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春花这才注意到常妈妈身后竟然跟着不少人;有四个中年的妇人,四个年青姑娘;用她在杨府练出来的眼光看出是丫环仆妇。还有两个管事模样的人;再加上二十几辆大车。其实,刚刚这些人也跟着常妈妈一起给她行礼,只不过她被常妈妈的出现吓到了;并没有看到。
“勇子、齐嫂;你们帮忙照应一下。”春花看了一眼卢梦生;他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神色也很淡定;但春花却能感觉出来;他的心情很复杂。
常妈妈的话在知道一些内情的卢梦生听来是漏洞百出;但春花顾不得这些了,她带头进了屋子;关门时发现卢梦生并没有进来。也好;她就自己先问问常妈妈吧。
顾不得给常妈妈倒茶让座;春花急不可耐地问:“父亲、母亲、哥哥嫂子还有大姐都好吧?”
“好,都好!”常妈妈看着春花,“就是惦记着小姐,快过年了,夫人实在忍不住了,让我给小姐送点年货来。”
没事就好,春花放下了心,却抱着常妈妈哭了,“我是个不孝的女儿!”
“只要小姐好,夫人就放心了!”常妈妈也抹起了眼泪。
“太太,听说来客人了,我们来帮着做菜吧。”陆太太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这里,大家相处得非常亲密,也就没有什么隐私,一家的客人,差不多就是整个堡城的客人,所以,春花根本就没有时间与常妈妈说上几句话,就只好把大家迎进来。
“小姐,以后我就叫你表小姐,”常妈妈急忙说:“大小姐把什么安排妥当了,你以后就是夫人的侄女。”
“好。”春花点头,琼花还是那样强大,重新又给她安排了一个身份,还是于家的亲戚。幸亏她当时遇到的于娘子也姓于。不过,春花马上又想到,不管她用什么样的姓氏,琼花都会有办法给她安排上合适的新身份。
文太太、樊太太、古太太、陆太太等人见了常妈妈,赶紧给她行礼称“姑母”,常妈妈急忙让开,又回礼说:“表小姐的姑母是我们家的夫人。”
“你是太太姑母的下人?”陆太太疑惑地问。她们看到穿得这样体面的常妈妈,怎么也不相信她只是个下人。又闹了半天,大家才弄清这些关系。
樊太太对春花说:“你姑母一定非常富贵吧?”
春花勉强说:“我也没见过姑母,我来辽东镇之前并不知道有这门亲。”这是琼花设计好的,就按这样说吧。
接着的时间,春花头脑一片空白,一下子来了几十人,原来只给卢梦生一人准备的饭菜就不够了,几位太太要帮她做,她头脑里乱七八糟的,就让她们自己看着办。没多久,勇子和齐嫂又把她找了去,让她看看带来的东西怎么安排。若是一般的东西,他们都知道,可是太太的姑母让人带来的东西太贵重了,他们实在不敢做主。
春花看着从车上卸下来的一只只包着铜角的香樟木箱子,一个个大红缎面包袱,还有用簇新的油纸包着的各类食材,还有一串串捆好的礼盒,真像一个从没见这些东西的人似的,手足无措了。
勇子又蹭过来拉着春花说:“嫂子,她们说这只箱子里放的是珊瑚树,我想看看什么是珊瑚树,就打开了,结果放不回去了,现在怎么办?”
这对通体通红的珊瑚树是用棉花棉布包好装箱带来的,现在去掉了这些东西,光彩夺目地放在厢房中间的地上,与环境非常地不搭,而且想再重新放回去,也没有那容易。而这珊瑚树拿了出来,占了厢房一大块地方,挡住了进门的路,大家又怕碰坏它,别的东西没法往屋子里搬了,
齐嫂也问春花,“他们说礼盒里有人参、燕窝、天麻、雪莲、阿胶等等,这些东西放在厢房里会不会放坏了?”
