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句就这个事情讨论起来。
忽然,海富的声音传来:“太太,少爷说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娶谢小姐的!”
大太太和月娘皆是一愣。
月娘看着庄信彦,惊异:“少爷,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流言已经传开,谢家小姐不嫁庄家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即便知道谢小姐还是完璧之身,可是流言已经将谢小姐的名节毁了,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会娶一个被是非缠身的女子,不怕别人笑话吗?
“少爷说,他答应过大少奶奶不会再娶,他有过承诺,要守信。”“可是,”大太太犹豫着说:“谢小姐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哪能就这么不理此事……”大太太活到现在,一直“信”字当头,正直纯良,从未做过亏心事,从来都是严于律己,宽厚待人,在她看来,男子纳妾本是为了开枝散叶,很平常的事,如果是平时,见他们夫妻恩爱,也不户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只是这谢小姐非比寻常,如果真的置之不理,确是他们庄家大大的理亏了。
第206章 你比较厉害
清音院
庄信彦的话让大太太诧异而又为难。
平心而论,大太太也不愿意让谢小姐进门,虽然两家结亲,对于盛世的发展很有好处。可是谢小姐这样的背景,与秦天平起平坐,日子长了,秦天或许会吃亏。
她不会忘记秦天对于盛世,对于庄家的功劳,更不会忘记,每次在她最危难的时候,都是这个小丫头义无反顾地站在她前面。她真心将她当女儿般疼惜,不忍见她受一点点委屈的。
可是……可是……
这谢小姐一个清白女儿家,为了自己的儿子落到如此地步,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不应该置之不理。
可是儿子又是这么坚决的态度……此刻大太太真是体会到了“情义两难全”这句话的含义,一时间左右难为。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诲富说:“少爷说,如果论起救命之恩,大少奶奶才是头一份,这次在漠北,如果不是大少奶奶为他挡了一箭,只怕现在也见不到大太太,更没有谢小姐这些事了!”
大太太惊道:“还有这种事?”
“大少奶奶为大少爷挡箭?诲富,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月娘在旁边说道。
之前秦天对大太太说起漠北之行的时候,不好细说自己为庄信彦挡箭的事,这让她觉得好像在夸耀自己的功劳似的。只是说自己受伤被谢霆君适时救走。回来这么久,庄信彦这边也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所以大太太会如此惊奇。
海富遵照母亲的意思,将那天遇到马贼,庄信彦遭偷袭,以及秦天在危急关头不顾自身的危险为庄信彦挡箭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情况紧急,奴才根本来不及前去搭救,如果不是大少奶奶,大少爷情况真的非常危险!”海富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亲眼见他们夫妻恩爱情浓,而秦天更是为了庄信彦连命都可以舍弃,在他心中,秦天的地位已经提升了不少,这会,他真的不愿意那个谢家小姐进门威胁秦天的地位!
庄信彦在一旁又写下:“娘,秦天一心一意、不辞辛劳为我们庄家,如今更是因为我差点没了性命,况且我还对她有过承诺,在情在理,我都不可能背弃她。谢家小姐的救命之恩我虽然感激,可是报答有很多种方式,我不能以伤害秦天的方式来报答她,我做不到,哪怕让我受千夫所指我也做不到!况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谢家的处理也有不当,谢小姐名节被毁不应该是我们庄家的全部责任!”
听了海富的转述,大太太思索了一会,正色道:“你说的没错,对一个人守信义,不应该用对另外一个人失信义的代价来达成!秦天为我们庄家已经付出太多了,我们不能让她寒了心!”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又道:“这件事你暂时不用出面,为娘先去和谢家太太见面协商,看看事情该怎么解决才于双方都好!谢小姐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便我们不能对她负责,也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亲说的是,一切都有劳母亲了!”
当晚,庄信彦将这个结果告诉秦天,秦天自然开心。
回来的路上秦天就一直在担心此事,大太太的为人她最清楚,谢小姐这件事,以她的性格不可能置之不理,她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说服大太太打消主意。只要有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都可以尝试。
因为,庄信彦实在是个好老公,大太太也实在是个好婆婆,人无完人,不能因为大太太做一两件不合她心意的事情就想着离开什么的。
从她选择了庄信彦那一刻起,她就诀定好好和他们过日子,好好守护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家。
她相信她的选择不会错,更不可能轻易地放弃。她在庄家过不好日子,出去了,也同样不会有舒心日子过。哪里没有困难和波折呢?端看如何去面对罢了。
这不,事情不一点点地向好的方向发展吗?
秦天开心地揽住庄信彦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几下,“信彦,你好厉害,娘这么固执的人,竟然被你轻而易举地说服了!”
