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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梅的话涉及到理想、事业之类的问题,我只好认真对待,说了一堆我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干的远大抱负。
这些话题的意境太高,都在腰部以上,再这样谈下去,周家梅的裤子肯定脱不下来。
我本来也没有这种奢望,第一次和女孩约会,想要一亲芳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几乎不可能。尤其在90年代初,很多出身传统知识份子家庭的少女都很保守,她们把第一次看得无比神圣,周家梅正是这样的女人。能拉开一下她的手很不容易了,这已经就意味着她对我有了好感。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魂断蓝桥》,这是当年少男少女的恋爱必修课,就像后来的《泰坦尼克》、现在《东京爱情故事》一样,少女们一般都会看上两遍。
那是我第一次看爱情电影,以前我一直觉得,如果一部电影既不打枪、又不打拳,或者连床上镜头都没有,那还叫电影吗?
但是,总有一部电影让你泪流满面,这电影放到最后的时候,周家梅已泪如雨下。
看完电影出来后,我觉得女主角费雯丽确实很漂亮,眉眼之间的韵致有点像沈秋,但对于她去当妓女这个情节,我认为不够真实,不就是因为穷吗?以她那么美的姿色,可以去做高级应召,或者傍个大款,挣了钱之后再立个什么“牌坊”,拍拍电影灌灌唱片,就算混入上流社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周家梅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认为费雯丽沦落风尘不仅是为生活所迫,主要原因是她在报纸上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在阵亡名单里,所以她万分绝望,终于自暴自弃,当时周家梅还说:“一个女人在感情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对她说的这句话一直很怀疑。
用肥皂剧来解释生活当然可笑,但一个女人和你讨论这些问题,说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一大步。
在女生宿舍门,我悄悄拉住了周家梅的手。周家梅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没有立即反抗。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抽出手来,小声对我说:“我想再读读你写的情诗。”
我顿时气馁,但无法反对。我也觉得,一首诗就想让一个女人脱裤子是不现实的,起码也应该两首。
32
很多年前,一个著名的成都美女因为特别喜欢芙蓉,宠爱她的皇帝便下令在成都市遍种芙蓉树,从此,成都也被称为“蓉城”。
芙蓉花开的时候,粉红的芙蓉大如玉碗,从远处看满城锦绣,十里长街掩映在层层姹紫嫣红之中,当年杜甫写下“花重锦官城”,说的正是这种景况;从近处看,芙蓉花粉嫩娇艳,很像成都女人的肌肤,实际上芙蓉树全身都是宝,据《本草纲目》所述,其花、叶都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治愈多种疑难皮肤病,另外还兼有去瘴、润肤等功效,是古代人居家旅行、健身养颜的必备良药。
现在的女人都不喜欢芙蓉花,我和周家梅第一次约会时,我问她:“你最喜欢什么花?”
她说:“梅花。”
梅花?居然和沈秋喜欢的一样,我说。
她问沈秋是谁,我只好告诉她,沈秋就是王建南过去的女朋友。
那个时代的女大学生都喜欢梅花,北大女生楼就贴过一副对联:本无花姿态,全是雪精神。说的就是梅花。
如今成都女人嫌梅花太土,芙蓉花太俗,最受喜爱的当然是杠上花。所以,成都的芙蓉花很难看见了,“文化大革命”时,满城的芙蓉树基本上被砍得精光,随着“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和“国际大都会”的建设,除了老成灌公路,城里再也见不到芙蓉的踪影。
芙蓉树长得很慢,数十年才能长到两层楼一般高,现在只有望江公园、人民公园里还剩下几株老树,但这几颗树都成了秃子,不管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都不灵。因为大凡有点皮肤搔庠、又约懂中医的本地老人们都爱去摘树叶,捣碎了敷在皮肤上,据说对梅毒、尖锐湿疣、淋病等也颇有疗效。由于每一年树叶被采得太频繁,以至于这些芙蓉就只长叶子不开花,当然,也有可能初秋时刚有花骨朵就被采下也未可知。总之,如果现在的小娃娃想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子,他们的教师只能给他们看图画了。
其实,看成都女人也可以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芙蓉花虽然不在了,春天依旧会来,成都的红粉们也依旧会像往年一样盛放,要体会“花重锦城”的春色,可以到我办公室所在的总府路“粉子一条街”来。
