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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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婚-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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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管他紧不紧张,我要答案。”
  “你这样是问不出答案的。”爱玛用力握住迪生的前臂。“天啊!你勒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更不用说是回答你了。放开他,他会告诉我们的。对不对,辛旺?”
  “对。”辛旺惊惧的目光不敢离开迪生。
  迪生犹豫片刻,然后撇撇嘴角,放开辛旺的衣领。“好了,你自由了。快说!”
  爱玛安抚地对辛旺微笑。“从头说起会比较容易。先告诉我们兰妲的事。”
  辛旺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把视线转向爱玛。“我能说什么?我不该傻到相信她爱我,我不过是她的仆人。”他用手背擦拭额头。“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如今想来就像一场噩梦。”
  “你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爱玛柔声问。
  “社交季开始时。她来到伦敦时一个仆人也没有,她从职业介绍所雇来整屋子的仆人,我就是其中之一。”辛旺叹口气。“我本来只打算在厨房或花园工作,没想到她却给我一件漂亮的制服,叫我担任她的私人男仆。”
  “你从男仆变成情人花了多久的时间?”迪生露骨地问。
  “不久。”辛旺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我想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她是那么的美,我只想为她效劳。当她要我跟她上床时,我以为自己上了天堂跟天使在一起。”
  “我会说她跟女巫有更多相似之处。”迪生批评。
  辛旺依然低着头。“你说的没错,先生。但我过了很久才明白她只是把我当成玩物。”
  “哦,辛旺。”爱玛同情地低语。
  他抬头迎视她的目光。“她只有在厌倦跟贵族情夫在一起时才会要我跟她上床,我不该笨到爱上贵妇。”
  “哦,辛旺。”爱玛再度低语。“受雇于人的我们对这种事必须非常小心。”
  迪生不悦地看她一眼,然后转向辛旺。“让我们谈些比你的心情更重要的事。你是怎么发现兰妲当过演员的?”
  辛旺大吃一惊。“你们知道她演过戏?”
  “一点点。”迪生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我知道的也不多。”辛旺说。“我认为她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但有天晚上她从舞会回来时心情怪怪的。她喝了太多香槟,滔滔不绝地诉说社交界的成员有多么愚蠢好骗。”
  “她就是在那时告诉你她当过演员?”爱玛问。
  “不是。”辛旺红着脸回答。“她先要我跟她做爱,就在她书房的书桌上。”
  爱玛瞠目结舌。“书桌上?”
  “她有时会突发奇想。”辛旺透露。“还有一次她坚持我们在楼梯上做。”
  “天啊!”
  “那样很不舒服。”辛旺承认。
  “我想象得出来。那些硬邦邦的楼梯。我的意思是,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
  “我们似乎离题了。”迪生打断她的话。“在书桌上办完事之后呢?”
  “就像我刚才说的,她那晚的心情很奇怪。”辛旺回答。“她想找人倾诉心事。虽然有许多上流社会的情人和朋友,但我认为她很寂寞。”
  “寂寞得像等待猎物的蜘蛛。”迪生咕哝。
  爱玛瞪他一眼。“说下去,辛旺。”
  “她告诉我她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演员,没有任何事物能比观众的疯狂鼓掌更令她感动和满足。接着她打开一个上锁的书桌抽屉,拿出一整盒的海报和剧评给我看。”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如何从演员变成贵妇?”
  辛旺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她没有说得很清楚。好像是一个富家公子爱上了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跟她结婚。他们婚后移居苏格兰,因为他的父亲切断他的经济来源。但后来在父母去世之后,他继承了他们的财产。”
  “那个人就是已故的梅爵士?”迪生问。
  辛旺点头。“是的。兰妲提到他在遗产到手后不久就死了。”
  “真方便。”迪生评论。“没错,兰妲的这段过去确实不清不楚。不管我如何打听,还是查不出跟她有关联的家族。约克郡有个梅爵士,但没有亲戚关系。”
  “兰妲告诉我她的丈夫没有其他的亲戚。”辛旺说。
  迪生扬起眉毛。“所以兰妲得到所有的遗产,对不对?”
  “她说她用那些钱重返英格兰和跻身上流社会。”辛旺望向迪生。“对于她的过去,我知道的就这些,我发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爱玛追问。
  辛旺皱眉。“我认为她继承到的遗产并不多。事实上,只够她维持这一季的开销。”
  “难怪我找不到有关她投资的情报,”迪生嘀咕。“原来她根本没有任何投资。”
  “你为什么认为她的钱只够维持一季,辛旺?”爱玛问。
  “因为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某个赚钱计划。”辛旺说。“她暗示说如果计划成功,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钱了。我不清楚细节,但知道那个计划跟你有关,葛小姐。”
  迪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什么时候断定兰妲的计划不能没有葛小姐?”
