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论自己身处何处,无论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他都知道,在这黑竹林深处,在这幽家的本族里,都会有一个叫怀蕊的女子在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看着他们,碧沉是怎么看,感觉都是那么的别扭。只好轻咳一声以示提醒,说道:“我说,你们俩还是适可而止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恋*母情结,怀蕊有恋*童癖呢。”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白了碧沉一眼,看向了房门:“哥,外面怎么样啦?是谁啊?”
幽桀羽依旧站着房门边,一动也不动。用剑鞘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观察着屋外的动静,问道:“狻猊,是谁啊?”
“放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狻猊说着,随着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走来,狻猊推开了房门,随即幽月和幽辰便被狻猊扔了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叫痛,身上又被某个重物砸中。
“啊——”
两人同时惨叫出声,惊起野鸟飞向皓月。
捂着耳朵,皱着眉,等两人的声音收起之后,幽溟羽才无奈地看向了狻猊:“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我,要问就问他们了。”指了指依旧趴在地上的幽辰和幽月,“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俩将小枫打晕。”低头又看了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被它扔到幽月和幽辰身上的幽枫,“我们不是说过了吗,这里禁止入内——尤其是小枫。你们倒好,不但偷偷地跑来,还将小枫也带来了。”
“不是的!”
幽月极力辩解道,抬头看向了跪坐在床边的母亲,以及床上那个陌生的小孩,见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立即猜出——这就是自己五年未见的父亲,重获新生之后的父亲。
“爹?”
试探性地叫着,死死地盯着幽溟羽。
听着女儿还这样叫自己,幽溟羽多少也在心里感到一丝欣慰,微笑着,招手示意幽月到他的身边来。
在幽桀羽的帮助下,幽辰和幽月好不容易才从地上起来,看着微笑中的幽溟羽,快步跑了上去:“爹!”跪在床边,将头伏在幽溟羽的膝上,哭了起来,“爹,月儿好想你啊。爹,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哪怕是一封家书也好啊,这样也让月儿安心啊。你知不知道,这五年,为了向弟弟隐瞒爹的死,月儿过的好辛苦,每次想到爹就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不能让弟弟知道。所以……所以……”再往后的话,已是泣不成声。
“月儿,别再哭了。”手,抚着幽月的头,声音低沉且带着自责地说道:“对不起了,月儿,让你这五年过的这么辛苦。”
幽月依旧趴在幽溟羽的膝上,摇着头:“月儿终于盼到爹回来了,月儿就知道,爹那么厉害,一定能重生回来的。爹那么疼月儿和小枫,那么爱娘,爹不会这么狠心,扔下我们不管的。”
“你肯承认现在的我是你爹,爹很高兴,可是……”抬眼看了看还没有清醒迹象的幽枫,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不安,“小枫会承认现在的我吗?毕竟这样的外貌……”
“小枫一定会承认的,爹,你放心。”
“小枫会不会承认,我不清楚。”一直沉默不语的幽桀羽说话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
被幽桀羽看着,幽辰和幽月都感觉自己的背脊瞬间发麻。
“说的也是。”就连狻猊和碧沉也看向了两人,“说说吧,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还把小枫带来了。我希望你们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看向了幽溟羽,见幽溟羽不语,才接着说:“自己去幽刑的魉部领板子。”
一听到“魉部领板子”,幽月和幽辰对视一眼,七嘴八舌地解释一通,这样的效果不用想也知道——这谁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啊。半晌之后,幽溟羽是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将求解地目光投向了幽桀羽,幽桀羽在对上了幽溟羽的视线后,立即转向了碧沉,碧沉拍了拍狻猊的肩,正在戳着幽枫脸颊地狻猊还么弄清楚状况地站起身。最后,大家一同叫道:“你们一个一个地说不行吗?!”
