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小衣你起来吧!”皇上走过去将浑身湿露的秦落衣拉起,轻眨了眉头:“快去那家衣裳。”
荼公公应声就拿来了一件衣裳披在了秦落衣的身上。
“这如果不是小衣做的那会是谁?”颜嫔不仅开始犯起了嘀咕。
皇上的脸色再次沉下来。
“皇上,那荷包能不能让我看看?”秦落衣依偎在皇上身旁,抬着眸问道。
皇上点点头。
荼公公便将那个荷包拿来了,秦落衣拿着和自己的那一个作对比。
用的针线布料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绣工有着区别。
秦落衣的这个要好一些,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倒像是是因为赶时间,做得有些急,好几处阵脚都秀错了。
“皇上,既然有人想要嫁祸小衣,那么那个人必定知道皇上绘制的这个图案,小衣记得这个灵动狐狸的图案是在百草园画的,就因为当时那时正好有一只火红色的狐狸跑过,所以皇上就绘制了红色狐狸的图案给小衣,当时小衣记得,在场的有如妃、和贵人,谦贵人,柳贵人,百常在。”
秦落衣细心的想着……
当时皇上绘画狐狸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各个醋意。
因为实在太浓了,所以她才称病早点儿;离开的。
而且在当时似乎,谦贵人的醋意最甚,还带着一抹歹毒。
和贵人因为有身孕,所以皇上也画了一张吉娃娃图案。
其他的嫔妃皆因为没有,所以才醋意大发。
皇上按照秦落衣提供的这个消息,立即说道:“知道此图案的只有她们,那么陷害小衣,谋害皇子的便是其中的一个了。”
“皇上,只要问问女红房谁要过这些针线和布料便知道是谁了。”秦落衣摸着那布料。
这布料还不是谁都可以得来的。
必须要去女红房取才有,而且每送出一匹布都要做详细的记载。
“荼公公,按照这个线索去查。”皇上狠狠的说。
“秦贵人你凭什么认为只有她们,难道没有其他人吗?”颜嫔对于秦落衣的聪明有些不屑。
“因为只有她们才看到皇上绘制的图案,皇上绘制完之后便由荼公公亲自交到女工房,难道是荼公公要陷害嫔妾,谋害皇室子嗣的?”秦落衣反唇相讥。
“哎呦……奴才可没那个胆儿,而且奴才一直都陪在皇上左右。”荼公公一听站出来连忙说。
“所以肯定是她们中的一个。”秦落衣笃定的回答道。
那些人的心思她能轻易的读出来,只要将她们带到她面前来,她立即就能感应出来是谁陷害她的。又是如何陷害她的。
一直照顾和贵人的春颖,走到皇上跟前小声的说:“皇上,小主醒了。”
皇上一听,立即便迈开步子朝里屋走去,千嫔和颜嫔也都跟了上去。
秦落衣犹豫了一下, 便也跟了进去。
和贵人的脸色一片苍白,脸上还带着泪痕,神情有些恍惚,看到秦落衣进来。
便尖叫着要朝秦落衣扑过去:“你还我的孩子,你这个杀人恶魔,你还我孩子……”
和贵人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抓住皇上的衣角痛心的说:“皇上,你还不快把这个杀害我们孩子的人抓住处死……”
“和贵人,这件事情和小衣没有任何关系,小衣是被人陷害的。”皇上搂住情绪激动的和贵人劝说道。
和贵人眼中划过一丝震惊和意外,但是随即就被眸中的泪水代替:“皇上,臣妾掉在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衣。”
和贵人用手指着秦落衣,秦落衣也微微的上前一步。
和贵人心里的想法便更加清晰的让秦落衣读出了。
“一定是她,皇上,一定是小衣……她恨我每次都将皇上你从延禧殿叫走……她就是怀恨在心才会将臣妾推下水的。”和贵人大哭着,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
而秦落衣站在床旁,静静的低着头,闭上眼睛……
“秦贵人,小衣那个时候一直在金湖,而且小衣的荷包一直都装在盒子里。”皇上继续劝慰着。
而和贵人的眸光中却露出一丝不甘,和不可置信。
虽然十分的细微,难以察觉。
但是和贵人的心理活动全都被秦落衣读在心底。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皇上……皇上就打算不管了?”和贵人说着便泪如眼下,神情十分的痛苦。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女工房了,只要问清是谁拿了做荷包的布料,那便知道是谁要谋害皇子。”皇上笃定的说着。
而和贵人不仅没有一丝期望,反倒有了一丝害怕。
“皇上,真的能查出来吗?”和贵人反问道,眼角的余光看向秦落衣,满满的不甘心,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闭着眼角的秦落衣却依旧能感受得到。
看来这件事牵扯的人还真的挺多的,这和贵人的心思还是挺细的。
“女工房每次进出的布匹都会做详细的记载,哪个宫去了,便都会记载下来的。”皇上继续安慰着说。
而和贵人听后憔悴的面容上除了悲痛之外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庆幸,随即便又伤心的说:“皇上,你一定要查出谁是谋害臣妾孩子的人,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皇上点点头,严肃的说:“朕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很快,女工房的账簿便被拿来了,皇上接过便翻阅了一下,发现拿取那批布料的这个月内只用了一次。
就是给秦落衣制作荷包的那一次。
皇上的眉头不禁皱紧了起来。
秦落衣睁开眸子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那匹布料根本就没有去拿,而是直接偷来的。
所以这账簿上没有记载。
秦落衣不禁望向和贵人,冷意从秦落衣的身上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怎么会没有?”皇上的声音终于出口。
千嫔立即从皇上手中接过,翻了好几次果然真的没有,神色不仅也开始凝重起来:“怎么会没有?”
