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意思只有一个:你敢让我吃,我跟你没完!
大眼眼一竖,小熊猫以足以萌死人的可爱眼神瞅着人,意思说:吃吧,这个是好东西!
呃……
天生对萌物没抵抗力的墨泪,差点就此投降,小宝宝还会卖萌哪,她表示,有些吃不消啊。
哼哼,一招不好使,再来,他还怕没招么?
天熙出小爪子,揪着人的一只袖子,摇啊摇啊,不见回音,又眨巴眨巴几下大大的眼睛,见还没反应,八字眼圈向两边一斜,眼神暗淡无光。
那表情,那气息,好似要流泪般,一片哀伤。
呃……
无语,墨泪满心的无语,无比郁闷的瞅瞅可怜兮兮的小可爱,默默的拿过珠子,她认输,行不?古人连鹤顶红都敢吃,吃个蛇珠子又怕什么?
闭眼,往嘴里塞,为了不伤萌宝宝的小心灵,拼了。
她那豁出的表情,颇似风萧萧易水寒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还般的壮烈。
小熊猫无力的翻了翻眼儿,极为抑郁,一颗蛇珠子而已,有那么可怕?人类的思想真是太难琢磨了。
以无比的豪壮心情将珠子吞下,墨泪闭着眼,平伸出抖着的手,接过蛇胆,仰头,将里面的汁往嘴里灌,一口气倾尽,丢开胆膜,死死的捂嘴,以免呕吐。
蛇丹下肚,没有什么异样,当胆汁流入喉咙,一阵透心的凉意渗入五脏六肺,而当它落入胃部,好似是注入了几升烈酒,里面刹时燃烧了起来,一道道滚烫滚烫的热流从胃中腾起,流向四肢百骸。
没有灼痛感,就只是热,像是被丢进了几千度的熔炉里,全身上下,从内到外,无一处不热,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一团烈火,或者已经被火熔化。
又在忽然间,有别样的灼热从热中冒了出来,那灼热与众不同,暖暖的,温温的,像是火苗从弱到强,再慢慢的串成了一条条,一根根的线,开始开成循行线路。
墨泪沉浸在那种暖意里不可自拨。
默默观看着的小熊猫咧嘴,扯出一丝丝淡淡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墨泪忽然发现灼热竟消失了,只感身心轻盈,轻盈若微风,若棉花,好似微微一动,就会随风而去。
好奇怪。
总觉身体与意识都有些变化,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同,她纠眉,暗中回想,半晌也没找到原因,淡然的舒展四肢,活动一下,再一把捉过萌宝宝抱在怀里,也不说话,使劲儿的蹂躝,反正她知道,小家伙不说话时,哪怕你说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吱一声的,干脆的不废话,直接进行报复行动。
等心平气和下来,发觉浓烈的腥味竟然变得十分轻淡,心中好奇,看向死兽那儿,下看之下,骨头都凉了,那儿除了血迹和坑,哪有魔兽死尸?
也许是被那张巨嘴捡吃了。
想到理由,又打了个冷颤,手忙脚乱的以血为水,清洗过脸,移到少年的身边,前前后后的观瞧一遍,伸出魔爪,揉捏正太小受的脸蛋,心里念念有词:小美男啊小美男……
第二十三章 小受夜轩
将小受男的嫩豆腐吃尽,墨泪坐地,无声的长叹短息,难道真要动用保命丹么?
半晌,摸出只瓶子,看看,她又心疼不已,瓶子是从老头那得来的,花老头几次想要讨回去,她愣是厚着脸皮装痴卖傻的含糊了过去,这也是唯一藏在身边的东西,在冰洞中那么饿都没舍得吃。
最终还是忍着肝疼肉疼的疼痛,倒出一颗鸡蛋大的蓝色丹丸,当准备喂少年时又犯难了,她记得老头嘱咐说其丹常人无福消受,这小受男是常人还是非常人?
纠结小会儿,撬开小受男的嘴巴,强行将药丹塞入他的喉咙,担心卡着下不去,又懒得去河边舀水,就地寻点雪沙喂进去。
之后,自己抱着萌宝宝坐在一边等一边分析着毒气的种类,她一点也不担心,所谓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小正太救不救得过来,全看他的运气。
少年吃下药丸没什么反应,过了足有半刻钟,他苍白的脸色有了起色,逐渐变红润,原本微弱的呼吸也越来越顺畅,又过约半小时,人在长长的一个呼吸中悠然转醒。
他望着天空,眼神迷朦。
好漂亮的眼睛!
早已等候多时的墨泪,探头一望,发出由衷的感叹。
少年的眼珠晶亮晶亮的,像两颗黑葡萄,珠子中心有一点银色,黑中缀银,那双眼犹如黑珍珠中心迸出一点光,美得炫目。
她的面容也印入少年的眼内。
他呆了呆,接着好似有清水流过眼眸,双眼越来越清明,随之浮出浓浓的震惊,而他更好似忘记了身在何处,怔怔的望着上方。
不会是摔坏脑子,变傻了吧?
