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有节奏的碰在一起,
这本身已经足以让奏乐的人自豪。
当悟空的毛绒绒的爪子有节奏的碰在一起的时候,
悟空看到了两滴泪,
那时邬月刚刚转过半个身子。
刚刚转过身子的邬月向着邬日低低的道:“大哥,我们也别再怪四弟了,四弟实在是不知道这种声音会对我们弟兄也会造成这么大的危害。所谓‘不知者不怪’么。五弟,六弟,你们说是不是?!”后半句话却是很高。
邬月本来向着邬日说的,突的又转向瘟神邬地和青衣邬明,语音之中,虽说也有征询意见的意思,可是谁都听得出来,这哪里是询问,简直就是下了个定论:我们是不能怪罪老四魔刀邬天的。邬天无罪!
(十)
邬日清了清嗓子,也是压低了嗓门道:“……咳,嗨,都是自家弟兄,这么多年来我们弟兄就如一个人一般,四弟……四弟绝无害我等之心,是的,绝对没有。这种功夫过去四弟从未曾练过,二弟,还不是你刚才提醒了他一句,说什么把万年修为也融入其中,四弟不是听了你的话才去做的么?这还能怪谁来,要说怪呀,也只能怪你,你只想着要把万年修为融在其中,却没能想到,这种功夫若是融入其中之后,必然有害。”
邬月道:“大哥,我那时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之中就那么一闪,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这个脑子,都活了万余年了,说话时还是不知道想一想。”
邬日道:“二弟,四弟,你们也都不要再自责了。今儿个这个事情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四弟修炼出了这么一种厉害的功夫。就是在娑婆世界之中,我也从没见过这等厉害的功夫。就连这些草儿、虫子的也全都死了。若是对敌的时候,使出这种功夫来,还怕哪一个?四弟,你是们弟兄六个的自豪。我们应当是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能生气呢?奶奶的,从现在起谁都不能生气了。”
说到后来,邬老大的底气竟然愈来愈足了。
赌棍邬月道:“五弟,六弟,大哥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么?四弟实在是无心之失。好在我们弟兄六个吉人自有天相,有斗战胜佛在此,他用法力保得我弟兄几个。我们下面只要琢磨一下,怎样才能让四弟的这种功夫只伤敌人在不伤我们自己就是了。”
瘟神邬地与青衣邬明听了老大与老二都如此说了,他们岂能再有什么言语?当下齐声应了。
此时,魔刀邬天已然涕泣连连,道:“谢谢大哥、二哥,谢谢五弟、六弟,谢谢斗战胜佛……”
悟空见他弟兄五个和解了,也自高兴,道:“这里就我一个外人,好了,俺老孙也没什么话说,……不过……。”说到此处,悟空顿了顿。
邬月听了,忙道:“斗战胜佛,不过什么,尽管说好了。”
悟空道:“不过……不过……我有些儿不明白,适才邬地与邬明也曾奏乐一翻,为何并无此等威力?虽说邬地的乐儿也曾让俺难受一翻,可绝未有如此厉害,按理说,你弟兄六个的修为虽有差异,也当并无多大差别。”
邬月听了吱唔道:“……这个,这个……这个得问四弟了,四弟,你且说说,你适才是如何做了来的?”
邬老大在一边听了,也插嘴道:“是啊,四弟,你且说说,也让我们知道到底是如何修炼来的?”
魔刀邬天听这弟兄两个追问,一时也不知从何开口:“这个,这个,当时啊,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邬月突然又插口道:“四弟,你且莫忙着说了,你先仔细的想一想,把这个过程想清楚了,那个时候咱们再说。”
悟空见赌棍邬月说话之时,眼珠儿转个不停。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哼,好小子,你倒是还留着一手,说什么想清楚了再说,你定是嫌俺老孙在此把法门也学了去。你把俺老孙当傻子儿待,倒是小瞧了俺。待会儿,你要防自己身子不受菜刀式竹板功的伤害,可休要向俺打听那穹罩天盖的事儿。”
悟空正自思索。邬月道:“斗战胜佛,今儿个我们弟兄四个这条命全是你救下来的,当时四弟打竹板之时,我只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四弟每敲打一下,我就觉得有一把刀在我心上剁了一下似的。四弟只打了几下,我就受不了,那个时候我就想了,一定不能再让四弟再敲打下去了,否则这条命非送在这儿不可。可是当我想要说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心儿跳的尤为厉害,只随着四弟的板儿跳,偏偏四弟是两个竹板儿一起打,节奏那个快,我的心就‘忽通忽通’也跳那么快,我那时嘴张开了,只顾着喘气了,就是喘气也喘不过来,就更别提喊的事了。斗战胜佛,也幸亏有你在这儿,若是换一个人儿在此,只怕也得和我们弟兄四个一般。斗战胜佛,你实在是厉害,不知弄了个什么法术,就像是一个罩子把我们弟兄四个罩在当中,外面的声音一些儿也听不到了,想走出来也不能够。可是……可是又什么都看不见,你使的那个法术儿叫什么?是怎生修炼来的,能不能也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邬日道:“是啊,二弟,你说的和我完全一样,那时,我就想叫四弟停下来,可是就是喊不出来,奶奶的,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斗战胜佛的修为实在是厉害。待会儿我一定好好地给你敬上一杯茶。”
邬月见邬日打断了自己的话,不由得白了邬日一眼。甚是气恼。
悟空见了,对这邬月不由得又多了分戒心。知他这话里实是暗藏玄机,一方面说了些儿实情,另一方面也捧了自己,最要紧的却是要知道这其中的法门。他先用话儿让你知道他对你感恩戴德,这就让你不由自主的放松的警惕,再捧你几句,一般人就更不知东西南北了,那个时候再似乎无意似的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还不乖乖的就范,落入他的彀中?