  “魏家堡的宴会上。”辛旺说。“在那里出了某件事使兰妲认为她很快就要发大财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只知道她深信她的发财梦需要靠葛小姐来实现。”
  迪生看爱玛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转向辛旺。“兰妲有没有提到一本很特别的书或一份手稿?”
  辛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没有。兰妲对书没有兴趣。”
  “你对她的特制草药茶知道多少?”爱玛连忙问。
  辛旺不屑地挥挥手。“只知道她每次邀新的淑女朋友玩牌时都会拿那种茶出来招待她们。她总是说那种草药茶有多好,但根据我的观察,她自己每次都没怎么喝。”
  “她有没有说过她从哪里取得草药茶的配方?”迪生问。
  “没有。也许是她住在苏格兰时学来的,听说那里的饮食很奇怪。”
  “你认为她和她的丈夫有没有去欧洲大陆旅游过?”迪生问。
  “她说他们一直没有钱出国旅游。”辛旺再度皱眉。“但我曾经怀疑她在意大利住过一段时间。”
  爱玛看到迪生眼睛一亮。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轻轻摇头示意他保持缄默。她诱哄似地对辛旺微笑。“为什么?”
  “也许是我多心了,但有次一个女仆把茶打翻在她的淑女朋友身上,惹得她大发脾气,用我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咒骂那个女仆。事后客人笑着称赞她的意大利语很流利。”
  “只因为她会说几句意大利粗话,你就推断她在意大利住过?除了法语和希腊语以外,许多人也学意大利语。”她说。
  “她的客人取笑她时,兰妲提到她小时候的一个家教老师,但客人说没有家教老师会教那种粗话。兰妲只是笑了笑就改变话题,但我看得出那个问题令她不安,所以我当时就猜她在意大利住过。”辛旺停顿一下。“但她为什么要对有没有出过国的事说谎?”
  “对啊,为什么?”迪生轻声重复。“告诉我,你那晚搜查我的书房时在找什么?”
  辛旺脸色煞白。“你知道了?我发誓我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先生,我只是到处看看。”
  “我知道你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但你希望找到什么?”
  “不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好奇怪的搜查。”迪生说。
  辛旺舔舔嘴唇,哀求地看爱玛一眼,接着又转向迪生。“我说过兰妲有时会突发奇想。从魏家堡回来后她一心想要葛小姐加入她的计划,我猜她甚至会设法强迫葛小姐就范。但她说你妨碍了她,先生,她想要摸清你的底细。”
  “她是不是为了企图使费夫人解雇葛小姐而杀害柯契敦?”迪生问。
  辛旺的眼中流露出阴郁的困惑。“当时我告诉自己兰妲绝对不会为了推动她的计划而下手杀人。但现在我没有那么肯定了。那夜你宣布跟葛小姐订婚后她气得要命。第二天她告诉我你坏了她的好事,但没有说明为什么。”
  “她认定订婚是骗局。”爱玛说。“所以她派你去搜施先生的书房找证据。”
  辛旺长叹一声。“当我空手而回时,她大发雷霆,骂我是废物,然后开除了我。”
  “那天在魏家堡外的树林里对我开枪的是不是你?”
  “对你开枪?”辛旺大惊失色。“没有,先生,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
  迪生沉吟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八成是兰妲了。狗急跳墙地企图在我们回伦敦前除掉我。”
  “她确实会用枪。”辛旺透露。“她总是随身携带一把手枪,但那到头来并没有保住她的命。我问过她是不是害怕遇到强盗,她告诉我近来令她担心的是另一种歹徒。”
  “她有没有描述那另一种歹徒是什么样子?”迪生问。
  辛旺摇头。“没有。我猜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她只是暗示有人在对她拥有的一样东西动歪脑筋。事实证明她的害怕是对的,不是吗?她终究遭了他的毒手。”
  迪生面露怀疑没有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先生,我发誓。她根本不愿意说。我虽然想保护她,但无法逼她告诉我,不是吗?”辛旺用力吞口唾沫。“我毕竟只是她的仆人。”
  迪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不知名的神秘歹徒在兰妲死后会找上葛小姐?”
