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有益处。
不过,黛檬并不介意,如果太子以后只是她丈夫的兄长,那么太子不太可能有机会强制她吃不喜欢的食物;如果她未来嫁给太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女人总有些手段,黛檬会有办法让太子妥协的。
食不言,二人吃完饭,黛檬也就做做样子吃了两口,上了香茶,这才开始进入聊天的氛围。
“去年本打算去珲春看你,”太子盯着黛檬越发艳丽的面庞,有些意动,“可惜被绊住了脚,你可有想爷?”
“没怎么想。”黛檬摇了摇头。
“还真是敢说实话,不怕得罪爷?”太子唇角微微上翘。
“我在家好吃好喝好玩,哪会去想别的。”
“就不曾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什么都不用想,”黛檬摇了摇头,耳上带着的粉色碧玺坠子轻轻摇摆了几下,“万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为自己打算也没有用,不是白浪费功夫吗。”
“怎么就是白浪费功夫?”太子看着黛檬,粉色的碧玺衬着雪白的肌肤,分外可口,他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碧玺坠子。
黛檬立刻挥手拍开了太子的手臂,她希望这个动作可以让太子明白她的拒绝。太子也确实收回了手,他还不着急。
“你戴红色更好看,”太子觉得嗓子有些紧,不再追究前一个问题黛檬不曾回答,反而说起了耳坠子,“明日爷让人送一套红宝石的头面给你。”
“你送我的红色,我能戴吗?”黛檬抬眸看了太子一眼。
“你是在怪爷?”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又怪你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到了你的……宫里,我是没机会用红色了。”
“你就那么想用红色?”太子微微皱眉。
“这可不好说,”黛檬语气极为平淡地回答这个有特殊意义的问题,“只是过去用不用红色是看心情,哪怕不用红色也是我自己乐意的。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不许用红色了,也许我反倒会觉得红色好看了。”
“呵呵,你说的倒也有趣,”太子又恢复了笑脸,“若是只在爷的面前,爷是不会介意你用正红色的。”
“我用正红色不是给别人看的。况且,我不觉得用红色有多荣耀。”黛檬有些腻歪,他们一个个的试探来试探去有意思吗?还不是要皇上的一句话。
“你们同届秀女里是不是有个李佳氏?不用跟她一般见识,仗着她姐姐在爷宫里比较受宠,一家子人都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爷会冷着她姐姐一段时日,你不用受她的气。”
“我没受气。”黛檬想要离开了,太子一点儿也没有六年前可爱,六年前他玩鱼、玩鸟,如今除了一张脸能看,说的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所以说,挑男人,必要条件是相貌、身材;学识、谈吐之类的大可不必,有什么贴心话要找闺蜜谈,有什么身体需要才找男人谈。
“爷怎么觉着你不耐烦了。”太子十分敏锐的发现黛檬态度并不热络。
“太子是做大事的人,跟我这种小女子谈不到一块儿去。”重生的黛檬果然对谁说话都没个顾忌。
“那你喜欢聊什么?哦,对了,六年前那只八哥鸟可是让我买走了,又让人多教会了它两首诗词,有空我把它拎出来让它背给你听。”
“都会背什么诗了?”黛檬果然来了兴致。
“呵呵,”太子乐了,“那要让它背出来才有趣,一阕宋徽宗的词和一首元稹的诗,你可敢猜猜是哪两首?”
“不要,”黛檬摇头,“那天回家之后,我跟额娘学了八哥鸟背的诗,额娘好一顿给我骂,说那首诗不好,不是女孩子家念的。我猜你让人教会它的新诗词也不好,我肯定没学过,更猜不出来。”
黛檬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猫挠一样开始惦记,怎么着也得让太子把八哥鸟带出宫里,她好知道是不是“全没些儿缝”、“越婢脂肉滑”这类的妙句。
太子刚要说些什么,小二敲了敲房门,“爷,有位四爷说是跟您一起的。”
“哦,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让他进来吧。”太子不大情愿地开口。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四爷一进来先对着太子请安,然后落座。
“老四,这是董鄂家的大格格,你也认识认识,”太子替两人介绍,“黛檬,这是皇阿玛新近封的四贝勒。”
黛檬只好站起来对着四爷一福身,也没等他叫起,就自动站了起来,再次坐好。
“黛檬有些小脾气,四弟别见笑。”太子没觉得黛檬这样有什么不好。