秦天的喜悦很快地传染了庄信彦,庄信彦搂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见她双眼明亮,双颊绯红,笑容可爱,心中的爱意一波波地涌出来。
和她在一起就是开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如此开朗,如此乐观,让他的心境也不知不觉地宽阔起来,上天真是眷顾他,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狠狠地痛吻了她一番后,庄信彦放开她,在纸上写下:“不是我厉害,而是秦天你厉害!”
“我厉害?”秦天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猫咪一样可爱。
庄信彦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继续写道:“你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在我们的心中占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重要到,让我们舍不得伤害你一点点。”
秦天歪着头看着他笑,小酒窝若隐若现,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娇俏。庄信彦心中一荡,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他们的床……
芙蓉帐内隐隐绰绰地透出里面无限的春光……
一番云雨后,两人黏在一起趴在被子里,秦天看着庄信彦从床底下翻出一本书。她好气地抢过来看,才看了一眼,便红了脸。
“庄信彦,你不学好,竟然看这些东西!”
“是我娘让海富拿给我的!”庄信彦脸上一红,写下。
“怪不得你经验如此老道,原来有教科书……”秦天虽然这么说,可是双眼却离不开手中的小本子。
她一页页地翻过去,正感叹着古人画工的精美时,却感觉到旁边庄信彦的气息越来越热,越来越急促。
潮湿的吻不断地落在她脸颊上,耳朵上,脖颈上,肩膀上,每一个吻都像是一个火种,将她慢慢点燃。
“刚刚才……又来……”秦天娇嗔。
庄信彦已经坐起身,让她坐在他身上,宽阔的肩膀下沉,结实的胸肌隆起,坚实的大腿肌肉紧绷,他灼热的双手稍稍抬起她的臀,坚硬迅速破入,秦天哼了一声,全身轻颤。庄信彦的湿吻在她丰满的胸部流连,那里似乎是他的最爱,好像怎么吻都不够。
秦天被他吻得一阵阵地轻颤,全身软绵绵地酥麻无比。
她双手抚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看着她,他那俊美的面庞此时带着一种情*欲的魅惑,双颊潮红,眼神迷离,这样的他像是妖灵,又像是鬼魅,无论哪一种,都足以动人心魄。
像是受到了蛊惑,秦天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唇舌激烈地纠缠,如痴如醉,抵死*缠*绵,他的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身,一下紧一下松,一会平缓,一会激烈,随着他的动作,破碎的呻吟从他们的口中不断溢出。
听到他的声音,秦天全身都像是要融化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原来他的叫声可以如此销魂……
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中,越来越火热的喘息中,秦天忽然轻轻地战栗,细密的汗水瞬间从她身上所有的毛孔涌出,她抬起头,发出满足的感叹。
第二天一早,秦天便召集所有府中管事,下令要查账!将她立刻的这三个月里所有的账目都要对一对。
得到消息的方妍杏急急忙忙地回来找到三姨太太,焦灼地说:“娘,现在怎么办,大少奶奶要查账,这几个月你花费了这么多,根本瞒不了,怎么办,一定会被大少奶奶发现的!”
正在喝茶的三姨太太一惊,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拿不稳,她站起身,紧张地说:“她不是很信任你吗?这么会忽然要查账?”对于秦天,她不是不怵的。
方妍杏急得直捶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查账,难道她看出些什么来了?”说着,方妍杏的目光溜过三姨太太身上闪闪发光的首饰!
三姨太太心虚之下连忙用袖子遮住,“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就等候家法处置,要不,就将亏掉的银子补上!”方妍杏愁眉苦脸地说。
这时,庄明兰也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她一进门就走到母亲三姨太太身边,拉着她焦急地说:“娘,我就说过,你这么张扬一定会出事的,可是我们说的话你就是不信,万一大少奶奶查出什么来,不管是姐姐还是娘都脱不了身。大少奶奶治家甚严,最恨中饱私囊的事,这次她这么公开查账,一定会重处的!”
三姨太太听女儿也这么说,这才着急起来,她两只手都在颤抖,“这可怎么办?大少奶奶早看我不顺眼了,要是知道我拿了不少银子,还不知道怎么罚我!”
方妍杏瞅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冷哼:“原来,你还是怕的,我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了!”
“唯今之计,赶紧将这些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瞒了过去!”庄明兰一边说,一边去摘三姨太太身上新制的首饰,三姨太太好不容易得了这些,哪里舍得拿出来,连连后退,死活不肯拿出来。
要知道这些东西她才不过威风了一个月而已,被那些管事仆妇看到她身上没了这些东西,还不知怎么笑话她!
