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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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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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孟玉楼闻言,倒不好十分解释这簪子的来历,只因当日那杨戬误将自己当做是西门府上正头娘子,是以转托西门庆相赠这根金簪,如今说出来,又怕月娘见怪,正支吾着,那夏千户夫人点点头道:
“是了,我们府上老太太的内侄女儿,如今乃是当朝贵妃娘娘,有一回元宵省亲,我们这些外姓女眷也都赶着去请安瞧热闹,因见那娘娘千岁鬓边就斜插了一根这样精巧细致的簪子,说是万岁爷赏下来的。
三宫六院之内有品级的,皇后自然不用说赏了十二支,皇贵妃是六支,贵妃赏下四支来,余下的嫔妾们,不过有头有脸儿侍寝过有皇子的得个一两支,底下那些露水姻缘,也有摸着的,也有摸不着的,说得我们当日十分艳羡,谁知如今在三娘头上也见了,这大官人对三奶奶也是真有心!”
孟玉楼闻言心下暗道不妙,因暗暗埋怨这夏千户浑家不会说话,倒得罪了月娘,偷眼观瞧之际,但见吴月娘虽然不曾说些什么,面上却有些不好看的,因连忙笑道:“大娘子说笑了,这原是我先夫进京做买卖时在当铺里勾当,见有了衣冠华美的家仆前来当个死当,内中就有这簪子,他因知道我素日里原不戴首饰,只怕一时有个应酬拿不出手来,因下了本钱替我买下的旧货儿,如何却是内宫之物了?又或是前朝款式,有哪位放出宫去无子的老太妃薨了,娘家人趁机变卖些资材也是有的?”
那夏千户浑家原是个糊涂妇人,如今见玉楼说的圆全,因点头道:“也未可知,可见三娘好命儿,两家夫婿都宠得你掌上明珠一般了。”
几个妇人正说着,忽听得前头跟着西门庆的小厮玳安儿进来,说老爷在前厅宴客,爷们儿喝多了,非要拜见嫂子,大官人因命小的进来,请一位奶奶出去,略露一露金面,打发了那些显贵要紧。
月娘闻言气得冷笑道:“你主子灌了几杯黄汤了?就醉的跟烂酸梨似的,我们正经人家妇人,难道是给外头爷们儿陪酒取笑的?这样醉鬼嘴里的胡噙就不该来回,再说一句连你一并打死!”
唬得那玳安儿连忙跪下道:“大娘恕罪,小的原劝过爷的,只因吃酒时,不知哪个说了一句,当日庙里进香遇见,西门长官家中内眷,当真一个赛似一个,都跟天仙也似的。那些长官们原是吃醉了的,因就起哄架秧子起来,非要拜见嫂子,老爷因吩咐我唤大娘出去应酬,说如今都是至亲好友,穿房过屋妻子不避的交情。”
月娘闻言秀眉微蹙,因转身低低的声音对玉楼抱怨道:“他还是个人?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如今醉鬼手上连他浑家也护不住,只叫我们去给他圆场面……”
孟玉楼虽然前番出嫁乃是人家的正头娘子,只是此番再嫁却是侍妾,心中知道官宦人家往来应酬,自然是爷们儿在一处,堂客们另在内间。或是实在有些场面上的事情,也该是请出一位侍妾来略微陪着吃几杯罢了,如今西门庆不请自己,单请月娘出去,只怕是唯恐自己天仙玉貌,惹得那些醉汉又要生事,月娘虽然生得清秀,也不过中上之姿,此番出去料还好些。
想到此处心中埋怨那西门庆不知礼法不会办事,倒作践的正头夫人竟与侍妾相仿。因摇头笑道:“咱们家那一位,大姐姐还不知道?何时办事妥当过?如今想是吃醉了,口齿缠绵起来,那玳安儿又不会当差,听差了也是有的,这样光景,就算出去厮见,自然是侍妾的勾当,哪有叫大娘子往外头去的道理?”
