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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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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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纷飞,刀剑狂野地飞旋吞吐,接触快,结束也快,人影乍合乍分,惨号声几乎同时传出。

“快走!”冲出三丈外的卓天威收刀急叫,凭着真力落荒而奔。

后面,殃道与六名高手正向此地飞赶。

堵住退路的八名高手,只有两个人保住了老命,而且都受了伤。

八个高手在两面夹攻下而能保住两个,已经够幸运了,几乎全军覆没,刹那间的凶狠搏杀令这些人丧胆。

“这小狗可怕极了!”追来的殃道与六名同伴,站在六名被杀的同伴分,狠盯着卓天威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惶然自语:“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可能……”

血腥刺鼻,有三具尸体是被卓天威杀死的。

石鼓村只是一座小荒村。

石鼓村仅有二三十户人家,但占地颇广,因为农舍相当分散凌乱,没有街道,仅有聊可通行的小径。

除了农户之外,有些人家的主人在外经商,有些人家以别的行业谋生,所以经济状况稍好的人,皆建了雕楼式的住宅。

外面的高围墙形如北方的护寨墙,里面的高楼门厚窗小可以固守,因此在闹匪期间,五鼓村的损失最为轻微。尤其是宋家附近的几座大宅,有警则收容村民避难,男女老少皆拿起刀枪保家。

宋家一门老少七八十人,每个人皆可舞枪弄棒,窜高纵低捷逾灵猿,是本地颇有名气的武林世家。

为了躲避紫府散仙的追搜,宋雅贞断然作主,把卓天威和傅姑娘带到石鼓村。

卓天盛行将力尽,摇摇晃晃地跟着。

傅姑娘也芳心焦灼,她看到卓天威的疲倦神情,便知大事不妙,必须尽快摆脱追逐的人,早些让卓天威歇息以恢复元气,因此不假思索跟着宋雅贞走。

宋家的主人宋宗望,也就是宋雅贞的父亲,偕两子宋怀安、宋怀民接待佳宾,一面分派子侄奴仆全面戒备,严防歹徒前来骚扰。

大厅中,宋宗望热诚地待客。

双方客套毕,宋雅贞姑娘将经过—一说出。“宋大叔,歹徒们恐怕不久后将追踪而来。”卓天威拭着脸上的冷汗说:“小侄必须立即调息养力,请借一处静室安顿,越快越好。”

“卓贤便但请放心。”宋宗望泰然微笑:“三五百名悍匪暴徒,想攻入敝宅行凶,绝不是容易的事,进入院墙之前,保证可以歼除他们一半以上。”

“楼上四周共有机弩二十具,射程远及三百步。”宋怀安接口说:“四角碉楼共八座,每座有匣管十具,与四十发九笼筒。不是兄弟夸海口,宋家比金城场地更坚固得多,放心吧!卓兄。”

傅姑娘的化装易容术相当高明,宋宗望父子居然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身份。她自称姓宫,宫一鸣,与卓天威是口盟兄弟,十三四岁浪迹江湖混口食。

“宋大叔,宝宅虽然不怕歹徒人侵,但我大哥元气大伤,如不及时调息行功,不但元气难复,恐怕遗下后患,亟需静养。”她急急地说:“大叔是行家,必定知道内家练气人气机受损,不能及时获得调息的后果。”

“好,看卓贤侄的气色,的确需要调息,安儿!”宋宗望含笑而起:“带两位佳客至静室安顿,派两位小厮前往照料。”

“孩儿遵命。”宋怀安欠身应诺。

“两位好好歇息,我到外面侦查动静。”宋雅贞向两人说:“两位尽可放心,那些人不来便罢,来了就别想平安离去,谅他们也没有胆量前来撒野。”

“妖道那些人无一庸手,妖道的幻术和罡气也极为可怕,姑娘务必小心,最好不要招惹他们。”卓天威临行向宋雅贞诚恳地说。

“我会小心的。”宋雅贞向他嫣然一笑,先一步出厅走了。

傅姑娘目送宋雅贞的背影出厅,柳眉深领,眼神一动,若有所思。

宋宅的主宅以前进楼为中心,坚厚的石墙非同凡响,一进内间小院,便不见天光。

静室真的名符其实,静得听不到任何声息,没有采光的窗,唯一的小窗其实是一个通风孔。

两寸厚的坚木门外加铁叶,栓和扣皆是裹铁制成的。

室中没有床,几张蒲团,一座矮案,别无长物。

宋怀安领了两个小厮,叫小忠小勇,携来了一枝牛油烛,一壶茶。

“两位请安心歇息。”宋怀安微笑着说:“小忠小勇留在走道对面的小房内,有事叫唤一声,他们便会前来听候吩咐,失陪了。”

