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兮斗胆求您一件事儿?”
“哦?”艾老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还没开口,这杨若兮倒是先提了要求,只希望别太贪心好。“若兮说说看?”
“若兮!”穆老太太心生不。生怕杨若兮说出什么求侯府提拔她兄弟话来。虽然老太太也知道,只有杨家富贵了才能给杨若兮撑腰,可她不是都告诉过杨若兮,她自然会护着她一点么?
艾氏也不和世子夫人说话了,她也想知道这杨若兮是不是这么不知进退。竟然初次见面就想要攀上高枝?
杨若兮才不知道她一个请求引发了这么多猜想,她要求单纯至极,不过是不想今日送进府中礼物被丢库房发霉而已!若是她猜得不错话,杨思睿礼单上面“铜镜一只、茶叶一盒”艾家人和穆家人眼中看来实是薄得可以,估计侯府收礼人早就不知将东西扔了哪个旮旯里。
心里好笑穆老太太小心翼翼,挑了挑眉。凤眸中依然波澜不惊,不疾不徐说道:“回禀老夫人,老侯爷毕竟上了年龄。和小辈们吃酒难免有伤贵体;今日思睿送上那茶叶倒是有解酒、解腻功效,不如让人给侯爷泡上一杯。”
“是吗?梅嬷嬷,让人去把今日杨少爷送上茶叶拿过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顺便让景家那小子带了煮茶家什一起来云烟楼,正好老身也觉着嘴里发腻!”
“不如老奴亲自跑一趟吧。不然景春那小子怕不会听这些丫鬟话。”梅嬷嬷老当益壮,回了一声后人已是大步出了门。
杨若兮没料到艾老夫人会这么干脆就同意了自己建议。准备了一肚子说辞就那么憋了喉间,立桌边有些发愣!却是不知艾老夫人打量了她周身精致首饰,想着待会儿所求之事,哪有不干脆道理。
很,和杨若兮有过一面之缘景春就带着小火炉和茶壶来了云烟楼,找了小几摆好了茶盏,看到杨若兮时明显一怔,随即便若无其事埋头烧水,从艾敬轩让他砸碎了从姚若雪那拿到玉镯开始,他便知道艾府对这位映月斋东家有所求,不过看样子,这事情隐秘得紧,他还是不要掺和好。
很,梅嬷嬷身影出现了门口,脚步略显急促,看杨若兮眼神中带着震惊,欲言又止模样让艾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奇特不已?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见识过大风大浪梅嬷嬷失态至此!
“老夫人,茶奴婢拿来了!”梅嬷嬷将手中一个木盒放了煮茶小几上,但仍然提着装木盒包袱,躬身退到了艾老夫人身边。
艾老夫人正欲问上两句,措不及防景春“啊”一声惊叫,吓了众人一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景春连忙跪了地上:“奴才该死!”
“你要是没有很好理由就真该死了!”姚若雪拍着胸脯恨恨说道,她刚才伸长脖子想要看嬷嬷手中还拿着什么,一不小心被景春吓得差点叫出来。
“这茶叶!”景春看了一眼杨若兮,咬了咬牙,没敢艾老夫人面前隐瞒:“老夫人、夫人、少奶奶有所不知,这茶叶少爷曾经饮过一回,因其颜色、气味、口味太过独特醇美,即使因缘际会又得了两包,却是至今舍不得饮用;还犹豫是交给侯爷共享还是一人独吞。”后一句虽是玩笑语气,却是道了艾敬轩矛盾心情。
艾敬轩这人好茶,景春叔父就是为了艾敬轩好茶才出去开了那么一家茶楼,临近东市,倒是时不时能得不少好茶,饶是如此,煮茶始终都只有那一种味道,直到喝了一次杨若兮用“泡”出来铁观音,他才知道茶还能这么喝,且味道不比煮茶弱。
艾敬轩好茶来自谁?自然是老侯爷!所以他才一直有那么犹豫不决。
艾老夫人这才真正重视起来,神情也有所变化,“那景春你多煮上几杯,让我们也尝尝?”
“这?”景春看了看盒中不多不少十个纸包,若是按照一包三杯茶来算,这一泡不就要拆去三四包么?而且他曾经喝过少爷饮过两道茶水味道,他就不相信老侯爷尝了这味道之后还会分一部分给少爷。要是少爷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皮不可。
“这什么这?难道老身说话不算数?”艾老夫人沉了脸,云烟楼内温度竟然隐隐觉着低了几分。毕竟是常年身居高位原因,老太太一沉脸,哪里还有刚才笑面弥勒佛亲切,威严而高贵气质油然而生。
“奴才不敢!”趁着小火炉上水已烧开,景春连忙取了十二个茶杯,他决定了,拆掉四包!
学着杨若兮教过样子泡了茶,淡淡茶香中,梅嬷嬷深深吸了一口气,艾贵妃身边待过十来年,她也从未闻到过这样沁人心扉清香,让人神智都为之一清,还未入口,便已知其绝味。
一团团蜻蜓眼模样青色茶朵水中旋转晕开,像是沉睡仙子水中情舒展身体,展开华美香氛裙裾。 铁观音号称七泡留香,可想而知第一道水香味是浓郁,景春还未将茶水往云霄阁送,便有人闻香而至!