第207章 逼人太甚
最后,三姨太太再怎么舍不得,也只能将到手的那些财物又吐出来。否则,万一真被秦天查出什么,到时候就不是退回这点东西可以了事的了。她可是亲眼看着秦天下令打二姨太太,那么嚣张的二姨太太硬是被她打得半个月起不了床,她可不敢去受这种皮肉之苦!
但是,这么多年来,她好不容易才威风了这么一回,还没有过足瘾,又被逼着退了回去,这就好像是在她的心中挖走了一块肉,心疼得她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另一边,秦天交代好管事要查账后,便带着从漠北带回来的礼物和庄信彦一起来到清音院给大太太请安。
礼物清音院里人人有份,给小丫头的是一些漠北的吃食,给大丫头的,是漠北的一些骨饰。给月娘的,是一件狼皮背心。
月娘笑呵呵地接过:“我还有啊!”
“怎么会少了月娘你的,说起来月娘一直将娘伺候得妥妥帖,这份功劳在庄家来说可是头一份了!”秦天笑嘻嘻地说。
一番话说得月娘和大太太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丫头,就是嘴贫!”大太太笑着摇头。
“娘,你要是看到我带给你的东西,你就舍不得说我了!”秦天笑着走过去,将一顶姜黄色小羊皮的帽子戴在大太太头上。
“我在草原上看到有人卖这种帽子,全部都是小羊皮做的!质地非常的柔软,里面是厚厚的一层羊毛,边上还镶着各种好看的骨饰···”秦天一边给大太太戴好帽子整理好鬓,一边轻声说:“当时我就在想啊,要是娘戴了一定很暖和,冬天的头痛症或许就不会犯了!”戴好后,秦天左右仔细地瞧了瞧,点头笑道:“还挺好看的!娘,暖和不,你喜欢不?”
柔柔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手,不断地揉搓着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心中涌起无限的怜惜疼爱之意,她摸索着拉过秦天的手,笑道:“暖和,我也喜欢,难得你时时都记挂着我!”“你是我和信彦的娘,我不记挂着你,记挂着谁?”秦天握着她的手笑道。
大太太开心不已。
旁边,庄信彦坐在一旁见到妻子和母亲如此亲昵和睦,只觉心满意足。
“秦天,背上的伤好了没?”大太太关心地问秦天道。“好了,已经全好了。”只是还有些疤痕,估计是好不了了。庄信彦背上也是同样的丑陋疤痕,还真是福祸与共。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信彦的命重要,你的命同样重要,不管你们谁出了事,为娘都不好受!”
秦天依偎在她身边,轻声道:“娘,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大太太拍着她的手:“都要好好的,你们谁都不能出事。”
说完,又让月娘将准备好的一套翡翠玉饰拿来给秦天。月娘将饰递给秦天的时候,眨着眼睛低声说:“这可是太太最喜欢的嫁妆,自己都没舍得戴几次了,她可是真疼你!”秦天接过饰,抱着大太太说:“谢谢娘!”就像是女儿对着母亲撒娇一般,让大太太很是受用。
从清音院出来后,秦天便和庄信彦一起去到茶行。
在路上,秦天便和庄信彦说了从方妍杏那里听来的关于茶行差点逼死人的事。
“没想到我们走了才没多久,茶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待会一定要找李掌柜问清楚。庄家一向是积善之家,这好好的名声可不要毁在我手中才好!”
即便是她没有参与此事,可现在她是当家。盛世里所有的一切都与她脱不了关系,没有什么好推诿的。
来到茶行,秦天差人将李掌柜叫了过来,问起此事。
李掌柜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原来是这样,城东的碧水茶馆一直是盛世的老主顾,他们茶馆所有的茶叶一向都是在盛世入货。他们店面的规模不大,算是小本经营。
和盛世来往几年一向都算是愉快。
可就在一半年前,茶馆的东家刘家家里遭逢变故,先,老刘老板的妻子忽然染上疾病,缠绵病榻,花了银钱无数还是去了。不久,茶馆又遭火灾,让老刘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老刘老板不愿放弃这门生意,又掏出银子,将店面重新粉刷装饰做生意。可是经此变故,生意差了不少。老刘老板心力交瘁之下也病倒了。将家中的重担交到儿子刘寅的身上。
老刘家经逢几次变故,家底差不多已经掏空。刘寅年纪轻,不善经营,加上老刘缠绵病榻,医药话费甚巨,生计是越来越艰难。就连茶叶都买不起了。
秦天之前见他们家是盛世的老主顾,做生意一向老实本分,只是命运不济这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