“太子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弟弟?”胤禛回避关于董鄂格格的问题,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找机会攀上权贵,真希望今日九弟也在,就能发现她爱慕虚荣的本质了。只是不知道太子这个时间找自己过来究竟所为何事,是否跟董鄂格格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3╰)╮
15
15、15、偷窥到底 。。。
太子对四爷摆着亲和的面孔说道:“既然在宫外遇到了,四弟也不必绷着脸,最近几件事情四弟办的都甚好,我满意得很。”
四爷还是不明白,太子巴巴地将自己叫道宫外,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不方便在宫内详谈。可是太子现下的作态,怎么像是装作偶遇一样?难道是因为董鄂格格在身边?那有可能是大选的事。于是四爷开口道:
“太子可是看中了董鄂格格,今年大选因为八弟、九弟、十弟都到了大婚的年纪,皇阿玛亲口示下户部要多上心。想来董鄂格格一定会进入复选,到时候弟弟再帮她安排一处好的居所。”
太子面带微笑,“四弟果然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担心今年进入复选的秀女会多些,说不定会有人不开眼冲撞了黛檬,你瞧瞧她这模样,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秀女心中嫉恨。她又是个没有成算的,我不帮着她些,真怕她着了旁人的道。”
“太子尽可放心,”四爷如同办公一样严肃地说,“我必会让人精心照顾好董鄂格格,跟她同屋的秀女也一定挑心情最温和的。”
黛檬见此,干脆插嘴道:“四爷,我不习惯与人同住,你就干脆好人做到底,让我独自一个房间好了。”
“这可不行,”胤禛忍住心中厌恶,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太子想要关照你,那必然会挑最好的正房给你住,若是有两三个秀女与你同寝还好,若是只有你独自住,其他秀女怎可能甘休。这届秀女里有和硕额驸之女、博尔济吉特氏郡王之女,她俩身份贵重,若我是格格,就会选择与她们二人交好。”
黛檬一听就明白,一个是八福晋、一个是十福晋,不管四爷出于什么心思提点她——黛檬相信,四爷一定不是好心——这两个人倒果然合黛檬的胃口,她还真不介意有这样两个闺蜜兼妯娌,于是回答道:“四爷说得对,那我就与这两位秀女同寝,劳四爷费心安排了。”
“不必谢我,”四爷依然干巴巴地说,“是太子为你做下的安排。”
“黛檬不必跟爷见外,”太子宽慰地说,“爷也只是想让你在宫中住的安心,毕竟你还有大把的时间要在紫禁城里居住,爷怎么也会护你周全。”
又一次跟师父请假没有进学的九阿哥,此刻正歪坐在他阿哥所寝室里的罗汉床上,眼睛上贴着两枚花瓣,正好左右眼各一枚花瓣,耳朵上也贴着两枚花瓣,也是左右耳各一枚。寝殿的门口有何玉柱守着没谁进得来,也就不会有人看到他此刻扭曲的表情。
这花瓣是什么?正是有偷窥功能的物品,虽然只是一次性物品。至于花瓣从何而来?自然是九爷从位面商人719那儿交易来的,花瓣和花叶是成套产品,只要把花叶安放到某处,那么以花叶为中心,方圆五尺见方就都是它的监控范围,这时候只要拥有花瓣的人将花瓣放在眼睛和耳朵上,就会如同亲临现场一般,将花叶监控范围内的画面和声音一丝不落地窥视、窃听到。
黛檬、太子和四爷此刻所在的恒客楼雅间里,有监视功能的花叶正同几只桃枝一起插在花瓶里,花瓶摆放在桌子正中间。如此,从黛檬和太子进入雅间开始,一直到四爷为黛檬安排复选等一系列的交谈画面,完全落在了第四人的眼中、耳中。
九爷从一开始平淡的窥视,到现在暗自咬牙,商女,果然是商女!从来也不放过一丝的好处!看来爷还是小瞧了你,你是不是打算老四上位之前先在太子身边谋利,等到太子倒台,你还可以靠向老四?若你是个聪明的,就该舍弃当下十年的好处,安安稳稳地在老四府里先谋个位置,也许还能混上老四的第一侧福晋。
好戏就快开演了,爷就亲眼看看,你是不是能够抓住最好的机会。
恒客楼雅间里的黛檬心安理得地收下好处,据说复选要在宫里住上一个月,有好的卧室可以居住,拒绝了才是傻瓜,黛檬再次肯定,自己没什么骨气。
太子看四爷这么上道,也挺开心。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出了宫又能遇到他。
四爷却明了,太子万分小心地将自己喊来酒楼说话,就是为了避开宫里的耳目。哼,他早知道董鄂格格是个心大的,果然没用两天就勾搭上了太子,这也是好事,至少没毁了九弟。
三人各自有所满足,雅间里出现片刻的静默,而打破这静默的竟然是一柄长剑自窗外急速而来,目标直指太子。
太子拿起折扇一挡,应对起来并不显得仓促,而四爷也将桌上的杯盏挑准空隙砸向刺客的面部、手腕、下盘。刺客武艺高强,太子渐渐不支,四爷揉身迎上,只是他手里并没有兵器,既要躲闪刺客的长剑,又要挡在太子面前,胳膊上已经见血。