被他们这么一吼,幽月和幽辰是闭上了嘴,互看了一番后,幽月才说道:“不是我们要过来的,而是……是……”指了指幽枫,“是小枫啦,完全不听话,想方设法都要来看看。”
幽辰立即接上话头:“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小枫的企图,小枫就……爹,叔叔,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不听话,擅自跑来的。”
“是啊,是啊,爹,我和幽辰哥哥真的只是为了阻止小枫,才跑进来的。而且,我们看见小枫正准备偷看内里的情况,所以一时情急之下,才将他打晕。原本是想不被你们发现,把小枫偷偷带走的,可还是被狻猊抓了进来。”
“算了。”
再这样解释下去可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况且,龙野的事情还需要知会他们。幽溟羽将身子坐正,却不想伤口又开始疼痛起来了。难耐地皱起眉头,手捂住了胸口。
看着他这幅表情,吓坏了所有的人,碧沉立即跨步上前,将幽溟羽放平,说道:“溟羽这里交给我,你们都先出去吧。”
“嗯。”
有碧沉在,大家都放心地点了点头。
狻猊抱起幽枫率先离开了屋子,怀蕊不放心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挣扎中的幽溟羽,她很想留下来,但是她知道,留下来不但帮不了忙,还会碍手碍脚。只好不舍地拉着幽月,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碧沉,溟羽就拜托了。”
幽桀羽看了看幽溟羽的情况,对等待大家都离开后,为他施法疗伤的碧沉说着,然后拉着依旧痴痴呆呆的龙野,和对父亲举动有些不明白的幽辰退出。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碧沉突然叫道:“桀羽!至于幽洛的事,就麻烦你和狻猊,向大家说明了。”
“我会的。”
点了点头,将房门关上。
跟着父亲往主屋走去,看着被父亲拉着的龙野,幽辰终于是忍不住问道:“爹,这个小孩是谁啊?”
幽桀羽笑着,揉了揉幽辰的头发,说道:“先到主屋去,爹自然会告诉你的。”
幽辰的目光依旧不离地看着龙野:“他是……龙家的人?”
“是。”知道瞒不住儿子,况且也不打算瞒着他,幽桀羽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幽辰:“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不姓龙。不单是他,还有你,还有我们幽家上上下下都必须记住,他姓幽,他叫幽洛,是我幽桀羽的儿子,也是你幽辰的弟弟。你若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听,爹一定解释给你听。”
看着父亲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幽辰淡然一笑,低下了头:“我明白了,爹这么做,一定有爹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这龙家的小鬼有什么用,但收下他,一定对我们幽家有利。你放心,幽辰会牢牢记住,他是幽洛,是我的弟弟。”
第五十二章
翘着腿,双手枕着头,静躺在庭院中的石桌上,看着漫天的繁星,望尘形象全无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低眼看了看胸前那洁白的,毛柔柔的一团——幻墨羽狐,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一壶清酒静静地放置在伸手可及之处,淡淡地酒香伴随着夜晚的花香,弥漫着着沉寂的院落里。
这里是幽家千影卫居住的宅院,在茫茫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沉寂。
已经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像这样悠闲了?已经不记得了。
记忆中,好像自己至从拿起了那柄染满鲜血的剑之后,再也没有想过这样悠闲的时光了。伸出的手,紧握住了篱清交给自己的那柄“殇祭”,原本在返回幽家本族的途中,他就准备将这柄剑归还于篱清的,[517z小说网·。517z。]可是篱清却淡然一笑,摇着头说:“留下吧,‘殇祭’既然已经承认了你,那它从现在起就归属于你了。”
“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
“望尘,你是一个杀手,又是用剑的高手,那么就应该明白一点。再好的剑,就算是神兵利器,若没有用武之地,就形同废铁。‘殇祭’虽说是上古妖剑,威力惊人,但它在我这儿就是一块废铁,我根本用不上它。”
“可它毕竟是……”
“望尘。”篱清有些不耐烦了,“我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哇啊,翻脸比变脸还快。
青丘狐王发起怒来,别说是九条命了,就算是一百条,那也不够。既然它都这样说了,自己就收下吧。
于是乎,这把剑现在就在自己这儿了。
又是一个呵欠,视线扫视过真的是空无一人的宅院,手指戳了戳趴在自己胸口睡大觉的幻墨羽狐,将它戳醒。睁开幽怨地眼睛,看着望尘,水灵的眼睛似乎是在询问他:“扰人家美梦做什么啊?”
“这里怎么没有人啊?”
这句话像是在询问幻墨羽狐,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幻墨羽狐根本不会说话,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啊!
“我们就不是人吗?”
随即,辰初的声音在这寂落的宅院响起,还伴着烨霖那银铃般的笑声:“我说望尘老大,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孤独酒,都不叫上兄弟,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吧。”
坐起身来,将幻墨羽狐稳稳抱住,看着辰初提着几坛子的酒,正向自己走来。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叫道:“好酒!”翻身跃下石桌,从辰初手中接过酒坛,迫不及待地拍开封泥,“还说我不够意思,你上哪儿去找到这么好的酒啊?都不告诉我一声。”
提着食盒的烨霖笑着,将下酒的小菜一一摆上桌:“这幽刑长老的酒能不好吗?”
“幽刑长老?”
