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在此之前也未曾做过甚么缺德的事,这次就这么死了实是有些儿可惜。不过,他既是修道之人,就当在深山之中潜心修炼,又岂能既耽于红尘的繁华,又想炼出高深的修为来?最不应该的是起了歹心,以至于坏了性命。还有,那一个金老大既是其兄长,想来也是一只野鸡精,他往东南方向而去,显然是栖于深山之中,他临走之时放下狠话,需得防了他,且他能以麻疯病害人,若是广散了此病于郡中,实是一个大大的灾难。此怪心狠手辣,显然已是入了魔道,比不得寻常修炼之辈,须得除了它,方解得后患,且不伤阴德。只是那山范围之广实是非同小可,一只野鸡精匿于山中,若是想要寻他出来,定然不易,最要命的是它在暗中,我们弟兄两个在明处,若是就这样贸贸然的便找了去,怕会遭了他的暗算,若是那男女两个不入天庭,他两个定会知道此怪下落,可惜的是……”
赌棍邬月道:“我一想到这些不由得犯起起愁来,除去了金老二未必一件好事,而且放走了金老大,他定会报仇,这又实是害了比比突尔郡的百姓。我弟兄两个此时绝走不得。”
“天色已暗,我们弟兄两个在比忽向明家住了一宿,这一夜过的太过漫长,我弟兄两个曾商议了一翻,实无它法能快速找到金老大,唯一的方法就是去东南山中寻找一翻了,虽说如大海捞针一般,可是金老大毕竟是一个成了精的,在山中定会有些痕迹,或许便可轻易找到。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天色微明,我与六弟出了门,正欲腾空而去,一转身只见街边路上,有一簇物体微微发亮,且随风摇动,颇觉奇怪,走近看时,却是一丛鲜草,此草奇异之处就是发出亮光来,每个叶条上就像是趴了数个萤火虫,风吹草动,夜间看来,就如大海中的月亮被风击碎了,晃啊晃的,颇是怪异,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轻香。六弟见了,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草,这不是金老二洒血处么?’我听六弟如此一说,也觉诧异,是啊,这大街之上,尤其处于繁华闹市的路上,行人如织之所,又岂有长草之理?昨日还没有,一夜之间就此冒出来,这个地方还不是别的地方,如六弟所说恰就是金老二昨日葬命洒血之处。此草如此怪异,我与六弟虽也曾入得深山,无论他什么草也都算见过,可是如这种发光草还是首次见了。一夜之间能长出一人高来,若不是仙草岂能如此长法?可是若说是仙草又岂有随便落入凡间的道理?我闻着这草的香气,觉得味道略有怪怪的,可是闻起来又是如此的舒服,我就想了,这草的香气是不是就有毒,一想到这儿我就有些害怕。我把的想法与六弟说了,六弟听了,也有些恐慌。此时天已大亮,草上光亮已被日光所遮。街上已有行人,见了此草,甚感新鲜,纷纷围过来观看。我与六弟见了,担心更起。若此草真于人不利,岂不是罪过。此时比忽向明也过来了,看了看此草,我向他说起起此草夜间萤光之事,比忽向明听了,脸色骤变,道:‘此草我不曾见过,可是祖父幼年时曾深入东南深山之中数年,曾说过类似情形,且还有记载,多年之前我曾读过,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故而对此事已是淡忘了,我去寻寻,看是否还找得到。’说罢转身走了。”
(七)
“此事过于怪异,已是惊动官府,派了一队官兵过来,把众人赶在外围。不久比忽向明派人叫我弟兄两个过去,我心中就有些担心起来,若是无事,比忽向明断无不亲来的道理,定是有些什么话儿在大街之上无法说得。我弟兄两个拨开众人,忙的过去。到了院中,只见比忽向明在院中不停走动,见我弟兄两个来了,忙道:‘二位仙长,快快屋里请。’到了屋中,拿出一本书来,名字我还记得,唤作《东南山药草图集》,翻至最后一页,用手沾了水,在此页的边处小心揭开,里面别有一个小册子,取了,翻开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幅彩图,严格来说是半幅彩图半幅黑白,一条中线把二者隔开,但绝对是一个整体。半幅黑白显然是画的黑夜,叶片上画出光亮来,斑斑点点;半幅彩图显然用心颇为良苦,画得极为精致。自一眼看见彩图之时,心中已是没有怀疑,大街之上,路中鲜草定是此物无疑。可是也并非完全相同。再细看时,画后隐隐约约似画的一座山峰,用极细微笔墨画成,甚是清淡,若是不细心倒还看不出来。六弟心细,突的指着最下面草叶的叶柄处道:‘这里是不是一个人?’我与比忽向明听了都是一惊,睁大了眼细看,果然叶柄基部似是站着一个人,此人站直了,手伸的高高的想要碰到上一个叶的柄,可是距离是那么的远,相差高度是那人身高的五倍也不止。比忽向明见了,很是意外道:‘这个图看了有三次,怎么竟未注意到?’我道:‘这个人站着与这棵草相比就像是树上的一个小刺,且又极小,就像我们看一棵树上的一个蚂蚁,谁来注意它?’说完这翻话,我自己也中吓了一跳,我只是无意之中这么说这么做比较,不过这一句话不光提醒了我自己也提醒了六弟和比忽向明。他们听了,齐都惊呼一声,我那时脑子中如电光石火一般闪过,已知他们惊讶什么:原来这棵所谓的草竟是如此的高大,竟然高到要超过一个山峰了。自草上小人向上交替上升的叶数怕不止有一二百个,若按每两个叶柄之间四人高距离算,嗬,那这棵草将有多高?还有再加上小人以下至地面的距离……我的天,无怪此图后画的一个山峰,这是一个实物比例图!”
