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天拽着她的裙角阻止她出门寻孩子,尴尬着说:“我方才跟你开玩笑呢,那只是个幻想罢了,我们还没有那个。”
“难道、相公你是想……”
汗,这丫头想哪去了啊……人家说的是没有孩子好吗!
她的脸就没白过,从头到尾都红着,秦肃天一看忙摆着手:“不不、你想多了……”
“?”她听后一脸失落的样子。
他赶忙指着腿解释:“腿不允许……好了再说……呵呵……”
她这才松了口气,原来相公不是嫌弃她,还以为失忆了就不想要她了呢。
“相公你喝药吧,趁热喝。”薛缈缈赶紧找别的话题,再那么聊下去非羞死不可。
“嗯,我睡了多久了?”
“十日,可算把你盼醒了,之前一直发烧呢。”
“哦才十日,不是十年啊。”他小声嘀咕着。
“什么?”
“没什么……”
现在的情况秦肃天基本上已经了解,唯一琢磨不明白的只是她为何失忆,然后为何醒来就那么笃定他是她相公,其余的事情应该就如他推断,他俩是被水冲到此处的,都昏迷着,被不知名的人救下然后留在了这里,她先醒的,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环境开始分析,这屋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之前应该是户人家,兴许正因为如此,薛缈缈才误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吧,醒来又见是和他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所以才认定他就是她相公?天呐他俩到底干什么了……
秦肃天脑补了一下也红了脸,继续试探着问:“这十天当中,我可醒过?”
薛缈缈一下被问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醒还是没醒……”
“我也不知算不算……你倒是做了些事情……可好像是无意识的……”她说罢又低了头,完,问题绝对出在这!
“无意识?我说梦话了还是夜游了?”想起这丫头有此症状,会不会传染给他了啊。
“……”
“照实说。”
“我不知道那是啥……”
吓,不知道那是啥!!!那岂不八成是……秦肃天不敢再想下去,下意识看看自己那条废腿,开始脑补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疼了么?”扶额尴尬问出口,实在是难以启齿。
“好意思说……都流血了……”她羞涩地埋怨着他。
“流——咳咳、咳。”他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相公你喝水……”
“嗯嗯……”赶紧结束这个惊心动魄的试探吧。
秦肃天已经呆傻了,难道是之前一直憋的太辛苦,终于忍不住昏迷着就把她吃了?不能够吧!没听说过谁昏迷着还能有那功能啊!
“所以说,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我的?”
“知道我的,我叫薛缈缈。”
“看来没全忘嘛。”
“我身上有个帕子,上面绣着这仨字。”
“哦……这样。”还想临时给她编个翠花春芳什么的逗逗她呢。
见他轻笑着,她追问道:“相公叫什么?”
“我啊?”他琢磨着她要真是失忆了,是不是得想办法刺激刺激她啊,于是答道:“何维煜。”
“好名!相公名字如此文雅。”
“是啊。”他脸色立马不好看了,不过这三个字没刺激到她,心中总算踏实了下来,转瞬又想试试说出自己的名字看能不能达到效果,却找不到机会了。
“相公,我一直好奇,家中只有我们两个么?怎么不见爹和娘?”
说起这个,秦肃天也纳闷呢,也不知他俩现在身在何处,被人救下也该有个人气儿吧?这屋子难道空着给鬼住啊?
“扶我出去先。”秦肃天心想她失忆了应该很没安全感,她现在唯一的支柱就是他,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得好好观察观察再开口。
薛缈缈搀着他蹦到门口,门帘一掀吓他一跳,这是在山上啊……门口是一片不大的空院,院里种着几棵大树,摆着炊具等生活用品,走十来步便是个围栏,围栏下直对着条长长的石阶。周围全是绵延的山脉,那一团团白云似乎就飘在眼前,可见这是某座山的山顶。山下可以依稀看见一条南北走向的长河,往远了眺望,最北边那座貌似正是京城边境的紫云巅。
秦肃天惊讶了一会儿指了指远方说:“爹和娘在那,离我们很远。”
薛缈缈一听如此,又见他指的是天边:“啊,果然爹和娘都不在了。”
他一脸黑线,又抓着她的小手重新指了指:“我是说,在那座山所在的地方!”
“……那我们为何会在此处?”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们为何会在此处,难道要告诉她是他找死拉着她跳了船然后被水冲到这的?别逗了,好不容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必须得趁机扭转过去的各种局面啊。
于是他微笑着捏捏她的脸蛋儿说:“成亲之前你说喜欢住在山里,我便带你来了这里。”
薛缈缈听后眨眨那泛着波光的眼睛,娇滴滴地扑进他怀里,十分小媳妇儿地说了句:“原来相公对我这么好,我好幸福!”
“应该的、应该的。”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脚着这章好萌好萌,禽兽又萌又腹黑的好有爱!
哈哈哈居然借用人家小哑巴的名字,看他以后怎么圆回来!
