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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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铃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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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便往客来酒家这边走,那个*窗的桌位正是她们预定下的。
  铃儿,你说这街上的男人怎么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瞅什么瞅啊。
  那得问自己,你要是涂个大花脸,他们躲还躲不及呢。
  你这叼蛮丫头,叫你贫嘴,看我今天怎么治你。
  哎呀,小姐,玲儿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呀。
  两个人在街上追着闹着,更惹得男人们驻足观瞧,女人指指点点。这主仆两人自小深在封魔殿中长大,对世间礼俗之事知之甚少,此时二人是图得一时痛快,却让路人看了一场热闹,彼此笑了一回,也就散去。
  玲儿跑到客来酒家店门,扶在门框上,大口喘气,腰弯得像只大虾米,挥着手对欣莹说,不行了,小姐,我是跑不动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欣莹看那样子比玲儿还要累,毕竟,玲儿平日里伺候她,还是多些腿脚走动的。此时欣莹扶住玲儿后背,话已经是说不出了的,只有大口喘气。
  二人在门边就这么喘歇的时候,却把门里仇记和伙计的一番争论听得一字不漏。此时伙计已经在仇记绰绰逼人的理论下语塞难言,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欣莹和玲儿从门外走了进来,也不看正在理论的仇记和伙计二人,只说了一句,既然现在饭庄都没有桌位,就让他坐在那吧。
  说完,欣莹和玲儿已经向着那个*窗的桌位走了过去。
  
第五十节 误解颇深
  伙计一听,这事算是有了开脱了,忙在一旁奉承道,小姐真是知书达礼,为人分忧啊。见欣莹和玲儿也不答话,直冲窗边桌位而去,又回过头来,满面带笑对仇记道,客官,既然如此,您就请吧。说着向那桌位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仇记见这主仆二人如此气度,心中的怒气也就抵消些。待欣莹与玲儿已在一边坐定,这才走上前来,坐在对面。
  欣莹和玲儿还在谈论着刚才在临水路上的所见所闻,说到兴高采烈处,两个人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仇记见这主仆二人并不像一般富贵人家那样,身上带有太多礼俗傲慢,心情轻松了不少,想要对二人言谢,抬头看了欣莹一眼,心里便是一个剔透。按说仇记在冠名法神以前,四方游历,游山玩水,没少走遍这法玛大陆各大都市,也没少见过漂亮女子,但象欣莹这样如此出众还是第一次,并且是坐在仅三尺之隔的桌对面,借阵阵微风之势,甚至能隐隐闻到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这更让仇记有一种隐隐的无法言喻的莫名感觉在心底里扩散开来。忙扭头看向一边,向着伙计叫道,小二,拿菜单我看。
  伙计迭忙小跑过来,手上托着菜单,仇记点了两样青菜,几张烤饼。对面的欣莹和玲儿见仇记点完了,也拿过菜单来看,七点八点,叫了十几样菜,这才说了声,好了,就这样吧,快快上菜。
  伙计见今天来了两位好吃客,心下高兴,笑容满面地回道,二位这边稍坐,菜马上就好。说完,又是一溜小跑,直奔后堂。
  不一会,菜已上齐,尽管盘盏相叠,依然是摆了个满满澄澄。仇记这边是早就上好了的,对面如临盛宴,自己相对的就清苦不少,也不好客套,只顾埋头吃自己的就是。欣莹和玲儿在封魔殿中虽说是不愁吃穿,但在吃上,也就那么几样,一年到头难得有些什么变化。此时二人见了桌面上的什么都新鲜,都好奇,这盘里捅上几下,那碗里舀上两匙,满桌的菜肴也不知吃哪个好。正在举筷不定的时候,外面一声闷雷过后,不一会儿,就下起急雨来。
  雨下得很大,直到仇记吃完了,仍没有一点将停的征兆。外面下雨,店内的食客便都各自坐在自己的桌位上,或闲聊瞎扯,或看着那外面的雨发愣。
  仇记这边是吃完了,欣莹和玲儿还在挑挑拣拣呢。一会儿玲儿说,小姐,你尝尝这个,酸酸的。一会儿欣莹又说,玲儿,这个好辣,你不是爱吃辣吗?尝尝这个。仇记听着二人对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按说这有钱人家的小姐丫环,在这样的小饭馆里吃些东西,还用得着这样好奇新鲜吗?再看她们二人的言谈举止,没有一点大户人家模样。这时候,仇记就想,看来这大户人家,尤其是大户人家的闰女,还是拿些样子的好,至少让人看了觉得是那么回事。想到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手就从放在长条板凳旁边的背包里抽出《礼仪上邦》来,反正外面正下着雨,也不能马上出行,先看上两页吧。
