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作者:金波滟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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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作者:金波滟滟-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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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丑女遇到了一个和尚,和尚无意瞅了一眼丑女,丑女立刻大发脾气,”说:“大但秃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看良家妇女!”
和尚一听,马上把眼睛闭上,丑女一看,更生气了,“你偷看我不算,还敢闭上眼睛在心里想我!”
和尚无法和她讲道理,只好把脸转到一边,丑女气得双手叉腰,大骂道:“你觉得无脸见我,正是你心中有鬼!”
春花只讲到丑女的第二句话,金花已经乐不可支了,但春花不为所动,严肃地继续说下去,还配合着动作神态,做出丑女气愤的样子,伸手指向前面的池指挥佥事。
池指挥佥事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肉串扔到了桌子上哈哈大笑,金花笑得伏在桌子上起不来,周围烤肉的人也都笑声一片。
春花自己一点也不笑,伸手拿了一串新烤的肉串,慢慢吃了起来。她这个样子又引得大家更是笑个不停。
此时,正是初夏季节,傍晚时分,最为宜人,凉风习习,肉香阵阵,再加上哈哈的笑声,引来了不少的人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
春花趁势便笑着请了这些人品尝肉串,说:“池指挥佥事请客,让我们靖远楼烤些肉串,大家尝尝。”
很快就在院子里聚了一大群人,又摆了几桌,大家接着刚刚的话题,每人讲了一个笑话,驿堡充斥着一阵阵的笑声。
池指挥佥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他一直在笑,甚至不知自己笑的是什么,但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对面的于娘子。她的眼睛那样明亮,她的红唇那样鲜艳,她的声音那样清脆,她的举止那样活泼,他恍惚间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从小就循规蹈矩的他自从懂事后就没这样放开地笑过,小时候父母关系不和,见面就吵闹,长大后母亲和妻子关系不好,他回家后听到了的不是母亲的怒骂就是妻子的哭泣,有时还夹杂着小妾的委曲。至于在官署里,从小习读经史的自己与这些大老粗也不是很合得来。
也不是没去过一些地方找乐子,可没几天他就看透了勾栏里的姑娘想要的是什么,花钱自然是应该的,可给了钱又想着进门,进门后又想着当姨娘,接着就是家里更乱了,唯一的儿子也没了。最后连原因都没弄清,大家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别人看到了他是从几岁就被荫封了指挥佥事的好命人,可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自己清楚,远离了广宁府到了定辽前卫,自己才得到了清静,他还以为这样的生活对自己就是最好的了。
现在才明白,人可以笑得开心,自己也是一样。于是池指挥佥事觉得自己总算是放纵了一回,偷得了半日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双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了昨日的一场院盛宴;第二天的路程分外的愉快,连老天也非常给面子;在晴朗明媚的阳光里;春花与金花把车帘全打起来,看着两边绿色的原野,成片的庄稼、荒地上的野花;还有飞来飞去的蝴蝶。
“我们坐到了外面的车辕上好了;”春花建议说:“我到定辽前卫来的路上;就曾到车辕上坐过一阵子;比车里少了些颠簸;而且还能看风景。”
“我怕春花姐姐不肯才没有说呢;要么昨天我就坐到外面去了。”金花看着春花笑道。
真是个乌龙;春花也笑了。
“车把式;”金花从车厢里钻了出去,“我来赶车吧。”
便伸手接过缰绳和鞭子。
车把式看了一眼金花的架式;就知道她是真会;放心地把缰绳交给她;“大姑娘,要是累了,就喊我一声,我到后面拉货的车子上睡觉去了!” 
“你会赶马车?”春花也钻出马车,坐在金花身后,奇怪地问。
“会,”金花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这算不了什么,我娘、银花也都会,以前在千户所我和银花还跟着娘赶车给春耕的人送饭食呢,后来到了卫城,出门的时候就少了,铜花她们也没学过。”
“你真行!”春花艳羡不已。
“于娘子,你们也出来了!”春花抬头看到池指挥佥事骑着一匹黑马立在路边,见她们的车过去,便拉了缰绳子过来和她们并行。
“是啊,这样好的天气!”春花看着池指挥佥事精神焕发的脸,觉得大家都差不多,把这趟出门当成了郊游。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池指挥佥事开心地笑着,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
要是温副千户过来这样说,估计春花会给他一个白眼,金花不会理她。但老成持重的池指挥佥事嘛,她们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可能是池指挥佥事太闷了,找她们聊聊天。
“我们在说学赶马车的事。”春花笑着说。
“池指挥佥事,你会赶马车吗?”金花问道。
金花虽然是个大方的姑娘,但她面对池指挥佥事这样的高官,还是有些紧张的,但经过昨天的烤肉宴,大家立刻混熟了,池指挥佥事这人比大表哥还要好说话,于是她就问了她心中一直奇怪的问题,这些会骑马的大官们会不会赶马车。
“不会,”池指挥佥事反问:“那金花姑娘会骑马吗?”
