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有大部分是真实的,但如果从别人的嘴里,他无法保证。
“因为,国君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厌倦了朝堂的繁琐事务,所以就搬到了皇宫外,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呗。”
蓝俊耀不但没有添油加醋,反而把长话缩的短的不能再短。
“是她逼走的,是她逼的对不对?”
蓝俊耀一把的握住了他的手臂,他不知道君思忆的心里到底是有什么心结。
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他居然还能往圣母身上扯。
“就是我逼的……”里边的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拉扯着的两个人,她的眼里满是失望。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她一直以来,都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会这么的不明事理。
既然他认为什么都是她做的,那就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好了。
“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人……”君思忆见她承认了,他的脸上有着些许的疯狂。
他挣脱了蓝俊耀,转身指着她,吼道。
他不知道,他向来敬重的母后为何会变得这样。
从他记事起,他的母后就是他的神,她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而且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她不但教自己东西,还会跟父皇商谈国家大事。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房间内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他从门缝里看进去,居然看着他的母后,狠狠的扇了他父皇几巴掌。
不但如此,还说要杀了他。
当时,他真的吓坏了,他推开了门,他的父皇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口正插着他母后的匕首。
后来,他知道他父皇没死,可是母后却从此没有来看过父皇一眼。
她不但天天去替代父皇早朝,还替代父皇批阅奏折,处理一切原本本该是皇上该做的事情。
甚至,他去求见,也是被她给冷冷的赶了出来。
他终于是知道了,他母后是想取代父皇的位置,所以才会对父皇痛下杀手。
最后,他居然还无意中听到,她,想除去他。
“我陪你去见你父皇。”赫连子舒已经不再跟他较真了,当初他离开的原因,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一直在等,等着他想通了回来。
可是没想到,他回来是回来了,但是却依旧没有想通。
君思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赫连子舒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有着了然:“你找他,不就是为了劝他回来重掌朝政么?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她说完,不待他回答,便从他眼前走了过去。
君思忆有些意外她的话,但是此时他不愿去多想。
他脑海里就有个想法,不能让她再次有机会对父皇不利,于是赶紧的跟了上去。
蓝俊耀看着一前一后走的人,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该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那这处在局中的人,也实在是太没脑子了吧。
他终于发现了君思忆的一个弱点,他很容易感情用事。
☆、别后悔你的选择
只要碰到他在乎的人,他便一个劲的钻了死胡同。
这个时候,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一直就坚持着他认为对的看法,做法。
直到,真的伤到对方了,无法挽回了,他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后悔。
一想到后悔这两个字,他心里再次的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不想让他后悔,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累。
已经是深夜,成窜的马蹄声,打破了华生馆的宁静。
赫连子舒率先下了马,她停下脚步,背对着身后的人说:“这是你的选择,等下可别后悔。”
君思忆直接的无视了她的话,随后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大门。
刚踏进门,他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一连的吸了好几下,顿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而此时里边却是传来了人落地的声音,以及赫连子舒的声音:“怎么?不是想见你父皇么?进来啊……”
“谁……谁要来见孤……孤……”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结巴的说完后,打了个哈欠。
君思忆听到这声音,终于是迈出了脚步。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了软榻上躺着的面容枯槁的人。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他是谁?”