  辛旺犹豫片刻。“兰妲死后我想到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秘密发财计划。”
  “然后呢?”爱玛追问。
  迪生代替辛旺回答。“如果兰妲的计划缺你不可,爱玛,那么为了那个秘密而杀害兰妲的凶手也会需要你。”
  要命的秘方,爱玛心想。“我懂了。”
  辛旺难过地看她一眼。“很抱歉,葛小姐。”
  她轻拍他的衣袖。“千万别对这件事感到内疚,辛旺。错不在你。”
  “我应该听别人的劝。”他疲惫地说。“从马夫到管家的每个人都劝过我,但我始终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劝你什么?”爱玛问。
  “爱上雇主是天底下最愚蠢和没有希望的事。”
  不久之后,爱玛站在树荫下目送辛旺消失在小径尽头。迪生站在她身旁,一手抵在她头部附近的树身上,另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他跟她一样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径尽头。
  “兰妲一定是蓝法瑞在意大利的情妇。”他说。“她可能在他翻译出秘方后杀了他。”
  “身为他的情妇,她一定知道不少梵萨的事,因而怀疑可能会有人前去找寻秘笈。”
  他点点头。“所以她放火烧了秘笈,希望能掩盖行踪。”
  她瞥他一眼。“你真好心,叫辛旺去你在约克郡的庄园避风头。”
  “好心?”他皱眉。“我那样做是讲求实际,跟好不好心无关。”
  她点点头。“当然是那样,先生。我早该想到你叫他去你的庄园只不过是一如往常地讲求实际。庇护涉嫌杀害社交宠儿的通缉犯是再实际不过的做法。”
  他恼怒地觑她一眼。“在这里的事情获得解决前,辛旺在我的庄园会很安全。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妨碍我。”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树干。“我不需要更多的事物令我分心,事情已经够复杂困难了。”
  “对。”她清清喉咙。“提到困难——”
  “怎么样?”
  她把心一横。“我刚刚想到我也变成难题之一。”
  “什么意思?”
  “你雇用我作为吸引兰妲注意力的诱饵,以便你搜寻秘笈。”她从容不迫地说。“如今她死了,我的任务也跟着结束。我想你不再需要我了。”
  “真要命,爱玛——”
  “我完全了解,先生。”她向他保证。“只不过我们的协议显然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终止了。”
  “我猜谋杀案可以归类于意料之外。”
  “那也就是说,某些没有及时处理的细节现在变得相当紧急了。”
  “紧急?”
  “你每次都说你会处理,但一直没有动手。”她责备道。“现在我不得不坚持你按照我们协议好的条件做你该做的事。”
  他转过头,用令人忐忑不安的眼神望着她。“如果是关于那该死的推荐信——”
  “你答应过要写给我的。”
  “跟你的臆测恰恰相反,你还没有完成我雇用你执行的任务。”
  “你说什么?”
  一手抵着树干,他倾身靠近她。“我仍然需要你。”
  两人的唇相距只有两寸。她突然呼吸困难起来。“真的吗?”
  “千真万确,葛小姐。”
  他抽出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颈背,迅速把她压在树干上。她即使想抗议也来不及了,他的吻急切又猛烈地封住她的嘴。
  就像前几次一样,他的吻掀起她的感官风暴。看来她认为人会习惯这种事的推测并不正确,爱玛心想。她轻叹一声,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他用大腿夹住她的腿,更加深入地吻她,吻到她膝盖颤抖、两腿发软。当他结束亲吻放开她时,她深吸口气,缓缓张开眼睛,看到他用神秘莫测的目光凝视着她。
  “现在我只需要设法保护你。”他说。
  她知道她的嘴巴至少开闭了两次,一片混沌的脑海才开始清醒。他的吻对她的头脑有强大的杀伤力。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上心头。等她雇用期满,不再有迪生的吻温暖她的感官时,生活会变得非常单调乏味。
  “保护我?”她知道她听来像白痴,但她的注意力还是无法集中。
  “如果杀害兰妲的凶手要的是秘笈,那么你可能不会有危险。如果凶手只想得到灵药的秘方,而他又正好知道兰妲对你进行的实验,那么他可能会想利用你。”
  “但你一直说秘笈里的药方只不过是涵义神秘的无稽之谈。谁会相信它们真的有效?”
  “兰妲就相信,不是吗?”
  爱玛呻吟一声。“对。但还有谁会相信那种神怪传说?”
  “梵萨学会的会员。”迪生坦白地说。
  “但他们应该跟你一样都是知识分子,都知道药方只不过是有趣的史料,绝不会为了得到它而杀人。”
  “你不了解梵萨学会的会员。他们大部分只是热衷于梵萨研究,但有少部分因太过投入而失去客观的判断力,连最荒诞的无稽之谈都愿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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