看着小受男的小模样,墨泪有些担心,如果真是那样,自个就罪过了,这么好的苗子成了傻子,是天下美男攻们的极大损失啊。
呃,千万千万别是诈尸啊。
不过,诈尸也不怕,有个萌宝宝好打手,他敢为非作歹或想兴风作浪,保准秒得他很干净。
她又得瑟了。
不想站起,便很不厚道的伸脚去推推,不客气的叫:“喂,骚年,活着吱几声,死了就闭上眼睛。”
少年像受到了惊吓,一个鱼挺坐起。
他的身材修长,坐起时几乎是以俯视的目光看她。
哭,又要仰望!
望着头顶的一张脸,墨泪心里特不爽,轻撇过脸:“活了就赶紧的回家去,没事别乱跑,浪费我的药。”
她是脸不红气不喘,半点内疚感也没有,那丹确实不是她的,但到了她手上,那就是属于她的无疑,连老头都默认了,谁敢说不?
真是他,好小的药师。
将眼前的脸与之前所见作一番对比,心中猜想得到证实,夜轩当即傻眼了,此谷绝非常人能进之地,他若不是被人挟持,也绝不敢越雷池半步,而这个小小的小少年竟平安无事,自然就证明其本人是药师无疑。
想起挟持自己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寻着刺鼻的味道望过去,那一大滩血迹和满地的雪坑便直刺刺的印于眼帘。
臭味冲天。
尸骨无存。
心跳一突,盯着血迹斑斑的地方,他有些心惊胆颤,能一举将两只蓝尊级魔兽杀死,这需要多强的实力?这个天赋卓绝的小药师会是哪一方巨头后起之秀?
他的思绪又一次走远中,直视前方的双眼失焦,加上脸色有些苍白,极像是受到了惊受的反应。
比妹子还弱的汉子?
扭头一瞧,正好将小受男脸色惨白的模样收之于眼底的墨泪,满心的无奈,有些怀疑小受是雌性非雄性的动物。
再瞅几眼,自顾自的爬起来,潇洒的一拍衣角,抬腿跑路,现在人都救活了,从此当桥归桥,路归路,没她的事了。
才跨出一步,衣袖被人扯住,回眸一瞧,只见不知何时也站起来的小受美男一手正抓着自己的衣袖,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似小鹿在乱撞。
他的脸涨得通红,表情怯怯的。
“有事?”微微偏头,淡淡的问一句。
眼疾手快跟着人站起的夜轩,被那回眸一眼瞧得心虚,忙忙低头,小心翼翼的出声:“药师阁下,请教您尊姓大名?”
声音跟其长相一样的甜美。
在低头时,他的视经在从人怀里探出头的黑白一团上扫过,眼神镇定,没半分惊讶,也没有轻视。
探出头的天熙,暗暗撇嘴。
哦,药师……
如果再多学点,也许真可以凭药师之威横行大陆呢。
墨泪望望天,神思一飘,去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她想着自己的事,自然忽略了别人。
糟了!
不见回话,微一抬眸,夜轩暗叫一声不好,忙松开手,强自镇静的抬头,急急解释:“药师阁下,请别误会,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以后拜谢您。”
心里还是一片忐忑,又不敢再多说,咬着唇,默默的绞着衣袖。
终于从乱想中回来的墨泪,见少年不敢正视自己,好奇的问:“你很怕我?”
大陆有多少人是真不怕药师的呢?
“不不,不是怕,药师阁下,是敬畏您。”他听得声音,抬头一眼,又急急的垂下。
自己是怎么了呢?怎么心慌慌的?走南走北十数年,生生死死也经历了不少,从来没有像如此心慌呀,哪出了问题?
惊觉自己的反应,夜轩困惑不已。
敬畏?
说谎都不打稿的,也太不专业了。
瞄一眼,墨泪撇嘴,也不戳破,与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呀,哪怕不一定会遇上,也要留点面子的,所以淡看一眼,语气略软:“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出谷,自己找路,可别指望我送你。”
谷中黑云沉沉,臭气熏人,怎么看都不是个地方,她不想多留,再次抬足,才走出一步,衣袖又一次被扯住,回头,看到的是一张纯美的笑脸。
“谢谢您救我,我姓夜,名轩,黑夜之夜,气度轩昂之轩,”见人回眸,夜轩绽开灿烂的笑容,转而俊脸一红,舌头有点打结:“请……请问您,您的名字?”
夜轩嘛,好名字。
默念一回,墨泪点点头,看到他的窘样,不觉玩心大起,魔爪一伸,明目张胆的吃人豆腐,笑的不怀好意:“你想怎么谢我呢?”
夜轩原本想避开,又觉不妥,只好硬着头皮立着不动,而当被人一触脸,呼吸立变轻微,那只手滑滑的,动作很轻,抚过的地方像是鹅毛碰过,涌起酥麻感,那触感如此美妙。
他的脸刹时烧了起来、
嗷呜,好纯的的小娃娃啊,好玩。
“想好怎么谢我没?”玩得十分开心的墨泪,忍着笑,眨眨眼,一本正经的追问。
微微一震,神思回鬼,夜轩羞得脸上低下头:“我……我……,”顿了顿,霍然抬头:“阁下想要什么谢礼?”
