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财政收入,商贾无盈利经营,皆由乞丐成群所致,对此,龟丞相表示十分愤恨和痛心。”说到这里,停了一刻,扫了一眼官民,却还是倾耳恭昕。可是,乞丐们已从这几句话中嗅到了些不妙的苗头,欲往外钻。但是,除了警卫围着,又有来听新条例的官民围着进退不得,只能惊惊惶懊地游目四顾,企图从人逢中窥到一条出路来。未待惊魂定下来,墨黑厅长又接着说:“龟丞相为振兴水族,整顿秩序,与民同乐,共享升平,故对乞丐们颁发一些必须执行的条例。本厅长代表龟丞相当众宣布:一、凡是乞丐,从今日宣布开始,立即离开城市;二、从明天起,乞丐立即返藉归田,自食其力,就连乡村也要做到乞丐不能行走;三、由明天起,凡是继续行乞的,不管街头或忖巷,一经发现,立即格杀勿论!”
众乞丐听了,面面相觑,你言我语地说:“昔日鲨御史下访时,见了我等,却令施舍……”有的说:“我们都是穷不堪言,种田没有犁祀、绞商没有本钱、打工寻不着门路之人,怎叫游手好闲……”
墨厅长听了大怒道:“若非有心扰乱,勤于渔樵,苦若炭翁,哪个不可以自保!正因为前任巡鲨御史鲨文,对你们施舍,姑息太过,所以,乞丐风靡一时,逍摇市井,现在龟丞相整肃朝纲,岂能再容汝等!众乞丐们听着,还有一条条例,立即颁发,立即施行。第四条,就是立即把集中到这里的乞丐用鞭刑抽死,杀一做百,为乞丐者戒。”接着对警卫一挥手说:“行刑!”
众警卫听了,哪个敢抗命不遵。立即举起皮鞭,把衣衫槛楼的,骨瘦如柴的乞丐,拍打得皮开肉绽。
这刑法一施,官民僚佐都不忍目睹,惶惶恐恐地逃离现场。只有那些一时抽不死的乞丐们,走又走不动,逃更逃不出,只得对天呼喊,就地叩头。有的喊声爹又喊声娘,有的喊声妻还喊声子,腥风起处,惨气冲天,骨皮飞处,冤魂满宇,哪一个敢言半句不是。
这时的龟丞相,看见乞丐们跪跪拜拜,屈屈伸伸,欲断气而难断,欲求生又不得,哈哈大笑道:“果然水族没有一种乐比这更乐的了。”
海马笑道:“我常常欲看这种刑罚呢。”
龟丞相叹道:“颁发了这几种条例,只怕水族世界再寻不到一个乞丐了,怎能常常看到这种刑罚?如果想看,何不先前提醒本相,免颁条例。”
海马不悦道:“难道这种刑罚肯定要施在乞丐身上吗?”我看施在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僚商贾身上还好看呢。,
龟丞相愕然道:“连官僚都打杀了,谁还肯拥护我们?”
海马说:“如果是拥护我们的官僚,当然不能打,只是那些敢公开反对我们的官僚,不是要一举肃清吗?”
龟丞相问:“一时哪里来许多公开反对我们的官员?”海马说:“我看沙城内就有不少,先前丞相不是见了许多来听颁发新例的官员、商贾和凡民吗?”
龟丞相问:“来是来了许多,只是你知道谁公开反对孤家了?”
海马说:“那些来看颁发新例而不看行刑的官僚都是公开反对的,因为不满才不愿看嘛!”
龟丞相说:“你是叫本相把那些官员一起抓来,用鞭打死,博取一乐吗?”
海马撒娇道:“奴姆不敢!不过,先前丞相只在凡民和乞丐中立了威,在官僚中一点威力未见。赵高指鹿为马而立威,丞相怎不可以用刑外之刑来立威?如果没有这一点,不说水族你不能操纵,就是今晚在沙城也没有人欢迎你呀。今日无人欢迎,明日元人欢迎,你这个塞相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龟丞相一听,恍然大悟道:“夫人智虑,孤家不及,但要他城有人迎接,必须在沙城对官僚们显些威风。”
海马笑道:“这才算有掀天揭地之慨呢。”于是,又附在龟丞相耳边耳语一番,龟丞相立即命令在沙城歇宿。
却说沙城的官民,先前不知丞相驾到,没有人迎接,这已犯了大忌。这次行刑后,官员们见了龟丞相都退避三舍,巴不得他早些离开,过着太平日子,所以,没有一个人来与他热情。龟丞相被海马一激,大发雷霆,立即命令墨黑到城府质问。官吏们听了,吓得大汗淋漓,匆匆忙忙组织了三五十个官员和家属把龟丞相接进城府。
龟丞相见迎接的队伍衣衫不整,队列紊乱,无施旗帆帜,欠锣鼓齐鸣,少歌舞彩仪,个个战战兢兢,像一支送丧的孝民,心中更怒,立即下令警卫把他们打杀。
海马想:我今天看了两次打杀,已经无味了,不如到明天再看好一些。于是,她对龟丞相说:“丞相这命令下错了。”
龟丞相吃惊地问:“错在什么地方?”
