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力极强,而林恪摇着折扇毫无制止的意思,他巴不得岳峥今儿个吃亏呢。
“就是就是!王爷,今儿个你可不能赖在里头,出来喝酒呗!”
这梅沨一开头,其他人就开始叫唤上了,反正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想来那位冷面王爷也不会如何,今儿个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岳峥温声道:“我先去了,没事的。”
这一句“没事”不知道是在安慰林素不要紧张,还是在告诉林素他不会有事。就在林素纠结的时候,岳峥已经出去了。
刚出了门,那脸色就变回了原本的冷脸,哪里有刚才的半分温柔,对着门外的四个丫头道:“好生伺候着王妃。”
“是。”四个丫头行礼点头,便6续进了房间,再想想岳峥前后的变脸,都忍着偷笑,简直比那脸谱还厉害。
“哟,王爷您总算肯出来了?我还以为这是要把我们这小老百姓给扔外头的趋势呢!”梅沨一见岳峥出现便赶忙舀起一壶酒,带着一酒杯就过去了,笑得不怀好意,“来来来,今儿个你成亲,公子我敬你的。”说罢便将酒杯斟满酒递了过去,眼巴巴的瞧着岳峥。岳峥也不矫情,仰头便灌了下去。
林恪执起酒壶,拿起酒杯,满上:“姐夫不愧是男儿,想来这杯酒该不会拒绝?”
又回头对着后边同辈的公子哥们笑说了一声:“怎么,哥几个都愣着?还不来敬酒?这可是大好的日子。”
岳峥皱眉,他是没想到,林恪和梅沨两人上次还没把自己灌够,今儿个居然又来了。
“走了走了,敬酒了!”后边的一众公子哥也是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各个拿起酒壶就往这边来。
看着被众人挤在中间的岳峥,林恪笑得一脸婉转风流。抬头一瞥,不禁看到了坐在角落里郁郁寡欢的云邈,扬眉一笑,不与理论。
自从那身红裳的女子掩面而来,云邈便失了心神,此刻唯独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再无他法。
一直闹到晚间众人还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倒是岳峥一副疲累之象,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终于梅沨的一杯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岳峥醉倒了。
忙的身边的丫头赶忙扶着往后院去了。
“啧啧,我记得他的酒量可绝对不仅仅是这样的。”梅沨摸着下巴,笑得一脸奸诈,你说咱们要不要去识破一下。
林恪扇子一合,直接打在了梅沨的脑袋上,疼的他直抽气。
“你这是想让我姐姐的婚礼变成闹剧么?闹过就算了,要是姐姐生气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走了,跟爷去看看那位云兄,想来他才值得咱们好生关注。”
“好咧。”
岳峥被人跌跌撞撞的扶进屋子里头,却是立刻挥退了服侍的人。林素身边的丫头互相望了一眼,便悄悄退了出去。
林素的手抓紧了衣服,这回心跳真是不正常了,准确来说,从岳峥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下过一百二。
听外边来的人说想来是喝醉了,想到这里,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没理清头绪,便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了,不似自己的细腻柔滑,而是苍劲有力,指节分明,有着厚厚的茧子,想想便知是练武造成的。
“今日我总算娶到你了。”温柔的话语,而后便是一阵明亮,抬头便见那英俊的男人如火一般的目光,全是惊艳与温柔,让林素顿时羞红了脸,低头。
半晌岳峥才从那抹惊艳中回过神来,唇边的笑意愈加的明显,直至变为无边的宠溺。
“我的娘子,果真是世上最好看得,即使是仙子也比不得。”
林素听着这样的话,心跳便漏了一拍,这还是外边人说的那个冷酷的睿亲王么?抬头便见着岳峥眼中无边的宠溺,心头似有甜蜜,这人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明明见面不过两次,现在一见却似一别经年后的温柔重逢。
“那我是否该谢谢夫君如此的夸奖?”既然已是夫妻,林素即使紧张害羞,却也是强装淡定的。
岳峥为她拿下沉沉的凤冠,理好头发,拉着她的手道:“不当如此,本就是事实,又何必谢过。你我是夫妻,你若是真想谢我,就与我白首不离。”
林素望着他坚毅的面容,柔柔一笑,真就像那十五岁的女孩一般,如红梅初绽,晃花了岳峥的眼。
“好,我便许你,相濡以沫,一生不离。”
岳峥听此一言,笑容朗朗,他真的从未像这一刻这般高兴过,高兴的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欢喜。
将林素的手握于胸前,像是珍宝一般看着林素,低声道:“一生不离不弃,我若活着,便不许你受半点伤害,若我死了,也不许你受丝毫委屈。”
拿起桌上的酒杯,二人皆笑,交杯一酒,交托一生。
红烛高照,鸳鸯帐暖。此情此意,此生此世。
、61第六十一章 贾妃悲剧