“我转过脸来看看六弟与比忽向明,他们两个也正在看着我,一脸神态写满了不可思议的内涵,同时也夹杂着的是惊恐了。比忽向明小心翼翼的道:‘这棵草不会是一棵树吧?’我看了看六弟,一时实是不知如何回答。我随手翻过此页,背后竟然有字,我心中一阵激动,同时又有些奇怪,比忽向明定然看过了,为何不让我们也看一看。看过之后,知此草实有些怪异,只是如何怪异文中并未细表。文中大意是:此草出自东南山某峰,颇有怪异处,后人若是日后碰到,最好远而避之。绝不可带回家中,切记!切记!切记!文中一连用了三个‘切记’,显见此草实是有些恐怖了。文中又说,此草颇有毒性,当可作治病良药,只是太过可惜,我辈无法控制,幸而生在深山之中,若是生于……至此文字便没了,再没有详细解说。省去的文字极易让人想到若是生于人烟密集处等字。看了这些文字,比忽向明倒还罢了,毕竟他不是初读,我与六弟读了心情可是大不一样。一是增加了对此草的神秘感,我心中已是下定决心非要到东南山查看此草出处不可的了,二是增加了担心,或说是恐惧更好,因为文字中提到若是生于……那几个字令人能联想到的事,现今就在自己的眼前摆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是要命。最要命的是我们决不知道将会面临怎样可怖的事,这唯一见识过此草厉害的老先生已是过世多年,但就是留给后人的文字也没多加说明。实是可惜。再翻一页已是最后了,也是一幅画。画中一个老先生,坐于门内一张藤椅之上,头发已是全白,颌下胡须却是全黑,脸上似笑非笑,以手捋着颌下之须,目光斜向上走。年龄虽大,却是显得精神矍铄。不等我们可口,比忽向明已道:‘这就是家祖,他一生之中曾经两次去东南山,第一次在山中呆了三个月,第二次呆了两年半,山中狼虫虎豹颇多,这第二次出游,家中之人还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呢。’说话之时,脸上全是肃然之色,显然,比忽向明对他的这个祖父极为崇敬。‘老人家坐的是个什么所在?’六弟突然问道,六弟这一开口,把比忽向明吓了一跳。愣了愣道:‘这是祖父晚年居所,现在已封存起来,多年没有人在里居住了。’‘此图是谁所画?’六弟又问道。比忽向明道:‘这是家祖的自画像,平日里因要画此药草,故而对丹青术也还懂得一二,这张据图据家父说是家祖仙逝前一年所作。’六弟听了,展颜一笑道:‘若是如此,此图怕是有所玄机。’我与比忽向明听了都是一震,不由自主的同时问道:‘什么玄机?’说毕,我与比忽向明又不由得相视一笑。六弟道:‘你们看,老人家既是自家给自家画像,为何不画了一个正视前方的图像?既是想留给子孙,当然以正面图,正视前方这样最是好了。再看老人家的神态,神情是不是有些儿怪异?为何不画一张微笑之图?再看一看这个眼神,眼神方向显然是经过精心构思的,似是再看着什么东西。还有,若此图仅仅是想留给子孙作个记念,又何必放于此书之中,且又是书中的小册之内,而且附于此草图的后方,以我猜测,显然是另有深意,且必与这怪草有关。’听完此翻话,比忽向明站在当地,站了半饷方才惊叫了一声:‘是呀,我好糊涂,这么些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我们快快去看看。’说着更不怠慢,起身就走,我与六弟也忙紧紧相随。”三转再拐,来到一处屋宇之前,门上蛛网已把门紧紧封了,显然已是多年无人居住。比忽向明把门上蛛网扫了,取了钥匙,开了锁。室内虽略暗,也还看得清室内陈设,与有人居住一般,各种家具摆设齐全,只是灰尘颇多,蛛网无数而已。比忽向明连说惭愧。同时搬了一张藤椅过来,估摸了一下位置,坐在上面,脸模仿着祖父的样子,尤其是眼神的走向,我与六弟给他更正了几次,方才问他,看到什么部位。比忽向明道:‘没有什么,看到的只是一面墙而已。’我看了看六弟,指了大约方向,让比忽向明确定了,然后在附近敲了敲,果然有一处发出空空声响。画好了地方,然后让比忽向明来砸,本是举手之劳,不过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还是由他本人来砸最好。毫不费劲,稍一用力,砸开了,外面仅是一层泥,内里是空的,比忽向明伸手自内取出一物来,我见了心中一阵惊喜,我想六弟也定会如此,比忽向明那是更不用说了,只从他抖个不停的拿着东西的手就可以看出。比忽向明又向里掏了掏,确信再无其它物事,这才把手中东西放在桌子之上,比忽向明跪倒向其拜了三拜方才起身。一层油纸,内里是一层绸料,又是一层油纸后,一个木质盒子,颇为精巧。盒子上有锁,盒子旁边一小块绸布料卷着,展开来,纸包里是一把钥匙,纸上有字:后辈子孙既得此物,算是慧根非浅,盒中之物或可带来不祥,打开之前当三思。”
