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将全部心力,全部的爱用在你身上,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首先,对我该温柔时你就要温柔,要温柔地,情意绵绵地抱住……”
“可是,首先我想到的是,曾经有许多男人这样抱过你,呵呵……”他大笑。
“咦!你……”灵狐脸色骤变。
“不要奇怪,你的役神大法道行很深,但在我面前,却又太浅了,不要再给我来这套,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认输吧!姑娘。”
“你……”
“把玉屏还给我。”
“我……”
“我不要你,我不喜欢你这种女人。改天你再看上另一个,我犯不着去打破他的头,还我玉屏来……”
“不还不还不还……”灵狐技穷尖叫,蓦地玉拳粉腿齐飞,一阵怪响,卓天威从头到脚最少也挨了三二十记致命重击。
他左手搭住插在腰间的刀,右手护住双目,屹立如山,双脚丝纹不动,任由对方拳打掌劈,指点脚踢,即不闪躲也不反击。
“你像在打情骂俏。”他等灵狐住手,这才放下右手用嘲弄的口吻说:“可惜,你说的我是个铁汉,一个不解风情的铁汉,一个把花当菜,把一轮皓月当大饼的蠢汉,把一个裸女当大白羊的呆瓜。”
“你……你是个白痴!”灵狐发狂般尖叫。
“白痴不会向你讨回玉屏,快把玉屏还来!”
“不还不还,一千个不还,除非连我一起要……”
“我不要你,要玉屏,你还不还?”他向前迈进。
灵狐大叫一声,四个半裸女突然飞扑而上,各从胸围子下方,各抽出一把尖细锋利,晶芒四射的尺二匕首,以四象阵式发起猛烈攻击。
胸围子上端仅掩住下半乳房,下面像肚兜般掩住下体,暗藏一柄尺二匕首绰有余裕,在男人昏淘淘色迷迷的时候,突然拔出猛然来一记,男人不死才怪。
卓天威灵活地闪动,仅用右手应敌,刁、拨、挽、带、送挥运如电,四个半裸女阵势大乱,左颠右扑跌跌撞撞乱成一团,好几次几乎误伤了同伴,身躯被卓天威的手触及,就会身不由己被拨得晕头转向。
“快把玉屏还给找。”卓天威一面闪动一面叫。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灵狐厉叫,从褥里拔出一把剑加入:“你非留下不可,你这白痴!”
“哎……”一名侍女尖叫,被拔得直挺地向灵狐冲去。
“砰!”另一名侍女摔出两丈外,撞破了一只陈列汉玉的独脚圆几。
“啪!”灵狐避过侍女,却挨了卓天威一耳光。
“玉屏在何处?”他又将一名侍女拖倒问。
“旭光楼已经闭死,你永远出不去了!”灵狐连攻五剑、一面快攻一面说。
“真的?”
“你必须相信!”
“你的时辰已经不多了!”他开始游走。
“你说什么?”灵狐停住无望的攻击,大声问。
“我说你的时辰不多了!”卓天威拍昏了最后一名侍女,逼近灵狐沉静地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宁可玉碎吗?”
“不错,除非你肯留下。”
“不可能。”
“我答应你,我不再找其他男人!”
“你找一万个也与我无关。”
“你这……”
“白痴!对不对?哦!你这些藏珍,一定价值连城,天下无双。”
“当然。
“就以陈设的器具来说,也是无价之宝。”
“你是个识货的行家。”
“夸奖夸奖!这些都是你花了无穷的心血,和无法数计的代价所换来的,每一件都是你心爱的。”
“不错,如果你要,也是你的。”
“我没兴趣。富姑娘,把这些珍宝毁掉,未免太可惜了,真是罪过。”
“你毁我的,我就砸碎你的玉屏,我是当真的。”灵狐绷着脸说。
“我无意毁掉这些珍宝,可惜难免会被毁掉,你碎不碎我的玉屏我不在乎,因为我要杀掉你,这座旭光楼也会化为灰烬。”
“你少作白日梦,旭光楼坚牢如铜墙铁壁,你杀不了我,也无法放火,火只能毁了一些家具,除了我这间藏珍室,出门一步便是死所,机关遍布,处处陷姘,楼下,就是一座九宫大阵。”
“哟!你说得好像吃定我了?”
“那是当然。”
“我是死定了?”
“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留下,我要你喜欢我!”
“皮厚,说来说去还是这几句。好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打算有效呢?抑或是我的办法管用?呵呵!咱们坐下来等结果揭晓。”
他果然坐下了,坐在织锦蒲团上,笑容满面。
灵狐一怔,剑向他一指。
“你在弄什么玄虚?”灵狐满腹狐疑,不安地问。
“没有玄虚,在等呀!”
“等什么?”
“我进来已经有一刻时辰了吧?”
“差不多。”
“快了。
“快什么?”灵狐更惊疑了,对一个突然举动反常的强敌,她惊疑该是正常的反应。
“等大楼倒塌。”卓天威一面说,一面取茶壶倒茶。
“什么?等大楼倒塌?嘻嘻……”灵狐笑得花枝乱抖,笑得玉袍滑开,妙态毕陈:“你没睡着吧?”
