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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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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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于你喝,你若输了,就喝我做的一碗羹如何?’镇元童子初没反应过来,略一品位方知此中含义,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笑声在洞中传来传去,久久不散。笑够了,镇元童子道:‘好,魔刀,好一个魔刀,邬天,这个赌俺与你赌了,胜负总有一碗羹喝,这个赌若是不赌,那当真是不识抬举了。’说罢眉稍一扬,手一伸,与四弟也作了一个仪式,扬声道:‘还有要赌的么,快快些儿。’大哥与五弟六弟一递眼色,大哥道:‘不赌了。我们弟兄三个看热闹。’镇元童子听了,又是一声大笑,转身向前就走。我们弟兄几个忙着相随,还地原来顺序,实是不敢离得太远。”



“沿着入口,继续前行,没走多远,镇元童子咦了一声,当下停了下来,道:‘邬日道友,你且看一看这是什么?’等了一会儿,大哥道:‘这不就是……一个拂尘么?怎么还有一双双鞋子?’”

赌棍邬月说到这儿,向着邬老大道:“大哥,此事还是你来说吧,好歹你走在前面,也是一个当事人。”

邬老大道:“二弟,我口笨喱,还是你说吧。”

悟空在一边听了道:“邬老大还是你说了吧,教赌棍佛歇歇儿。”

邬老大听悟空如此一说,不再推辞,道:“好,镇元童子叫我看,我就看,地下只是一个拂尘,一双鞋子,再没有别的了。我就说了:‘这有什么,不知谁家丢的。’伸手便要拿拂尘。镇元童子道:‘别动。’我道:‘怎么了?’镇元童子道:‘这里的东西,未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动为好,以免出了什么差错。’我就想了:‘哼,太小心了,奶奶的,能怎么着。不就是一柄拂尘么,不拿就不拿吧。’我对几个兄弟说:‘镇元道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么?这里的东西不要动,看着脚底,别踩了。’向前走,这时我觉得身上有些儿凉意了。没多久,又遇到了一双鞋子。奶奶的,真是的,谁把一双臭臭鞋扔在这里。说怪也真怪,又见了一双鞋。这样见了有二十七八方双吧,还有几柄拂尘,还有……还有几把刀之类的。这些我看着就烦,可是,只觉得身上冷,冷的也不是很厉害。也没在意。镇元童子就说了:‘邬日道友,事情不妙啊。’我说了,怎么不妙了,不就只见着臭鞋子什么的么?镇元童子就说了:‘怕就怕在这儿啊,你想想啊。刚才那个厅叫什么来着?’我说:‘不是叫“仙回头”么?’镇元童子道:‘着啊,神仙在那儿必须回头,若不回头,嘿嘿……’奶奶的,和这样的人说话真费劲,他不往下说了,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我邬老大没那么傻,他一定是说‘神仙不回头就得死了’。可是俺偏就不信,若是死了怎么没有骨头。这个时候三弟说话了:‘真的不妙,神仙若是死了,骨头也不会有的,化成气了,不过衣服还是应当有了,现在只只有鞋子,哎呀不好了,这衣服定是……定是……’三弟那个时候也不会说话了,我不想和他们打哑谜,便问三弟:‘定是什么,你快快说呀,你要急死你大哥了。’镇元童子这时说话了:‘邬日道友,他不是想和你打哑谜,他是怕吓着你。’我一听,烦了:‘我邬老大是吓大的么,什么阵势没见过,三弟,讲!’三弟顿了顿道:‘只怕……只怕活着的把死了的衣服拿去穿了。’我听三弟如此一说,当时就生气了:‘三弟,谁那么大胆,敢穿死人衣服,你胡扯什么。’我那时,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五弟寒着嗓子说了一句话:‘怕冷呗。’五弟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这才想到镇元童子的什么阴气之类的话。对什么阴气我本不太相信的,总觉得深入地下,有些儿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是……可是五弟这一句话提醒我了,我现在也冷了。”

悟空听了笑道:“你一向离镇元童子最近,镇元童子是赤阳之身,你沾光最多,当然最初你觉不得冷了,若是你觉得冷的时候,只怕那几个更是难受喱。”

邬老大听了道:“哎呀,斗战胜佛,你也想到了,我就没想到喱,我真笨啊。”

悟空道:“不是你,是你没去想。还有,你的阳气本身就重,除了老三邬星之外就是你了,那个邬月不知怎么样,和你比。你要觉得冷,他们只怕更冷。你这个大哥这个时候可是失察了啊。”

邬老大听了,失声道:“呀,斗战胜佛,你真不愧是佛爷,这些你都知道,奶奶的,我当时咋就没想起来问问呢。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悔,我这个老大真是白当了。”

