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风将臣昨日才说风华要出门一趟,置购些茶叶回来,怎么这人就回来了。
枊氏待看清真的是风华后立刻惊讶的叫:“大小姐,你怎么就回来了。”
“二婶,临时又变,所以才又返了回来,不曾想一回来就听说府上出事了。”这话也是解释给不知情的人听的。
枊氏若有所悟,风华询问:“李夫人是怎么溺水的?”
枊氏这时便忙道:“大小姐,是这样子的,今天早上的时候,有奴婢去井里打水,忽然就发现井里有个人飘了上来,结果拉上来一看,竟然是李夫人……”说到这里她又故意说:“可怜的李夫人,都已经疯了,怎么还到处『乱』跑,掉到井里去了。”当时风华的面,她也不再说是被人『逼』得『自杀』了,口气也立刻变了。
风华敛眉,道:“二婶说得是,李夫人都已经疯了,又有奴婢看管着,她怎么可能会跑到井边去,又怎么会掉到井里去,我瞧这事有古怪。”说罢这话抬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揭了李夫人脸上盖着的白布。
“我娘都死了,你还想让我娘死得不得安生么?”风珍珠乍见她已揭开自己娘脑袋上的白布,立刻红肿着眼睛怒问。
风华却是伸手抬起李夫人的指甲一边检查一边说:“珍珠,你真以为你娘是『自杀』的吗?依我瞧,分明是她杀。”
“哎呀大小姐,你这没凭没据的,可不能胡言『乱』语。”枊氏尖着声音道,但之前她又明明要把这事往风华的身上推,现在风华一断定这事是她杀,枊氏很怕她会把这事推到她们身上,毕竟,李夫人的死风华有不在府的证据,这事就与她无关了,可她们全在府上,到时怕是要有嫌疑了。
风华转向风将臣道:“爹,李夫人本来就已经疯了,平日里又有奴婢看守着,就算看守不严谨,已经疯了的李夫人也绝无可能跑到水井边上去『自杀』。”
“但是,谁会这么狠的心,对一个已经疯了的人痛下杀手?”枊氏疑『惑』的询问。
风珍珠和李秋实这时乍一听李夫人是被她杀,立刻激动的跳了起来。
“是谁,你说,是谁杀了我娘?”风珍珠红着眼睛问,李秋实也在一旁叫嚣。
风华淡淡的道:“是谁杀了李夫人我并不知道,但你们看她的手指甲,二个手上的指甲都有断裂,还沾有血迹,她的脖子上并无掐痕,分明是被人活活憋死的,而她在挣扎的过程中,长指甲定然是抓到了什么地方,导致指甲断裂。”李夫人打从疯了后就没有人过问她的事情,以至她的指甲也被养得特别长。
风华这么一说,大家都上前去看,果然,李夫人的手指甲有断了好几处。
风华又说:“李夫人是被人杀了之后,再投到井里去的,一个普通人怕是不能搬得动李夫人而不惊动任何人,所以,能杀死李夫人后又悄悄扔到井里的人,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风珍珠闻言立刻怒目周围的人,似乎在场的人都有杀人的嫌疑一般,就连她爹,她也不仅多盯了好一会。
风将臣脸『色』一直阴沉着,风华没有回来之前他也没有对这事多作别的想法,既然人死了,原本是打算葬了,哪有去深思她是怎么死的,自然就当她到处『乱』走不小心就落水了。
现在经风华这样一分析,风将臣心里就微微发冷了。
谁会这么狠的心,还疯了的李夫人也不放过。
并且,刻意造成『自杀』的现像。
这分明是精心的布局,让人以为李夫人是『自杀』。
风华这时又说:“李夫人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能得罪什么人,竟在她疯了后也不肯放过她,还要制造成『自杀』的假像,而掩人耳目。”
“凶手一定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风珍珠恶狠狠的道。
猛然,她转向风将臣,扑通跪下道:“爹,就算我娘生前有不对之处,现在她人也已经死了,求你给我娘一个公道,不要让她含冤而死,不然,我娘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些杀害她的人。”
“对,姐夫,你一定要给姐姐一个公道,不然,我姐姐的冤魂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李秋实这时也掷地有声的大声道,眼神里满是凶狠。
究竟是谁杀了李夫人,众人一时之间看向风华。
“大小姐,既然你说这事是她杀,那你就把这事查个清楚,把凶手找出来吧。”枊氏瞧着她说。
她这二日不在家,枊氏还真不相信她有本事找出凶手来。
毕竟,这个府上的人这么多,李夫人在府上活了十几年,肯定有得罪过不少人,现在她虽然是疯了,恐怕还真有人巴不得她死呢。
风华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的,府上有人趁她不在家就兴风作浪,虽然这李夫人该死,但作为当家大小姐,她也是决不允许一些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等事情的。
而且,照这个情况来看,杀李夫人的人,绝对非一般的凶手,就算李夫人平日里得罪了不少人,也绝没有哪个奴婢敢胆大到在李夫人疯后再把她杀了,然后费力的投到井里。
要拖一个死人在井里,没有一定的体力是绝对办不到的。
风华心里转了一圈,风将臣这时也正看她,道:“风华,这事你怎么看?”他事事都是交给风华亲为,发生了这等事情,他自然也是交给风华,何况,破案这等事情,他还真没干过,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应该交给衙门处理,但这是家事,又是丑事,自然是要自己人处理的。