  欣莹正和玲儿就着满桌菜肴评三论四,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仇记手里拿着本书,在书页未掩到的封面上,自上而下依次有“礼仪上”几个字,顿时面露不屑之色。在当时的法玛大陆,崇武蔑文早已成风,这个“武”既包括战士的武学,也含盖道士和法师的法术。法玛人在频繁的与魔尊率领的怪兽军团争战中,为自己投身三职业中一员,以自己的力量保家卫国而骄傲。而习文,在当时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考取功名,混迹官场,这条路相对三职业所倡导的保我家园、死而后已思想要平坦、容易得多,自然也就遭到世人厌弃;平常百姓人家,宁可像比奇城防具店伙计那样,甘于平凡,也不愿走此阳光大道,将个人的高官厚禄建立在众勇士浴血疆场之上。就连欣莹的父亲魔尊,提起疆场之上三职业勇士们毫无惧色从容战死的气魄也是颇有赞叹,对那些稳坐城中的众官僚们嗤之以鼻。久而久之,就在欣莹心目中形成这样一种概念:三职业的勇士们是父亲征服大陆的敌人,却是值得尊敬的,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捍卫家园;官家不足以对我们形成威胁,却是令人厌恶的,他们将个人的富贵荣华建立在三职业勇士们以生命营造的和平之上。此时,仇记不拿这书本还没什么,一拿起书本来,欣莹眼中的仇记马上变得卑俗势利起来。
  仇记正在看书,感觉对面那位小姐在看自己,想想也正好趁此机会对姑娘舍位之事致以谢意,便合上书本,迎着欣莹的目光报了报拳,说道,感谢姑娘舍位就坐,在下有礼了。
  欣莹见仇记迎着自己的目光报拳施礼,冷着脸把目光挪到一边去了,待仇记说完,淡淡道,不必了。
  仇记这边报着拳,欣莹已经将目光挪到旁处,没有丝毫礼遇。心下奇怪,这姑娘方才还和她的丫环有说有笑,毫无傲慢之色,怎么一转眼,比外面的天气变得还快?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感叹一回,收了手,继续埋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雨下得小了些,食客有急事的,顶着小雨已经跑了出去。仇记一看,时间不早了,也不能四处游转了,不如赶早找家客栈,在卧房内看书岂不强过这乱哄哄的饭庄?只是,这心里似乎还有些不舍,是怎么个意思呢?莫非,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我就对这个对面的美艳女子生出爱慕之情?想到这,仇记直为自己感到羞愧,没想到我仇记一向最为看不惯那种浪荡之辈、淫色之徒,到头来自己却也是一个风流坯子。真是,乌鸦落到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惭愧,惭愧。这样一想,更觉不能深陷其中,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欲望这东西,得控制就得控制,免得因小失大,失了大体。殊不闻: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看来,这女色比那贪酒误事更甚十倍百倍啊。思虑已毕,将《礼仪上邦》塞回行囊,向欣莹与玲儿拱手道,两位姑娘请慢用,在下这边还有些事体,先行告辞了。
  欣莹虽说没什么小姐脾气,也不会拿那大家姿态,但这女人,似乎天生就有个共性,对异性好则好矣,若是生厌,多看一眼都觉大倒胃口。此时仇记向着自己拱手道别,欣莹也不看他,更不答话,眼睛只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把站在桌对面的仇记晾在那,很是尴尬。玲儿倒是聪慧伶俐,看这形势怎好如此冷场,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一下欣莹,欣莹却反过来踢了自己一下,见小姐不肯表态,只好自己起身道,公子请便,恕不远送。
  仇记见小姐未有任何动作,丫环倒是回了个礼,倒也挽回些面子,还不至于让自己这法神下不来台,便不无谢意地再次对着玲儿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第五十一节 尴尬对视
  在盟重土城内,大大小小客栈不下三十家,这与其恶劣的自然环境及略显萧条的城市经济形成极大反差。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盟重省内怪兽繁多,总量相当于其它几个省份加在一起的近一半还略显强势;于是,来此探险、积累实战经验、寻求神秘法件的勇士也是风涌云集,这自然就为盟重省的餐饮住宿业带来了勃勃生机。可话又说回来了,赚的钱再多,人们也还是倾向于和平安乐的日子,尤其是身处乱世当中,这种近乎理想的想法尤甚。
  盟重土城内的餐饮住宿业虽然繁荣,旅店仍基本上都是本地人经营,很简单的道理,其它省份的商人是不愿来此环境恶劣而又怪兽频多的地方,顶着性命之虞做生意的。迎客居客栈就是本地人经营的一家。