“他?他就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你的太子啊……你唯一的儿子……”赫连子舒跟他有着一段距离,淡淡的说。
这么久了,她对眼前的人也已经失望了,如果不是为了解开君思忆的心结,她这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里。
“父皇?你是我父皇?”君思忆依稀的能从眼前的轮廓上认出人。
“人,你已经见到了,那就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啊。”赫连子舒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怒吼道:“你说啊……”
而原本躺在软榻上的人听到这声音,却是一骨碌的滚了下来。
“舒儿,你别生气,别生气……”
“闭嘴……”
被她这么一吼,跌下榻的人立刻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了。
“你怎么不说了?”赫连子舒看着呆愣的站在那的人,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颓然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君思忆知道这些,她不想他心中崇敬的人倒塌。
而她对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有爱的啊。
所以她才会尽全力的保住了他的名声。
为了保住他的名声,她自己不惜的背上杀夫夺位的罪名。
用江湖术士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
然后把他给藏到了这里。
随后一人挑起了整个国家的担子。
惟一的儿子背她离去,惟一的爱人,堕落如此。
她一边忙于国事,一边还要帮他戒掉这嗜好。
这么多年,她真的是累了……
君思忆看着眼前脸上满是疲倦的女人,脸上满是愧疚。
他懂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是,看到这一切,他突然懂了。
他想安慰眼前的女人,但是他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为你哭?你不配
赫连子舒知道他是明白了,原本以为会听到那声呼喊,但是她再次的失望了。
她突然间有些迷茫,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漫沙国君主的位置,你要,就拿去吧。”
说完后,她便重新的上了马,离开了这。
听着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君思忆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里的味道。
是悔悟,是愤怒,还是,不敢……
他知道刚才,他该上去,环住她,唤她声“母后”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
而地上的人,从赫连子舒离开后,便又躺回到□□。
他一脸安逸的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根纯金打造的烟杆,在那吞云吐雾起来。
君思忆快步的上前,一把的夺下他的烟杆。
“还给我,还给我……”
听到这近乎哀求的声音,他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烟杆,随后狠狠的朝着一旁的桌子一砸。
但烟杆却没有丝毫的受损,反而是他的手被反震的发麻。
“嘿嘿,孤,孤不知道被子舒砸了多少烟杆了,这是特制的,连她都没办法……”
君思忆听到这略带着炫耀的声音,猛的回过头。
他双眼通红的盯着□□的人,这重大的反差,让他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的人。
他突然想到赫连子舒当年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心情,再想到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泪水从眼里无声的落了下来。
“哭啥哭啥?孤这样很幸福……”
君思忆淡淡的瞥了榻上的人一眼,他的梦已经被击碎了。
“为你哭?你不配……”他说完,拿着手里的烟杆出了外边。
听到后边传来的哭喊声,他脚步停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蓝俊耀无奈的叹了声气,随后喊来一旁服侍了许久的老奴,让他们看着皇上,随后追着君思忆而去。
一宿的喧闹奔波,君思忆却丝毫没有想要歇息,他从回来后,便一直的站在赫连子舒的寝宫外。
没有让人通报,只是站在那,一动都没有动。
等天亮了的时候,寝宫的大门才打开。
赫连子舒已经梳妆完毕,她看都没看已经转过身的君思忆,直到门口后,她才停下脚步。
“想要当一国之君,连朝堂都没去过,就想直接的坐上那位置吗?”
君思忆毫无表情的脸顿时松动了一下,随后嘴角扯动了一下,跟了上去。
漫沙国早朝比月国晚,但基本的礼仪都是差不多。
大殿的中间摆放着张铺着扑虎的椅子,但是赫连子舒却并没有坐到上边去,而是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十八年来,都是如此,她从来都没有坐过那张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椅子。
很快,下边的人便开始汇报重要的事情,而赫连子舒则是一件一件的去处理。
君思忆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样子,嘴角缓缓的勾起个弧度。
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段快乐的时光。
他顿时有些明白,为何第一眼看到秦可可,就会有那种莫名的感觉。
☆、不会给你一兵一卒
因为她那种自信很像自己的母亲。
“圣母,这是月国皇上派人送来的信函。”
赫连子舒轻轻的瞥了一旁的人一眼,随后结果了那封信。
她略微的扫视了一下,便交给了君思忆。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上边的内容,临走的时候月离不是高声的跟他宣布过么?
但是,当真的看到这喜帖,他的愤怒依旧是压抑不住的从心底冒出。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是因为秦可可失忆了才会出现这档子事情。
他把那帖子狠狠的拽在手里。
而这个时候,漫沙国的大臣却开始了发表意见。
他们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子殿下,见他又要不顾一切的去犯险,自然是千百个不赞成。
上次,月离派人一路追截他们,这事情早就已经被众人所知道。
君思忆扫视了下众人,不容反对的说:“既然月国已经派人送来了帖子,于公于私,我都会去。他要娶的人,是我的妻子,如果我不去,岂不是弱了漫沙国的国威?”