清晨虫鸣鸟叫让岳峥皱了皱眉头;手臂一搂却只有半冷的被窝。翻了个身;双眼睁开便瞧见了自家媳妇儿已经在镜子前梳妆了。镜子里头的女子柳眉凤目,肌若凝脂,怎么看都是那江南水乡里蕴养出来的女儿家;可惜再想想这两日她爽利的为人处事,却又不见半分江南女子的温软;倒是极合岳峥的脾气。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心中想着;若是此种静好岁月能一生相持;那么便是美极了。
林素梳着长发,笑得浅淡而幸福,这两天在睿亲王府她过的极是舒心;虽然已为人妇,然夫君疼宠,公婆更是如女儿般相待,如此婆家,妇复何求。今日是回门的日子,想来父亲和恪儿怕是早早就等着了。
突然手被握住,梳子自然的被拿走,耳边温热:“怎么不等我起了便梳妆,我可是说过要日日为你绾发的。”
林素回头瞧去,展开笑颜,抢回梳子道:“今日回门,你绾的发髻似乎并不能见人,若是爹爹和弟弟瞧见了,必然有你好果子吃。”
点点岳峥的鼻子,林素无奈。这个男人对着旁人就是一张棺材脸,但是到了她这里有时候却跟个孩子一般,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岳峥也不恼,弯弯嘴角,身子前倾抱着林素道:“好,那一会儿我帮你画眉,这你是认可的。”
“好,那就麻烦夫君了。”
告别了太王与太妃,二人便上了马车往林府去了。
“听父王和母妃的话,他们是要离开京城出发了么?”林素半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闲闲的问道,“看来我们家也要准备准备了。”
岳峥替她将一支松了些的簪子固定好,拉起她的手道:“不用担心,睿亲王府准备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有事,咱们又不是谋反,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无话可说。”
“嗯。”点点头,林素总觉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并且相处越久,她就越加依赖。
岳峥没有说话,只是将林素拉倒自己身边,半搂着她。这个女子为了林家总是独立而骄傲的,所以,他希望至少他在她身边的时候,能够让她学会依赖。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岳峥甚是奇怪,冷声出口:“怎么回事?”
外边的小厮低声答了:“回王爷的话,前边是宫里头的仪仗队,看方向似乎是往贾家去的,我们该怎么办?”
小厮的话音一落,林素倒是想起来了:“今日似乎是后宫嫔妃归家省亲的日子,看来我们是遇上贾妃了。”
“等队伍走了我们再走,否则这要是磕碰到哪里就麻烦了。”岳峥眉头微拧。不是他怕了贾元春不敢往前走,而是万一贾元春发现了,那么他和林素是不是还要给贾元春行礼?这种蹦跶不了几天的戏子,就算是皇上的妃子那也是个妾,而且是个讨人厌的妾,他可不能委屈了自家媳妇儿去给贾元春行大礼。
林素也知道他的想法,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没办法,皇帝的女人,哪怕是个妾,你都个去行礼拜见。
贾元春坐在软轿之内,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畅。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得意的笑了。自从她怀了孕以来,太后可是关照的很,而皇后那个女人想要陷害她没想到却被皇上戳破了,若非为了皇家的脸面,现在恐怕全京城都传遍了皇后假怀孕的消息了。皇后被禁足,她在宫中可谓如鱼得水,哪个不来巴结她,她现在即使不是皇后也尝到了后宫除了太后外权利巅峰的滋味,那真是美妙的不行。
“娘娘,我们后边似乎跟了一辆马车,要不要去把他们赶走?”轿外小公公声音尖细,透着一股子讨好的意味。
贾元春一听居然有普通人家的车辆跟在自己的队伍后边,不禁恼怒,想自己是什么人,那些人也配和自己走一条路?不是说这条路早就清空了么?怎么还有人敢如此大胆?万一是个刺杀的怎么办?想到这里,贾元春不禁浑身冷汗。
“去,把他们给我拿下!”一声冷喝,“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万一要是图谋不轨的人,伤了皇子,你们就是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是是是!”小太监连忙哈腰答应着,没想到自己来拍马屁的居然拍到了马腿上,忙着往后头去招呼人拦住后边的车子了。
贾元春心中暗恨,这些奴才,表面上笑得跟朵花一样,私下里居然能把不明不白的马车放上这条路,简直找死!回宫后,一定要一个一个修理他们。
没过半晌,那小太监就脸色煞白,浑身冒冷汗的赶回了轿子旁边,连话说的都是哆嗦的:“娘娘······娘娘,那个······”
贾元春见他一句话半天说不全,心中气急,不耐烦的打断:“到底什么事?”手上金灿灿的指甲套恨不得用来戳死那太监。
小太监吸了一口气,好容易镇定一下:“娘娘,那马车里坐的是睿亲王和王妃,小的们一时得罪了,气得那二位另外抄了小路走了。”
“绷!”贾元春心里头一根弦断了。现在的睿亲王岳峥她在宫中还是有耳闻的,为人刚直异常,武功谋略皆属上层,最重要的圣上对睿亲王一家极其看重,见到太王都以亚父之礼相待。而刚刚娶的王妃又是圣上倚重的林家,这两家哪一个都得罪不起,看来这回倒是有些糟了。不过抚摸过自己的肚子,想来圣上和太后看在皇子的面子上,也一定不会计较的,毕竟皇家的子嗣比他们重要多了。