风华便道:“爹,这几日我不在府上,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李夫人已死了,还是先入土为案吧。”
风将臣乍听她了无能为力时脸上微有惆怅,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也只能暂且压下了,总不能凶手找不出来,就不让人入土为安,当下便是沉声吩咐道:“这件事情,在真相没有查出前,谁也不准再提一个字。”
“喔。”风将臣吩咐了,大家口上也只有随便应了一句,但大家庭里人多嘴杂,难保这事就不流传出去。
毕竟,这死的不是一个奴婢,而是丞相的李夫人。
风珍珠没料想父亲就这样处理这事情,眼里生生的含了一把狠,最后还是化作满腔的怒意,压在了心底。
其实,她也不想想,当初风华的娘被人下毒之后,由于找不着真相,不照样被压了下来,又不敢惊动了丞相府,也不敢让皇上知道真相,那一压,就是好几年,外人都以为凤来仪是暴病而死,虽然后来有查明是李夫人干的好事,但由于这事已过去许多年了,风将臣也没敢把这事弄大,怕到时连皇上也惊扰了,到时更不好收拾。
李夫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
风华嘴角扯过一抹冷意。
求真相!!
六爷:这些女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冤鬼(四更到)
李夫人竟然是被人杀死的,虽然这件事情丞相下令不许人再提,但一天的时间下来,这件事情还是在下人们中间悄悄的传开了,大家私下里都在悄然猜测,究竟是谁杀了李夫人?
当夜,风珍珠和李秋实也都在为李夫人守夜,风华阁里,风华在忙了一天后沐浴过便也歇下了。
李夫人是被人杀的,这件事情风华表面上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心里却是留意着的。
在相府里,在她家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她怎么可以不知道是谁干的。
究竟是谁,连一个疯子也要杀掉?
风华想了一会这件事情,由于白天忙了一天了,也确实累了,便闭上眼睛眯了起来。
今夜值夜的是榕树,由于已到半夜,风华阁里的人也都歇下了,榕树白天也是前后跟着忙了半天,李夫人死了,丧事是要办的,怎么也是要忙一场的,这会功夫她人也累了,见四下也没有什么动静,索『性』也就坐下来合眼休息了一会。
然而,就在榕树刚刚合上眼睑不多时,一阵风就忽然刮了过来。
榕树睁了一下眼,今夜是个月黑之夜,瞧着这天似乎到了后半夜还有下雨的趋势,所以树榕就站起来打算往屋里坐下歇息,可就在她睁眼的当儿,忽然就瞧见有道白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白影披头散发的,脸『色』也是阴森恐怖的,整个人像没骨头的魂似的飘飘走来,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活像鬼叫似的。
榕树当时就一个寒颤,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忙『揉』了一下眼睛,再定睛去看,就那见白影已飘出了院外,声音却还在空中回『荡』。
“鬼?啊……”榕树当即就尖叫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撒腿跑开。
榕树的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岁。
鬼这个东西,不管你胆子有多大,若真让你遇着了鬼,那胆子也能给吓破了。
榕树这样一声尖叫立刻就传到里屋去了,正睡得朦胧的风华腾的就由床上坐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披着衣裳便走了出来叫:“榕树,出什么事了。”
榕树一瞧见风华人走了出来,立刻一个机灵又清醒过来。
刚刚她是第一次遇见鬼,所以才会吓得失声尖叫出来。
现在瞧见风华也被她惊扰了,脸上又是一白,道:“大小姐,我刚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喔?”风华挑眉,这榕树并不是个胆小的,能把榕树吓成这样子,可见她还真是看见了可恶的东西。
想当初风华认识榕树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可就是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别看她人小,胆子可真是不小的,就是走在大街上,她都可以顺手牵羊把人身上的钱包给偷了,有一次,她就偏巧偷上了风华。
风华那时也只是个十一岁身量的孩子,别瞧她人小,派头却不小,一身华贵,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进进出出还有奴婢跟着。
当时榕树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刻意从她身边经过,顺手就把她腰上的包给拽了。
风华虽然当时也只有十一岁的身量,但却是成人的心智,一把就拽住了她,扬言要把她送官查办。