如果在此时此刻,就到我本人的办公室来。
今天,我们公司老板就一直在我门口晃来晃去,他当然是想看粉子。
这粉子就是刘至诚的新情人林未晏,热恋中的女人总是更美。今天林未晏无疑是成都市最娇艳的几朵芙蓉之一。当她走进公司大办公室时,我眼前顿时一亮。
天气暧了,林未晏穿着一身前卫的GUCCI短裙套装,比春天更早地露出了大腿和手臂上的撩人春色,脚上一双法国兰姿高跟凉皮鞋,雪白的纤足上没穿袜子,正像李白诗里写的那样: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当林未晏迈着粉腿、款款迈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绿了。
尤其是我们老板,当我和林未晏谈正事的时候,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我门口旋了好几个来回,有几次甚至走进来指手划脚、问东问西,生怕林未晏不知道他是这里的总经理。
33
我们老板40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
他原是省上一家电视台编导,同时也是作家协会会员,90年代中期因为策划制作了一系列猪饲料广告,在业内颇有名气。本地的电视频道中,经常播放我们猪饲料广告的那家电视频道就被观众朋友们亲切地称为“猪肉电视台。”
其实很多外地朋友都知道,四川这地方有“两多”,一是美女多,二就是猪肉多。作为全国最重要的生猪生产基地,四川人在养猪方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猪饲料文化和猪饲料经济,后来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到成都考察、讲学后,提出了更为激动人心的“美女经济”概念,本地一些学者应声附和,将两者创造性地结合起来,成为“猪肉+美女经济”。
猪肉广告和猪饲料广告是猪饲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年我们老板策划的“幸福”牌火腿肠广告更是家喻户晓:
电视画面上,一个幸福得发胖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更加幸福的中年男人,高举着几根火腿肠,兴奋地告诉观众朋友们:“幸福生活,就从火腿肠开始!”
“从哪一根火腿肠开始?”
比较有想像力的男性观众一看到这广告,就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是的,广告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暧昧效果,才能引起轰动。
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绩,老板当然自信得把人吓死,当年我打算把王建南推荐到公司做文案策划,就因为老板太自信,完全看不上王建南。
那时王建南还没去商报工作,我以为他毕业于名牌大学,专业虽不对口,但毕竟文章写得漂亮,于是把他在报上发过的文章带给老板看了一下。
老板看了王建南的文章后,很专业地说:“语言倒是通顺的,但是他的诉求目的是什么?诉求对象又是谁?”
这是我们广告行业的术语,凡是有点水平的广告老板都会这两句,我们老板当然不例外,每次他和客户谈广告都是这一套术语,说起来相当吓唬人,他从90年代中期一直说到新世纪,很多企业家一听马上肃然起敬。
其实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小学语文老师经常说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我接过老板的话说:“对对,他以前没搞过这行,但是他人聪明学起来快,可以慢慢培养。”
老板又问他人品怎么样?现在用人一定要讲究德才兼备。
对这一点我比较有把握,我马上拍胸口说:多年的同学,从来没有“抓拿抢骗六亲不认欠债不还恩将仇报——”
老板终于答应,让我第二天带王建南到公司面试。
但面试的结果让我很失望,老板对我说:广告公司是智慧型企业界,用人要讲求综合素质。王建南离一个白领所需要的素质还有一定距离。
究竟有多大的距离,我当时还不太明白。如今我在广告业浸染久了,终于知道其中的原因,决不是有什么距离,而是我们所以为的才华这东西,当时的广告界完全用不上。
我三年前加盟“新跨越”之后,公司就从来没有做过一单在业内拿得出手的案子。不过广告业更讲关系、讲勾兑,公司的老客户依旧存在,业务一如既往的红火。
所以老板不仅对自己的才华很自信,在女人面前更是如此,他觉得凡是有文化品味的女人,简直就找不到一点不喜欢他的理由。
但今天林未晏却让老板很受伤害。对老板的两次出现,她完全没有露出受宠若惊、欣喜若狂的样子,大大出乎我们老板的预料。甚至还显得有些冷漠,对老板所暗示的让她到总经理办公室详谈,她更是无动于衷,她说只是来随便看看,简单了解我们公司的制作水平和能力。
事后,我必须在老板面前,和他一起痛骂林未晏这种女人眼光太世俗。