“宋兄,一切多谢。”卓天威感激地抱拳行礼,由衷地道谢。

“卓兄客气。呵呵!回头见。”宋怀安洒脱地回礼,领了两小厮出室而去。

卓夫威立即卸下刀和皮护腰,盘膝坐下收敛心神,深深吸入一口气,据除杂念,默默运气行功。

他的气机的确出了问题,真力耗损过巨。

紫府散仙的罡气对他并不构成严重的威肋,令他耗损真力的是妖道的真才实学五行遁术也称幻形术。

据说可以幻化为金木水火土五行,附着于所御使的兵刃或器物上,御神行雷霆一击。

他所练的神功玄元大真力,源出玄门正宗,玄门道术涉猎甚广,学有所成,所以知道妖道的道术造诣。

他祖父火狮向外称道号而不通名,武林朋友把道号“气极”误认是火狮的大名。

当然,火狮只是出身玄门,而这玄门却不是天师道的术士,所以一生中从没穿过道饱,谁也不知道火狮是玄门弟子。

五行遁术,却是天师道弟子的神奇绝学,修练有成的人少之又少,万不得一。要破五行遁术必须具有更上一层楼的高深道行。

他胜得相当吃力,最后御神一击,以御神十二刀最凌厉的一招天荡地决,击破了妖道的五行遁术,所耗的真力可想而知。

最后他不甘心的是,受到以殃道为首的十余名高手聚力阻击,几乎到了体内贼去楼空境内。

内家练气的人,最忌讳的事就是妄用真力。运功攻击不能持久,精气神的损耗甚大,有如程咬金的三斧头一般,第一斧威力万钧,第二斧每下愈况,第三斧以后就成了强弩之末。

因此身怀绝技内功到家的人,如非紧要关头,不敢妄用真力与人交手,天下问绝无生生不息绵绵不绝的神奇内功。

他最糟的是在突围的紧要关头,急于脱身倾余力再发绝招“大鬼神愁”,刹那间力毙三名高于,竭泽而渔,终于濒临精虚神散的危境。

恢复精力的两大条件是:休息、饮食。

前者可排出体力因过度劳累而积热所成的废物,后者可补充体力耗掉的养份。

片刻,冷汗渐收。

傅姑娘紧守在栓牢的铁叶门后,神色紧张,手搭在剑把上,随时准备拔剑应变。

她不但要留心卓天盛的神情变化,还得拉长耳朵分心倾听门外的声息。

她象一头在群犬包围中的猫,刚毛耸立,张牙伸爪,随时皆可能爆发野性突围。

室内好静,可以听到卓天威深长的呼吸声,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她根本不需紧张,卓天威并非因受伤而行功疗伤,而是行功调息,平常得很,随时都可以停止行功,甚至于在激烈的打斗中,也可以抓住机会调息养力的,她为何如此紧张呢?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几乎一蹦而起几乎拔剑出鞘,身上每一条肌肉皆呈现出抽紧状态。

然后,脚步声消失了。

她呼出一口长气,似乎感到全身发冷,手心直沁冷汗,滑滑凉凉地。

好不容易松弛下紧张的神经,外面脚步声又起!

“小的送食物来,请开门。”外面传来了小忠脆稚的童音。

“请在半个时辰后送来。”

“好的,小的半个时辰后再送来。”

直至脚步声消失,她才松弛下来。

好难熬的半个时辰!

谢谢天!谢谢天!

她看到卓天威的俊脸已恢复红润,呼吸变成悠长轻微,松弛的肌肉开始收缩、鼓动,恢复活泼的生机。

“难关度过了。”她如释重负地说,但警戒的神情仍保持原状。

终于,卓天威的双目睁开了,神光炯炯,精神焕发,徐徐整衣而起。

“傅……凤鸣,你紧张什么?”他微笑着问:“用不着替我护法,是吗?”

她用手指堵住嘴唇,示意噤声。

“这间静室有点古怪。”她走近附耳低声说:“像是苦行僧入关的静室,只能从外面开启,出去必须破关。”

“晤!有点像。”卓天威也放低声音。

“但破不了,这是铜墙铁壁。”她指指门限下方的门脚,又指指通风小窗:“气窗半堵,迷香或毒香从门下泄入,里面的人结果如何?”

“这……凤鸣,你是不是多心了?”卓天威问。

一而再共患难,相处亦久,在宋家双方引见时,傅姑娘自称是他的义弟,他自然而然地对姑娘改变了称呼。

亲呢的称呼,令姑娘感到脸上一热。

“他们没有把我们送入这种秘室歇息的理由。”她冷笑:“而且,我总觉得那个宋雅贞十分可疑。”

“你的意思是说……”

“她的眼神很古怪,变化多端,有时,她会在注视你的时候,突然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她走动时下身扭动得令人不敢领教,她不是一个黄花闺女。还有,宋家上下男女,身上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一种令人感到寒颤的怪气氛。”

“我想,拉开门就知道你的猜想是对是错了。”

她迫不及待除闩,拉门。

门拉不开,像是卡死了。

吴县的捕头量天一尺张敬,这半年来可说没过了一天好日子。

吴中一龙是大江以南苏杭两府的地头龙,所控制的江湖行业虽然有大多数见不得人,但总算是有这条龙负责领导,出了大案,多少可以有人可找。

如果没有这条龙,五花八门的江湖妖怪各行其是,各展神通,老天爷,那不天翻地覆才是怪事。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肮脏,就有黑暗,就有罪犯,就有……

当政的人,谁又不希望辖区政事修明,人人守法,天下太平?