海马说:“为相之人,毕竟要赏罚分明,这些来迎接之人,虽然仓促,欠缺应有的迎接仪式,可是他们还算来了,应立即每人晋升一级,今晚再命墨厅长查出不迎接的官员,明天一早行刑,别城的官吏见丞相有功则赏,有过必刑,哪一个敢不出三舍而迎!”
龟丞相听了,从睡梦中惊醒,惭愧地说:“若非海夫人提醒,几误了本相大事,看来本相一刻都不能离开夫人你。”于是步把墨黑叫来,{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吩咐这般胡乱吃了一顿,急急匆匆与海马一同歇宿了。
再说厅长墨黑,在出行时提议把海马留下,实在是希望海马能与自己一块儿作乐,却料不到海马勾引了龟丞相,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些后悔。现在见龟丞相连饭也顾不得吃,便匆匆与海马迸房,那股滋味真有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羽毛未丰,就算全身是醋,又有什么办法?只得把龟丞相交给自己调查之事,交给先前带人来迎接的水警局长,自己找了两个可意女人,也进房中取乐去。
却说先前带人迎接的水警局长,龟丞相已按海马之计,把他提升两级,任了沙城最高长官兼水警局长,使他喜从天降。现在听了墨厅长吩咐,连夜把所有不迎接龟丞相的各级官员名单列得一清二楚,准备天明呈给龟丞相。心想:或许因此又升一级,立即到东海任职去。
再说海马与龟丞相匆匆进房,干了一番事业后,海马却说:“今日看了两场快乐戏,是我一生最开心之事,不过,我想还有比这刑法更好看的刑法,明天一早,对那些不服从命令、逃避观刑、不来迎接的官吏,用一种最新的刑法处治他们,取得更大快乐。”
龟丞相问:“海夫人又想出了什么新刑法?”
海马说:“明天把那些人集中,用一个铁架,套住他们的颈项,挂到铁架上,地下用明旺的炭火慢慢把他们烘死,这便叫烘刑。他们临死时的呻吟、挣扎、呼叫不比用抽〃奇〃书〃网…Q'i's'u'u'。'C'o'm〃打的好听、好看吗?”
龟丞相竖起拇指头说:“海夫人真是刑法专家,新式新款,多种多样,而且足以使人害怕,让人看了,个个自危,他日谁还敢反对?谁还敢犯法?”
海马说:“这些用过的刑法,应命记事官记起来,他日你登九五,在水族全面施用。”
龟丞相忽有所悟地问:“明日一早,哪里来许多现成铁架和木炭?”
海马想:我先前说了大话,夸了海口,说用了这几种刑,其他城的官员会出三舍迎接,为了这个预言能实现,我得与墨黑商量一番,而且,也要把墨黑蒙住,从两者之间取利。何不趁这时丞相精疲力尽、需要休息时去与他计议。于是,对丞相说:“立即通知墨厅长命令地方官准备刑具。”
龟丞相气喘吁吁地说:“就烦你去转达本相命令吧。”
海马想:我这一去,被公公缠住,非一时一刻可以回到这里,如果他醒来见我未回,不生醋意才怪?我得叫他安睡到明天呢。偷偷放了一些安眠药在杯里,冲了一杯开水,捧到龟丞相面前说:“我立即传口令,传了口令立即回陪丞相。”接着把水递过去。龟丞相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顷刻睡意昏昏了。
海马到墨黑处拍了几下门。墨黑正与自己挑选来的两个仅可应急的女子鬼混,骂她们没有经验,不感兴趣,听到拍门声,忙问:“谁?”
“我是海马。”海马说。
墨黑一听,立即把两个女子推开说:“你们都走吧,不懂事的东西。”
两个女子听了,如遇大赦,羞羞答答地走了。
墨黑一把将海马拉进房中。海马笑道:“公公吃醋否?”
墨黑叹道:“人家权力大,你又追他,我有什么办法?只是你怎么还叫我公公呢?”
海马说:“墨乌还在,怎么不叫公公啊。只是对龟丞相,我不这样,将来能让他委你重任,给你大权吗?这都是为了我你着想啊。昔日刘帮让吕后在项羽营中与项羽鬼混,结果夺了项羽天下,望公公也能看到这一点。”
墨黑笑道:“公公若不看到这一点,还把你拉进来?”海马笑道:“那两个女子比媳妇如何?”
墨黑叹道:“自从得了你,诸女如嚼蜡。”
海马笑道:“今晚你可尽情享用,他要到天明才能起来,只是我先前又对他献了刑法,明早要用,你得命令地方官操办。”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墨黑下达了命令,回到房中与海马享着翁媳之乐,不知不觉到了天明。海马回到丞相行辍,急忙梳洗。过了一刻,龟丞相才擦了擦眼睛起来,对海马笑道:“昨晚得海夫人作陪,好困极了。”
海马说:“以后当长伴丞相,丞相不更好困吗。”
龟丞相说:“但愿如此,只是刑具和术炭准备好了没有?”