之后这丫头就立刻连求带饶的,后来风华才知道,她偷人钱财并非只为了自己所用,而是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近年来生了病,怎么也治不好,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她没有办法,只好去偷了。
为此,风华特意打发红袖去看个究竟,确定了她所言属实后,才决定放过她一马,并给她钱让她去医治她娘,结果不久之后,她娘就病死了,葬了她娘之后,榕树就找上了她,说是要报答她当初的恩情,愿意服侍她。
在风华之前,她偷人钱的时候也被人抓到过,人家是对她是穷追猛打,任凭她怎么求饶也没有用,只有风华,在知道她实情后非但没有打她,也没有送她去官府,反而出钱给她娘看病,就算后来没有看好,她心里头也是感激风华的,所以才甘心情愿的来到风华面前,愿意服侍她。
那时候风华也是初来乍到,身边正需要一些得力的心腹,自然也就答应了。
为了让她能够变得更合乎自己所用,风华就把她交给了红袖,由红袖训练她,这让本来胆就大的榕树在学了些武功后,更是胆大包天了,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但现在,一个鬼影竟是把她吓破了胆。
风华抬步朝外走了出去,榕树立刻羞愧的跟了出去。
大小姐一个大家闺秀都不怕鬼,她一个常常出来混的,怕什么鬼,就算真有恶鬼,她也一定比那恶鬼更要恶,把她吓跑才行。
风华快步出了屋子,外面已经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雨的样子,并伴随闪电交加而来。
“大小姐,马上就要下雨了,先回屋吧,容奴婢再去看看。”榕树忙这样说。
风华在外面站了一会,只道:“不用看了,你也进来歇下吧。”说罢这话转身又返了回去。
榕树赶紧跟着回去,又忙把被风吹得作响的窗户都给关了起来。
但这一夜,榕树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的。
风华又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回屋之后便又歇下了,但刚刚榕树亲眼看见了那一幕,她只要一合上眼,就感觉那个白影又出现了,正森森的盯着她瞧。
如此折腾了一夜,榕树也没有再敢惊动风华。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都陆续的起来了,榕树却是盯着一双熊猫眼。
红袖几个奴婢一看见她的样子都稀奇不已,就算一夜不睡觉,也不至于如此吧。
风华仿若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早上的时候先吃了点早点。
红袖这时便把榕树拉到一旁悄悄询问是怎么回事,榕树支吾了一会还是如实的说了,红袖不由瞧风华这里看了看,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一敲榕树的脑袋道:“胆小鬼,这世道,哪来的什么鬼,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正说话间,有奴婢进来报:“大小姐,二房那边的枊氏和冰姑娘来了。”
风华这才抬了一下眼皮,道:“让她们进来吧。”
说过这话,不久之后,枊氏带着她的女儿风长云和冰姑娘一起进来了。
瞧几个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看,仿若昨夜没有睡好一般。
“给大小姐请安。”冰舞走过来的时候轻轻柔柔的躹了一礼。
她虽然是被风将臣领了回来,但住在这相府里是没名没份的,大家都还只当她是一个舞姬,也只叫她冰姑娘,这样的身份与她想像中的相差甚远,几乎让她吃不消了。
心里虽然不满风将臣这样的做法,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给大姐姐请安。”风长云也躹了一礼,脸『色』并不好看,请安也是有点不情不愿的。
风华是嫡出的大小姐,她同样也是嫡出的小姐,只不过,她爹的身份不如风华爹的身份尊贵罢了,但等有一天风华嫁出去了,这个家她就是惟一的一位小姐了,至于风珍珠,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枊氏这时却是故作神秘的『揉』着脑袋说:“大小姐,昨晚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风华抬眼看她,眸中似有不明。
枊氏这时上前一步又小声的道:“大小姐,昨夜里,我们可是全听见了,这院子里有鬼叫的声音,私下里奴婢们都在议论这事,说是看见一鬼,一个穿白衣的,披头散发,脸『色』惨白,那人就在院里像没魂的小鬼似的,飘来飘去,后来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吓得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喔?冰姑娘也看见了?”风华瞧冰舞在听枊氏这样说的时候一脸惨白,便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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