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太太总是盯着人背后势力说话,倒真差点忘记了吴采莲虽然有个四品将军父亲,但她是个庶女,听说母亲还是个厨下丫鬟出身,这要是抬她做了儿子正头夫人可要笑掉旁人大牙了!
“这话说得极是!可话说娶妻当娶贤,杨氏哪里称得上这个字?现她娘家败落,眼看着还有大祸临头,这要是真有事,岂不是再次连累我儿?不行不行,娘亲得想办法让你二哥赶紧休了她!要是你二哥进士及第,凭着他长相和咱们家世,难道还找不着个家世不错嫡出小姐做媳妇么?”大太太突然异想天开说道,小眼睛闪闪发亮,像是眼前就有好多披着好家世小姐对着她招手;“这次,娘可要自己做主!”
说休就休,母女俩丝毫没想过顺和朝被休女人下场有多凄惨;还真是无情得可以。外间听到穆元阳虽是皱了眉头,但却是深深觉着大太太这番话其实是有一番道理其中,若是操作得当有何不可?关键是杨家此次会继续得罪皇帝消息是真是假?这个倒是很重要。
里面穆玉娘也正好问到了这个问题,大太太也不太确定了,道:“那天去武威伯爵府确听到七姨太太是说伯爵大人说朝堂上都传遍了,皇上用杨大人例子夺了国子监院正乌纱帽,那样子像是余怒未消!而且大皇子当年曾经拜杨大人门下念书习字,三年前被皇上责骂‘妄行择师’后到现也不得皇上欢心,听说皇上近身体不适时候就连批阅奏章也是交给内阁和二皇子……”
听到这儿,穆元阳可不敢继续听下去了;皇上身边有一支神秘亲卫,听说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专门干一些潜进朝廷大员家中偷听私密话题龌龊事儿,这话要说传了出去还得了。
当下以手拢唇边重重咳嗽了一声,撩了衣摆转过墙角往门槛走去;守门边段嬷嬷已是面无人色,吓得瑟瑟发抖,穆元阳跨进门之后差点一屁股坐倒地;好穆元阳什么也没说,段嬷嬷这才翻身手脚无力往边上爬了几步。
“参加爹爹!”好歹也是跟着段嬷嬷耳炫目染这么些年,穆元阳面前做点假象这种事情穆玉娘做来已是得心应手。
“嗯,让段嬷嬷伺候着你去东厢歇着吧,天晚了。”穆元阳理着山羊胡,沉着脸对穆玉娘下了命令。待得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之时,大太太轻轻从鼻间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卧房。
穆元阳抽了抽眉头,看着大太太又肥又圆屁股扭着八字别有一番不同于柳姨太太几人苗条性感妖娆;整整衣摆,也跟着进了里间。
“太太,为夫还未洗漱!”
“关我什么事?去找你家如烟、芳茵去啊。”大太太扭身坐到了床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外面松松罩着袍子滑落了一脚,白胖圆润肩头和波涛惊人半边白肉暴露了穆元阳眼下。
艾府多喝了两杯大老爷顿时醉眼朦胧了起来,腆着脸跟着坐到了床边,拦着大太太肥硕腰身,捏捏松软肉肉,真是感觉截然不同;“夫人,你就不怜惜为夫为这个家东奔西走艰辛么?”这句话刚刚成亲那阵常说,一下子击中了大太太软肋,加上久旷身子自然也渴望滋润,她也软了身段,带着哭音回道:
“妾身倒是知道老爷艰辛,可老爷却是不知道妾身为难。”顿时悲从中来,伏大老爷不算宽厚胸怀嘤嘤哭了出来。
“元宝,为夫怎会忘了元宝为这个家付出。”情动之下,穆元阳唤起了大太太乳名,手也顺势从她敞开衣领伸了进去。“放心吧,明儿一早我就让人柏院门口起一道围墙,杨家四兄弟暂且让他们住柏院为殿试苦读去吧。另外还要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穆元阳面前已是化作一团春水大太太,拖着穆元阳倒进了被间,咬着唇重重喘息起来。
“清月会提前回府;清风蒙艾家小公爷看重,留了他们夫妻艾府住上几天。”摸到了大太太肚腹间肥肉,穆元阳腾起欲望消下去了几分,赶紧将手往上挪,不敢分心说话了,闭上眼吻上大太太带着油光唇间;一时间颠鸾倒凤,好不活!只是不知道人过中年大老爷能否喂饱久旷大太太?!
