蚬警长在他的耳边叽咕了几句,便往外走。
波浪听了蚬警长之言,频频点头说:“妙!妙!妙!妙!”坐回审讯席上,挥着扫帚般的大笔,扫了一个时辰,然后把写满字的纸拿到来正气跟前说:“只要你在这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指模,立即就可以释放你。”
来正气冷笑道:“我非三岁小儿,怎能上你的当!要我的手指模,非你自己抓着按不可。”
来正气这一句话,正提醒了波浪,心想:'“我也太愚蠢了,自己想不到的,他却想到了,就照他说的办吧!不过,要他昏过去方才为得。”于是对皂隶喝道:“取两包钢针来!”皂隶立即拿来几包,只是不知如何应用,还是睁着眼等待波浪吩咐。波浪见了大怒道:“给我插进他的十指中,每指两枚,还在这里怔什么!”
皂隶听了,有些不忍,嗫吁道:“这算什么刑……”
波浪白眼一翻,大声喝道:“刑岂有定论!命你干你就得干。”
皂隶不敢抗拒,七手八脚,不一刻便把20枚钢针刺进了来正气的十个指头。十指痛归心,尽管你来正气正气齐天,也支持不住,一阵恶心,人事不知了。
波浪见来正气昏过去了,把手对皂隶们一挥说:“你们退出审讯室!”皂隶不知所以然,立即避开。波浪拿着写好的供词,一页一页地翻开,抓住来正气的食指,在印油上蘸了蘸,连续印上去。看看印齐,方才微笑道:“多谢你提供方便!”把“供词”叠好,叫皂隶进来,取出来正气指头上的钢针和手脚上的大铁钉,抬回死囚牢里。
波浪把印有来正气指纹的“来正气供词”送到蚬警长处,蚬警长举起大拇指说道:“波审讯官天才,将来前程无量!”
波浪笑道:“这功劳都是出自蚬警长的教诲啊!”
蚬括财得了来正气的“供词”,立即召集水警们研讨定案,判来正气死刑,没收家财赔给解怀家属。
波浪持了判决材料,喜气洋洋地送到水警局去。局长虾朋看过材料,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还有一案不送上来?嘻!执法犯法!”
波浪听了,大吃一惊,战战栗栗地回答说:“还有什么案子?小人实不与闻……”
虾朋怒道:“胡说!你得了5万元钱,难道我这个局长岂有不知之理!”
波浪听了,恍然大悟说:“我得了5万元,你却得了45万元,这都是由蚬警长决定的,经蚬警长结案释放……”
虾朋不待波浪说完,转怒为笑地问:“你怎么知道本局长得了45万?”
波浪说:“这是蚬警长自己说的,共计95万,给我5万,送一半给虾局长,其余的由他处置,我还建议全部送给虾局长你呢!”
“看来你还有些老实。”旁边转出一人说。
波浪一看这人,却是圩长白日科的儿子白明,忙作揖说:“白公子,小吏怎敢欺骗虾局长!就是圩长和白公子,小吏见了也敬礼不暇哩。”
白明说:“蚬警长小子真不知好歹,获了95万元巨款,一点风声也不肯透出来,只给了你5万,其余独吞了。在我父亲的天堂里,哪些事情能瞒得过我!本公子原准备派几十个人把蚬括财的家抄了,无奈我表伯虾局长执法严明,忠于职守,要蚬括财伏法。”
虾局长听了白明之言,对波浪笑道:“本局长一向清廉,岂肯受贿,蚬括财如此不法,理应惩办,现提升波浪你为谋发圩水警长之职,立即赶回去把蚬括财逮送上来,赃物也转到这里。接着把一份逮捕证递给波浪。
波浪接过逮捕证,有些犹豫。白明在旁说:“波警长,你的5万就留着用吧,你办了来正气一案,有些功劳,所以升职,本公子也在局里任了水警队长呢,以后是同僚,只要积极办案,为龙宫效忠,为虾局长出力,高升在即,去吧。”
波浪听说自己5万元可以留着用,这才欢天喜地地说:“虾局长提携,白队长青睐,波某来世变牛变马报答恩惠。”千恩万谢辞了虾局长,赶回谋发圩。
蚬括财见波浪喜气洋洋地赶回来,想起自己早上心惊肉跳,烦乱不安的情绪,有些不安地问:“波审讯办了这件大案,想必升官了吧?”
波浪莞尔笑道:“升了一些儿。”说完,翻了翻白多黑少的眼球,深机匹测地看了蚬括财一眼。蚬括财被波浪一看,觉得波浪今天的眼光犹如两把利剑对自己刺来,暗暗吃惊,急出了一身冷汗,诚惶诚恐地问:“升什么职了?”
波浪颇带傲慢地说:“升任了谋发圩水警长之职,并且对你……”
蚬括财一听,吓得目瞪口呆,不待波浪说完便问:“对我怎么样?”
波浪大声说:“对你执行逮捕!”
蚬括财听了大吼道:“我有何罪?要被逮捕?难道天翻地覆了吗?”
