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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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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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卷子过吧,何必攀那个高枝儿。”
说的陈敬济垂头丧气的,对那孟三姐倒有些由爱生恨起来。
妇人见他不言语,还道是恼了,又做些小意儿笑道:“你这后生倒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别人不知道你的好,我们娘们儿知道罢了,怎么吃了两杯黄汤,就愁眉苦脸的。”说着,命春梅给他筛酒,自己抱了琵琶,玉体横陈在炕沿儿上,弹唱些小曲儿助兴。
却是时下一首《少年游》新词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那陈敬济见妇人百般贴恋,春梅尽心服侍,心中又回转过来暗道:“那孟三儿美则美矣,只是为人过于端庄谨慎,只怕闺房之中牙床之内,也是木头一般没甚风情,倒不如这一对儿金玉一般的主仆两个,好风月,会服侍,将来娶了家去,一妻一妾,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比独独守着一个孟三儿强些?”想到此处,又鼓起兴来,与那一个妇人、一个姑娘饮酒取乐。
常言道酒是色媒人,如今三个喝到了妙处,抱作一团儿大被同眠,书中难以尽述。
那陈敬济沉醉在外宅之中,睡到半夜,酒醉口渴,爬将起来要茶吃,睁眼一瞧,昏黄油灯之下,金莲、春梅两个,给自己左拥右抱的睡在怀里,不由大吃一惊,心中暗道:
“这可是祸事了,那西门大姐儿悍妒,白日里出去尚有说辞,只说打点街面儿上生药铺子的生意,如今鼓打三更,此时回去,只怕又要闹一场,只是如今自己身价性命都在老婆手中,又不好与她翻脸的,只得急急忙忙下了炕,寻裤子穿。”
金莲、春梅睡得迷迷蒙蒙的,给这小郎一折腾,纷纷披了衣裳起身。春梅服侍他穿了衣裳,金莲道:
“这黑灯瞎火的,路上夜静人稀,又没安排小厮来接,你自己骑马只怕路滑,不如明儿再去吧。”
陈敬济听了这话,正和了方才金莲唱词,心中一阵暖意,将妇人搂在怀里道:
“好姐姐,你当我愿意回去怎的?只是大姐儿性子骄纵,常言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如今咱们名份上还要靠着她,我家中好些文书、银票还押在那吴家的手里,也不能不当做亲娘一样服侍着看人脸色,等明儿大娘信我时,将我家中东西都归还了,那时拐了那蹄子出来,随手卖进窑子里,好给姐姐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妙祝、粉猪、西西亚、猫薄荷、碧城、汤圆、莉莉桃花、蝶双飞、小狐狸、樱桃小微、3307277客官的惠顾,特别感谢妙祝客官的长评O(∩_∩)O

☆、第七十回

那潘金莲和春梅两个听见陈敬济说了狠话;方才略解了妒意,金莲依旧玉体横陈在榻上,并不起身相送;吩咐春梅“好生送姑爷出去”,那陈敬济含笑点了点头;使春梅打着灯笼送到前院儿。
但见院中自家的马匹却是给人牵着的;唬了一跳;定睛一瞧,原是那王婆儿的独子王潮儿;因笑道:“这都多早晚了,你这小厮儿不老老实实睡觉去;却在此处。”
那王潮儿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与陈敬济相仿;生得乖觉伶俐,听见这小官人问他,嘻嘻一笑道:“妈说只怕小官人晚间还要家去,今儿吃醉了酒不曾派了小厮儿来接,叫我在门口照应着,若是小官人要家去,叫小人牵马引路。”
陈敬济听了这话点头笑道:“王干娘待我十分心意,这也罢了,如今劳烦哥儿送我回去,门首处自有赏谢。”说得那王潮儿心中欢喜无限,连忙上前来服侍陈敬济上了马背,嘱咐他坐稳当了,方才牵马出去,这厢庞春梅依旧提着灯笼回了后院儿。
进了门金莲问道:“外头是谁,聒噪了半日才去,倒搅得老娘好睡。”
春梅笑道:“是王妈妈的孩儿,那潮哥儿,说方才他妈嘱咐,只怕今儿姑爷还要回去,叫他警醒着别睡踏实了,若要回去时怕没人牵马,叫这小厮儿牵了马送姑爷回府呢。”
金莲听了点头笑道:“想不到如今咱们落了难,王干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待我。”
春梅听了哂笑道:“这也未必,如今她孩儿回来,听见是跟了什么客人往外头跑船做行商的,走了这几年,倒折了本钱,一个子儿也没捞回来,现下十七八岁了,不上不下的没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又说不上一房媳妇儿,那王妈妈能不着急?如今见咱们搭上了姑爷,自然也想分一杯羹,来日叫她儿子给姑爷做个大小厮,一年到头不帮不帮的,只怕也要三五十两银子呢。”