悟空心里话,你们这些老东西,活了那么大岁数,都活在用来长心眼上了,哼,不过,你们遇到俺老孙算是找对人了。先唬他一唬再说。
当下悟空装作受到吹捧后得意忘形的样子,哈哈大笑,一跳而起,落到这弟兄五个中间。大声道:“这茶儿一定是要喝的,不过要说俺老孙修炼此等功夫实是巧合之至,那个通灵草实在是一件宝贝,也多亏了那通灵草……”
(十一)
说到这儿悟空急急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双眼骨溜溜的乱转,面带慌乱,完全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
“咳……咳……那个,那个草,味道实在是好极了,香喷喷的,就是在百米之外也闻得清晰。又是黄花,又是白花,咳……咳……”悟空干脆咳起来。
邬月急忙问道:“通……通……通什么草?”
悟空更是一副慌乱的样子,旋即又挠了挠头:“那个通……什么什么草,俺老孙刚才说是什么草了么?你看我这个记性,有时想说它的时候偏想不起来,不想说的时候倒又说来了,是什么来着?哎呀,实在也是忘记了。”
“那年俺与释迦牟尼如来争斗,不曾想被他施了诡计,压在五行山下,那五行山又能如何,这天下的山儿俺还不曾放在眼里。”说到这儿,悟空一脸的不屑。
“那五行山虽然沉重,被俺老孙当时一咬牙,愣是把山也要给他抖散了。这个时候,那个山神害怕之极,忙的向释迦牟尼如来报了去。释迦牟尼如来听了,便又用法力,用上了六字真言,那可是他的最后法宝了,另派一个守山大神一块儿附在了贴子上,俺老孙那时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再也招架不住,终被他所困。想俺老孙与天兵天将已是斗得多时,已是费了多少力气,那个不顾颜面的释迦牟尼如来乘人之危,他算不得好汉,算不得好汉。”悟空说的同时,时时的拿眼来看邬家兄弟的表情。
赌棍邬月眼珠儿转的最快,见悟空一停,立时道:“释迦牟尼如来,他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实是算不得好汉,岂止算不得好汉,以我来看,简直是有些儿卑鄙了,哼……”说着一副气愤之极的样子。
“俺老孙实是不服,心中窝火,在那五行山下,越想越气,一肚子的火气实在是没处发,想动又动不了,想骂又没人听,到后来我这肚子里竟然觉得有一个大瘤子儿了,时时的痛疼起来,这种疼比不得刀砍斧剁——就是刀砍斧剁俺老孙又岂惧他哉——疼得俺老孙就要喊叫起来。也是俺老孙命不当绝,嘿嘿……”说到这儿,悟空狡黠地笑起来。
“后来怎么样?”邬老大听了,急切地问。
悟空眼珠略一转,早看见他弟兄几个表情。魔刀邬天与他五弟瘟神邬地的神情儿差不多,没多少表情,只是落漠的表情更重一些,瘟神邬地脸上虽说没甚表情,可是由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对这个事情是颇为关心的。青衣邬明与邬老大那种关切之情那自是不需说的了,只有邬月眼神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别处,似乎并未把精力放在这方面。
悟空见了,心里暗暗的骂,好你个邬月,只怕你此时耳朵是最想听的。
悟空道:“老天不绝俺老孙,这个时候竟然飞来两只老鹰,一只黑一只白,白的在前面飞得急,后面这个追的更急。更为奇怪的是前面这只白的口里含着一个枝条儿,虽然说略微远了些儿,可是俺老孙这对火眼金睛天下绝找不了第二个,早看见枝条儿上有绿叶,不但有叶儿且还有些儿花,这个枝条儿随着风一吹,吹来的那种香气实是美妙的紧,老孙在天庭之上也曾见多了奇花瑶草,可是像这般香的花儿还真的未曾见。要说怪也真怪,更为奇怪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说到这儿,悟空故意停了一下,装作咽了一口唾沫。
邬日两眼睁得圆圆大大的,直直的紧盯着悟空,显然是入了迷。邬月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悟空道:“更为奇怪的是,后面的那只黑鹰眼看着追上了白鹰,伸头就是一口,叨下了许多羽来。前面的白鹰被咬了这一口之后,只疼得一声长叫。嘿嘿,这一声叫不要紧,那枝条儿就落在了地上了。后面的黑鹰一个俯冲就想捞起那枝条儿。可是白鹰不干了,他在空中那么一旋,平空里翻转了一圈,反而绕到了黑鹰的后面,伸爪就抓。”