因说着,回身嗔了一句道:“传个话儿也说不圆全,明儿等你老爷酒醒了可要打你!”唬得那玳安儿道:“许是小的听差了,如今不拘哪一位奶奶跟小的先过去吧,外头闹得实在不像话了!”
玉楼闻言啐了一声,因在月娘跟前儿告了假,又辞了几个要紧的太太奶奶们,叫玳安儿前头引路,自己一面莲步轻移跟着,一面伸手按了按乌云蝉鬓,略整妆容。
一时间来在前厅之处,那玳安儿飞跑着进去回禀,唬得西门庆连忙迎出来道:“我的姐姐,你来做什么?”孟玉楼见他吃得已是满面红晕了,因啐了一声道:“统共就我和大姐姐两个打扮了出来,我不来,难道叫她有了身子的人进来跟你们爷们儿胡混?”
夫妻两个正说着,内间那些吃醉了的长官早瞧见外头与西门庆并肩立着一个天仙也似的金娘子,纷纷持了酒杯往帘栊之处拥堵着笑道:“嫂子来了,西门长官怎的不请进来与我弟兄们拜见。”
孟玉楼见此番也没处躲藏了,只得大大方方的轻提罗裙款动金莲,来在堂上众位长官面前盈盈下拜道:“奴家与众位高朋见礼。”
但见得方才还起哄架秧子的一干宾客瞧见了玉楼恁般人品,竟都是木雕泥塑的相仿,不错眼珠儿盯着眼前这位绝色佳人,呆了半晌,方才雷鸣也似地喝彩起来,倒把玉楼唬了一跳,因再拜起身,转身就要往后堂回避。
内中更有几个泼皮破落户,原是当日西门庆常在勾栏中走动之际结识的,因想着西门庆既然肯教她出来拜见,多半也只是个侍妾身份,并不是正头夫妻,竟胭脂油蒙了心,起了相戏的念头。
内中一个大胆的因涎着脸拦住玉楼去路笑道:“嫂子慢走,如今既然赏脸来了,还受兄弟大礼。”因说着,纳头便拜,唬得玉楼忙转身回避了,一面目视这西门庆,教他与自己解围,谁知那西门庆这当口儿竟给人绊住劝酒,一时尚未瞧见,那泼皮见了,竟往前爬了几步,来在玉楼裙摆之下笑道:“嫂子受礼!”
因说着,竟伸手就要探进玉楼的裙摆之内摸她金莲,臊得玉楼满面红晕,又不敢冒然闹出来,只怕得罪了宾朋教丈夫没脸。
正闹着,但听得那泼皮惨叫了一声,玉楼回身看时,但见一只粉底朝靴竟踩在那人禄山之爪上面,抬眼一瞧,解围之人正是杨戬。
那被踩之人兀自不知死活道:“我们自家叔嫂玩笑与你何干?狗拿耗子……”话音未落,一旁早有识相的低声道:“少混说,这是当朝一品大员,清海节度使杨戬杨大人!”