乃们想知道发生啥了不?想知道孤男寡女会在这山上待多久不?想知道禽兽有木有把她那啥不?
嘿嘿……快求我!木哈哈
15、美好
这天深夜再醒来,秦肃天真希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只可惜肚子上还压着某人的小腿,直接灭了他的念想。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他和她真的是孤男寡女被困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山上,然后二人关系为“恩爱夫妻”,而且因着这腿,怕是要在山上过个一年半载的“夫妻生活”了。
那他现在头疼的事可多喽,江南那批货怕是全打了水漂,白白可惜了他费劲巴拉和两江总督打下的关系,现在货没送到人还失踪了,搞不好还要得罪上。不知道爹有没有尽快接手处理此事,也不知家里一切好不好,该不会认为他已经死了吧?说起来,他和缈缈几乎是同时失踪,秦家和薛家必定会有所动静,只不过现在自己身在此处,怕是他们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吧。
想想还真是讽刺,好好儿的时候从未和这丫头过过一天正常夫妻生活,见面就掐张嘴就斗,现在一个残了一个失忆了,却跑到这深山里“恩爱”起来了,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薛缈缈这丫头正侧着身子将小胳膊挂在秦肃天脖子上,一条腿压在他腰间,张着大嘴呼呼睡的正香,还时不时吐两句梦话喊着相公,那样子看着倒是十分的乖巧可爱。
唉,你说这都叫什么事么。
秦肃天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薛缈缈搬开,然后缓缓下了床。腿上敷的草药已经干透了,拿下来的时候有些地方连着肉,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扭头看了看她,还好没有吵醒。
他现在都不知该以什么心态面对她了,想想失忆前的她,自从嫁过来就从未让他顺过一天气儿,心里揣着别的男人不说还处处不让她省心,打过他巴掌顶过他嘴,咒过他去死看过他腰腿……而失忆后的她,自从他醒来就一副温柔小媳妇儿样,说什么听什么乖得不成样子,小嘴贼甜相公长相公短的叫着,采煎草药连带煮饭,虽然煮的不咋好吃吧,但也委实让他不好意思再拿过去的眼光看她。
她早上时问起父母和家乡,怕是想家了吧,秦肃天心想等他腿好了就马上带她下山,只不过到时候恐怕两人的关系要吓坏秦府众人,心想出去一趟再回来咋如此如胶似漆了。呵,不过这些都是幻想罢了,搞不好她分分钟就恢复记忆然后就又水火不相容了。
他踱到门外坐在一个石凳上,周围环境黑得出奇,老林子里静的吓人,静静地坐在那想,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温饱问题是大关键,这林子里也不知有无猛兽,他腿脚不便如果贸贸然去打猎恐怕是有危险,家里的米面只够撑个把月的,还有院子里种的些菜勉强果腹,但总不能餐餐都吃菜包喝菜粥吧?那丫头都瘦了一圈了,他的腿也需要补充营养早日康复呢,不来点肉怎么成。
正冥想着,感觉腰被人紧紧环住,吓得秦肃天身子一僵。歪头一看是缈缈睡眼惺忪地抱着他,将小脸贴在他肩头,迷迷糊糊说着:“相公……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太酥麻太娇嫩太让人受不了!
他愣了一会儿赶紧开启“恩爱夫妻”模式,转过身将她揽到腿上,深情款款看着她说:“说什么傻话,只是醒了出来透透气儿。”其实心里想的是,我这腿也得跑的了啊!虽然他现在倒是不太想跑了,但一时间还是不怎么习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两人之间做着这般亲密的动作还是不大自在。
薛缈缈小嘴一嘟:“失忆了就不记得我们过去的美好了,怕相公嫌。”
呵呵,秦肃天心想你就是不记得才好,要记得估计得从他腿上跳起来捅他两刀。
他笑笑说:“乖,怕什么。不记得美好再创造美好就是了。”说完心里一阵阴风,心想他啥时候也像府里那帮夫人们似的这么会演戏了。
薛缈缈听了这才放下心中那块小石头,照着秦肃天脸颊就是大口一嘬,整他个措手不及,呆愣愣地看着她,她喜眯眯地解释说:“美好。”
还真是听话啊……
秦肃天当即脑袋瓜就飘出个可怕的想法,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看来是要两人上山三人下山了啊……
“进去睡吧,外头冷。”他拍拍她的小屁股说。
“那相公呢?”