一个仆妇也上前说:“这几个包袱里的料子不能受潮。”
另一个说:“这箱子里的首饰都很贵重,最好放到安全的地方。”
“我们家夫人说,她听族里的亲戚告诉她,表小姐最喜欢吃海味,所以特别带来了不少虾仁、鲍鱼、海参、鱼翅、鱼肉干、咸鱼,这些东西味道大,不能同衣料放在一间屋子里。”
还有一个仆妇说,她们还带了杨府做的各种点心,在厢房里恐怕会放坏了。
“表小姐,”常妈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春花,她觉得三小姐没有能力将这么多的杂事安排好,可偏自己刚到这里,对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想上前吩咐又不知怎么好,“怎么办……”
春花觉得头晕,但这点子事却不算什么,她按了按头说:“勇子,你找两个人把珊瑚树挪到外院客厅,再把另一枝珊瑚树也拿出来,两枝对称放在门两侧。其余的箱子不要再开了,一个个叠起来,包袱放在上面。吃的东西先送到厨房里,点心打开摆出来,请大家吃。”
最后,接风宴很奇怪地开席了,接风的主角都坐在炕下面的地桌上,而春花带着这些太太们坐在炕上桌旁。常妈妈说什么也不肯乱了主仆的规矩,不肯上炕坐着。
不用春花开口问,这些太太们替春花把想问的话都问了,反正副千太太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门亲,要问的也就是这些吧。
春花知道了,父亲的公务更忙了,母亲则时常忧思入怀。大哥从外任调了回来,二哥却放了外任,去了江南,三哥中了举人,可是名次不高,没能留京,放了个小县的县令。出嫁的大姑奶奶的大儿子虽然还在外任上,但却升了一级,小儿子也成了家,大姑奶奶已经有孙子了。
常妈妈没有提雪花,好像家里没有这个人似的,春花也没问。
而外院,卢梦生和勇子招呼了两位处管事,还有雇来的车夫。
春花食不知味地吃了饭,将常妈妈几个人安排到西屋里住。本来常妈妈还是不肯,说是不能住正房,后来,春花不耐烦了,生气地说:“内院厢房里都没有烧炕,你们不怕冷就去住!”才把这事定了下来。
卢梦生进来后,淡淡地对春花说了声两个管事安排到了原来勇子住的屋里,而车夫们则住到了对面的西厢,然后就自己进了里间睡下了。
平时他都要帮春花洗澡的,可是今天,常妈妈带着四个丫环围着春花团团转,连打水都没用他。
春花洗了澡,人终于完全清醒了,刚刚她过得有些迷糊。她挥手让常妈妈她们回房去歇着,自己上了炕。炕上放了两个被窝,就像平时春花与卢梦生沤气时特别准备的那样。
春花就像他们沤气时,卢梦生每次都钻进她的补窝那样,进了他的被窝里,好在卢梦生并没有象她那样把被子裹紧,她很容易就进去了。可卢梦生依旧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春花触到他穿着条睡裤,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成亲时,春花给卢梦生做了两套睡衣裤,可是就没见他穿过,特别是在被窝里。今天这睡裤为了什么穿,春花心里雪亮。
虽然时间不早了,可今天这样多的事发生,春花睡不着,看卢梦生一副装睡的样子,春花伸手将他的睡裤腰带解开了。
再向下一探,就摸到了一团软肉,还没等她揉上一揉,手里的软肉早就变了样,剑拨弩张,春花很奇怪,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快。可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也就不想深究了,虽说某人很不配合,可他的某个器官却万分配合。
春花将被子掀了,自己坐起来凑了过去,伏在卢梦生身上,用手点了点那个东西说:“他不理我,还是你有良心!”没想到,那东西突然动一下,打在春花的脸上。
春花吓了一跳,然后就乐不可支,上前亲了几下,“真可爱!”然后解了自己的衣服,轻轻地坐在上面。只动了两下,就感到身下的人扭来扭去,一双大手扶着自己的腰肢,托着自己快速地上下活动。
春花沉下腰来,一边一下将那两只大手拍下去,“去,我不理你,我只理他。”说着自顾自慢慢地动着。
感觉到卢梦生粗重的呼吸,难耐得很,春花轻轻哼起了小曲,并随着曲调上下左右地摆动着。平时,都是卢梦生主动,今天,春花占据了主动权,还不许卢梦生动,这样的感觉很新奇,也很有趣。
可是,没多久,春花就累了,这还真是体力活!春花深刻地认识到原来自己只是享受,不付出劳动是多么的幸福。于是她连个招呼也没打,飞快地从卢梦生身上起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春花还没来得及把被子盖好,卢梦生已经与刚刚的春花换了个位置,占据了主动权。
本来春花慢悠悠地磨来磨去,他已经受不了了,可是这个小坏蛋竟然就那样跑了,他哪里还忍得住!真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坏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定要加更!
☆、第二百零八章
教训了坏宝宝后;卢梦生也不好再冷着脸了,只好将春花搂在怀里不做声。春花轻轻地抚着他的前胸说:“你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不过是一群从小就在大宅院里生活;从来没见过外面广阔天地的人罢了。”
常妈妈对自己这个表小姐非常恭敬,可是她对着堡城里的太太们,话里话外带出来的就是高傲;最让大家接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常妈妈对辽东镇的评价。天气太冷了;雪太大了;景色太荒凉了;卫所里太贫苦了;没有好驿站;没有好吃的;总之,什么都不好;比起京城差太多了。
看在她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冒着大雪代表于夫人看自己的面子上;春花实在不好说什么,可她心里一点也不高兴。辽东镇早就成了她的家乡,她一点也不愿意别人说辽东镇不好。
卢梦生是在定辽前卫遇到常妈妈等人的,一路行来,常妈妈一定说了不知多少不好听的话,卢梦生不生气才怪呢!更何况,常妈妈这样突然找来,自己一时间都手足无措,卢梦生一定也很茫然吧。
春花想的一点也不错,卢梦生也被突然找来的常妈妈惊了一下,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太太娘家的人。他本来非常热情地招待,可是常妈妈无时不刻流露出来的对辽东镇、对这里的人,当然包括卢梦生在内,都很看不上的意思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感到了常妈妈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和和批评,他读懂了常妈妈心里的想法,他配不上太太,太太嫁给他太委屈了!