海马说:“万事齐备,只欠东风,龟丞相一声令下,便可立即行刑了。”
龟丞相二话没说,立即命令集合全城官员,待他们到齐,大声喝道:“昨晚迎接本相的官员,集中在一处;在场参加看乞丐受刑的站到一处;既不看刑罚、又不参加迎接的,站到一处。”
墨厅长接着说:“你们务必按实际情况站队,不得差错,本厅长对你们已经查得一清二楚。”
各官员不知所以然,只得按二人命令站好。
海马算了一算,迎接的官员三十多个,看行鞭刑打乞丐的十多个,其他的却有近百个,暗道:今天的戏一定好看得很。转脸对龟丞相说:“下令吧!”
龟丞相立即喝道:“警卫听令!”警卫们立即肃立待命。龟丞相接着说:“把既不迎接本相、又不参加看刑的官员,统统用铁环给我套上,拉到广场铁架上吊好,用火炭给我把他们烘死!”要知众宫性命,且看下文。
第十五回 龙王施法救难官 龟相登门淫弱女
众官员听了龟丞相的命令,乱叫:“本官元罪!本官无过!本官冤枉!……”一遍喊冤叫枉之声,使人听了寒心。
墨黑听了,大声喝道:“你们不服,待本厅长宣布你们的罪状。你们不迎接龟丞相,是看不起龙宫,看不起龙王,公开对抗和反对龙王命官,反对龙王命官也就是反对龙王,够杀头之罪,一也;龟丞相为端正水族风化,当众对乞丐们行刑,平民当集合助威,你们为官之人,却远而避之,不满现实,反对行刑,助长歪风邪气,对抗龙法律,其罪二也。有此二罪,灭族足矣,何况只诛你们,不问家属,有何冤屈之处?”
众官听了大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虽死,你也不得长久也!”
海马喝道:“死到临头,还敢骂人,应把他们的舌头穿上!”
其中有一个警卫,颇有些慈心,听海马叫穿舌头,甚为不忍,小心翼翼地上前说:“穿了他们的舌头,到临死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虽然好看,却不好听,还是让他们乱言乱语,既好看,又好听。”
海马听了似乎有理,因此,点头不语,表示同意取消穿舌头的命令。
龟丞相被他们胡言乱语,骂得面皮有三四尺厚,用手摸了一摸,有点麻木不仁,叹道:“孤脸上已经无肉了,还是快些把他们吊到铁架上行刑吧!”
墨厅长听了,对警卫大怒道:“还不迅速拿下,更待何时?”
警卫们怕手脚慢了,会连自己也被卷进去,只得七手八脚,上前一一套住。那些没有被抓的地方官员,也上前推波助澜,只一会儿便把近百名官员吊到了广场的铁架上。
海马和龟丞相坐着车子到广场的讲台上观看,见那些被吊的官员伸腰踢腿,舌出气喘,有的发出“咯咯”声,有的发出“吱吱”声,有的发出“吁吁”声,真比五音俱全、百般调配出来的乐曲好听,比千姿百态的舞蹈好看。
海马乐不可言,大笑道:“何若能长期观此,足增阳寿呢。”
龟丞相说:“我想把火炭烧红,慢慢烤烘,比现在的更好看。”
海马喜道:“对!快叫他们烧火吧!”
龟丞相一声令下,警卫们立即煽风点火。火炭渐渐由黑变红,被吊的官员脚被烘得生疼,伸踢得更快,像打鼓一样。
这时那些被吊官员的妻子、儿女、父母双亲、亲戚朋友,无不闻讯赶到广场,可是,被铁栅栏围着,不能进去,只得在周围痛哭流涕,呼天叫地。哭声、笑声、喊声、呻吟声,立即响成一片,汇成一支惨不忍闻的交响曲,震得山崩岭塌,天摇地动。加上眼泪鼻涕流出,在炭火的烘炽下,立即蒸汽腾腾,烟雾缭绕。本来万里无云的青天,立即变得黑雾漫天,乌云密布,只可惜是冤魂烟气和泪水的蒸汽汇聚而成,无雨下堕。
有些被烘焦了脚,一股不知是香还是臭的味道熏来,使龟丞相和海马闻着、看着,捧腹大笑。
二人正乐得不可言喻,忽然“叮叮当当”,一片铁链钢环的断裂声传来,跟着被吊之人,一个一个被掼出火炭烘炽的范围外,轻轻落到地上。那些呼地吁天之人,纷纷围拥上去,认看自己的父母、兄弟、丈夫、儿子……这一突然变故,使海马和龟丞相大吃一惊,举目看去,却是在宫中被蚝杰攒着撞穿屋顶而不见尸骸的老太监海涝,敏捷地用手将每个被吊者的铁链捏断,把人损出去让人们施救。龟丞相见了,气得“哇哇”大叫道:“海涝,海太监,你反了不成?这是本相设的刑场呀!你公然敢劫刑场……”
海马也狐假虎威,呐喊助威,对警卫喝道:“你们为什么不上前把海涝捉住?”
海涝怕有人来打扰,阻了自己救人之机,听了龟丞相和海马之言,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