说的金莲扑哧儿一乐道:“你这蹄子,倒比我看得通透些,说的也是,世上的人哪都像孟三姐一般,处处是为人着想,当日也是奴家年轻气盛,非要与她争一番高低,如今想来,若是与她做个金兰契,这一生倒也受用不尽了……”主仆两个闲话一回,方吹灯睡了。
放下金莲两个如何议论王婆儿母子不提,单说那王潮儿牵了马,引着陈敬济家去,不用他吩咐,径直往西门府上后角门儿处走来。
那陈敬济笑道:“你这孩子倒机灵,不用我说,自个儿就知道要走后门儿的。”
王潮儿笑道:“不是小人瞧不上姑爷,实在是如今天晚了,想着后门儿上的妈妈倒好说话儿的,不然现下去叫开了大门,只怕管家爷们儿看着不像话,又要往里头说闲话去。”
那陈敬济听他说得妥当,方笑道:“我儿,谁养的你恁般乖巧,明儿与我做个长随吧。”王潮儿听了,心中喜欢,嘴上谦逊道:“小官人抬举,小人怎么不愿意?只怕拙嘴笨腮的,服侍不好。”
两个说着话儿,早已来到西门府上后角门儿处,王潮儿扶着陈敬济下了马,与他整顿了衣裳,那陈敬济见他聪明、会服侍,心中也喜欢,伸手往银子包儿里随手掏出二两来,递在王潮儿手上笑道:“哥儿别嫌少,如今小爷也是寄人篱下没甚用度,来日带了你们少奶奶出来时,少不得还要赏你的,此番暂且拿去打酒吃。”
那王潮儿乃是王婆之子,与乃母一般心气儿,见了银子如何不爱,待要接时,又先红了脸不好意思伸手,陈敬济见他此番含羞带怯,大有女子闺阁风度,不由得心中一动,拉了他的手将银子塞在他手上,那王潮儿兀自假意推辞。
两个拉拉扯扯正闹着,忽听得后角门儿“吱呀”一声从里向外推开了,两个唬了一跳,连忙分开,那陈敬济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是自己房里的丫头元宵儿,方才放了心,笑骂道:
“小蹄子,黑灯瞎火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谁知那元宵儿见了他也没好气儿,啐了一声道:“我说呢,三更半夜往哪里浪去了,怎么姑爷如今改了脾气,倒喜欢这样的小兔崽子。”
说的那王潮儿满面绯红,也不敢搭话,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书中暗表,原来当日这元宵儿是孟玉楼买来,放在大姐儿房里服侍他们小两口儿的,这陈敬济原本是个眼馋肚饱的主儿,房里放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焉有放过之理?几次三番的缠她,又赌咒发誓等日后年景好过些,立马开了脸放在房里做姨娘,那元宵儿年已及笄颇知事体,听见姑爷要调弄她,若是弄出一男半女来,来日封了姨娘,岂不比长大了外头配小子强?遂半推半就给这陈敬济哄上了手。
后来大姐儿撞见两个行事,气得大哭大闹了几场,也是无法,况且又有吴月娘、孟玉楼两个规劝,说陈家姑爷也是十七八岁年纪,满不小了,一般的大家公子这样年纪,三五个在房里的也不新鲜,世人打小儿都是这么过来的。一番良言相劝,方才劝得大姐儿回心转意了,只得摆了一日酒请客,将元宵儿收房做了通房大丫头。
今儿陈敬济不曾回来,那西门大姐儿在房里就吵吵闹闹的不消停,如今一家子死走逃亡的,又没个说话儿的人,心里别扭,又没出撒气,就打了元宵儿两下道:
“原先在家时也没这个毛病儿,如今收了你,倒越发外头鬼混去了,早知如此,放了你在房里是为什么?如今几个月了,肚子不见动静,汉子又笼络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说的那元宵儿哭了道:“姐儿自己笼络不住汉子的心,反倒怨我们做丫头的,当日奴婢百般不愿意,姐儿倒做出些宽宏大量的样儿来,哄了我去,如今汉子不来家,又说我……”
那西门大姐儿听见这话,气急了,又上来揪住了发髻打了个大耳帖子骂道:“小倡妇,我几次不理论,你倒越发上来了,你可给我仔细着,今儿姑爷回来罢了,若不回来时,你也甭想睡。”
说着,推推搡搡的将元宵儿推出门外去,关了门道:“那挨千刀的若是到外头眠花宿柳去了,自然是畏惧大娘,不敢从正门回来的,如今你到后角门儿处等着,他不回来时,你就站着等到天亮罢!”说着,赌气将房门锁了,自去睡了不提。
那元宵儿给主母抢白一顿,又打了两下,只恨自己是丫头身份,也只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骂骂咧咧一路往后角门儿走,虽然已经快到初夏天气,晚间依旧有些春寒,冻得哆哆嗦嗦的,正在心里将那陈敬济好生埋怨,就听见门外竟有嬉笑推搡之声,扒着门缝儿一瞧,但见姑爷跟一个面如傅粉的小厮儿在那里拉拉扯扯的好不热闹。
元宵儿见了,只当是那陈敬济竟有了龙阳之兴,方才家里放着娇妻美妾,外头养活小厮儿去,直气得要不得,推了门就出口伤人,骂的那王潮儿心虚跑了。
陈敬济见元宵儿骂他两个苟且,仗着如今自己是姑老爷管着家的,也不似刚刚投奔来时那般惶惶若丧家之犬,急急若漏网之鱼的模样儿了。上来打了元宵儿两下道:
“小倡妇,方才勾栏院里吃酒,醉了,人家派了小厮儿送我家来,夜深人静的不说悄声道个谢,还敢恶语伤人,当真反了你了!”