那人听闻此言,唬得面如土色体似筛糠,一时之间不敢言语。杨戬见状冷笑一声,一扬袍袖将那人踢得就地一滚,哪里还敢高声争竞?因一咕噜爬起来就跑。
杨戬因回身对玉楼一揖到地道:“世嫂夫人可曾伤了玉体?”玉楼闻言脸上一红道:“多谢大人解围,奴家没事。”正说着,也是因缘际会,方才躲避之时因穿不惯那步步生莲的高低绣鞋,不知怎的崴了一步,一只大红绣鞋就滚落在裙摆之外。
玉楼见状呀了一声,又怕夫主责备,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蹲下身子去提绣鞋,正在为难之际,但见那杨戬大人因单膝跪地,伸手探入玉楼裙摆之内,握了她一只金莲,另一手抄住那绣鞋,为她穿在玉足之上。
孟玉楼见状羞得满面红晕,又不好嗔他的,只得低了头不言语,杨戬见状笑道:“这不值什么,杨戬原是闺阁之臣,素来就是做这样勾当,如今世嫂夫人擅天人之姿,秉花容玉貌,倒是叫杨戬得了便宜。”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正闹着,那西门庆方才脱身走来,因不解笑道:“这是怎么说?方才那边吃酒,就听得此间聒噪。”玉楼见他护花来迟,倒叫一个内相抢先回护自己,心下有些不乐意,又不好当众给他没脸的,只得摇头道:“没什么,方才穿不惯这高低绣鞋,崴了一下。”
西门庆闻言却是紧张道:“好端端的倒崴了,我命人送你回去,再请大夫瞧瞧吧,伤筋动骨最是可大可小的。”玉楼闻言摇头道:“哪有那么娇贵了,你叫玳安儿送我会后头去吧,还有些内客要陪的,如今我也乏了,此处就恕我失礼不能陪了。”
因说着,对着杨戬众人福了一福,慌得那些须眉男子连忙答礼。西门庆到底不放心,因命玳安儿好生护送玉楼回到月娘身边,嘱咐她不必再出来陪客,好歹歇歇,万一身上不耐烦,再晚也要去请大夫来的。
玉楼闻言答应着,因命玳安儿前头引路,自己亦步亦趋往后面去,行至在三房院门前是因道:“你去上房屋里给大娘说一声,就说我今儿崴了一步,又有些不胜酒力的,前面堂客们就不能相陪了,劳烦大娘子应酬着,前头爷们儿也快散了,只怕堂客们也待不长的。”
那玳安儿答应着去了,这厢玉楼甫经一场变故,心下依旧唬得突突直跳,因懒散进了房门。

☆、第二十三回

却说孟玉楼进得房内,小鸾接着,因笑道:“奶奶今儿脸上好春意。”
玉楼闻言啐了一声道:“还不是那不争气的爷,这也罢了,你去打听打听,前头散了么,他如今往哪一处歇下?”
小鸾闻言只管不动,笑道:“这还用打听么?自然是往咱们家,如今六房里临盆在即,他与五房的又闹着,大奶奶不用说了,也是咱们一路,余下的都不成气候……”
话没说完,玉楼早嗔道:“你如今大了,倒越发口没遮拦起来,再这么着我可不敢要你了,打发你出去配了小厮倒也干净。”
唬得小鸾一连声儿的赔不是打嘴,主仆两个说笑着,那小鸾眼尖,因好奇道:“三娘头上的金簪子呢?”
玉楼闻言唬了一跳,伸手一摸,早已不在云鬓之处,因点头道:“只怕是方才酒席宴前胡闹,一不留神丢了,这也罢了,什么劳什子,往后不戴它就是。”
小鸾听了倒有些可惜道:“听说那簪子是内庭之物,只有后妃们戴的,如今奶奶戴上,模样儿一点儿不输后宫娘娘,丢了怪可惜的。”
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这都是你们老爷没个算计,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也拿来哄我戴上,如今丢了正好,有个由头不戴也罢了。”
那小鸾正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往日也曾偷眼瞧过杨戬几次,因摇头咋舌道:“皇天菩萨,就那杨大人那样的容貌人品,奶奶还瞧不上说他,我瞧着我们爷与他并肩站在一处,只怕那一个模样儿倒还俊些……”
话没说完,早给玉楼嗔了两句道:“真真是丫头大了留不得,几时又生出这么个品评爷们儿的毛病来。”说的小鸾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主仆两个闲话,外头果然那西门庆撞了进来,带着酒气笑嘻嘻的,也不论小鸾在跟前儿,上前就扯了玉楼一对雕花玉腕笑道:“今儿难为了姐姐,四泉给你陪个不是。”
玉楼见了羞得要不得,因将他推了两把道:“做什么只管借酒装疯,丫头还在呢。”小鸾不等吩咐,早已一溜烟儿回避出去了,一面红着脸掩了房门,关了他夫妻两个在房内。
那西门庆见丫头回避了,因复又猴上身来笑道:“我的姐姐,如今你一出去,前头都炸开锅了,因说我西门四泉前世不知是做了几百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儿,方才得了这么一个花枝儿也似的金娘子,如今两房妻妾有孕,又得了掌刑千户之职,拜在杨戬老大人门下,世上之事,只怕没有我不能的了。只是可叹世间美中不足、好事多磨……”
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这个人可是吃醉了?似你说的一般,如今大姐姐和瓶姐都有孕,想来总能得一个男丁,你也算是有后,怎么又叫做美中不足好事多磨呢,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你还指望着杀了贼王擒了反叛不成?”