“再坐会儿,你先去吧。”
“不要,我要相公陪,不然睡不着。”真是缠人的很啊,想想她之前都恨不得把他赶出屋去睡,现在这状态真是可笑。
秦肃天拗不过她,只好又翻身回去睡回笼觉,可是她一会儿踢腿一会儿梦话的害他也睡不着,一晚上还光给她掖被子了。就这么折腾着到天将蒙蒙亮,他便起了身,摸索着下山去了。
本来还有所顾虑的,兴许是被薛缈缈一口一个相公给叫的,现在他竟什么也不顾了,即便是腿残着也要去寻点好东西来,他不能指着小娘子照顾他啊。
整座山看上去像个野山头,不像紫云巅那样旺气,紫云山脚有云沧湖,山顶有云潭寺,山腰有云泽亭,树木花草齐整有序,当中也有不少山民居住繁荣一片。而这座山又陡又高又没人气,走了半天发现只有山顶那一户落脚处,原先也不知是哪位悠闲仙人住在那里,还神龙不见首尾的。
唯一庆幸的便是脚下好歹有个石阶,不然秦肃天一条腿怕是寸步难行。因不敢再摧残那条伤腿,只好忍痛跳了几个时辰,汗湿透了整个衣衫,等好不容易拎着只野兔子跳回山顶时竟已是傍晚时分。累得腿一软差点没再滚下去,薛缈缈一看见他便箭似的从石凳上站起来,哭着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呜呜坏相公……你说过不走的……你说过的……”
秦肃天将兔子撂下,一脸疲倦地摸摸她的头,可是他话都懒得说一句,累得只想躺到床上大睡一觉。
路过石凳时瞄到前面一大片空土地上密密麻麻写着字,仔细一看全是他的名字,确切的说是他“借用”的名字,可是却被这丫头给写成了“何为玉”。
秦肃天看着满地数不清的字顿时心里一震,薛缈缈满脸泪痕低头揪着小手,他拉起她的手一看,心坎一酸。这丫头,竟是用石头在地上划拉了一天“他的名字”。
他叹了口气将她重新揽进怀里,淡淡说了句:“是相公不好,不哭了啊,一会儿给你烤野兔子吃。”
薛缈缈渐渐收起了眼泪,可还是缓不过被抛弃的劲儿,回屋坐在床上抱着他愣了半天神,然后冷不丁将他推倒。
“娘子你……又要‘美好’了么……”秦肃天一脸错愕,从脸红到脖子根儿。
薛缈缈没懂他说什么,一脸认真地说:“嗯,敷药也美好,跟相公在一起干什么都美好。”
汗,这次是他想多了。
秦肃天敷了药喝了药开始在院子里生火烤野兔子,薛缈缈则不知在一旁忙什么,等香喷喷的肉味散出来时,她兴高采烈抱着罐东西跑过来:“相公相公成功了!你看!”
“嗯?”他撕下条兔腿递给缈缈,并接过她手中的罐子看着。
“米酒!我研究了好多天了,是拿屋里的大米和自己做的酒曲发酵的,嘿嘿。”
“自己做的酒曲?这么棒?”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以为她会想起些什么,试探着问道:“娘子怎么会做这些?”
这一下可把薛缈缈给问住了,想了半天揉着脑袋说:“不知道,没想就会了。咦?真的哎,我怎么突然会做这些……”
秦肃天怕她再继续想下去,忙转移注意力说道:“别想了快吃吧,趁热吃。”
“我不吃!”她皱着眉头拒绝,他还以为她生什么气了。谁知接着她就把兔腿还了回来:“相公腿不好,相公吃腿,我吃胸脯肉就好。”
这丫头还知道吃什么补什么……那她吃胸脯是怎么个意思……
“乖,腿多着呢……”他尴尬地笑着,喂了她一口兔腿儿肉。
她满足地咂着嘴,把米酒罐子递过来:“相公喂我吃肉,我喂相公喝酒。”
“呵呵,好……”他怎么感觉跟哄闺女似的呢……
“哎呀洒了!都是我太笨,我给你擦擦。”她惊慌地站起去解他衣扣,气氛一下僵化。
“等下沐浴就好,不要紧……”他不好意思地挡着胸口。
“……也好,那你自己喝吧,我怕再洒了。”
“好。”
“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薛缈缈拉着秦肃天和她一起喝下三坛自酿米酒,等他有些醉意了准备进屋歇息时,她却拉着他拐进了内屋。
“娘子这是……?”
“沐浴呀。”
他都忘了这档子事儿了,胸口黏糊糊的是得好好洗洗。
秦肃天点点头:“嗯,你先去床上等着我吧。”
然后一转身差点没岔过气儿去,只见这丫头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你先洗?”
“不啊。”她眨眨那水灵灵的眼睛:“我先给你洗,然后我再洗。”
“!?”秦肃天不淡定了,幸福不要来的太快啊。上次使坏让她给他洗时,她还蒙上双眼如坐针毡,怎么失忆后如此豁达啦?
“快呀,时候不早了,洗洗还得睡呢,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自己来……”
“乖!”
这、她还叫他乖了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真心不是故意偏到这儿的……
这眼看是要肉的节奏啊……(捂脸
谁让这两只现在这么恩爱,不想有JQ都天理难容啊!
16、硬物
小小的浴室里飘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