半大不小的儿子,初时的震惊过后就发誓要做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爹,只可惜他这儿子太过离经叛道,不但将爹给吃干抹净,竟然还从头到尾连一声“爹”都没有叫过,大牛每每想起便愤恨不已。
这一夜,吉盛天又抱着大牛亲亲啃啃,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抗拒,顿时有些恼怒——这都多少年了,你不是也很享受,还做出这副样子做什么?当下暴力压制,三两下就将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稀烂。
“小天!”大牛羞愤,“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还要问你呢!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不知道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吗?”吉盛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着无耻的谎言,“你忘了百草那个女人的话?要多做,多做!明白吗?”
大牛心想照这样下去,我不病死都要给你气死!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被小天知道了,他又会要死要活的了。当下委委屈屈地低着头不说话,任他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
吉盛天双手灵巧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可他就像个木头样一动不动,就连以前那微微的在自己看来更像欲拒还迎的抵抗都没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抬起身瞪着他,怒道:“这到底在别扭什么?”
大牛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直看得他火大得快爆发了才小小声道:“你从来都没叫过我‘爹’。”
这人还想着做他的爹?吉盛天讶异地看着他,突然嘿嘿一笑,甜死人地唤了一声:“爹——”手指伸到他大腿根处缓缓划动,“快把腿打开吧爹——”
“你、你、你——”大牛又喜又羞又怒,脸红红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吉盛天趁机掰开他的腿,食指灵巧地探进他身后的秘洞,邪笑一声,道:“让我来伺候你吧,爹——”
于是某人再次被吃,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