112小国来朝
有句俗话叫做“上行下效”,穆元阳第二天莫名其妙的以府内要动土为由,将紧邻着穆子墨安顿下来的杨家四兄弟搬到了最角落里的柏院,有了这个命令下来,原先分配在客院的那几个大丫鬟就开始个个称病或是说有事要求调离;柳姨太太劝不住穆元阳,身份又管不住这些家生子的丫鬟,只得将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派去了柏院帮忙。
杨家四兄弟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穆府这前后泾渭分明的变化,为此冲动的杨鸿雁差点爬起来就走,最后还是杨思睿和杨慎两人合力拉住,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先不说杨家在京城有没有地方安身,单说他们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待得杨若兮回家又如何自处?就为了杨若兮,他们也必须得暂时忍耐,端看杨若兮回府后什么态度再做决定。
穆子墨此时也听说了此事,在房中沉默了一个时辰后突然命小厮收拾了包裹,美名其曰“探讨”功课,竟然也强行搬进了被一堵围墙隔起来的柏院,他虽是庶子,身边倒是有两个小厮、四个丫鬟,被带进柏院后再有柳姨太太帮补点,这日子还算能过去。
西区的二太太就像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似的,依旧每日里带着三胞胎去荣恩院晨昏定省,当然,对杨家之事肯定是三缄其口。穆元森这几日因着各地官员分批回京述职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对内院的这些个变化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整日在穆府生活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微妙变化,那远在开国侯府内的杨若兮更是浑然不知了!她的伤势本就不算严重,喷了一次云南白药已是松泛了不少,不过对于两瓶买成二十几块的云南白药能够在玉瑾然手中卖到“两万块”的高价还是很无语的,果然够“广”,够豪爽!为此她也“广”了一把。小手儿一挥,让翡翠告诉玉瑾然去,不用每日三次换来换去用药,她伤势无碍,玉少尽管将红白药纳入囊中,只要别泄露了从她这得到的便可。
她倒是难得豪爽一次,可惜玉瑾然想听的才不是这句话,盯着一板一眼转述杨若兮命令的翡翠,他差点将手边的瓷枕给扔到地上去。
接下来的两天,杨若兮便安然的在恋雪轩养伤。闲了便将翡翠支给了寒露、霜降几个见多识广的大丫头,也帮着调教,调教。免得遇到个什么事儿就慌得没了主张;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她需要时间进珠宝店用工具接好羊脂白玉镯,这个东西说起来式样虽说要比姚若雪的简单没那么多花样,但讲究的却是更精细的工艺,全用机器可达不到她要的效果。
那厢穆清风有艾敬轩好吃好喝陪着。还在第二天带着他去了集雅楼,见识到了京城各位公子哥言谈高雅、出手阔绰的一面,可谓是大涨见识。不过也不知道是艾敬轩忘记了还是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将他介绍进那个圈子的意思。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杨若兮找了机会单独见了老夫人交还了玉镯,老夫人和老侯爷验看后啧啧称奇。再听杨若兮将这件重生的金镶玉玉镯的含义说上一遍,夫妇俩均是眼前一亮,在穆清风和杨若兮辞行之时干脆赏下了不少金银物件和做衣裳的绫罗绸缎。更偷偷在杨若兮手里塞了个铺子的地契,竟然是在集雅楼不远处的一处脂粉铺子。
不过艾家的这番赏赐注定是给杨若兮添堵的,他们可不知道杨若兮和穆清风的关系实在不像表面上的相敬如宾,私底下可总是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相看两相厌。
这不。两人刚刚坐上了开国候府送客的马车,穆清风便神色一整。冷着脸道:“侯府赐下的东西回去后自有母亲安排,你就别妄想了!”
“人家老夫人点名道姓送给我穿戴的东西怎么到你这就要交给太太了?”不是杨若兮稀罕那些东西,而是穆清风这态度真的让人手痒,杨若兮也不甘示弱,凤目含威、秀眉微挑,毫不在乎的和他对视。
古井无波的眸子因为染上怒气显得熠熠生辉,给一张略显清冷的秀气面庞添了几分丽色;穆清风从春闱开始到现在还未曾近过女色,一时间心旌摇动,身下有了感觉。看杨若兮也觉得顺眼了几分,破天荒的顺着她的话回了句:“那你回府前挑上几样收着吧。”
赶车的长生这时候突然挽了缰绳,长长的“吁”了一声。翡翠有些焦躁的声音随即传来:“二爷、二奶奶,坊外大街上有很多官兵,大道上没办法继续前行,只有绕道从东市那边回府了!”
东市?杨若兮记得今日正好是映月斋新开张的日子,让杨大川准备的珠宝展示会也不知办得如何,去了东市正好能顺便看看,高兴的勾了勾唇,“好啊,顺便在翘脚街映月斋那儿停下,我去看看毛师傅这些时日都做了哪些好东西出来?”
