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安子被她给打蒙了,他原本清明的双眼又暗淡了下去。
“安总管,皇上怕是要等急了……”
他无视了大门口的人,仿佛是没听到他的话,低垂着头重新的回了轿子。
“君思忆,他,他会明白我的意思么?”秦可可看着有点通红的手,看着那落寞的背影,焦急的问一旁的人。
“会,他会明白的。”君思忆轻轻的搂住了她,他看的明白,小安子还没缓过来,但是这样的话,反而能让他安全。
他看着怀里的人,感觉到她略微颤抖的身子,眼底满是心疼。
原本,他以为凭借他现在的能力,能让她安全,至少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你的确该死
可是现在,他却连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原本他以为,钱能玩过权,可是,有钱不一定有权,有权了必定会有钱。
纵使他有万贯家产,依旧敌不过那千军万马。
他就算再怎么算计,又有何用?
以前,他视权利如粪土,所以拒绝了原本被安排好的人生。
可是现在,为了眼前的人,他不得不回去。
但是,要回去,要名正言顺的回去,还是要一个契机。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那个契机的出现。
现在,怕是被他等到了吧。
但是,这里的事情,还是要快点的解决,首先,就是报父亲的仇。
霍家?真是没想到,那名不见转的霍驹炼,居然会有能力跟他抢钱家的商铺。
原来钟家的钱,全被他给弄去了。
而自己的真正的仇人,也是他。
以前不动他,是为了大局,但是现在,局势早已经改变。
他的对手,是月离,是一国之君,不再是商场上的那些跳梁小丑。
他低头看了下怀里的人,她仿佛是累了,闭上了双眸,依靠在他怀里。
他轻轻的抱起她,回了听水轩。
当晚,君思忆从地牢里带出了钟小宝,跟他讲述了当年的情形,当然,也包括他娘亲,钟夫人现在的状况。
而钟小宝定然是一脸的不信。
君思忆也并没有多做解释,直接的带着他去了霍府。
相对于京城大街上的冷清,霍宅却是灯火通明。
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寻乐声,君思忆嘴角勾起个弧度,随后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下眼色。
霍府的大门,被一脚的踹开。
“你们,你们干嘛?”守门的人见到闯进来的人,大喝出声,随后一干人等一拥而上。
可是君思忆早就有防范,他话也不多讲的直接让身旁的人点燃炸药,往四周扔。
这里的响动惊到了里边的人。
霍驹炼率先冲了出来,当他看到来人时,赶紧的弯腰走了过去。
“君少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该死……”
“你的确该死……”君思忆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阴沉着脸,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眼底杀意尽现。
霍驹炼愣了一下,心底快速的思索着,君思忆此次的来意。
他的脸上重新浮现了谄媚的笑意,他对着君思忆拱了拱手,随后说:“君少,在下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在下计较……”
听着他说出如此谦卑的话,站在他身后的人借着酒劲不满的出声。
“霍爷,君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君家,君少也不是以前的君少,商会主席的位置早已经落在您头上,您一个前辈跟一个晚辈,何须这般客气。”
“就是啊,霍爷,现在您只要一个手指,就能按死君家,您跺跺脚,就能让月国颤三颤,您还需要给君家什么面子?”
“对啊,霍爷……”
……
听着身后不断响起的声音,霍驹炼脸色快速的变了,这些人果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我恨他,但是更恨你
没看到现在的情况么?就一个劲的溜须拍马。
他看了看君家的那些人的手里拿着的东西,想必那些就是主子说的黑弹。
威力果然很强大。
如果他们要炸飞霍家,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这,他的额头有了冷汗。
他想也不想的转过身,一巴掌甩在那最先开口的人的脸上。
随后冷冷的看着那些人,说:“君家永远是月国的第一世家,又岂是你们能随便污蔑的?告诉你们,以后再让我哦听到谁有一句污蔑君家的话,我霍某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完后,瞥了眼那些缩了缩脑袋,连声称是的人,再把视线转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
“君少,不知道,您晚上来寒舍有何贵干?”
君思忆直接的把钟小宝给拉了出来,对着他说:“你自己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钟小宝低垂着脑袋并没有开口,他双拳锤在两边,紧紧的握着,因为他早就看到了站在后边的欧阳英英。
这个他打心底尊敬的母亲。
此时,却是披着薄纱,里面的肚兜清晰可见,而肚兜上有着酒渍。
他早就知道,霍驹炼会让他的小妾出来陪他想拉拢的人,可是他没想到,他的母亲,居然也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她是霍驹炼的小妾么?