因为是偷回来的,所以自然没有。
“没有记载事项,这该从什么地方去查?”皇上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是不是从宫外拿进来的?”千嫔存在着一些侥幸。
“将如妃,谦贵人,柳贵人还有百常在都叫来。”皇上见查不到人,便准备直接开始盘问。
“皇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对谁都怀疑是不是会伤害姐妹们对皇上的感情啊?”千嫔有些担忧的说。
“等她们过来,让她们一人锈一件物件,然后在让懂绣工的嬷嬷仔细看看,谁和这荷包上的花纹对上号,便就知道是谁做的了。”秦落衣十分坚定的说,随后便将眸子撇向和贵人。
而和贵人也在这时偷偷的看着秦落衣,发现秦落衣的眼光移过来,便立即心虚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栽赃嫁祸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是她们亲自来做了……
所以到时候只要看看谁的绣工和那个荷包上的绣工 差不多,便就知道是谁了。
而且秦落衣也根本不用去让她们去锈女红。
因为只要她们站在她的面前,她便就能读出她们的心思。
越是心虚的人便很快露出马脚。
如果对方和尹瑾墨一样十分腹黑,城府极深的话,那么她也真的没有办法了。
皇上对秦落衣的话十分的赞赏,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这绣工就像字迹一样,每个人都不相同。
只不过要比字迹要稍微的难以分出而已。
“皇上……”和贵人声音柔弱的叫了一声,眸光中溢满了悲痛。
“和贵人你放心,朕无论如何都要查出谁是真凶。”皇上信誓旦旦的说着。
“是啊,姐姐,这个人的心计还真是了解,谋害了你肚中的孩子,还想嫁祸给我,要是不将此人找出来,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秦落衣也在旁附和的说道,嘴角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可是,如果这样要是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如何是好?”和贵人低敛着眸子,眉头轻轻的皱着,颇有大度的风范。
“这个就不要管,你好好的修养身体,朕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竟然敢残害朕的孩子……”皇上的话说得十分的重,狠厉之色从眼底慢慢的升起。
荼公公将如妃,谦贵人,柳贵人,百夫人都一一带到了殿外,此刻正坐在殿外等着皇上的吩咐。
“给她们一个图案,让她们绣出来……”皇上直接吩咐道,甚至都没有直接想要去见一见她们。
这刺绣可不比画画,写字,几分钟就能完成了,最短也要一个时辰。
颜嫔也是懒得在这样空等下去,便捂着樱红的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便将头靠在椅背上打着瞌睡。
而千嫔则时不时的走到百草屏风旁,看着殿外正在细心刺绣的人。
秦落衣自然也站在旁边儿去看,她不是去看刺绣而是去看刺绣的人。
可惜距离有点儿远,秦落衣是感应不到她们的思想,但是秦落衣从她们的眼眸中也可以看出一二来。
如妃如今除了皇后便是她最大,半夜被叫到这里来刺绣,心情自然有些不爽,所以刺得也是随随便便,还不时的打几个哈欠。
而柳贵人,倒是个心细的人,一针一脚都锈得实为的认真,即便困意来袭却也强撑着,绝不马虎。
百夫人呢,似乎对女红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应该是没有好好的学过。
看着给的图案,一直都皱着眉头,好几次都不小心刺伤了自己的手指头,显得一脸的迷茫。
至于谦贵人,却是满脸心事,心思完全不在刺绣上,但是却仍旧心不在焉的绣着,心里十分的矛盾。
穿根线都要穿好长时间……
不是心里有事是什么?