说着,上来又要打元宵儿,唬得元宵儿转身往后跑,一面哭道:“何苦来,你们两口子不和,就拿我出气,我又不是姑爷家花钱买来的,做什么只管打我,如今看我不好,就打发我回上房屋里去罢了,说句难听的,大家都是投奔西门府上来的,又何必难为我一个丫头!”
一句话说中了陈敬济的真病,往前赶了几步,揪住姑娘的发髻,按住了在地上,翻身骑在身上一顿好打。打得那元宵儿杀猪也似的嚎将起来,只把满府上下的人都惊动了,官哥儿、孝哥儿两个更是着了夜惊哭闹起来。
早有吴月娘领着丫头过来,打着灯笼找了半日,方才听得清爽是后角门儿处声音,连忙赶了来,但见那元宵儿给陈敬济按在地上厮打,连忙命几个大仆人上来拉开了,一见那姑娘,好端端一张桃花粉面,打得猪头一般,撒娇撒痴的大哭不止。
月娘见了,登时拉下脸来,冷眼瞧了一眼陈敬济。那陈敬济自知此番闯了祸,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了。
一时间大姐儿闻讯赶来,瞧见元宵儿给陈敬济打了,唬了一跳道:“好好的又是怎么了?我见你半日不曾回来,好心好意叫我房里的丫头去门首处迎一迎你,怎么就好端端的打起人来?”
那陈敬济见浑家高声,也是隐忍不得,没好气道:“你问她,方才说什么来?她如今还知道自己是丫头?我瞧着你惯的她比二房奶奶还大了呢!”
小夫妻两个支支吾吾拌起嘴来,月娘瞧着不像话,连忙喝住了道:“三更半夜的,家里又有两个没满周岁的哥儿,劝哥儿、姐儿少说一句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因命小厮带着陈敬济外头书房睡一夜,叫大姐儿自去房里睡,自己带了元宵儿回上房屋里,叫玉箫给她梳洗上药,闹了一夜没睡。
到了第二日上,那吴月娘命元宵儿将昨日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听见那陈敬济竟有断袖之癖,不由得秀眉微蹙担心起来,只因西门大姐儿是西门家的独生女孩儿,若是日日独守空闺,娘家也不能放着不管。
又问那元宵儿道:“论理这话不该我当家主母过问,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也顾不得许多了,你算是他们陈家的通房大丫头,你们姑娘姑爷每日房里的事,想来你也略知一二了?”
倒问的那元宵儿红了脸道:“大娘这话差了,如今奴婢只不过应名儿是大姐儿房里的丫头,她虽然不是大奶奶的养的,好歹一处过活许久了,自是知道我们姐儿的脾气,一个月也未见得叫我与姑爷沾身一回,她房里的勾当,奴婢也不知道……”
月娘听了无法,只得叫来玉箫道:“如今他们两口子打架,都扯上这小丫头子,打得也是可怜见的,现下四姑娘还锁着,厨房里也没个管事的,你带了她暂且上灶帮着忙活忙活吧,叫他们主仆几个不急着见面,等我慢慢的劝过来,再送回房里去就是了。”玉箫答应着,领着元宵儿去了。
这厢月娘又吩咐小玉,叫她带了西门大姐儿往上房屋中问话,不一时大姐儿来了,眼睛依旧哭得红红的。月娘屏退了左右,拉了大姐儿往炕上坐了,一面与她茶吃,柔声说道:“大姑娘,如今我们虽然知道讨人嫌,也少不得劝一句,现在府里遭了官司,你爹给人捉到东京城里,抛撇下一屋子的嫩妇少女,也是跑的跑、锁的锁,一共就省了咱们几个娘们儿相依为命了。如今府里全仗着姑爷一个男子在外头撑门面,你就好歹做些好性儿,稍稍宽了他这一回吧。”
那西门大姐儿听了哭道:“大娘,不是女儿性子不好,只是如今那陈敬济也太肯欺负人了,大天白日的就推说咱们家生药铺子有客,又说什么傅伙计来找他对账,女儿派人去寻时,都说不曾瞧见姑爷往此处来,这可不就是外头有人了?如今见他三更半夜不来家,我心里担忧,怕他吃酒误事,巴巴的叫丫头外面寻他去,谁知他不但不领情,反倒打了我的丫头,我也是白效力,人家不稀罕,如今大娘不说替孩儿做主,怎么反倒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来……”
月娘听了这话,似乎大姐儿不知昨日之事,待要问时,早把脸飞红了,不知这话应该从何说起。支吾了一回,方才说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的,如今冒昧问姐儿一声,姑爷可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儿没有……”
西门大姐儿听了又不知月娘话中之意,只得瞧着她不说话,月娘见了无法,只得对她说起昨日元宵儿所见所闻。
大姐儿听了这话,“哎哟”了一声笑道:“若说是旁人,我倒也是信了,我们家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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