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手里一顿都没顿,帮着黛檬把汗都擦拭干净了,又把手帕递还给她,眼里透着坚定,语气里却轻轻柔柔的,“没人能害得我的弘晖两次,若是她再敢来,我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只要我敢舍了脸面,我就不信她敢陪我一起,你也知道,她那人出身就那样儿,所以最在意世人的看法。”
四爷跟一众兄弟喝了一会儿酒,一回头就看到自家福晋在九弟桌上帮着九弟妹擦汗。心下一阵温暖,也只有福晋是真心待他,明明当着众人的面儿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却没跟爷抱怨过一声,四爷心里有些不自在,过去是因着规矩、因着嫡子才一个月在福晋院子里歇几次,如今他想要多去福晋院子里几次,却一时不知该找些什么借口了,毕竟福晋把府里众女人伺候他的日期都安排了一番,好让那些女人能够雨露均沾尽可能帮他诞育子嗣。
福晋也太贤惠了些,四爷说不清他心底是感叹还是抱怨。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千万不要陷进去啊,乃家福晋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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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10、累赘 。。。
宴会终于结束了;等到坐上了自家奢华的马车;黛檬的眼泪一时就流成了河;可把九爷吓了一跳;他连忙抢过黛檬手里被揉捏得不成样子的帕子轻柔地帮黛檬擦掉泪水,可直到帕子都湿透了,黛檬的眼泪还是一直流一直流;九爷叹了口气,将帕子扔到脚边;一把将黛檬搂进了怀里,“爷的好福晋;如何就哭了?还是额娘让你委屈了?刚刚怎么不跟爷说清楚?爷早就说过,不用你刻意忍着。”
黛檬趴在九爷怀里呜呜呜地哭了一阵;才哽咽着开口:“你……为什么……要给太子……下跪……我……看着……你那样……好难受……呜呜呜……”
“好了好了;”九爷这才知道是黛檬替他委屈难受呢,他哭笑不得地轻轻拍着黛檬的后背,哄着她道,“不哭了,黛檬,不哭了,多大的事儿啊?爷哪就那么金贵了?跪一跪算得了什么?本来以为能就此暂且安抚下太子呢?谁承想他都癫狂了。要是爷早知道这招没用可不就不用跪了吗?黛檬,不哭。”
“那你以后都不可以跪他……我讨厌他……我恨不得杀了他!”黛檬这番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眼泪依旧止也止不住。
九爷看着怀里毫不在乎自己形象的小女人,心里瘫软成一团,怎么会有这样让他恨不得将她装进心房里时刻带在身边的女人呢?九爷甚至想把她咬成碎肉统统吞进肚子里,这样就可以再也不用跟她分离,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了。九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一辈子都别妄想得到自由了,黛檬已经织好了网将他牢牢困住,可他如何就这般心甘情愿了呢?九爷抚摸着黛檬的后背帮她顺气,如同没有力气一般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你是我的弱点,只要有你在,谁都能让我下跪。”
黛檬没能听清楚,她抬起头看着九爷琉璃一般的眼睛,嗔道:“你还没有答应我呢?你以后不可以跪太子!”
九爷可以哄黛檬,却不能骗黛檬,他松开了抱着黛檬的双手,坐在了黛檬对面的椅子上,盯牢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黛檬,除非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不能保证以后不跪太子。”
黛檬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能看到九爷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认真和甘愿,她何德何能?黛檬只觉得一把火窜到了头皮上,然后灼灼地烧了起来,她有什么资格让九爷跪地求人?她不配!黛檬再也哭不出来,但是心里涌起了更浓重的悲哀,她自从嫁给九爷以后曾经帮助过他什么?她一直在可着自己的心意活着,从来没帮过九爷一丝一毫,甚至于独占着九爷不让其他女人为他诞育子嗣,更没能替他孝敬额娘。她黛檬这辈子活得真是差劲透了!
黛檬狠狠地深呼吸,但是想要让她放弃已经被她握进手心里的男人,那是做梦!好!既然是因为她的软弱和无能才使得九爷受制于人,那么她会改,以往她敢可着心意来、肆意地任性是因为觉得安全无虞,原来这些都是假象,她一直是生活在九爷为她建筑的城堡里,太幸福了,以至于看不见这是世界本来的样子。
好!好!好!无论是谁,想要拿她来威胁九爷、让九爷下跪求饶,那些人就统统该死!黛檬缓缓地做着深呼吸,她将所有的悲伤化作了怒火,怒火又化作了动力,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黛檬是一个配得上九爷的女子,她不会成为九爷的累赘。
九爷说完话之后,就静静地看着黛檬,看到她眼里闪烁的痛苦无助慢慢地变成了愤怒坚强,看到她柔弱的背脊渐渐挺拔。九爷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一个极微小的笑容,他就知道,他的黛檬绝不是经不起风雨的柔弱花朵,她是配得上他的女子。
“黛檬,想明白了吗?”