“不就是掌管我们幽家刑法的魉部长老了。”喝上一口美酒,辰初是美哉美哉,“我告诉你哦,除了狐王的蜜酒,族长最爱的就是幽刑长老酿造的这清酒了。所以啊,幽刑长老这酒,除非是家族有重要集会,平日里,就连其他三位长老都喝不到。”
听他这么一说,刚入口的美酒,都望尘一惊,全喷了出来。
“喂喂喂,我说你不喝也不能这样浪费啊。”
咳嗽着,看着还洋洋得意喝着酒的辰初,只好就视线转移到了烨霖的身上。指了指手中还有大半美酒的酒杯,说道:“那个……烨霖,这酒……”
“啊。”烨霖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没错啊,这酒可是幽刑长老的私藏。至于未经幽刑长老的许可就擅自取来的家伙,向来没有好结果——尤其是这幽刑长老的私藏美酒。”
听着烨霖的话,望尘赶紧又将视线移回辰初的身上。大概是感觉到了来至望尘那带着几分钦佩的担忧目光,辰初咧嘴傻笑着,说道:“别看我,我可没这胆子,赶去动幽刑长老的东西。”
“没错。”
一旁的烨霖还不忘损上几句:“望尘老大,你才刚来,对大家还不太了解,以后熟悉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指着辰初的脑袋,“这家伙啊,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想想,不敢付诸行动。让他去幽刑长老的酒窖偷酒,他不把你供出来都算他还有点义气。”
“那么……”看了看杯中美酒,又看了看两人,诧异地问道:“这酒是……不是你们俩偷出来的吗?”
辰初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别看我,绝对不是我偷出来的。”
“也不可能是我——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会去做啊。”
“那会是谁啊?”
“是我。”
就在望尘猜测着还会有谁敢想敢做时,这罪魁祸首自己走了出来——左念和凌霄,凌霄两手各抱着一大坛酒,左念则一边走,一边喝上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喝得还不少,走路都有些偏偏倒到了。
将手中的酒坛放到桌上,赶紧扶住左念,从他手中夺下酒坛:“你别再喝了行吗?”
不满地看了眼凌霄,嘟嘴坐在了辰初的身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望尘,笑道:“这酒很不错的,你不喝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幽刑长老的酒窖里拿出来的。若不是看在你是新来的,又是要接手我们千影卫的长老的份上,我才不会去冒着险呢。”
听他这么说着,辰初和烨霖是对眼狂笑起来,凌霄则是倍感头痛地捂着额头。
天啊,他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啦!
看在大家如此的反应,望尘是瞬间有了兴趣:“你们能说说,你们这是在笑什么吗?还有凌霄,你这愁眉苦脸的是什么意思?不服我这位坚决不改姓名,且坚决不承认长老一职的长老吗?”
“不是。”
说话的不是凌霄,而是辰初。看他那通红的脸,估计再这样笑下去,非断气不可。拍了拍坐在身边,又开始喝起来的左念,慢慢地解释道:“望尘老大,你是不知道我们左念公子的本性。你可千万别以为他就像外面传的那样,中规中矩,大事不惹,小事不犯。”
“哦,说来听听。”
这八卦啊,还真是人的天性啊!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大家都有着这样的天性。
这么有吸引力的话,若是错过了,定会遭天谴的。
“魑部长老幽瞳,是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而且绝对是个贤内助,不过呢,那种事你就别幻想了,绝对不可能的。魅部长老幽影和魍部长老幽夙是兄弟,而且他们是四部长老中最得族长信任的。至于魉部长老幽刑,大概是因为他是掌管家法的,所以在幽家,大家看见他都躲的远远……”
“幽刑长老才没那么可怕呢。”可能是喝太多,已经喝醉了,左念生气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叫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在害怕他什么,幽刑长老那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喝了他这么多酒,他就从来没有处罚过我啊。”
“是啊,的确没有‘太重的’处罚过你。”凌霄一手支着头,看着左念,只能是无可奈何地一笑,喝起了这难得的酒。
一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凌霄就感觉是一个头,两个大,甚至还直接找族长理论,要求换搭档。虽然后来相处的日子里,左念有所收敛,但他根本坚持不了三天,一定会闯祸。而且,他是谁不好得罪,偏偏要去招惹掌管家法的幽刑长老,而做为他的搭档,又是千影卫第一人,所以左念每次一闯祸,他都要被幽刑长老先叫去训半天的话。接着自己再为他说情,费尽口舌,终是换来返思谷的一天处罚。
烨霖笑着,为诸位的酒杯满上美酒:“也只有你敢三天两头的去招惹幽刑长老。”坐到望尘的身边,接着八卦,“望尘老大,我问你,你第一次来幽家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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