黛檬自打刺客跃进屋子里,就闪身退到房门口,应该是三人中动作最快的,可是雅间的门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黛檬用力地敲打着房门,屋外竟然没有人过来开门。黛檬思考一瞬,放弃了从房门离开的打算,看来刺客并不是一个人,至少酒楼之内就有人接应,若是刺客久攻不下,万一接应之人从门口攻进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太子已经发现了黛檬就在门口,也知道门无法打开,于是将黛檬拉到了身边,手紧紧攥着,看来是不打算松开。
黛檬胳膊被太子攥在手里,行动失去了自由,而恰好这时,挡在二人身前跟刺客肉搏的四爷肩部被刺,不由得露出了破绽,被刺客一闪身踹中下腹,四爷下盘承受不住如此大力,再也站不稳,只得咚咚咚后退三步以卸力,而后退三步之后,正好跟太子、黛檬站在了同一直线上。
刺客的剑眨眼间斜刺过来,被剑芒指着的太子拧着黛檬的胳膊把她挡在身前,又用力将她推向了刺客。
黛檬其实不怕,可能是因为不怕死,可能是因为神经粗,总之她现在没有怕的情绪,但是她有怨恨。凭什么,你是天潢贵胄,我也不是路边野草,你想让我替你挡剑,也要看我乐意不乐意。
黛檬此刻双手恢复自由,用右手将从来不离身的精巧红蛇皮小马鞭自左袖口抽出来,干脆利落地挥鞭,跟刺客缠斗在一起。
黛檬会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仗着出其不意和身姿灵活倒也挡下了刺客两招。可是黛檬会舍己救人吗?会乐意站在太子、四爷的身前为他们抵挡刺客吗?当然不可能,黛檬身为女子,体力本就不如男子,又刻意装作体力耗尽,刺客一个小擒拿就将她捉住,看似用力地将她扔在窗边,黛檬顺着刺客的力气将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而此时窗外传来“捉拿刺客”、“抓反贼”一类的叫喊声,一身蓝衣的刺客似乎惊慌起来,看着再次揉身过来的四爷,不再恋战,快速奔向门口,这次房门一下子就被打开,刺客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黛檬其实有些怀疑,这刺客怎么看都像是演戏,他跟自己对战的时候又是打、又是擒、又是摔,却硬能让她没受一点儿内伤,更甚者,她刚刚偷偷撩开袖子看,手臂上青紫了好大一块,一看就是重伤,可是伤在她身上,她明白,那就是看起来很重,其实都只是表面的淤痕罢了,这不是演戏是什么?
再想想,刺客身手着实不弱,一上来就是本着太子而去,可是太子一身长袍干干净净,四爷倒是受了三处剑伤都在流血,而且被刺客踹中腹部那脚必然不轻,没看到四爷此刻站姿有异吗。
雅间里很快来了几个官员,黛檬都不认得,可能是京兆尹、可能是九门提督、也可能是御前侍卫。抱歉,黛檬没有经历过,也没有常识,总之是能管此刻这事的官员,问了三人几个问题,又叫来太医细细诊治。
诊治的对象肯定是太子和四爷,但是太医看到黛檬是跟他们呆在一起的,又是旗装女子,自然也过来给她把脉并看了看胳膊的伤口,然后摇头叹气道:“这位姑娘伤势颇重,得休养个一月、半月才能起身,不然必会落下病根,以后阴雨天浑身酸痛。”
“她伤在何处?”太子此刻一脸深情地看着黛檬,语气关切地问着太医。
“手臂有轻微骨折,又摔到了脊柱,内脏损伤不轻,怕是……”太医吞吞吐吐。
“怕是如何?”太子果然焦急地询问。
“怕是于生育有碍,”太医摇了摇头,“刚刚这位姑娘跌坐在地,已然伤了骨盆。”
太子面露难过之情,四爷却皱了皱眉。
谁人也没注意到,为何刺客来势汹汹,造成了一人骨折、一人剑伤,可是桌子上的花瓶却丝毫未损,此刻绿叶仍然翠莹莹地挺立。
九爷嘴角勾着一抹笑,摘掉了贴在眼皮上和耳朵上的花瓣,一点点地揉碎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3╰)╮
九爷安排的好戏啊好戏,故意只伤了四爷,他该有多小心眼儿啊~
16
16、16、威逼利诱 。。。
钮祜禄氏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掉下泪来,她好强了一辈子,只站住这么一个女儿,可是眼看着也要毁了。
“额娘,你别哭啊,我真没事儿。”黛檬原本在发呆,突然发现手上凉丝丝的,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是额娘掉落的泪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额娘哭。
“怎么会没事儿?”钮祜禄氏眼泪更加止不住,“太医说了,伤了骨盆,不能生育,即便皇上看重我们家把你指给皇子,你也不会得宠。一个不能生育的嫡福晋,只能白白占个位置,哪个阿哥还会看重你!”
“这有什么的,”黛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