“是,”黛檬刚刚哭过的眼眸此刻十分晶莹璀璨,她仰起头,不偏不倚地看向九爷的眼中,“胤禟,你替我遮风挡雨太久了。我都差点儿忘记,我可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京城贵女。我是敢与人玉石俱焚的商家女,我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自私女子。胤禟,你该告诉我的,你以前就该告诉我的,你知道我承受得住。”
九爷捂着眼睛呵呵笑了起来,是啊,他凭什么以为只要将她安稳地放在府里就安全了呢?等到二立太子之后,京城会变得诡谲莫名,到时连他都会陷入漩涡中也许自身难保,若是那时候黛檬还是看不见听不到,如何可以保全自己、保全他们的孩子呢?九爷不得不承认,是他自大了,可同时涌起的还有一股酸涩,若是他再强一些,是不是就可以完全保护好黛檬,让她不用有一点点的担心?
“黛檬,你可怪爷没能保护好你?”
黛檬绽放出一朵艳丽的微笑,她拿下九爷挡在他自个儿眼睛上的胳膊,把她的笑容映在了他的眼眸中,“我也想保护你。”
九爷狠狠地闭上眼睛,仰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头死死地向后压着、贴近了车壁。他不承认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许泪意,两辈子加在一起超过六十年,从来没有人说过想要保护他,额娘不曾、皇阿玛不曾、老八不曾、老十不曾、四哥也不曾。
“你如何保护我?”
黛檬歪着头,看着紧闭双眼靠坐着的九爷,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是伤了自尊吗?她忘记了,大清的女子哪有资格说保护男人的话呢?可她还是要说,她赌九爷会尊重她、不会厌弃她。黛檬轻启双唇,声音如同翠玉珠子一般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脆生生的,有种碎裂开来残破又奢侈的美感,“我们回去之后就用位面交易系统买一些火枪来,然后我日夜练习,再找个机会把太子、老八他们都亲手杀死,这样日后就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了。好不好?”
“哈哈哈哈,”九爷睁开了眼睛,眸光亮得惊人,他欢喜地将黛檬再次抱紧,声音里满是快意,“真是个残忍的女子,可爷就喜欢你这样。不过,黛檬,这个方法不好,我既然跪过太子一次,他又不止一次地惦记你,还给我们下蛊。黛檬,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让太子死去?而且你怎么又想到要杀死老八的?他怎么得罪你了?”
黛檬双手搂着九爷的脖子,用自己的脸蛋摩挲着他的脸颊,就在他耳边说道:“刚刚你跟太子对峙的时候我就在想,太子怎么可以这么狂妄?我识得他也有十几年了,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他并不是如此。人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多、这么快呢?除非有人给他下了药。既然你说太子给我们下的蛊虫是出自八爷之手,我猜想,太子怕是也着了道了。罪魁祸首最有可能就是老八。”
“聪明的姑娘!”九爷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狠狠地亲吻黛檬的嘴唇,吮吸着她的唇舌,等到放开之后,九爷看着黛檬红肿的双唇,下腹一紧,突起之处就硌在黛檬的臀下。他按压住黛檬不让她起身,低哑地开口道,“别怕,黛檬,我不会在这儿要了你,我怕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你。黛檬,你怎么就这么聪明?若非我有前世的经历,我也不会知道此刻的太子已经被直郡王下了药。而直郡王的药就是出自老八之手。”
黛檬不敢移动分毫,九爷看她的眼神太过火热了,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她不想引火自、焚了。黛檬又舍不得转开视线,九爷这个样子真是让她着迷,她贪婪地看着他,说道:“猜的。你一直以来只忌惮老八一个人,我想着,既然日后是四哥继位,又是四哥赐死你,可你为何偏偏忌惮老八呢?只有一个理由,以你对他的了解,你知道老八是个多残忍多诡谲的人。”
“别这么看着爷,”九爷将黛檬揽进怀里,再让黛檬用那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下去,他就真会忍不住了,此刻九爷双股紧绷,认命地压抑住心头火热,低哑着开口,“好姑娘,你都说对了,等回到了府里爷再好好地赏你。”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回赶去。而住在紫禁城里的太子、太子妃并几个侧妃、格格却早已回到了毓庆宫里。
一回到毓庆宫自己的寝殿,太子让其他人退下,心腹太监守住门口,太子如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独独被他留下的大小李佳氏。太子的心情坏透了,他不记得刚刚是怎么被老四背回的毓庆宫,不理解九弟和九弟妹为何会安然无恙,也不明白那三个好容易找来的身手了得的太监怎么就死了,更不能释怀的就是为何中了蛊毒的四个人竟然都不被他所控制了。
“芳儿,你跟了爷有七年还是八年了?”太子冰冷的声音徐徐响起。
侧妃李佳氏不明白太子的怒火从何而来,但是太子这些年来愈发喜怒无常了,今日这般的作态怕是已经怒到了极点。她不敢心存侥幸,只盼望太子看在弘皙的面子上告知她生气的缘由也听她解释一二,李佳芳儿跪倒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爷,妾身是最早伺候爷的女人,妾身还给爷生下了长子和次子,爷,即便妾身是傻的,也不可能做对不起爷的事情啊。只求爷告诉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爷不开心?”