西门庆闻言跳起来道:“好姐姐,你真不知道四泉心事?”
玉楼闻言忍住笑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西门庆见妇人妍媚之态,越发顾不得,搂在怀里心肝肉儿地叫着道:“如今姐姐给我诞育一个孩儿罢,才是品行端方模样儿周正,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勾当。”
玉楼闻言羞得满面红晕道:“子嗣之事哪有强求的,来日你我夫妻缘分到了还怕没有?如今你吃了酒,外头冷风吹着,只怕明儿着了凉又要发病,今儿就免了罢,让我服侍你睡下。”
西门庆此番吃得大醉,因乜斜着双眼笑道:“使得。”
玉楼真个移过锦被,服侍他脱了大衣裳,换上家常寝衣,教他头脚落平躺下,一面伸手拍着他。
那西门庆因握了玉楼的手笑道:“好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拍我怎的?”
玉楼闻言调笑道:“我的儿,今儿你吃了酒,好好睡一觉,姐姐守着你,别怕。”
西门庆见妇人取笑他,因伸手就将她扯进锦被之内,是夜被翻红浪,夫妻两个欢会无度不提。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西门庆因近日公务繁忙,也不常在后宅里走动了,偶有过来时,也多是往玉楼房中。只因那六房里李瓶儿已经诞育了西门家的大公子,小名儿唤官哥儿,只是因福得祸,倒添了下红之症,西门庆不敢亲近,往日请医问药十分关切,只是不好与她沾身。
月娘如今月份也大了,眼看就要临盆,那西门庆也不甚去招惹的,其余各房都是淡淡的,竟成了专宠玉楼的局面。
孟玉楼因为西门庆已经得了长子,因劝他保重身子,无须再广布雨露,西门庆听了贤妻之言,因不似往日恁般多情,是以夫妻两个近日以来也是聚少离多。
这一日天气和暖,月娘因为如今月份大了,不常出来走动,渐渐觉得有些气闷。可巧工匠来回,说后花园修缮已毕,请众位奶奶们得空儿前去游兴一番,因想着趁这个巧宗儿出去逛逛,遂命人往各房通传着,务必请了众女同行。
如今吴月娘在西门府中地位早已今非昔比,这一胎若是诞育一个哥儿,就是西门家嫡子,又与如今最得宠的孟玉楼交好,阖府上下谁敢不依,是以众女虽然心有怨怼,也只得勉强赴会,就连五房里潘金莲心中老大不自在,也只得教春梅陪着,往后花园中来逛。
月娘今儿虽有兴头儿,无奈月份大了,娇躯无力,没走几步就不耐烦,一旁孟玉楼挽着,早已瞧出她娇弱不胜之态,因暗暗扯了她的衣袂道:“大姐姐累了?不如咱们往园中凉亭歇歇,教丫头拿些茶果进来服侍罢。”
月娘闻言点了点头,几位佳丽因都众星捧月一般簇着月娘往亭中歇息,那吴月娘端坐主位,因抬眼观赏园中景致,忽见那大梨树枝桠之上,不知是谁扎了一架五彩丝绦秋千,因笑道:“这秋千扎的有趣儿。”
众人见了都不知是谁做的,倒是那潘金莲冷笑一声道:“这是那狠心短命的,听说孟三姐在家做女孩儿时最喜欢打秋千,因命人翻新园子的时候务必扎一个,如今你们还做梦呢,也不知这两个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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