魔刀邬天道:“大哥,那时不怪你的,不要往心里去。三哥的心思比较敏捷,想的比我们都快,他能想到衣服是被别个给穿了,实是不易。不过,由此也看出来了,人家镇元大仙比我们的弟兄几个的脑子转的快呀,他若不出言,三弟就怕还不知到跟着言语向这儿想呢。我那时隐隐觉得不对,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寒意升上来。这种寒意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外部造成的,那时我已经开始想了,想这这鞋子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就是没想来。看来我们弟兄们始终要比镇元童子要差一些。”

赌棍邬月道:“大哥,四弟,不要把那镇元童子看得太高了。其实当我们第一次遇到拂尘与鞋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必是这么一回事。只是我不敢说,另外也没必要说。你们想啊,寻常人等又岂能入得了东南山,就是入了东南山又怎轻易进得了那个洞。比忽向明的祖父也全因机缘巧合,离家一二年上山研究究药草才无意入得此洞。也就是说,一般人根本进不了洞,就是进了洞也走不了那么远,换句话说,凡俗之人定到不了‘返阳居’,故而一路之上我们并没有见到尸骨、衣服、鞋子之类。也就只有修仙炼道之人,想觅个清静之地,或是一个山清水秀之地潜心修炼,这种人必有一翻修为,或是已然是成仙之体,在天庭之上已是有了功名,或是虽未列入仙班,但修为上实已颇深之辈,且这种人在下界有时修为还尤深。既是如此,他们越过‘返阳居’这一点应当是毫无难处,能过了‘返阳居’,那么到得‘仙回头’应当不是问题,不过,虽说不是问题,但身上应当已是很是难受的。怕就怕这一点,对自己修为能力认识不够,一时自逞英雄,硬着头皮往前闯,希望得到更好的更高的深为方法,实则上是贪心太盛,这样一来,虽过得‘仙回头’,可是毕竟到不得一处,等他们发觉自己修为实是不够时,只怕阴气已然侵入五脏六腑,就是往回赶也是来不及了。有一点你们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说到此处,邬月的喉结一动,咽了口唾沫。

邬明道:“二哥,那是什么,快快说呀。”



赌棍邬月道:“还是鞋子的问题。”

邬明道:“鞋子,鞋子没有什么不对呀?”

邬月道:“六弟,你可注意到鞋子的方向?”

“鞋子的方向……这个……应当是向前的吧?这个……这个……”

邬月道:“按理说呢,应当是向前,不过,第一双是向着我们身后的方向的,当时我就想了,定然是受不了阴气袭体想往回走,可是没能回得去就死掉了。且这些修炼之人已是仙家骨子,很快便会化为清气一道,散入空中。我那时想到这个,心中实是冷得紧,像四弟所说那样,那种寒气发自内心,绝不是由外界阴气所为。到了后来,每遇到一双鞋子,我都要看一下鞋尖所指方向,大都如此,也有极个别所指方向反而指向墙壁,想来是死时极为难过,倚墙而亡吧。”

邬天叹了一口气道:“无怪二哥最先现出成佛迹像,二哥比我们弟兄几个的心都细得多了,想的也多,悟性自然是最高的,只是平时不说罢了,我们都看走眼了。其实我们也应当想得到的,二哥平日里虽说好赌,可是你的赌法与凡俗之人又是不同,绝不溺于其中,输便输,输了也绝不叹气,反而高兴得很,赢就赢,赢了也不是太过开心,没有那种开心的要死的样子。或者换句话说,你只不过把赌当作一个消遣的游戏而已,细想之下,你应当是我们弟兄六个之中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且悟性又高,若不是最先成佛可就怪了。可笑的是我平时还以为三哥定会是我们弟兄中最先成佛的一个,可笑啊,可笑。”

邬月道:“四弟,你就别再捧你二哥了,这话说起来实在是汗颜,这么多年了我们弟兄方能成得了佛,要说悟性高,我们哪一个都比不得斗战胜佛。斗战胜佛出道年数就连我们十分之一也没有,就先我等成佛,斗战胜佛,你实是天下最为颖慧之……之……最为颖慧的了。”

悟空听他说话吞吞吐吐,早已明白他意,笑道:“好一个赌棍佛,你损我来着,你想要说一个‘猴’字,那就说是了,何必如此。想俺老孙本就是一个猢狲出身,天地孕育,有何可瞒之处。这般说话,实是不够爽气。”

邬月听了,心中暗暗佩服悟空反应奇快,同时又不避讳自家出身,口快的紧,这种人物实是交得,当下笑道:“倒显得我的小气了,叫斗战胜佛笑话。”

悟空道:“休要离了题,接着说吧。”