“一切以太子殿下的安危为重。”众人都异口同声的这么说。
国威并不是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来的,只有战场上才能展现出来。
赫连子舒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下边的人一眼,原本争论不休的人便闭上了嘴。
“我,不会给你一兵一卒,你要去,就去……”
君思忆听着这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如若是以前,必定是满腹的怨恨,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只要您允许我顶着漫沙国的名义去,就行了。”
听着他喊着敬意的声音,赫连子舒的手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
“若是你辱了漫沙国的国威,纵使此次能安全回来,我也必定把你诛于此……”
“是……母后……”君思忆迟疑了许久,还是喊出了这个称呼。
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声音完全是颤抖的。
赫连子舒的身子再次颤抖了一下,这一刻,她等了多久了。
终于,他终于愿意再次喊自己母后了么?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底却是如刀割般,无论多苦多累,压力多大,她都没有露出半分疲倦,流露出半点软弱。
但是现在,她的脸上却是滑下了泪水。
“退朝……”她挥了挥手,随后在一旁的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君思忆看着她满是疲倦的背影,这次他没有犹豫的快步上前,潜走了一旁的侍女,搀扶住她。
赫连子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喃道:“不要以为如此,我便会借兵给你。”
“母后,既然你知道儿臣这十几年来发生的点滴,你就应该知道,儿臣并没有那么弱。”
赫连子舒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声音,被他搀扶着的手慢慢的握紧,她没有开口,但是嘴角却僵硬的扯着。
不知道多久,她没笑过了。
两天后,君思忆准备好了一切,跟着蓝俊耀一起出发。
赫连子舒虽然没有给他一兵一卒,但是却把漫沙国的暗卫队给了他。
☆、全部处以极刑
“圣母,你不用担忧,忆儿可没有那么简单……”
站在一旁的君老夫人,手里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拍着赫连子舒的手背,安慰道。
赫连子舒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沉思了片刻,随后拿出怀里的信号箭,往空中一射。
“圣母,你这是?”
“老夫人,我不能让忆儿有任何危险。”赫连子舒说完,上了马,回了皇宫议事殿。
她刚到没多久,陆续的有几匹马到了宫门前。
他们翻身下了马,脸色凝重的到了议事殿。
他们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眼里都浮现敬重之色,随后上前几步,弯身行礼。
“圣母……”
赫连子舒缓缓的转过身,她看着眼前几个大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在一旁。
“圣母,我们要跟月国开战吗?”
“东将军,西将军,你们的军队先行,在距离边城千米的地方驻扎。时刻等着京城来的信号,若太子殿下出现意外,立刻进攻。”
赫连子舒的意思不言而喻,若是君思忆有了一丝危险,就战。
在漫沙国紧急备战的时候,月国地宫内也发生了大事。
月离踱着步,看着跪在跟前的人,冷和道:“人呢?你们居然把人给看丢了?”
跪伏在地上的人都不断的颤抖着身子。
“来人,全部拉下去,处以极刑。”月离没有任何的耐心听他们解释,直接的判了他们死罪。
在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仁慈,只是因为怕吓到刚醒来的秦可可,所以他一直压抑压抑。
但是现在人都没了,他就又恢复了这嗜血的本性。
“小安子,你了解她,去找找看,她会去了哪里……”月离看着低头站在一旁的人,冷声吩咐。
等他下去后,他又进了石室,看着放在□□的披风,眼里闪过冷芒。
这是她醒来后最喜欢的一件东西,她外出而不穿着它,应该是离开的匆忙,或者是被人给掳走了。
而,敢在地宫里掳走她的人,就只有一个。
他眼里闪过阴鸷,随后忿忿的打开了一扇门,直接的进去了那通道中。
等重新到了另外一边,一阵铃铛般的笑声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笑声,月离脸上的神色缓和了点,随后打开了门。
“月哥哥,月哥哥,你看,好美……”
他的身影刚出现,便被一个女子拉住了手。
月离嘴角弯了一下,一脸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丫头,越来越皮了,怎么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话音落下,眼前的女子吐了下舌头,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月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这真的好漂亮。”
“下次无论去哪里,一定要先跟我说一声,不然,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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