那小太监见贾元春半天未曾说话,也不敢多言,便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后头。
贾家众人今日早早便守在了这里,连带着贾母这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也穿着品级大装站在门口许久愣是没有半点不耐烦。
远远就瞧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了,贾家众人一阵兴奋。
“这位是贾家老太君吧?”小太监赶忙上前给贾母行了一个礼,笑嘻嘻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是宫里来的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贾妃娘娘一会儿就到了,还望各位做好准备。”
贾母上前一步,带着惯有的笑容:“麻烦公公了,公公里边请,喝点茶吃些点心,也好洗洗一路的疲乏。”
那小公公对于贾家如此的礼遇也是高兴的,毕竟在宫里他只是个小太监,几乎没人看得上,宫里资格老而又厉害的公公多了去了。
“贾老太君的好意咱家心领了,但是咱家还要往前边去迎娘娘,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于是在贾家人的目送下小太监离开了。
等待许久,终于礼乐声响起,贾家众人立刻抖擞精神,知道是贾元春来了。
就见那人压地银山般的从街头而至,前后庄严异常,即便是个小小宫女都浑身带着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贵气,看着的人都得赞上一声不愧是天家威严。
贾家一群人呼啦啦的立刻跪地叩拜,时有小太监前来,笑着说:“娘娘免了各位的礼,各位请起。时间不多,还是让娘娘赶紧往里边换服吧。”
贾府众人立刻应了,迎了贾元春进了府内,让贾元春将衣裳换了。
抱琴早就被贾家人接到另外的花厅处接待,这宝琴跟着贾元春一起进宫,多次代贾元春受过,对贾家也是有恩的,自是不能亏待了,否则万一以后在宫里头给贾元春使绊子,那可怎么好。
此刻贾元春身边另外一个侍女正在服侍她换衣裳。
“娘娘,这沉重的宫装倒是劳累了,这件衣裳轻便点,想来会舒服很多。”侍女拿着一件衣裳细细给贾元春换上。
当换完衣裳以后,贾元春一个转身,刚想出去,谁知道竟是脚下一滑,立刻便扑了出去。旁边的侍女立刻愣在了那里,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等到她想到要去接住贾元春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贾元春疼的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她的□已经开始流血了,手脚痉挛。
“娘娘!娘娘!”侍女立刻蹲下,抱着贾元春,一边朝外边死命的喊,“来人啊,来人啊,不好了!娘娘出事了!快来人啊!”
守在外边的宫女和太监一听,一个机灵,将门推开,直直跑了进来。一看到贾元春的样子,各个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贾元春疼的连话说都有些吃力了:“叫稳婆,叫太医!”
这下那些太监宫女才回过神,急吼吼的往外走。幸好太后英明,就是怕发生事儿,让太医和稳婆一起随着队伍来的。有些则是赶紧让贾家的人准备热水毛巾这些生产要用的东西。
这边宫女们七手八脚的将贾元春抬到床上,赶忙拿被子盖了。
贾家人这会儿还等着贾元春来呢。
“贾老太太,赶紧让府上准备。娘娘刚才跌倒了,□流血不止。”
贾母乍听此言,竟是如同五雷轰顶,一阵头晕目眩,直直倒了下去,好在旁边的鸳鸯一把接住了她:“老太太!老太太!”
叫了好几声,贾母还是一副痴呆模样,竟是吓得狠了。
一边的王夫人也是晕死在了椅子上,不过好歹被探春掐着人中给弄醒了。
下边一屋子的媳妇孙女失了贾母这个龙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王熙凤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走到丫头婆子面前:“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忙?”这话一出,丫头婆子们立刻皆往外跑。
屋子里众人先将贾母安置了,然后便一齐往贾元春所在的屋子去了,满脸的忧色。唯独惜春,小小年纪还是那般冰雪的模样,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压根就和她无关。
冷眼瞧了贾家众人一眼,再看看隐隐有血气传来的屋子,心下冷笑,好事做多了,终会有报应。
而刚刚伺候贾元春换衣裳的宫女这时候端了一盆子血水出来,头也不抬的就往后头走。没人瞧见她嘴角隐隐的冷笑,皇后娘娘要整治的人还就从来没有人能逃得掉。刚才贾元春的摔跤那是必然的,因为她身上带着一小块油糕,在给贾元春穿衣裳的时候便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