波浪说:“还是冷静一点儿吧,你忘记了那90万了吗?”
蚬括财听了,长叹一声问:“逮捕证发下了?”
波浪说:“发下了,就请你签上名字吧。”蚬括财见波浪把逮捕证递了过来,只得接过一看。他是老滑头,看了逮捕证,反而镇静得多了,笑着对波浪说:“这逮捕证没有日期的,再过两天逮捕未迟,你我看在多年同僚份上,就推迟两天如何?”
“本队长正是来填补日期的。”一人打着官腔走了进来。二人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白明。
蚬括财不知白明在水警局任了队长之职,又没听清他进来时的说话,只叫道:“白公子请坐!”
白明道:“白什么公子?”
蚬括财忙改口说:“白……白帮主……”
白明怒道:“帮主是现在可以公开叫的,胡说八道!”“他已经在局里任了队长,怎么不叫一声队长!”波浪在一旁说。
蚬括财一听,完全明白了,忙跪下叩头说:“白队长救我……”叩头如捣蒜,碰得地板咯咯响。
白明不屑一顾地说:“这时才知道叩头已经迟了。”蚬括财流泪求饶道:“请白队长把逮捕日期填迟两天,让小人到局里见上虾局长一面,虽死心甘。”
白明沉思了一刻说:“你明白得这样快,就与我一起去见见虾局长吧!”说完,出了水警所。
蚬括财见了,忙跟着出来说:“蚬某90万,全送到虾局长处,还多加10万,共计100万,求白队长转圆,白队长处另酬10万……”
白明听了,才笑着说:“这样做才对,你立即打点,保你无虞。”蚬括财听了,翻身欲走,白明叫声:“慢。”
蚬括财问:“白队长还有什么吩咐?”白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蚬括财连连点头。
舰括财回到水瞥所,对波浪说:“波警长,我垫出了20万才得自队长斡旋,看来你若吝啬那五万,也免不了定我的zfEZ;22hf于种权术呀!你莫以为升了一官半职便得意忘形。”
波浪见白明进来时,心有所虑,现在经蚬括财一提,知道白明的来意,无可奈何地说:“我立即取来送给白队长。”
蚬括财带上100万元,与白年个2一起到水警局长虾朋家,一见虾局长,忙跪下说:“小吏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虾局长沉下脸问:“你也知耶?”
蚬括财叩头道:“知罪,知罪,小吏孝敬太迟了,现在100万元,孝敬你,求局长放条生路。”
虾局长的夫人海马听了,忙从内间趋出道:“若真有100万,就饶了他吧。”
蚬括财说:“一分不少。”
虾局长对夫人说:。“拿去算算是否够数。”
海马捧着银钱,回内室里算了两个时晨,出来在虾局长耳边说了几句,虾局长大怒道:“你这个见钱不要命的东西,在本局长面前也敢撒谎,分明是90万,却说100万…。”
蚬括财听了大吃一惊,若非虾局长多要10万,就是白明私取了10万,算自己倒霉到底。把头叩了百余下才说:“小吏算花了眼,是欠10万,若得余生,一定补足。”
白明在一旁说:“表伯局矢,就让他先立一条借据。”
虾局长说:“看在表侄说情的分上叫他写吧!错期五天,利息一万。”蚬括财没法,只得照数誉写。
诸事停当,虾局长沉下的脸轻松了一些,笑盈盈地说:“蚬警长如此通情达理,本局长取消逮捕令,提升你在局里任副队长之职,立即回谋发圩把杀人凶手来正气押到局里,抄没的家财,也送到局里处理,命令解怀家属把解怀尸体葬了。”蚬括财听了,又叩了几十个响头,才回谋友圩。
却说来正气当日被钉了手腕和脚踩,又被钢针刺了十个手指头,痛得晕倒了好几个时辰,醒来一看自己手指,十指流血不算,食指上却沾了印油。印泊气味与血腥气味袭上心头,知道昏迷中被开了手脚,愤恨得了不得,立即运起武功,乘着黑夜扳开铁门,越狱回家,把自己冤枉之事告诉了夫人,叫她到县里告状或者到省里鸣冤,然后重回监狱等待消息。
来正气之妾姓鳝,名尤。鳝尤生得身材窃究,两眉如一弯新月,眼珠如荧火放光,两颜如桃花开放,笑口常开,走起路来像跳舞,说起话来似莺啼,其引人姿态,就是当今柳下惠见了,也为之动情。可是她却嫁了一个刚直憨实的屠夫,三更起来刮猪毛,二更才从市上返,一天一夜,只能有一个时辰在家,保养精神还不够,怎有闲心与她调情作乐呢。
鳝尤嫁了来正气这样一个丈夫,从心里感到无限苦恼。
欲离婚吧,可来正气却挣来不少钱,可以悠然自在地享用,不离嘛,犹如嫁了一个木偶,只可同床共扰,不能消愁解闷,常常拥被自叹,抱枕而眠。
但凡美貌女人,没有不被别人馋涎的。鳝尤生就这一副美貌,神人丽质,早有人垂涎三只了。
她有一邻居,面若脂粉傅成,齿白眉请,恰如番安转世,宋玉重生,早已看中鳝尤。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圩长白日科的儿子,现任水警队长白明。
白明终日无事,早上一见来正气把猪肉运到市上,立即到来家与鳝尤东扯西拉,眉来日去,秋水传情。
白明是饿虎见肉,不待投而自往。这天,鳝尤送丈夫上市后,觉得无聊,转到镜前梳妆,点染娥盾,轻敷脂粉,发现自己貌美得出奇,轻声叹息道:“牡丹插在牛粪上,无人怜惜放盆栽……”话还未叹完,只觉胸部一紧,两乳已被人从背后伸手进来抓住,接着开声说:“早知羊肉入狗口,今朝抱献玉帝前。”
鳝尤一听说话声,便知是邻居白明,故作怪道:“怎么如此无礼!把你送到水瞥局去。”
白明听了,笑町町地说:“只怕你不愿我把手放开呢,怎肯送我到水警局!”