躺在床上的和贵人也十分的忐忑不安,虽然身体极度的虚弱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休息,眸光不停的眨动着,神情略微的紧张着。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太监将各宫妃子绣出的纹样都拿到了女工房掌事嬷嬷手上。
掌事嬷嬷在灯前一一作了对比,连续看了三四遍,才将一个绣有红枫叶的手帕拿到皇上跟前说。
“老奴仔细对比了一下,各宫娘娘的针法各有不同,只有这绣红枫叶图案的和这荷包的针法有些相似。”掌事嬷嬷说道。
“红枫图案是谁锈的?”皇上立即凝冷的问道。
和贵人躺下的身体不禁微微的撑了起来。
荼公公立即就将门外的谦贵人带了进来。
谦贵人一进来就好似感觉有不好的地方一样,肩膀高高的耸起,神情一片的慌乱。
“是不是你找人陷害小衣将和贵人推到莲花池里的?”皇上威严严肃的声音传来。
谦贵人本就柔软的身体一下跪了下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皇上,臣妾和和贵人可是好姐妹,怎么会加害她呢?”
和贵人也立即说:“是啊,谦贵人和我一直都以姐妹相称,还说等孩子生下来要做孩子的干娘呢,谦贵人怎么会害我呢?”
“明着是姐妹,暗地里却不是了,这宫里哪有人会是真心的。”在旁打瞌睡的颜嫔,朦胧着声音讽刺的说道。
“皇上,谦贵人一定不会对臣妾下毒手的。”和贵人继续说道,声音中满是相信。
而谦贵人也赶紧说:“是啊,皇上,您千万不要听信其他人的谣言,臣妾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加害姐姐的心思。”
“谦贵人和和贵人一贯都聚在一起,走到哪里谦贵人都陪在身边,和贵人去莲花池散心的时候,你怎么没跟去呢?”秦落衣童邪的问道。
像是童言无忌一般,但是却是问在了关键点上。
谦贵人立即慌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打着颤:“那个时候我有些乏了, 所以便一直在殿内休息,皇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谦贵人会去莲花池,我们还相约午休后便一起去凉亭耐凉。”
“是啊,皇上,当天我们的确是这样相约的,只是那时我一直睡不着,便想去莲花池那边去散散心。”和贵人也跟着说,以证明谦贵人的清白。
“和贵人,本宫瞧着你也不是糊涂人,怎么尽帮着别人说话呢,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荷包上的纹样和红枫叶的纹样,针脚是那么相似呢?这刺绣本宫虽然不在行,但是本宫却是知道每个人刺绣却是有独特的风格,一般辨别是谁的刺绣,都不是从正面看,而是从后面看的,前面是图案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后面却是每一步都在提示着是如何绣的。”颜嫔犀利的话语传来。
掌事嬷嬷连忙点头道:“皇上,颜嫔娘娘说得没错,光看纹样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从后面看才能看出每个人刺绣的习惯,这习惯是改不了的,如果皇上存在疑惑的话,可以将荷包上的纹样和这红枫叶给用针一一的挑开,这针线啊是有线头的,顺着这线的方向,便可以看出到底是怎么绣出来的,老奴看谦贵人刺绣的时候喜欢先交叉着锈,然后在一一对齐,而这荷包上的狐狸纹样也是这样锈的。”
“皇上,你怎么能凭这刺绣的手法来判定臣妾有没有罪呢,即便嬷嬷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肯定还会有其他人和臣妾一样习惯用这种方法刺绣。”谦贵人一听,潋滟的眸光剧烈的抖动着。
“是啊,这会女工的女子千千万万,即使是人都有长得相似的,更何况这个刺绣的手法习惯。”和贵人也立即替谦贵人辩解着。
或许别人以为是和贵人装腔作势,想博得皇上更多的同情。
但是秦落衣却是真的相信和贵人是在帮谦贵人。
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谦贵人被查出来,那么和贵人也会被牵扯其中。
因为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过复杂,内幕也实在太多。
秦落衣虽然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但是却没有证据。
所以她只能等着谦贵人招供,只要谦贵人一招供,那么和贵人肯定会被谦贵人给供出来、。
姐妹情深?
对于她们只不过是表面上作作秀,还没有到那种可以生死相伴的程度。
她们在一起只不过是在互帮互助的在这个宫中生活下去而已。
到了关键时刻,别说帮了,不反咬你一口就不错了。
“皇上,小衣觉得应该去搜一搜谦贵人的住处,这布料总归有剩下的,又不能随意丢弃,而且这种布料是不怕火的,即便烧了也只会烧成一团黑焦的布而已。”秦落衣童真的声音再次传来。
眸中的笑意慢慢的聚拢,形成一朵冷冽的残花。
一般的人在做完这些肯定会将证据毁灭掉。
但是刚刚秦落衣从谦贵人那里感觉到,在皇上问话的时候,谦贵人心里的一切心里活动都被秦落衣感觉到。
人在慌乱,惊错的时候更容易将心中隐藏的事情全部都显露出来。
就是在刚刚她读出谦贵人的心里所想。
谦贵人刚才的心理活动是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皇上除了这个,便再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了,那个多出来的布料也被她烧了埋在后院的树根下,而且那布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