“景春,你这小子竟然拿了爷茶叶!”艾敬轩哀嚎着卷着一道狂风进了楼中,根本就没往桌边投来一个眼神,全身心看着小几上一个个洁白茶盏,身上透着浓浓气愤。
“什么茶煮得如此香?原来是景春孝敬老夫来了!很好,有赏、有赏!”老侯爷也坐不住了,跟着进了云烟楼,惹得桌上一干女眷惊慌失措起身,又是一番见礼。
“都免礼吧,你们就当本侯和轩儿不存!”老侯爷倒是干脆,可惜谁敢真当他不存啊。
还是艾老夫人见机得,反正这边众人用膳已毕,干脆让梅嬷嬷安排这穆老太太和杨若兮去后园休息,让艾氏带了三胞胎也先去她院子里午睡。这么一来,云烟楼内便只剩下侯府一家。
世子本来追过来看看情况,见状吩咐景春端了八杯茶随着他回了桌上,他还是继续陪着穆元阳兄弟俩谈谈各州民生,听听杨家那小小子巧舌如簧讲述青州那边有趣民风民情去。
“这茶是杨家送礼物?”艾敬轩看到了桌上盒子,压低声音道:“这分明是杨若兮私藏。”不过人家愿意拿给亲弟弟做人情,这难道不行吗?
“侯爷、老夫人,还有这个!”梅嬷嬷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将手中包裹轻轻放到了桌上,郑重样子让众人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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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栩栩如生
东西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也幸好此时云烟阁中只有老侯爷夫妇、世子夫人和艾敬轩夫妇,否则梅嬷嬷也不敢这么大喇喇将包裹里随意放着铜镜拿出来!
“吓!”正对上铜镜艾老夫人被里面纤毫毕现人影吓了一大跳。从来都是打磨铜镜中看着模糊眉眼,这么乍一看真是让人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
见状,开国候和艾敬轩也顾不上尝尝茶叶味道,围拢了老夫人身边。
经过了初惊吓,老夫人再次将铜镜亮一面对着自己,看着头上一根歪斜寿字纹簪子,情不自禁就伸手往镜面上摸过去,触手冰凉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摸反了,和镜中人一起自嘲笑了笑,回手拨正簪子;“老来算是长了见识了!竟然有镜子能将人照得如此清楚。”
姚若雪纤细手指拂过镜面,惊奇呼道:“这上面好平滑,怎么感觉不出是什么打制?”
开国候见多识广,年前番邦上贡也曾经送来过一面光滑铜镜,但那是番邦举全国铜匠之力细细打磨了一年才得了那么一面,虽然照人也是清晰,但却不如眼下这不知是何材质镜子,照出人影竟然和本人别无二致。
“这面镜子拿回院子里收好,大家也别外显摆了;若是圣上知道杨家得了此宝没上献朝廷,反而当做私人物品送进了府中,怕又要给杨家招祸。”老侯爷一锤定音,好梅嬷嬷为人机警,这面镜子要是落到有心人眼中,又不知道该编排点什么。
“要不?这面镜子拿给六皇子吧,今年大选之年后怕要大婚了吧,不如给他交给女方做定情信物!”艾老夫人依依不舍收了镜子。见过了不少好东西,能让她生出不舍这还是头一件。
“不妥,如果宫内追究起来六皇子怕是不好交代,还是你先收着,以后想留着作件传家宝也是不错。”老侯爷毕竟为人谨慎,一点也不想落人口实;但毫无疑问,作为送上这面铜镜杨思睿连同杨家几兄弟算是落入了他眼中。
杨若兮姐弟俩可不知道一个镜子都能引发这么多考量,一个被安排到了个清净院落稍作休息,一个饮了两杯之后玉面飞红,作画题诗兴致突然冒了出来。拍了拍袖袋中不怕浸染墨迹蜡笔和圆珠笔,杨思睿大胆求了世子准他面见老夫人一眼,将有一份绝妙礼物送上。
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属于那种墨守陈规人。但也知道侯爷夫妇是为人亲和,再看杨思睿气质容貌非凡,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少年郎,求见长辈再正常不过,点了点头。让人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还未开口,正和艾敬轩悠然品茶老侯爷却是来了兴致:“你见见也好,这孩子真不愧是当年三元及第杨逸杰状元公儿子,风采甚他当年啊!”比划了手中茶盏,老侯爷不无肉痛补充了一句:“老夫也想问问他这茶叶还给哪家准备了?若是有那牛嚼牡丹不知滋味,倒不如本侯出礼物给替换下来。”
艾敬轩一旁但笑不语。这茶叶出处,他可是清楚得紧啊!