邬日见悟空催得紧,知他实是听得入了迷,当下也不敢耽搁道:“镇元童子见我们打哑谜,插口道:‘但愿我们的猜测只是个猜测而已,否则……’话未说完,他奶奶的真就来事了。镇元童子大叫了一声:‘应验了,在这儿了。’他这么一叫,冷不丁的,当时可把我吓得蹦了起来,一使劲,我在山洞里本就是弯着身子,这一下倒好,头整个触到了墙上,这一下把我疼得够呛,我就喊了一句:‘哎哟,痛死我了。’我是忍不住顺口喊了这么一句,奶奶的,这一下吓倒好几个,我那时就听得后面扑扑通通的响,也是哎呀,哎呀的,后面我就听着二弟咋呼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一通乱,真叫吓死人。镇元童子也被我吓了一大跳,他那个时候,是一溜烟的往前蹿,跳起来跑,向前跑了老几步才转过头来看。没想到,嘿嘿,我这一嗓子把这一高人也给吓着了,他奶奶的,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猛地一嗓子,怎么会出那种事。”

魔刀邬天道:“大哥,那时,你那一嗓子,实在是吓死人了,我们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了呢。那个地方,我们在里面钻了那么长时间,心里本就寒冰冰的,老想着有什么事要发生,再加上洞内阴气太重了,就像斗战胜佛说的那样,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感到阴气对我们造成的寒冷了,而你走在最前面,离镇元童子最近,还不觉得怎么样,我们可就不同了,实在是冷得厉害,只是我们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在那个时候,心里都是惴惴的,被你那一嗓子,还以为你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给咬了呢,既是害怕,又是担心。”

邬月道:“四弟说的不错,那个时候,我的后背也是发凉,只觉得有些儿凉,不过不像四弟你们几个那样觉得特别的冷。大哥走在最前面,我当然是在最后面,走在最后面不一样坏处,那就是光线太弱了,再一个老是觉得背后有人来,想像之中,总有个人走在我后面,要用手来抓我,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我不时的回回头看看,那一刻正是我停下脚步向后看的时候,就离六弟远了,你们在前面一咋呼,三弟紧随着大哥,可能是他本能的向后躲闪,就挤到了后面的四弟,而四弟又没防备,被拥挤得向后倒了,又挤着五弟,顺带着六弟,那时我眼看着六弟向后倒,可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在想,乖乖,什么怪物这么厉害。脑子当时就那么一闪。可是后来……后来……嗨,竟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此处,邬月闭了嘴,不再说话。悟空本想由他嘴里听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管他已猜得是何等事情——可这邬月却及时的闭了嘴,叫悟空心一阵烦,心道这邬月真的不义气,说话总是留半句。

邬日道:“那个事,真荒唐。我捂着头,只觉得黏呼呼的,头上疼得紧,这个镇元童子真不是个东西,我心里暗骂呀,你有话好好说呗,大惊小怪的。我一生气就问他:‘小元子,你搞什么鬼。’我本来叫他小元子惯了,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叫什么道友不道友的了。镇元童子听了,知道惹出了事儿来,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说这儿,你看。’他用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一看,奶奶的,真的来。地上有一个人,在那躺着。那个时候,可真的吓死人了。镇元童子走过来,蹲下身来,我也一样。看那个人,一身灰衣,看样子是个老者,头上有戒疤,是个和尚了。嗨,你说你一个和尚,无情无欲的多好,到那儿去嘛,实在是想送死,该,谁叫你贪心太盛。镇元童子就说了:‘喂,醒醒。’我就喊:‘还有气么,说话。’我二个说得响亮,可那人是一动也不动。我伸出一个手指,向他脸上碰一下,娘哎,他脸上是真凉,一股凉气,顺着我的右手指子一下传到我心窝,我当时就打了一个寒噤,一个喷嚏打出来。气流直喷在镇元童子身上,镇元童子被我这一下子吓了一个屁股墩,他本是蹲在那儿,哈哈,被我那一下,把他吓得一下蒎在地上,我见了,把刚才的事也忘了,哈哈笑起来,也忘了头上的疼,奶奶的,好歹让我出了那口气,谁叫他刚才也吓了我一下呢,真是应了那句话,六月债,还的快。镇元童子白了我一眼。我没理他,这个时候三弟喊了一句:‘活了。’我那时是蹲着的,三弟在我身后,一俯身就从我身上看过去了。三弟一说活了,我与镇元童子也没心思再斗心眼了。一看呀,妈呀,真的活了,眼睁开了,眼珠子动。嘴皮子动了一动,看样子是想说什么。”



“镇元童子把手伸过去,握着老和尚的手,过了一会儿,奶奶的奇了,老和尚动了一下。嘴也能张开了,这个进候三弟又喊了一句:‘脚没了。’我当时一愣,脚没了?谁的脚没了?三弟又喊开了:‘哎呀,老和尚的脚!’我这才看见,老和尚腿那儿有一双鞋子,却不是穿在脚上,我用手把那个裤腿一摸,呀,可把我吓得够呛,没有腿了。从膝盖以下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裤管。我当时只吓得手一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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