“长生,外面是有什么事?都不准侯府的马车路过了!”穆清风关注的可是这点,要知道除了宫里那几位出巡有这么大的排场之外,别人还没有这个殊荣享受官兵的“夹道相送”。
长生刚才也是顺带打听清楚了这点,一面小心驾着马车转向,一面分神回道:
“二爷,听说是顺和周边的大和、高丽两国使者前来献贡朝贺,还派了专人要到咱们国子监学习顺和礼仪之邦的传承典籍,要待上一月时间呢!”顺和能让小国来朝贺上贡本就让顺和人觉得荣耀,更何况听说人家国内顶顶聪明的人都要来拜国子监那些祭酒为师,想想都令人振奋。难怪长生说起来眉飞色舞!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是我堂堂新宋朝的荣耀,能够在顺和年间获此殊荣,想必圣上会龙心大悦!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前朝那样对两国大开国子监藏书楼和宫中御书房任其膜拜,一展咱们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的威仪!”作为读书人,穆清风也是有文人的气节的,说得眉飞色舞,余与荣焉。
杨若兮却是听得皱眉,“那这些国家来顺和朝‘膜拜’国子监、御书房需不需要交上什么束脩啊?献上的又是些什么宝物?”
正有着发表欲的穆清风倒是不在意为她解惑,理了理衣衫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杨若兮一眼,摆出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叹道:“都说内宅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本公子今儿是见识了!”越发觉着这个女人不但长相没吴采莲艳丽,就连说话行事也不如吴采莲爽利,善解人意上面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唯有脱去了怯弱表情的清冷让人有一种想将她点燃的*,不是今儿心情不错,才懒得给她解释这么多呢。如是想着,越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肆意打量着杨若兮。
“能有他国臣民虚心向学证明咱们泱泱新宋国力傲人,这些弹丸之地的人过的还是茹毛饮血的落后日子,作为礼仪之邦的顺和朝朝廷若是被人模仿学习也要手去束脩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至于让他们上贡之事,说来也是好笑,这些个国家地方实在太小,见识也太有限了;前些年高丽国进献了他们国王全部的财产,才二十头牛、十头羊,最后还连他娶到手的两位美人儿也献了上来。我顺和皇上哪里会要他这些东西,不但为了巩固这位识相的国王在他们本国的地位,直接送了一百头牛和一百头样,还有一车绫罗绸缎、一车精致的木质、铁质农具、武器,并着十位美貌的丽州少女,乐得那个国王不住的趴在地上高呼什么‘莎郎嘿、思密达’的。”
说到这儿穆清风微微偏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我顺和朝真真是传承多年的礼仪之邦,当时就有御史建议,既然这些小国还这么落后,不如让他们前来学习我顺和的各种生存技能,也好早日脱离茹毛饮血、以物易物的落后境况。大和、吐蕃、西域、这些个小国也是如法炮制;也不知这三年来有什么进境没有?”
“礼仪之邦”的名声就是这么维持的?杨若兮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这些东西离她真的太过遥远,即使想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只希望当权者中有人能够多长几个心眼,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就好了;既然都是边境小国,没理由新宋朝至今都发展到了后世唐宋经济鼎盛的时期,这些个人还在茹毛饮血、以物易物!
她不是万能的女主,也不是圣母,认为自己就能王八之气大发阻止别人偷窃本朝的文化技术;只希望这个安逸已久的民族能够早点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别人能出使顺和,顺和为何不能派遣文人兵士去他国的领土上走走看看?
想到自然也就问了出来,没想到更惹得穆清风一脸的嫌弃之色!
PS:
为毛收藏唰唰掉了好几个,
113 相得益彰
原来,自打有了别国人来顺和朝称臣上贡,不管别人送东西多少,皇帝都让人家管派人内务府工匠处、国子监和御书房内管参观,若是想抄录什么,没说,管抄录;抄录不过来?没问题,需要什么书,直接送你马车载回去慢慢研究!
就这样,来顺和朝朝贡弹丸小国越来越多、态度也一个比一个谦恭,弄到现,像穆清风这样文人便自以为高人一等,去弹丸小国长见识?切,还不如直接去万国会馆旁“温柔乡”,哪里住着各国献上美人儿,那些个不知礼义廉耻国家竟敢送了他们国王或是大臣用过二手货想来和顺和皇上“换亲”!后来皇上才知道那是别国家觉着他英明神武,献上自己妻子乃是至高恭敬,皇上得知后笑得很是开怀,大笔一挥,京城建了一座万国会馆,让那些女人住了进去。
谁料不知是谁竟然旁边盖了一座名为“温柔乡”酒楼,那些美人儿为了生活得好,或者说为了排遣离别故土乡愁,开始温柔乡过起了迎来送往日子;久而久之,那里变成了和京城红巷齐名青楼楚馆聚集地。
杨若兮又是一叹:青楼楚馆可是收集消息,传播讯息佳集散地,顺和朝就像是一头沉睡狮子,任无数跳蚤它身上痛吸允着鲜血。疏忽至此,离死还远了么?只希望狮子能坚持得长一点,让她狠狠捞上一笔,买下一处类似于桃花源似地方,过着逍遥活不和谁较心力好日子。
就这样,穆清风滔滔不绝陈述作为顺和未来竟是他有多为家国骄傲中,杨若兮给自己下了穿越而来第二个目标:努力攒钱。争取跳脱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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