太子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弘皙是如今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孙,李佳芳儿就是再蠢也不会拿着儿子的前程不当回事。可同样的道理,李佳莹莹一直无妊,她能够立足靠的唯有爷的宠爱和她族姐在毓庆宫的地位,她也不可能欺骗爷。太子想不明白,胸口一团气怎么也撒不出去,憋闷得难受,他看了小李佳氏一眼,问道:“莹莹,你给爷的蛊虫真是举你李佳氏全族之力为爷找来的?”
李佳莹莹姿态凌然地跪倒在地,她仰着脖子真诚地说道:“爷,那等好东西妾身不相信还有其他人会得到。近几年李佳氏一族虽说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妾身和族姐这一支也是传承千年的老家族,更是建州女真首领阿哈出的后裔。爷,妾身的家族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妾身和族姐身上,若是妾身敢有丝毫的隐瞒,就叫妾身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太子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大小李佳氏,还别说,太子就吃李佳莹莹这一套,姐妹两个人里他也更愿意到李佳莹莹那里过夜,毕竟莹莹更年轻,且有天生的傲骨兼媚骨,很得他的喜爱。太子想了想,说道,“想来是老九那里的神医有些门道。可笑他还妄图蒙混过关。虽说爷今日试了一试无法催动蛊虫,控制不了那四个人,但好歹也知道这步棋是废了。老四那人一直在我面前老实的像条狗,没想到心思倒是藏得深,早就解了蛊毒却一丝都没让爷察觉到,看来他是真心要跟老九混在一处了。”
李佳莹莹一惊,目露惊讶地看向了太子,“爷,您今日催动了母蛊吗?怎么可能控制不了那四个人呢?爷说的太医是怎么回事?”莹莹眼里的诧异丝毫做不得假,刚刚在宴席上他收到了八爷的眼风还一时没明白是因为什么,还是后来见太子一直目露凶光地看向四爷、九爷夫妇和十三,她才领悟过来应是太子催动母蛊发现不管用的缘故。
莹莹没太过担心,她已经能很自如地在太子面前撒娇装委屈,只要她做作一番就没有不成事儿了。也的确如她预料的一般,太子放下了疑心。可是莹莹听了太子的话心头却涌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太子不能催动蛊虫是因为真正的母蛊早已被八爷吞了。若是九爷府里有神医的话,是不是八爷也控制不了那四个人了呢?可恶,那她要如何报复九福晋?
莹莹胸口的怒火一波一波的,她忘不了在驿站时九福晋对她的不屑和搪塞,更不忘不了她被免选了之后到了毓庆宫里才弄清楚的缘由,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给董鄂黛檬那个死丫头背黑锅呢!她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前途的,说不定她有机会做八爷的侧福晋的,可都怪董鄂氏,让她的一切梦想都成了空,她如何可能不报复?
太子色迷迷地看着莹莹的胸口一起一伏,心里也挺舒坦,看看,这女人倒是真心为爷担心了呢,太子将手探进了莹莹的衣服底下揉捏起来,嘴里敷衍道:“别担心,不就是个神医吗?老九还挺有办法让九阿哥府上的声音一点儿也传不出来。可惜老四那里漏了馅儿,他可没本事把府里管得密不透风。爷自有办法打听到想要探听的一切。”
莹莹顺从地伏下了身子任凭太子为所欲为,一边□着一边还在想,九爷府里的神医到底有没有办法给他们解了蛊毒,希望没有,八爷说过那蛊毒厉害得很,连太医都看不出,想来一个民间的所谓神医也应该无能为力吧。不过也得趁机给八爷传个话出去,让他防备一二。
李佳芳儿也脱下了身上的旗装,在太子的召唤下跪倒了太子脚下,任由太子一凤双凰地玩弄起来,这一切都是做惯了的,即便一开始她觉得恶心嫉妒,现在也早已没了这个心思,就如同族妹说的,由她们姐妹俩把持住了太子,才能防备太子妃诞下嫡子,这样弘皙的地位才更稳固。
九阿哥府里却要温暖得多,刚刚在上马车之前黛檬就觉得快要忍不住泪水了,便好说歹说让弘晸坐到了侧福晋那辆马车上,好在佟氏也是傀儡,弘晸的安全自然无碍。等到马车进了府,弘晸就不干了,他刚蹦下了马车就一下子扑进了才被九爷搀扶着下车的黛檬怀里,口里嘟囔着,“额娘,额娘,你怎么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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