但理想是理想,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是不可能的奢望;至少在一千年内,甚至一万年内,任何地方都不可能产生这种理想中的太平盛世景况。

第十三章 宋女索宝

张捕头是个颇为正直、干练、讲理的人

他的声誉不好也不坏,与天下间所有的老同行们一样,患了同一种毛病: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只要那些天杀的混帐王八蛋歹徒们,不要在他的辖区内搞出什么杀人放火公案,尤其不要作有尸有苦生的凶案。

再就是那些狗娘养的江湖凶枭,不要在他的辖区内作出反牢劫狱、或者拿小刀子在巡捕背后插一刀等等大小事故。

有尸有苦主的凶杀案发生了,他的屁股就得找郎中上药治板伤;发生反牢劫狱,他得撤职查办挂链住监牢,巡捕被人杀一刀,那是向他量无一尺直接挑战,向国法挑战,向正义挑战……

吴中一龙是很聪明的,而且大方慷慨,也相当讲义气,对势力范围内的歹徒恶棍能收放自如。

因此,量天一尺是相当满意的,尽管这条龙手下的群豪份子复杂,但只要不搞大案,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是可以容忍的。

容忍一个吴中一龙,已经是相当头疼的事了,目下再冒出一个雄心勃勃的郝四爷,岂不更令他头疼?

郝四爷这一亮旗号,这可好,外地的歹徒蜂涌而至,杭霸主、三星盟,还有不三不四来路不明的第三势力……

全来了,苏州成了一只被捣破了的蚁窝。

情势已控制不住,他哪有好日子过?

韩志高被绑架、被协迫,等于是直接在他量天一尺的脸上掴耳光,甚至是存心砸他量天一尺的饭碗。

这几天,他明里神色从容若无其事,但骨子里咬牙切齿恨上心头,暗地里积极部署,作了周全的准备和妥善的安排。

平时,他巡视管区皆穿公服,但查案时仅穿便衣。

吴县的辖境是府城西南,枫桥镇是最复杂的管区,治安的头痛所在,也是他的注意力中心点。

因此,他经常在这一带巡查。

这天,他在码头区巡视,穿了公服,宵小回避。

不远处是郝四爷的兴隆栈,货物进进出出颇为兴隆。

靠近小街的转角处,摆了一张测字摊,一位獐头鼠目师爷打扮的人是测字混混,正在整理桌上的文房四宝。

街上行人甚多,谁也懒得理会路旁的摊贩是老是少。

小街那一端通后街,后街有经常闹小纠纷的枫桥客栈,也就是卓无威曾经落脚的一家旅舍。

一位弯腰驼背、挟了一只长包裹,半死不活的老人,突然停下来,往摊桌前的四脚凳一坐。

“生意好,少年人。”老人怪笑着说。

测字混混哪配称少年人?

四十出头了,留了鼠须,早已向阎王爷打过招呼啦,但是与老人相较,仍然差了一大截年纪。

年轻时怕人说小,上了年纪又怕人说老,这是人之常情

上了年纪了而还被人称小,毕竟是很快意的事,所以测字混混口中不说,心中却是十分乐意。

“老伯,好说好说。”测字混混堆下一脸笑:“我王铁口……”

“且慢!你姓王?”老人也格格笑。

“对呀?码头上的人,谁不知我王铁口铁口……”

“那我老人家找对人了。”

“老伯想必要找在下测字、断流年测福寿……”

“不急不急。老汉听说过你这个人,王测字王铁四,你的大名是……”

“王六福。”王铁口信口答:“老伯……”

“六福?好名字。呵呵!你家里一定兄弟很多。”

“不多不多,五六个……”

“还好还好。”老人一直不让王铁口把话说完,大概有意不让王铁口接生意。

不远处,量天一尺正背着手缓缓向这儿走来。

“什么还好?”王铁口傻愣愣地问。

“你叫王六福,兄弟五六个,你一定排行老六,是最小的老满。那么,你家里非常幸运地没有王八。”老人不但有板有眼地说,甚至伸手指头计数,笑声刺耳:“呵呵呵……不是好还好是什么?”

王铁口这才明白老人是找碴来的,偌大年纪了,口里损人尖酸刻毒,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去你娘的老不死混帐……”王铁口切齿咒骂,一耳光隔桌抽出。

老人不知是有意呢?抑或是碰巧?恰好仰天怪笑,一仰之下,人往后倒。也许是重心不稳,也许是凳脚没放对位置,总之,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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