(八)
“我观此物如此封闭,足见老人心思精致。当下我向比忽向明道:‘此是汝家祖传之物,我们是外人,暂且回避一下的好。’说着我与六弟转身欲走。比忽向明听了,忙的道:‘二位大仙且别见外,此物纵是宝贝,怕我也无福消受,还请一同观之,说着一手扯了我,一手扯了六弟衣襟,眼中实是诚挚有加。’我与六弟见他如此,且已知此物定与那怪草有关,这也正是我们想知道的事。也就顺势留下。”
“盒中一物,也是油纸封了,展开,又是绸子,当展开绸子,一本书已赫然在目。上书:东南山记险。见到这几个字,我心中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算是放下了。一者既是东南山记险,当算不得什么隐私,看了也是无妨;二者,其中必与怪草有关。”
“比忽向明翻看第一页,文中开篇题目为:第一记险中险,以此为最奇中奇,千万慎之文中写道:二入东南,险莫能回。误堕深谷,得见奇草。谷似深井,莫有出口。月圆之夜,草长速捷。倏忽数丈,一夜攀天。迎日而停,当属畏阳。叶腋有果,红灿香漫。偶坠于地,果化幼苗。其根破石,无坚不摧。有鸟似鸡,群相食之。粪道而出,莫能猖狂。万物生克,此鸟之肠。吾久无食,取果润肠。香气馥郁,其味甘爽。昏睡数日,皮溃生疮。酷似麻疯,因治险亡。乱中取叶,咀嚼相敷。清凉沁脾,遍体尽康。因此而喜,不愁食粮。怪草刺天,天责其狂。以雷相击,光电随上。轰然而倒,逢月又长。月复一月,雷电也忙。偶现男女,二球红绿,缠绵激荡,其声响彻,霹雳不让。怪草始控,雷电不再。忽有云至,极乐佛陀。佛光普现,宏音正劝:‘要成正果,如此方可。它日彩云,载入天庭。此后二杰,六怪匆忙。因鸡而成,向天歌响。骄阳正中,雷电唱响。向天歌吼,此草定亡。自此天下,莫再恐慌。’男女遵命,月月球轰。怪草虽狂,无奈低头。他日告求,男女相帮。始出谷笼,自此回乡。此生历险,以此为最。记入文中,告诫儿郎。”
“此后,再向后看,却已是第二记内容。因此与怪草有关内容至此已是全部完了。”说罢,赌棍邬月,略顿了一顿,正要说话,那边悟空早已不奈烦了,道:“赌棍佛,此处说的不好,俺老孙未听得甚明白,你且细说了,让俺老孙也能心中明了。”
邬月听了,微微一笑,那边青衣邬明早已接过话来:“斗战胜佛,不光你不知,那时我也是不知的,比忽向明更是不解。此文共有八百余字,我只记得这些,但所记内容实是怪异非凡。不过一些内容看过之后,也还能约略知道一二。文中说比忽向明的祖父误堕一个井一般的山谷中出不来,却见了这个怪草。这个草奇怪的是,在月圆之夜长的特别的快。它的果实若是掉在了地上就会变成更小的,而且就是在岩石上也能生长。可是若要是被那一种鸡似的鸟吃了,排出体外之后,就不再生长了。这个草最怕骄阳,喜欢月光,白天不长,夜间长,这一点实是奇怪。与其它绝不相同。比忽向明的祖父没有食物吃,就吃这种草的果实充饥,谁知吃得多了,光睡就睡了约有半年,而且皮肤烂的厉害,这种病看起来像是麻疯病,可是事实上不是,快要死的时候就取了这个草的叶子涂在身上,没想到竟然好了。后来,后来……后来在两个男女帮助之下逃出来了。至于中间的什么彩云啦,二怪,六杰,二球红绿啦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就问比忽向明是不是知道,可是比忽向明也是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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