趁老板不在的时候,林未晏和我细谈了一阵,我终于知道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她今天到公司来,主要目的是转达刘至诚意图。
34
原来刘至诚希望这个广告单子避开我们公司做,好让我自己多捞些好处。
林未晏大致向我透露了一下他们楼盘的广告预算。我吃了一惊。比我原来预计的要多出一倍:“波士顿花园”建筑面积近三万平米,因为是中高档定位,销售均价3500元/平米,预计销售收入超过1亿元,按目前的惯例2…3%的广告预算,广告总额不会低于200万元,如果房子前期买得不好(我对林未晏说这当然不可能),广告额还有可能增加。
发财不忘老同学。我对刘至诚万分感激,就算这200万多万全部砸在报纸、电视等媒体上,吃三五个点子的折扣,我们公司也有近10万的利润。
林未晏走了之后,我马上拨通了刘至诚的手机,在电话里对他感激涕零。
刘至诚很谦虚地说:有钱大家赚嘛,再说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至于具体怎么操作就由我拿主意。
放下电话后,我仔细考虑了这笔广告单子的操作办法。
首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让刘至诚白帮这个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他做为“博伦旅游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他的公司在“波士顿花园”这项目上只占40%的股份,如今他把广告和销售抓在手里,当然也想捞一点好处,千万富翁也和穷人一样,决不会轻看这几万块钱。
要怎样做才能做到收益的最大化呢,我们公司老板那边倒是很容易避开,楼书、影视广告的的制作和设计我自己弄或者找人搞,但用那家公司的名义做媒体代理却是最主要的难题。
现在想起来,要是我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就太好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赚钱刘至诚、林未晏拿回扣,简单又直接。
我毕竟是打工的,在新跨越广告公司,我名义上是副总,分管策划同时兼美术总监。但实际上更像办公室主任。办公室的文案工作我要负责,大大小小的应酬我要出面,连平面设计的那些广告文字也要我过问。公司里倒是有两个中文本科毕业的文员,她们除了不懂中文,别的东西样样都懂。只要我不在办公室,一定会溜到“粉子一条街”上去看时装。
我突然想到,其实可以让王建南也参与这个项目,至少他的文案水平可以为平面广告增色不少,再说也利用他的媒体经验,为楼盘策划一项艺术活动。
再说,他不是说在报社很不顺心吗,幸亏我们的朋友刘至诚终于发了大财,这次三个老同学终于有机会可以合作一回了。
我马上打通了王建南的电话,约他在大慈寺喝茶,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另外也想让他帮我拿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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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寺的露天茶馆春光明媚,绿影婆娑。
我到的时候,王建南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悠闲地读报纸了。
这是我和王建南常来的地方,离双方的办公室都很近。另外,这里也是蜀都大道上唯一最像成都的一个地方,别的地方和上海、北京或者中国任何一个大城市的繁华景象没什么两样。
每天下午,这里坐满了闲人、或者忙里偷闲的人。
我刚一坐下,一个算命先生就在我们桌子旁边晃来晃去,让我们无法谈不到正事上去。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骚扰过的婷婷,我很想知道她和王建南怎么样了。
我意味深长地问王建南:“上回那个婷婷怎么样?”
“周末我去了她家,吃了她做的饭。”
“玩得还愉快吧?”
“婷婷做的菜的确不错。”
“别的方面呢?”
“我们还一起听了听音乐。”
“不会只是吃菜听音乐吧,肉嫩不嫩?”
“你他妈想到哪里去了。”
“没干别的事?你没当处长?”
最后王建南很不耐烦地说:“无可奉告!”
“不会是你不行吧?”我开始激将。
“你的好奇心用错了地方,”王建南说:“你应该关心的是你周家梅的隐私,要不然她未必会和你分手。”
周家梅的隐私?我当然想过,但至今也没有完全明白,为什么周家梅最近两年越来越冷淡?初恋时的疯狂无影无踪?当时我想,也许初恋时周家梅对我的爱有一些的错觉,比如王建南为我代笔所写的那些情诗。
36
已近黄昏,大慈寺里喝茶的人越来越少。
那个算命先生眼看快没有生意,走过来对我说:“哥老倌,你最近有艳遇——”
废话!现在成年人哪一个没有艳遇。
我赶紧把他赶走,然后把正事告诉了王建南,说了一下刘至诚他们公司的楼盘广告的事。
王建南听了很高兴,他觉得刘至诚这样做很对,他很愿意帮我们写文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