“哪能睡?我在喝茶呢!”
“要不,你就是妙想天开……不,妙想楼塌,我这座旭光……”
“旭光楼很坚牢,固苦金汤,但会倒的,天下没有永远不倒的楼。晤!快了……
快要倒了……”
“啐!你……哎……”
“轰隆……”
蓦地天动地摇,室中家俱跳荡,砰砰嘭嘭一阵暴响,几、柜、橱……东倒西歪,挂着的美丽宫灯猛烈地摇晃。
灵狐猝不及防,被震倒跌出丈外,剑也丢了,惊得魂飞魄散。
“一、二、三……”卓天威安坐不动,大声叫数。
灵狐狼狈地爬起,两名清醒的侍女也爬起来了,惊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你……你……”灵狐尖叫,抬起剑要冲上拼命。
“我在玩炸咏春楼的老把戏,二十五、二十六……”
“你在数什么?”
“叫数,数到二百,第二次,轰隆!然后,两百后,又轰隆……呵呵!轰隆几次,大概就差不多了。哈!应该是三十七,三十八
楼下各处花橱房中,人群惊煌地奔窜,怪叫声此起彼落,狂乱地向旭光楼奔来,但谁也不敢接近,烟尘滚滚,硝石硫火味令人欲呕。
“仙姑,快出来……”有人狂叫。
“我给你拼了!”灵狐狂叫,挺剑疯狂冲刺。
卓天威飞跃而起,远出两丈外,急袭无功。
铮一声金鸣,钢刀出鞘。
“你已经不可理喻。”天威的眼中杀机怒涌:“就让你与我的玉屏一起碎吧!”
“轰隆……”
第二次巨震更猛烈,更惊心动魄。大乱中,灵狐一声尖号,发疯似的冲入一幅彩帷,蓦尔失踪。
幕帷后是一座隐秘的小门,卓天威不假思索地冲入,原来是一条窄窄的滑梯,直达楼底,下面幽暗,已失去灵狐的踪迹。
他急滑而下,将近地面,猛地伸刀飞跃而起,味喳一声,刀扎入墙壁半尺左右,劲道惊人。
他先贴上墙消去冲势,悬挂在刀下,距地约有八尺左右,等到冲势一顿,即拔刀飘然而下,脚飘落墙根,落势轻如飘絮。
用刀一探,果然发现滑梯下方是极为灵敏的翻板,下面深不可测。
灵狐告诉他,楼下是九宫大阵,他哪有工夫在阵中摸索?先出去再说,不能让灵狐就这样逃掉。
他事先已仔细留意入楼后,所估计的方向和位置,这时正用得着冷静的头脑,和精确的判断力,摸索片刻,当第三声爆炸响起时,他恰好到达第一次炸毁的墙脚,墙脚果如所料,炸开了近丈的缺口,巨木凌乱,缝隙足以供一个人钻出。
旭光楼的格局不是矩方形的,而是多矩形变化多端的建筑,而且占地极广,炸毁三五处墙角,所造成的损害不算严重。
况且严格说,他从苏州武备库弄来的火药,是抛射药而不是炸药,爆炸的威力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数量有限,还不足以摧毁如此坚固的大楼。但所收到的震慑效果,却大得难以估计。
百余名守阵的大汉,逃掉了三分之二。这些聪明的人固然是被连续爆炸的恐怖威力所惊吓,也因知道大势已去,不愿在此等死,所以乘机逃命去了,剩下的人,都是灵狐忠心耿耿的死党。
凤鸣姑娘的心,已经随心爱的人飞入旭光楼去了,她已潜伏了将近八个时辰,狼狈的情景不可言喻,焦躁的情绪,也可想而知。
卓天感于预定期限不见现身,她心急如焚,一连引爆了三处墙角,仍不见无威现身,她真急了,恰好有三名大汉,正从她潜伏的假山石旁冲过,看到了地面火药洒成的药粉。
“不要跑!”发现的大汉向同伴惊叫:“看,这是什么?”