“不会。我想学,可是我们家没有马。”金花老实地回答。
“于娘子会吗?”池指挥佥事又问。
“我也没有马呀!”春花接着金花的话说,出了卫城里,看到生机盎然的大自然,春花说起话来都要轻快几分。
“等回了定辽前卫,我借你们马练习吧。”
“那太好了!”春花和金花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原来池指挥佥事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们三人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到了定辽右卫,春花见了涂三爷后,就一头扎进了靖远楼的分店。
要是春花刚到辽东镇时,恐怕她会分不出定辽前卫和定辽右卫来,这两两座卫城实在是太像了。差不多的大小,差不多的建筑,就连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称呼都一样。
涂三爷帮春花买的铺面也在南大街上,只是离城门更近一些,面积比起原来的靖远楼也稍小了一些。但总体的格局不差,也是前店后院的结构。
眼下改建修缮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用的工匠正是涂三爷刚刚请来为他改建房屋的,而他的布店已经开业了。
这家铺面原来是一间做家俱的,布局与春花的要求相差甚远,特别是要重新建厨房和火墙、火道之类,工程量不是涂三爷那里可比的,毕掌柜一直忙得脚不沾地。。
而趁着店面修缮的时候,还有各类物品也要准备,春花这次从定辽前卫带来了大量的东西,但还有的物品还要在定辽右卫采购。
这天,春花正与秋月秋叶等人布置修缮好的房间,伙计传话说有人来找她,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涂三爷或方家的两兄弟,他们自己虽然也忙,还是常过来看看,方雨来的尤其的多。
涂三爷几次在春花面前提了方雨的情况,方家同涂家一样,也是小商户,家资不丰,但他家的家规是把资产都留给老大,而其余的兄弟只给少量的银钱,自己出门做生意,这也是方正和方雨跟他到了辽东镇的原因。
涂三爷现在生意做大了,首先帮扶的就是自己的小舅子,方雨以后也会有机会做掌柜的。
方正已经成家了,而方雨还没有谈及亲事,春花明白他是看上金花了。
春花见方雨总喜欢与金花说话,就把金花家里的情况对涂三爷说了。涂三爷听了后便不敢做主,而是给方太太写了信,总归是方太太的弟弟,提不提亲由她来决定。
因为这个原因,方雨时常来店里干点活,吃个饭。春花也不反对,就当是给金花多一点接触的机会,至于有没有缘份,那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了。
春花连头上包的帕子都没解下来,就直接到了前面店里。
结果池指挥佥事手里转着一只马鞭,正在店里看着墙上挂着的菜牌。
这菜牌与靖远楼里的一模一样,但春花倒是理解,池指挥佥事在靖远楼里可一次没看过菜牌,他吃的菜都是春花专门为他订的菜谱。
“池指挥佥事,你过来了?”春花笑着招呼,眼前的池指挥佥事没有像在定辽前卫总是一套深色的衣服,而换了一身湖蓝色锦缎的春装,倒添了一股子勋贵子弟的风流傥倜。
“啊,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池指挥佥事言语间少了过去的清冷。
于娘子在头上包了一块青布帕子,上面落了些灰尘,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鼻翼还有几滴汗珠。一个小娘子没了丈夫,虽然能干,也是不容易,自己要是能帮点忙就好了。
听着池指挥佥事一连串的问话,春花笑了笑,没想到平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心里也是热的。那天的烧烤,把大家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还都很顺利,店面大部分都已经布置好了,就是厨房通向店里各处的火道麻烦些,但近几天也能完工,再有八天就会开业。”
“于娘子什么时候回定辽前卫呢?”
“开业后就回去。”这是之前就定下来的时间表,春花有些明白池指挥佥事的意思,就说:“想来公事已经办好了吧,池指挥佥事请先走吧,我总还要等上几天。”
“噢,公事并没有办完,我也会等上几天的。到时候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好了。”池指挥佥事违心地说。
公事已经办完好几天了,本没有什么大事,也用不到他这个指挥佥事亲自来,但,他不提出要走,谁也不能说请他走吧。看来还要厚着脸皮在定辽右卫住上几天了。
因为撒了谎,池指挥佥事为了掩饰,马上又问:“我的几个亲随都闲着没事,让他们帮你跑跑腿?”