他紧咬着牙关,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是滑落了下来。
而欧阳英英也显然是看到了这情况,她慌乱的往后退,但是却不知道被谁绊倒在地,惊呼一声。
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
霍驹炼的视线在两者之间扫荡了一下,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他干笑几声,看着低头站在那的人,说:“小宝……”
“闭嘴……”钟小宝抬起头,横眉冷目的看着他。
霍驹炼讪讪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随后便要去扶起地上的人。
“不准碰她……”钟小宝眼里有着阴冷。
而霍驹炼被他一声冷喝,停下了脚步。
钟小宝脱下了身上的外衫,走过去盖在了欧阳英英的身上,随后扶着她离开。
在经过君思忆身旁时,他淡淡的说,语气虽然不稳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这其中的恨意。
“我恨他,但是更恨你。霍家今晚注定会灭亡,而你君家,我会自己动手解决。”
他说完后,便离开了。
君思忆没有开口阻止,别人当然也不会开口。
很快,霍宅内就只剩下两拨人,周围环绕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君少,里面坐,里面坐……”霍驹炼不着痕迹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随后干笑着说。
“哼,霍家主,我这样子,像是来你这寻欢作乐的么?”君思忆看着他,眼里满是冷芒。
“君少,那,那您此次来是为何?”霍驹炼状似疑惑,抬着头问。
“霍家主何必要装傻,为何,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他说完,便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爆炸声再次响起,霍驹炼看着被炸的一片凌乱的院子,焦急的开口。
☆、你这是草菅人命
“君少,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嚼舌根?污蔑我霍家?你可千万不能轻易的相信奸人的挑唆啊。”
“是么?”君思忆挑了挑眉,眼里满是讽刺的看着他。
卑躬屈膝,趋炎附势,谄媚,都是他对霍驹炼的印象。
但是这十足的奴才样,欺骗了多少人,瞒过了多少双眼睛?
若不是事实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压根不会认为他会是整件事情的主事者。
可是现在他已经大致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么会被他这奴才样给蒙蔽?
“我父亲,是丧命在你手里么?”君思忆见他没有回答,冷冷的问出声。
“君老爷?君少你果然是被奸人给蒙蔽了,在下为何要来京城,就是慕名君老爷而来的……”
霍驹炼眼皮跳了几下,但是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今晚你都得,血债血偿……”君思忆的话音落下,原本停歇的爆炸声,又重新开始响彻。
霍驹炼从他进门开始,就知道来者不善。
但是却没料到,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霍家出手。
他的眼底浮现阴鸷,看着眼前的人问:“君少,你这是草菅人命,不怕被皇上治罪么?到时候,死的可不单单只有你君思忆一人。”
君思忆被他如此威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如果他怕,那他今日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扫视了那些站在霍驹炼身后,脸色苍白的人,冷喝道:“我不想滥杀无辜,你们,滚……”
那些原本竭力的拍着霍驹炼马屁的人,一听到他的话,仿佛是得到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霍府。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霍驹炼见状,忍不住的出声喝到。
原本他身后站着这么多人,他心里还有那么点底气。
可是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面对君思忆的时候,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恐惧。
但是听着耳边充斥着的巨响,他又强迫的让心神定下来。
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就算引不来官兵,总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而且,主子的眼线不是遍布京城吗?自己这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一定会让人来支援的。
一定会的……
他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又在心底重复的说了一遍,随后眼神往门口瞟。
没多久,霍家基本被炸的差不多了。
而原本在屋子里的女人,也都吓的跑了出来。
君思忆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嘴角噙着冷笑。
“霍家主,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下地狱,你也不会寂寞了吧……”
“可是,我想想,你还是一个人下去吧……”
他说完,看着在场的人,说:“你们,想要命的,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立刻消失,不然,给他陪葬……”
君思忆的话音落下,原本拿着棍子堵在门口的君家护院让开了一条路。
霍家的奴才仿佛是看到了活命的曙光,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老爷,飞似的离开了。
那些女人,都是霍驹炼用不同的手段弄来的,
☆、他还能依仗什么?