姑娘丢掉大香,拔剑飞跃而去。
“有好细!”一名大汉狂叫,发现了她。
刷的一剑,她砍倒第一名大汉,反手又是一剑,划开了另一名大汉的左肋。
发现她的大汉到了,刀劈华山兜头就是一刀。
“铮!”她推剑急架,立还颜色,灵蛇吐信乘势递剑,点向大汉的胸口。
大汉的刀法相当扎实,而且颇为机警灵活,知道厉害,不接招急退闪避,一面狂叫呼救。
姑娘的剑术出类拔草,身法更是神奥迅速,可是,碰上不接把八方游斗的高手,真是英雌无用武之地的感觉,再神奥的剑术,也奈何不了不接斗的人,因此追逐了片刻。她便大感焦躁,沉不住气了,忘了再管制引爆的正事,最后一包火药失去效用。
她正打算全力扑杀那位大汉,右方地面突然出现一个洞孔。玉施仅用一根丝带系住,酥胸半露玉腿映掩的灵狐,从洞中飞跃而上,剑芒映目。
“是你这小泼贱!”灵狐厉叫,挥剑狂攻,拼命了;
“铮铮铮……”两人各不相让,硬碰硬剑剑接实,火星飞溅,棋逢敌手,缠上了。
“不要脸!该死的,你……”姑娘不认识灵狐,一面抢攻一面咒骂。灵狐真该骂的,激斗中袍袂飞扬,那情景妙不可言,而一旁却有一个呆鸟似的大汉张口结舌发呆,难怪姑娘羞怒交加。
“我要连你也毁了。”灵狐怨毒地叫:“我绝不让你死得痛快,是你误了我的大事。”
叫声中,剑上突发异芒,剑气进发,挥出的剑突然幻化无数虚影,排山倒海似的疾射而出。
姑娘大吃一惊,怎么会突然出现无数的剑同时攻来?正要全力封架,耳听熟悉的焦灼叫声入耳。
“丢剑反跃滚转……”是卓天威的叫声。
叫声传到,银虹也破空而至,可能银虹与声音,两者的速度是相等的。
她的直觉反应是听从天威的指示,也是出于对无威的信赖,剑向涌来的剑山掷出,借掷力倒射丈外,几乎像是贴地反飞,背面一触地面,右滚翻三匝,远出丈外。
她的剑,在剑山前崩散,化为百十段碎屑,火星像一丛流星雨,回头暴散,呼啸有声像鱼网般罩下。
“铮!铮铮……”银虹接二连三飞到,一触剑山便—一震飞。
是柳叶飞刀,剑山能将剑震碎,却无法震毁飞刀,仅能将飞刀震飞而已。
姑娘挺身跃起,惊出一身冷汗,那百十段碎剑,像是百十把刀片,均匀地贯入她反飞落点的地面上,地面像是成了蜂巢,只可看到贯入的洞孔,散布面足有五尺方圆。
她发觉背部凉凉的,肌肤有点发麻,伸手一模,摸到三条横切的斜裂缝。好险,是滚转的刹那间,被碎剑片划破的,幸而衣破而未伤肌肤。
她感到心惧之余,全身无力,身子一软,恰好被抢到的天威及时扶住了。
“你……你怎么了?”天威惶急地叫。
“妖……妖妇她……”她发现自己喉间发紧,嗓音全变了。
“妖妇用元神御剑向你行致命一击?”
“她……她……”
“她逃掉了,哼!她走不了的。你不要紧吧?晤!好危险,背衣裂了,侥天之幸。”
“哦!她是……”
“灵狐富真真。”
“老天!她……”
“她的玄功火候不够,也幸而我的飞刀阻了她一阻,你也用了全力脱身,好险,你退在一旁歇息,我来对付这几个家伙。”
涌来二十余个人,到得最快的是昨天拦路的三男女,和另两名老道,四个青抱中年人。
九个人速度相差不远,来势如星跳丸掷,声势汹汹,一个个愤怒如狂,九支剑电芒耀目,后面,十余名大汉身手都够高明,有刀有剑,蜂涌而至。
看来势,对方已怒极拼命,倚众群殴,要以泰山压卵之势将两人压碎。
“铮!”卓天威拔刀,刀发龙吟,反映着日光,光华四射耀目生花。
刀向前一指,他的脸色变了,杀气腾腾,虎目中冷电如利刃般可透入肺腑,凛凛刀气阵阵外迸,似乎炎阳已失去热力,盛暑期间突然冷流四涌,寒气森森。
“冲上来……”他沉声怒叫。
第一个骇然在三丈外止步的人是浦建,第二个人是丘大娘。
九个人—一停步,成半弧形列阵,九支剑遥伸指向卓天威,先前愤怒的神色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惊骇、气沮、恐惧、不安。
随后奔到的十余名大汉,也—一悚然止步,向两翼徐徐移动,形成三面布围。
没有人敢领先冲上来,气氛渐紧,紧得几乎令人端不过气来,无形的杀气和压力,把每个人的心都震慑得跳得比平时快一倍。
肌肉的收缩,令血脉并不因心跳加速而流动加快,反而减慢减弱,因而感到寒气袭人,汗水都成了冷汗。
绝大多数的人,对可怕的凶险,都会有这种现象发生,严重时心中会发虚,毛发耸立,皮肤收缩,掌心冒冷汗,战傈发寒颤。
这时,也就是决定英雄和懦夫的重要时刻。
英雄,会鼓起勇气前进;懦夫,就会逃跑,或者瘫软下来,精神崩溃。
总算不错,没人逃跑。
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终于,有人移动了,是凤鸣姑娘,她慢慢地抬起脚旁一把剑,一具尸体旁边落的剑,这具尸体是她杀的。
对面,也有人移动了,四个青袍人中的一个,手中的剑隐现鱼鳞纹,俗称龙纹剑,有直纹的叫松纹剑。
有纹的剑,通常可列为宝剑一类利刃,钢炼得特别硬,平时磨起来相当费力。这种剑如果缺了口,就成了废剑了,所以使用这种剑的人,如非必要,不须用硬封硬接。
“这狂小辈就是霸王卓?”青袍人向身右的丘大嫂问,说话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