“我这里没什么事,”春花说:“要是池指挥佥事与我们一同回定辽前卫,那这边的靖远楼开业,还能请您来捧捧场呢。”
“那是自然的,”池指挥佥事答应着,“等于娘子的店开业了,我想在这里回请定辽右卫的官员们。”
“你想要什么样的席面呢?有些材料得提前准备出来。”池指挥佥事如果请客,席面的档次还真不能低了,春花赶紧向店内喊毕掌柜过来,现在新店就都由毕掌柜管事了。
池指挥佥事却不与毕掌柜细谈,只让他的长随同掌柜商量。自己踱到一边,指着春花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本子问:“这是什么?”
春花立刻将本子放在了身后,她的字实在没法见人,只是将另一只手里的用炭条缠着布做的一个简易的铅笔拿到前面说:“我把店里要准备的东西,要做的事都写在上面,完成一项就划下去一项,这样就不容易忘事了。”
“这个法子却好。”池指挥佥事早就知道于娘子会写字,他想看看于娘子都写了些什么,可看于娘子的样子却并不愿意,让他觉得尴尬起来。
“春花姐姐,方三爷给我们送衣服来了。”金花抱着一个大包袱进来了,后面跟着同样抱着大包的方雨。金花看到池指挥佥事马上笑着说:“池指挥佥事过来了?”
原来春花给店员们订的制服做好了。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人手,春花请涂三爷店里的人帮着做了衣服,方雨来送衣服时遇到了金花。
“我先把东西送到后面,就回来。”金花说着,加紧了几步向后面走去,春花一笑,“金花一定想着学骑马的事呢,她已经惦记好几回了,池指挥佥事一定要言出必行啊。”
金花长在卫城,第一次见池指挥佥事这样儒雅的男子,竟然被他和风细雨般的风度吸引住了,但她毕竟是好人家的女孩,又是情窦初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只是以为池指挥佥事许她要借她马练习,她才每天想着与他见面。
而春花没经历爱情,她对于感情的事也是憧憧懂懂的,因此虽然她与金花每天在一起,却没有看出来金花竟然已经对池指挥佥事暗生情愫,她每天听着金花在她耳边提到池指挥佥事,也只往骑马的事情上想,就她自己也盼着学骑马呢。
“那当然。”
池指挥佥事的话音刚落,金花已经从后面跑了出来,还没站稳就问:“刚刚我看见门前拴的马不是那匹黑马,池指挥佥事换马了?”
池指挥佥事与春花相视一笑,果然金花一颗心都在马上,“定辽右卫的冯指挥佥事看上了我的那匹黑骊马,磨了我好几天,昨天我实在受不了他,只好换给他了。”
“这匹枣红马可不如那匹神骏,”金花有些不平地说:“池指挥佥事吃亏了。”
“冯指挥佥事也不是要占便宜,他还送我个美貌的侍女呢。”池指挥佥事说完后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他马上解释说:“我没要,只从他的马鞭里挑了一根象牙柄编金银丝线的。”
把手里的鞭子拿给春花和金花看。
其实这鞭子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用的,他就是想到于娘子要去学骑马,总不能拿一根普通的马鞭吧,才顺手从冯指挥佥事的墙上摘下来,可这话他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岂不知春花和金花更觉得他是愈盖弥张了,明明拿着一只女人才用的鞭子,还解释那些做什么!
池指挥佥事是个敏感的人,他觉出了春花和金花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他的感觉一点也没错。
春花虽然明白这些高官们互赠姬人不算什么,但到了辽东镇,她并没有与这个层次的人接触过,眼下却被提醒了,想到池指挥佥事毕竟不与眼下的自己是一个阶层的人,还是不要来往太多。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这种人是千方百计要巴结着他们的,万一他也像刘指挥佥事一样说要纳自己为妾,又是一桩大麻烦。
而金花心思单纯,她从小就在普通人家长大,所见的都是一夫一妻,虽然也听到过纳妾的事,但也只觉得是高门大户才有的,根本与自己无关。现在一听到有人赠送池指挥佥事侍女,金花竟像被人当头一棒打醒一般,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金花这才想到池指挥佥事虽然没了妻子,但家里还有妾室,还有侍女,马上就把池指挥佥事当成了不正经的人,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与他多来往呢?更不用说向他借马了!
想到母亲几次说到自己年纪已经大了,该招婿了,要是与池指挥佥事多来往,名声都会变坏吧。于是也下了决心,以后不再与池指挥佥事多话,想学骑马,就等大表哥有了马让他教自己吧。
此时方雨已经跟着金花从里面出来了,他是见过池指挥佥事的,因此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金花马上过去热情地说:“方三爷,你还没喝点茶水呢,我去给你泡茶。”
便带着方雨回了里间,走到门口时对春花说:“春花姐姐,涂三爷还让我把衣服都给你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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