没有得到他的宠爱,反而变成了跟妓女没什么区别。
她们又如何会留下。
霍驹炼心里有着趁乱逃跑的想法,但是被君思忆冷冷的盯着,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
他只是不断的看着门口,希望心中唯一寄托的人会出现。
“你们,不需要带点东西走吗?”君思忆看着那些慌忙逃命的人,问道。
原本已经到了门口的人齐齐的停住了脚步,随后疯似的往后跑。
霍驹炼不断的怒吼着,阻拦着,但是却被人给推到了一边。
甚至,很多人都踩着他的身子而过。
君思忆没有阻止这混乱,他不想让霍驹炼那么轻易的死去。
他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的生活?
自己要他亲眼的看着这些东西,这些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从他眼前消失。
让他体会掉失去的痛苦,让他慢慢的品尝这痛苦。
霍驹炼被人推到在地上,不断的人从他的身上踩过,身体上传来的痛苦,远远的不如心里。
看着家里的东西,被那些奴才们一抢而光,他眼里满是阴鸷。
他不断的大喊着,但是沉寂在喜悦中的人,又怎么可能把他的怒斥声给放在眼里。
君思忆刚才的话,无疑是给了他们当强盗的正当理由。
他们在霍府呆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东西是名贵的,名贵到哪种程度。
只要抢到一个东西,卖掉后就能让一大家子衣食无忧数十年,他们怎么能不动心。
霍驹炼忍受着身上的疼痛,不断的喊着,但是如果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眼底闪着的是侥幸的目光。
终于,霍家大厅那些值钱的东西被哄抢一空。
整个霍宅,高高的围墙倒塌了大半,任何一处,都彰显着,刚被强盗路过的痕迹。
君思忆缓缓的走到了他跟前,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冷冷的问:“霍家主,这出好戏,你看的满意么?”
“君、思、忆……”霍驹炼咬着牙,双手狠狠的在地上抓着,几块鹅软石被他给挖了出来。
这么久,如果有人要来救他,那早就来了。
他知道,没人会来了。
但是他霍驹炼向来都不是要别人救的人,走到今天,完全都是靠他一个人。
大不了,一无所有……
现在一无所有,并不代表将来都是一无所有。
只要他的命还在,只要他的账本还在,只要他最后的家底还在,那只要给他时间,那他照样能重新站起来。
君思忆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出来,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并不是绝望的气息。
他下意识的扫视了下周围,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能依仗的吗?
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只见她身上是残破的纱衣,纱衣下面,一物所物。
裸露在外边的肌肤,交错着各式各样的伤痕。
仿佛是被人给虐待了许久一样。
她的脸上满是死寂,而她的双眸,却是充满着滔天恨意……
☆、娶我为妻,你配么?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仿佛已经不在乎身子坦诚的展露在别人面前。
修长的双腿不住的打着颤,但是她依旧是咬着牙走到了他们跟前。
君思忆看着这有些熟悉的脸蛋,眼里露出思索。
“珠儿,珠儿……”霍驹炼看到人,下意识的低喃出声。
他没料到,最后时刻,居然是只有她留了下来。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君思忆眼里有着惊愕,原来这是钱家的大小姐钱金珠。
她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钱金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以前,能得到君思忆的注视,她肯定会心花怒放。
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的没有其他的想法的,只剩下,手刃让自己如此痛苦的人。
她雪白的赤足,停在了霍驹炼面前,随后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他眼前,轻声低喃:“你看,这是什么?”
霍驹炼原本还有些情愫的眼眸,等看到这盒子后,顿时消失殆尽。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抢,但是钱金珠却站了起来,随后把这盒子递到了君思忆跟前。
“这里面,有着他最重要的东西,毁了它……”
君思忆有些诧异的接了过来,打开后,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本账本,跟一张地图。
“这是什么?”君思忆把地图展在钱金珠跟前。
“宝藏,钟家的钱财,还有我钱家的,都被藏在那……”钱金珠仿佛是述说着一见事不关己的事情。
她的表情,让人感觉到疼惜,但也让人感觉到恐惧。
那是濒临疯狂边缘的表情。
“珠儿,别交给他,快夺回来,只要你夺回来,我保证娶你为妻,保证把钱家弄回到以前的地位……”
霍驹炼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后背却被君思忆重重的一踩,又重新的趴回到地上。
“当你的妻子?你配么?”钱金珠听到他的话,突然大吼出声。
“我……我不配……我不配……”霍驹炼突然间被她吓到了,颤抖了一下,赶紧的开口。
“钱家?那跟我何干?”钱金珠有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