噫?
眼眸一闪,墨泪有几分惊愕,转眸又乐了,坏笑:“以身相许如何?爷缺美人暖床。”
!
眼芒一抖,夜轩吓得小嘴一张嘴成了个“O”。
呃,好似玩过火了。
“唉,说着玩的,君子不强人所难。”自我反省了一下,她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优雅转身。
……
脑子还迷糊着的夜轩,又几乎是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一伸手,又扯住了人的衣袖,却没敢抬头,固执的追问:“您的名字?”
再一次被挽留,她只好转头,沉默一秒,慢慢出声:“越卿,超越之越,爱卿之卿,我的名字。”
终于心愿得偿,夜轩默念几遍,后轻轻松手,红着脸,转身,向着河流流去的方位飘然而去,背影翩翩,轻如飞燕。
“我记住了。我在大陆上等你!”行出很远,回首灿然一笑。
那一笑,有若百花开放,明媚美丽。
什么意思?
微微愣了愣,墨泪扬声高应一声:“美人儿哪,再见面时记得给爷暖床呀。”
直至目送人没了影,才抱着兽宝宝寻找攀崖的路。
第二十四章
季节脚步匆匆,转眼即到十二月中旬。
时近年尾,天更加阴冷。
林中的小木屋被冰雪覆盖着,屋檐外面的冰棱柱长到了地面,除若不熟悉的人必会将它当是一座小冰丘。
药房内,一只药炉里的炭火燃得旺旺的,也不知烧了多久,炭火滋生出的热气将整个房间都熏得暖意洋洋,温若初夏。
一个全身黑袍的人坐在炉边,两只脚踏在药炉一只耳朵上,手里抱着书,又好似睡着了般,头微微垂着,老半天都没翻书页。
顶着个圆脑袋的一团黑白色坐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堆瓶子,和几根白白嫩嫩的人参,胖嘟嘟的小家伙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药,时不时的啃几口人参。
一人一兽安然愜意。
屋内静悄悄的。
屋外亦静静的,在此越来越近年尾的时期,森林里的雪也越来越坚硬,除了风,几乎寻不着其他声响。
正值一日午后,光线较明和。
宁静之中,黑白色小兽耳朵轻轻的转了个圈儿,大眼睛斜瞟正神游九天的人一眼,又默啃人参。
几个呼吸后,一道人影从树林里荡悠着飘出,落在小屋前,在停落的一刹,仰天怒吼:“这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大黑,你给我出来!”
兴匆匆而归的花迟开,被眼前的所见给气坏了,此刻,小屋外的雪地上处处是坑洞,依稀间可见被挖掘过的泥土,还有些药草的叶子,那情形是触目惊心哪。
瞧着被糟踏的不成样的药田,老头眼角一阵阵的狂抽,发白的头发无风自动。
老头回来了?
药房内正垂首的人,抬头,将书本一丢,娇小的身形一长,带着一圈纯净的蓝光,越窗跳出,几个晃闪间晃至小屋廊道上。
哦,就为这个?
“老头,镇定些,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别天天跟一只火暴龙似的乱吼乱叫。”唰然站定,墨泪瞄一眼满地狼籍的地方,不以为意的往栏柱上一倚,无比好心的提醒。
不用说,将药田弄成那样的俑作者当然是熙熙,她么,帮凶一个,至于是如何回到老头小屋的,她每每一想就禁不住想号啼大哭一场,那真是一段不堪回忆的归家之旅啊。
“该死的丫头,是你干的是不是?”不用想,老头都猜到了,正想去将落井下石的小不点儿捉来狂揍一顿,一抬眼瞧着那片比水更纯的蓝光,当即瞠目结舌。
脉气?
老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不点儿的脉况如何,再无人比他更清楚,她一身经脉细若虚无,若要重新凝脉成功,没有几十年根本不可能,眼下才过一个多月,小不点就凝出脉气来了哪,怎么可能呢?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晃,麻袍在白雪地面划过一道阴影,人闪到屋门前台阶上,瞪着一双比牛眼还大的老眼,满眼怪异的对着一圈蓝光猛瞧。
瞧着瞧着,手中一亮,现出一束光束,共有四色,最内是绿色,向外是红色,第三是金色,最外围是一线紫色,它长约三尺,宽约二寸,跟私塾中老师用的戒尺一模一样。
“着打!”爆喝声中,四色戒尺向着蓝光劈敲。
原本被瞧得浑身发毛的墨泪,早将尊老爱幼的理论丢到瓜哇国去了,也不管那头在想啥,足下一踏步,身子一猫,绕过柱子,翻身出栏杆,向着空地狂奔。
之前学习时,老头动不动就用尺子揍她,黑白讲,她对尺子已有了一种恐惧感,这当儿一见彩尺,自然要开溜。
老头如影相随,举着戒尺,以扫地似的方式,左右乱挥,有数次与蓝光边上的红色擦身而过。
沙-
被戒尺光芒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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