鳝尤听了,“膜哧”一笑,立即转身,双手捧着白明的脸嘴对嘴吻了好几个吻才说:“你早想死我了,快进房中。………”
白明笑道:“何必进房!我进屋时已把门关了,饥不择食,急不择所,我这时已经急不可耐了,就在这里行云作雨吧。”说话间,早把鳝尤的裤子脱下了。
鳝尤心情激动得现于脸上,脸色由自转红,由红转黄,由武转青,只说了一句:“你这饿鬼……”就已心醉神迷,过了好一刻,才恢复常态。
凡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便不可收拾。二人经过这次离唐好梦,使早合晚分,明来暗往,胜于恩爱夫妻,不肯一刻离开。但是要避兔来正气,也不能朝夕相处。时过年余,各自积奇%^书*(网!&*收集整理累了不少经验,鳝尤叹息道:“我你偷偷摸摸,如何收场?”
白明巴不得鳝尤有这一句话,立即讨好说:“我有长久之计,只怕美人儿不舍得哩!”
鳝尤说:“我最宝贵的东西,都属于你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白明问:“你舍得抛开来正气吗?”
鳝尤说:“怎么舍不得,如果是离婚,只怕他不愿意,这么一闹,等于提醒了他或告诉了他,弄巧成拙,却坏了我们的好处。”
白明进一步问道:“”难道除了离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鳝尤说:“如果是暗杀或下毒,要他的性命亦未尝不可,不过案发后,难逃法网。自古谋杀丈夫的,能有几个与情郎享福到白头!我却不愿走这条路子。”
白明说:“不须杀他,只找些岔子惹他犯法,一被逮捕,你就可以提出离婚了。”
鳝尤有些忧虑地说:“只怕他出狱后会查明真相,对我们不利,他有绝顶武功呢。”
白明见这计不成,那计不就,转对鳞尤问道:“那么美人儿有没有良法?提出来共同商议,可行即行,不可行再想。”
鳝尤想了想说:“如果能惹他犯一宗够杀头的案子,名正言顺地借法律之手把他宰了,以后就什么忧患也没有了。”
白明听了,拍着胸部说:“这个容易,我是‘管尖帮的副帮主,只寻些借口,当众敲他一下,他武功高,性刚强,必然不服。我叫来几个帮员与他对打,惹出他用绝技,不难打死一个人,而且我可找一个心腹借机杀死一个,事后栽到他身上,他有百口也难辩得清”
鳝尤问:“如有执法严之人查明真相怎么办?”
白明说:“这个你放心,谋发圩的水警哪一个不怕我!不说我父亲是圩长,直接管着他们,倘若逆我一言,我只要把帮员叫来,他便得倾家荡产,前次被我带人抄了一家,哼也不敢哼一声呢!如他们上告,我表伯是水警局长,哪有手指向外弯的啊。”
鳝尤听了这一计大喜道:“就照你的办。”于是一个谋划的秘密,开始隐隐活功,
来正气只顾着杀猪赚钱,维持家庭,早出晚归,哪里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投进白明的怀抱,而且用计谋陷害自己呢!再加上鳝尤有一套媚术,每天早晚,像初婚时一样热情,关怀备至,使自己心里觉得总是甜滋滋的。
自古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上述种种原因,所以才有白明对他敲诈,激他与管尖帮歹徒勇斗的一幕。来正气只知白明因肉价而报复,却不知更大的阴谋在后头。
当来正气施展武功,偷偷从铁窗里钻出,潜回家中之夜,妻子鳝尤装出为他流泪不止的样子,为丈夫蒙冤受枉愤愤不平。她对丈夫说:“你既蒙冤枉,何不趁现在逃出,赶到上面告状去?”
来正气不知她心怀鬼胎,坦率地说:“我这样去告,无罪就真的变成有罪了。”
鳝尤不解地问:“为什么?”
来正气说:“本来无罪,这越狱出来就会被人加以畏罪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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