艾老夫人刚一见到杨思睿真容就暗赞一声好相貌,不由想起了宫中艾贵妃那个外孙。不管侯府怎么对他释放善意,他都是不理不睬,十分让人头疼。
杨思睿一番见礼之后,目不转睛打量起了艾老夫人相貌,脑海里想起杨若兮让他着重特点。看得分外仔细。
“这孩子,怎么这么看人?”艾老夫人见了杨思睿眼神还吓了一跳。不过看他表情光明正大,凤眸当中也是一片清澈,不由猜测着孩子是不是想起了阴州等着消息祖母,心下怜惜,也就佯怒喝道。
却不曾想杨思睿此时全身心都沉浸一种玄奥境界中,满脑子想着怎么构图、怎么着色?因着一直用毛笔作画,讲究便是一气呵成,若有半分迟疑,一幅画也就生生毁了去了。杨思睿便一直有了个习惯,下笔之前必定脑海中将思路定案,即使有了下笔为精确笔手,他这个习惯也不会轻易改去。
云霄阁那边自从杨思睿提出这个有些失礼要求后气氛便变得微妙起来,特别是穆清风,生怕杨思睿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来反倒连累了他;听得尤其专心。当听见艾老夫人这句嗔怒之后那边突然静寂无声,不由脸色一变,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就连穆元阳和穆元森也心里一跳,对视了一眼,看不出喜怒,后还是穆元阳端了酒杯呵呵笑道:
“世子有所不知,当年小儿和杨家千金成婚之后穆家便举家迁往株洲,而杨家也分赴阴州和青州两处,这杨家诸人也都是今日才京城重相聚。没想到三年不见,当年垂髻小儿也变成了清朗少年,只是这份狷狂倒不知随了谁?”
杨慎和杨鸿雁、杨鸿书微微一愣,这穆家撇开干系动作还真利落,不过是一个不对就如此表现,简直让人失望至极;倒是人家世子说话很是中肯:
“狷狂不狷狂还未可知,没声音不代表相处就失了和气啊!杨家三位贤侄切莫担忧,老夫人并非严苛之人。”
“下先行谢过世子爷劝慰,思睿一向行事有理有据,定然不会做什么失礼之事!”杨慎木头脸也分对人,世子面前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比面无表情看起来要好得多。
杨鸿雁和杨鸿书对视了一眼不置可否,穆子墨却是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倒不是他为人淡漠,而是他路上就听杨思睿说过他准备帮侯爷夫人画一幅小像,此时艾老夫人这么训斥,自然是因为他观察艾老夫人入画了。
正如穆子墨所猜想,那边之所以一片静默,那是因为众人都发现了杨思睿真实意图!就看了艾老夫人片刻之后,他不用人带领便来到了云烟楼窗边书案旁,就着案上散发着墨香味宣纸,从袖袋中掏出小布包打开,直接取了就纸上飞龙走凤起来。杨若兮用来给他作画圆珠笔颜色偏淡,画好后用蜡笔一遮,只要不可以寻找,根本就找不着线条痕迹,一切看来圆润自如。
画画途中,他双眸专注,眉心朱砂痣鲜红欲滴,手上动作飘逸自然;要是杨若兮此看来他动作想必又会自感形秽,杨思睿拿笔姿势哪里是初学者模样,分明就像是一直都用这一套家什操作。
美人作画自然赏心悦目,老侯爷端着还有冉冉热气茶盏迈着小方步踱到他身边,定睛一看差点失声惊咦出声,饶是如此,手中茶盏也是一颤,发出了叮当一声;杨思睿动作一顿,眉心蹙起一个不弧度,好老侯爷见机得,闪身退后了一步,为了以示歉意,还主动对着想要靠近人做个噤声手势。
一副小像需要多长时间?二十一世纪素描手法成熟年代,只需要短短五分钟;杨思睿花了多长时间?花了足足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云霄阁那边,世子亲自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便悄悄退了出去,领着穆元阳等人去了前院说一些公事上事情,穆清风和穆清雅自然紧紧跟随;而穆子墨和杨家三兄弟则被心有不甘艾敬轩带着往占地广袤后花园行去。
“好了!”杨思睿呼出一口长气,搁下了笔;而他身旁已是看得入迷世子夫人也跟着长长出了一口气。杨思睿今儿这一遭可算得上是投其所好了;侯府有心慈老夫人、爱茶侯爷和艾敬轩、爱美姚若雪,再则还有爱画世子夫妇,其中又以世子夫人为甚;她私底下甚至用了笔名画了画送到她名下一家画室出售,不为钱财,只为了那份多年爱好。
“母亲,您看思睿这幅画如何?和刚才照镜子有何不同感觉?”世子夫人亲自搀扶了艾老夫人来到画像之前。
画宽两尺,长四尺,背景画正是云烟楼窗户,窗外一支木芙蓉含苞待放,角度正好就老夫人银亮发丝旁,衬着寿字纹金簪显精致;画上艾老夫人微微侧着头,像是看远处某个地方,慈和五官、清澈双眸,虽然银发、皱纹这些都诚实显现了画上,却让人感受不到老态,反而有一种高贵大气气质扑面而来!无论是她身畔桌椅还是地上蜷缩着一只白猫,每一处都渲染着一种安适温馨温度。整副画给人也正是这种感觉,画面上人虽是贵气高雅,但却让人觉得温暖亲切,像是见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