悟空说到这儿,嘿嘿的笑道:“这两个畜牲这样一闹,俺老孙可就有好戏看了。它们两个这样一通打,身上的毛儿也掉了个差不多,浑身是血,尤其是那只白鹰,本就是一身煞白煞白的,一身红儿更是好看。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最后掉在地上,谁也飞不起来了。它两个也真是狠,飞不起来了还要咬啊,可惜呀,可惜,一对扁毛畜牲就这样完了。”
“真是怪,那个时候俺老孙本来肚子疼疼的,不知怎么的,闻到那种香味儿就不很疼了。不过那个时候,俺老孙可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两只老鹰身上的缘故。那个时候俺老孙就想了,这老鹰向来只吃荤腥,怎么今日竟然争起一根枝条儿来了?这枝条儿定然是个宝贝。可是就算是个宝贝又怎么样,俺老孙那个时候是动弹不得,出不得山儿,纵是宝贝又能如何?”
“对啊,奶奶的,就是个宝贝又能如何?”邬日听到这儿,插口道。
悟空听了,心里暗笑,知这邬日已然入了套儿了,哼,只要你入了套,也就不愁你邬月不入套,别看你满不在乎,可是就怕你信的最真。
悟空道:“要不怎么叫机缘凑巧,俺老孙的福气就来了。那个时候就下了一阵山雨,天也就黑下来了。俺老孙虽然看不见,可是鼻子还是好使的,只闻着那花香只朝着鼻子里钻。只觉得舒服,可是心里也有些可惜,这样的花枝儿,明天的太阳一出来,可不就完了?”
邬日接口道:“是啊,那可怎么办啊?”
悟空道:“谁知第二天天一亮,在泥窝之中,那个枝条儿竟然抬起头来,另一半儿躺在地上,就像一个睡在地上的人用一只手支起了头部一般。俺老孙见了真是大喜,在这样的泥窝之中,有水,就不怕他太阳晒,好歹你也活了吧。”
邬日道:“老天保佑,就叫它活了吧。”语中尽显急切之意。
(十二)
悟空听了,心道这邬老大心眼儿还不算坏。自己的言语也还可以,至少尽能唬得住邬老大,能唬得住邬老大,就不愁唬不了那弟兄几个。只是那个赌棍只怕有些难以对付……
悟空此时一跳,自邬家兄弟身边跳出来,在一只石凳子上,向着天空一指:“不是老天有眼,那玉帝老儿对俺最是头疼不过,他岂能帮俺?他若是知道此草对俺老孙有用,他早就遣人拿了去了。都是俺老孙福大命大造化大,想俺老孙乃天造地设的一个身子,岂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疼死了?俺老孙也通着地气、天气呢,有难的时节就自有人来助。”
“说起来就那么的巧,那天就又是个阴风日子,这株草儿就此活下来了。哈哈。”说到此处,悟空在石凳之上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显然是一副得意之极的模样。
悟空虽然动作连连,却时不时的拿眼偷看邬月,只见邬月脸上阴晴不定,有时眉头略皱,看来是对悟空的话也是不太相信。
悟空心里暗骂:“好你个邬月,心眼儿全使偏了,就是这般听个故事也是这般心计,你若如他弟兄几个一般来听俺老孙说故事,今儿个也就放了你,好,既是如此,就再耍他一耍。”
悟空道:“俺老孙眼看着那枝条儿越长越旺,香气四飘,俺老孙闻着舒服,只盼着枝长儿长大,在这巴望之中过了许久,那时儿肚子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肚子中的瘤儿逐渐的小了,最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这个事儿并不让俺老孙觉得惊讶,毕竟这瘤子儿全是一种感觉,俺老孙的爪儿够不得,只怕也全是一种感觉而已。毕竟当时气得慌,这瘤儿可能就是一股闷气吧,可是那一段日子毕竟有了事儿做,吸引了俺老孙的注意力,也就把这气儿消了也说不定。”
“当时俺老孙就是这么想的,可是那时也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儿让老孙觉得我原来的想法可能是一种错误。事实证明那种想法应当是一种错误。”
邬日听了道:“什么事儿?”
悟空白了一眼邬日道:“问题出在那两只老鹰身上,那两只鹰儿当时在相互扭打,最后死去。死就死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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