真正惹恼卢梦生的是,常妈妈听说太太住在比定辽前卫还要荒凉的堡城里,哭得那样伤心,一直不停地说太太受苦了,好象他虐待了太太似的。
堡城里确实很荒凉、简陋,但太太的日子过得很开心,而且他哪里会让像一朵娇花一样的太太吃苦呢?要知道他一直是把太太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口窝中的!
可是看到太太娘家带来的东西,其实他只见了几盘子精巧异常的点心和那对因无处可放而不得不挪到外院的珊瑚树,他又莫名地心虚了起来,太太娘家倒底是什么样的,难道不是普通的读书人家吗?
就说那两棵大小相差无几的珊瑚树吧,红通通的,形状非常优美,上面挂着一些用金银玉石做的小玩意,不知有多贵重。定辽前卫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他只在总兵府的大厅里见过一对,就是在他这个外行的眼里,也看得出,无论大小还是颜色都比这一对差多了。
还有那些点心,不像是吃的东西,而像是一个个的工艺品。每一个都那样漂亮,吃起来味道非常香甜,广宁府最好的点心也没有这样好吃。
太太的娘家原来如此富贵!也无怪常妈妈哭着说太太受了苦了。卢梦生心里涩涩的。
可春花的小手在他的前胸抚了几下,把他心里的不快都抚掉了。不管太太的娘家人是怎么样的,太太和自己总是恩爱夫妻,自己不该对太太那样。从成亲后,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太太摆脸子,可太太却没有生气,还肯来哄自己。
太太刚刚的几句话,让自己像在三伏天喝了井水镇的绿豆沙一样爽快,又像三九天烤着炉火一样温暖,卢梦生感念太太对自己的体贴,轻轻亲了亲春花说:“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摆脸子的,你打我几下吧!”
春花没有像平时那样与他笑闹,而是叹了口气说:“我早就该告诉你,可是总是不知怎么说好。拖到了今天,也是该说明的时候了。”
平时卢梦生怕春花难过,从来不问她过去的事,春花也就不提了。今天,春花娓娓道来,“我父亲名叫杨松,是吏部尚书,我母亲姓于,是于半城的女儿,我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原来的夫君是武成侯府的五爷,曾中过探花。”
刚刚常妈妈在屋子面对堡城里好奇的人们,虽然将杨家的事情都交待了一番,可她并没有说出杨家人的官职,大家也只知道太太的姑母家里有好几个人都做官而已。所以春花说出家里的人,卢梦生就是再有准备也惊呆了,“吏部尚书杨松?是不是杨阁老?”
“嗯。”春花点头。
“探花?侯府的五爷?”
春花又点头。
卢梦生沉默了,阁老这样的大人物比天上的神仙离他还要遥远,探花郎在他的心中是文曲星下凡,而自己的太太就是从这样的地方跑出来,嫁给了自己?
卢梦生又一次不自信起来了,自己对太太的好,其实不算什么吧,太太原来在杨家和侯府过是是什么样的日子,比起现在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巨大差异!而且探花郎一定风流俊秀,比自己这个老粗要好得多吧?
春花好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似的,苦笑了一下说:“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跑出来吧。”
“郭探花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家地位和财富。就在快办亲事的时候,他与表妹通奸有了孩子……”
卢梦生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探花郎竟然能是渣男,这是他刚刚从太太那里学来的新词。丈夫洞房夜出去鬼混,婆婆让刚成亲的媳妇站规矩站得脚上磨出了泡,郭家人就这样欺负宝宝!他的心肝都疼了,紧紧地搂住春花,“宝宝,你受苦了!”
“其实我也没大吃亏。”春花接着从三朝回门的早上讲起,卢梦生听说她带着丫环们把门顶住不让郭少怀进屋,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听说春花让如诗把吴姨娘床上的大红帐子、被子和枕头都扔了出去,又借着太医之口把吴姨娘的丑事抖出来,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表小姐,有什么吩咐吗?”常妈妈在外间问:“用不用倒点茶?”
春花赶紧说:“没事,我和副千户说话呢。茶也不用,屋子里有。”
卢梦生起身给从炕桌上拿了杯子给春花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她喝了几口,又与春花躺下,“我们接着说,我小点声。”
沧浪山庄的事情,还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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