  客栈两层建筑,一层主要是会客大厅,兼柜台帐房,少许客房围列四周,因为屡有住客前来投宿问价,这一层的客房内便不得得人声吵扰,属下等客房。二层客房为中等和上等客房。中等客房,位于楼梯近处,日间取阳光较差的片间。余下的,远离楼梯口,采光较好的房间,自然就是上等客房了。
  仇记订了一间中等客房,预付三天房租,共九枚铜板。由小二领着,进了房间,开窗换气,净了手脸;又索性脱了外衣,只着白布内衫,洗了两脚,*坐在床头之处,看书。
  看着看着,不觉昏然睡去,醒来时,已是星月满天。不是仇记脑中粗犷,见着书本就打哈欠犯困,实在是连日来从小村赶至土城奔波劳累,今天这样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体内交感神经顿觉这是一个睡眠休息的大好时机,也就不管主人用意,只管由着疲惫睡去就是。
  仇记一觉醒来,从开着的窗子往外看,广袤的天穹之上,繁星点点,银月如钩,倒挂其间,阵阵夜风袭来,顿觉清爽了些。起身将灯笼里的蜡烛点着了,坐在桌旁打算再看一会,怎奈心思不静,只觉那书本上的文字个个都如蝼虫一般,蠕蠕扭动,无法安神。心下纳闷,这心潮起伏,飘忽不定,却又不知为了何事。遂放下书本,来到窗前,去看夜色。
  那盟重土城内,到了夜间,还是有着夜市的,将近午夜时候方才散场。仇记看着夜空,没看两眼,就被楼下街面上夜市的买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人流嘈杂声所吸引,落下目光看着当街的行人,正看着,耳边又传来两个女子银玲般的笑声,觉得熟悉,忙扭头去瞧,却是白天在客来洒家为自己分座的欣莹和玲儿,就住在自己隔壁的上房里。此时主仆二人正相互指引着去看窗下夜市的热闹,不时响起的一串串笑声让仇记心中盈满了轻松和愉悦,仿佛一股甘冽的清泉,泌入心肺。
  就多看了她们一会。那眼神,说是定定的也行,说是直勾勾的也罢,反正就是直不楞登,没拐弯。
  完全由着眼前的景象陷入了另一层暇思之中。
  暇思之事,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必竟是一个三十过头的男人,正常的男人,这也是情理之中。
  任意一个眼睛没毛病的人都会查觉到这种直直的、没有半点遮掩的正对着自己的目光,何况是对周遭事物拥有着绝对敏锐直觉的魔法研习者。更何况是魔神欣莹。
  便扭过头来迎着仇记的目光,也来看他。
  或许,应该说是在瞪他。
  那目光自然是不够友好的,不仅如此,还不乏几分敌意。
  仇记这边却是完全陷入个人暇思,正乐不自拔,欣莹的目光已经瞪视自己好长时间了,才冷不丁地缓过神来。此时欣莹另一边的玲儿也由着小姐的目光,哈下身去,从欣莹脸下方探出头来,看着自己。
  仇记便闹了个大红脸,深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羞愧自责。不过,这种事情,如果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味的贪看也就罢了。此时被既然被对方查觉,想要悄无声息地抽身退回屋内却是不合大体,毕竟自己是个男人,又是极有身份的法神;不似小家女子,凡事红红脸,他人便不好再行追究。既然看了,又被人家揪到,就咬咬牙厚下脸皮吧。否则,此事一旦喧扬出去,说法神仇记在客栈投宿时,偷看一年轻貌美的女子,且鬼鬼崇崇;或在道听途说之中经人们一加工,演变成口角流涎,目露淫色,那可就大不妙了;人言可谓啊。
  想到这,仇记就着窗口处,侧过身来,向着欣莹一拱手,笑着道了声,真是没想到竟在此处再次逢得二位姑娘,真是巧合啊。
  欣莹见仇记向自己拱手,又说出一堆客套话来,也不动作,只是仍盯着仇记去看,有那么三五秒的时间,突然就变了眼神,在转开视线之前,狠狠地剜了仇记一眼,旋即从窗口处退回屋内。仇记听到欣莹在屋内说了声“今天真是倒霉”便没了下文。剩下玲儿在窗口处,看了看满面困窘的仇记,又回身看了看屋内的欣莹,也迭忙从窗口退了回去。
  随后,窗子就关上了。
  仇记看着旁边那扇已经掩上了的窗子,心中愈是不解。这主仆二人中的那个丫环倒还没什么,可就是这个小姐,性情因何如此反复无常?在客来酒家的时候,不消口舌便分座与我,大有店小二所奉承的那般,知书达礼、为人分忧之品性。席间二人说说笑笑也不像什么深谙心机算计之人,就在开口与她言谢的时候,表情突然冷淡如霜,及至后来辞行,更是理都不理;方才不过看她几眼,怎就用如此嫌恶的眼神来回敬我?要说我仇记虽长相不算特别出众,却也是没有什么天生缺陷,看上去虽说不上养眼,却也不至于让人厌嫌,甚至自觉还有那么点内在风度气质。以往出入更大城市也好,投宿借路山中小村也罢,每每逢得与姑娘对视,对方无不脸红含首,眉宇间却是风情无限。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拉着了她哪根筋呢?
  退身回到屋内,合上窗子,脱鞋上床,仇记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久,终无结果。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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