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没有告诉你的是。”苏瑾婷勾起嘴角,眼珠子转了转补充道:“后来她还说,阴气入体,我再跟在他身旁,他会被其他的家伙吃掉的,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去找他,一见便是离不开,不若就忘了吧,我只希望离开了我的家伙,不要被别人欺负,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没人敢瞧不起他的。”
对于苏瑾婷迟来的解释,君墨失笑,恍若他未有那样的答复,苏瑾婷怕会是就这样瞒了下来吧,让好事瞬间变成坏事。
让他对雪胭极其不喜。
在君墨一片清明的目光之下,苏瑾婷没有半点被看透了想法的尴尬,她反而不屑“切”了一声,讨伐起雪胭:“连个小魔也无法从你身体里赶出去,她是干什么吃的,她就是在你身旁的时候那时候的你还不是被别人欺负,要她何用。”
苏瑾婷哼哼。
“是,要她无用。”君墨赞同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轻笑,苏瑾婷嘴角的笑意还未挂起,便失了去,只听君墨又道:“那么她要你这么个一心想与她作对的姑姑又有何用?恩?”
苏瑾婷一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会是从君墨口中说出,她震惊的看着君莫。
“姑姑?”惊奇的声音,“你喝醉了,还不快去床上躺着。你干嘛一直傻站在这”一旁,自己醉的一塌糊涂的雪胭抱着一根柱子喊姑姑。
“叫你呢。”君墨不知从哪变出一坛酒,独饮着,闻言,好心的提醒苏瑾婷。
苏瑾婷只感觉太阳穴狠狠地在跳动,几步踏到君墨面前,双手环胸,苏瑾婷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墨:“你既然要宠她,那么敢问君墨太子,她又是以何身份在你身旁的?妹妹?可是这宠妹妹,若对她好的太过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谁知道外人怎么传。侍妾?嗤。”苏瑾婷嗤笑,“让她杀了你还差不多。”
君墨神色闲适,他执着酒樽的手又是倒了一杯给了自己,饮尽,方不急不缓道:“我会从苏瑾南手中将她讨要来,却不会给予她任何承诺,东西。”
“你就这样肯定哥哥会将她送让给你?”苏瑾婷挑眉。
君墨仿若未闻她的话,没有言语。
苏瑾婷撇嘴,嗅着空气中浓郁醇厚的酒香,她眼馋的伸手想去夺君墨手旁的酒坛,也不知君墨怎么动的,她明明就要到手,却眼前一花失了准头。
“你自己尚且带着酒粮,又何须抢她人的。”君墨眼皮抬也未抬,声音清清冷冷冲着苏瑾婷道。
苏瑾婷撇嘴,看也未看魅一搬放在角落里的那几坛酒,一心想强君墨手中的酒坛,“那算什么好酒,与君墨太子您这的一比,那简直就是再喝凉白开,无趣无味至极,可还有小胭儿方才喝的?那酒劲真大。”提起先前的那一坛酒,苏瑾婷双眸亮闪闪的,宛若酒鬼。
可惜酒虽是好酒,就是少了点,苏瑾婷叹息摇头,喝的不过瘾。
“不给她,不给她,那是我要喝的,你敢给。那是我的,我的……”愤怒叫嚣的声音,苏瑾婷只见雪胭用力的拍打着怀中的柱子,双眼凶狠的盯着那柱子,似要吃人般。
她不由得满头黑线,“你到底给她灌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怒视君墨,苏瑾婷眼珠子转了转,又问:“你出宫顺带着拐走的她?”
出宫门却不见雪胭,她还以为是被赵无恒带走了呢,原来是君墨吗?
君墨摇头,“我不曾带她出宫门。”
“那是谁?她又是怎么到你这里来的?”苏瑾婷疑惑。
若是赵无恒,定然不会带走了雪胭,多此一举的送到君墨这里。
君墨喝酒的动作一滞,目光闪烁,他最终缓缓道:“我回来之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大吵大闹着还要喝,我耐不过,唯有继续让她喝。你看,她现在不是很老实吗!”
一指乖乖的抱着柱子安生的雪胭,君墨满意道。
苏瑾婷面皮轻轻一抽,就在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了那么一种错觉,若是将雪胭放在君墨这里,她迟早要来给小侄女收尸,死因,醉死。
“唔,咯……凉,凉快……”打着酒嗝,满足的声音,出自那几乎如八爪鱼般缠上那柱子,丝毫没有一丝自己是女人觉悟的家伙。
因酗酒而通红面容贴上冰冰凉的柱子,我神色恍然,大脑被酒精麻痹的一片空白,只知道怀中所抱着的东西好凉,然后貌似自己的体温也不高。
身旁有谁在说话,明明就在耳畔,却听不清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不过那声音却是很好听的,清清冷冷,如溪水清凉入了心里,让她翻涌的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
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甜甜软软,好生的稚嫩。
雪胭双目迷离的转眸好奇去看,暖暖的烛火下,有女面容姣好如花,点点红霞,伴着酒香谧人心扉。
男子温柔微笑的面容,一片华光,他望着女子,女子亦是望着他,很,温馨的场面。
头抵着柱子,雪胭傻傻的笑了起来,却不知怎么地鼻子一阵酸涩的疼痛,眼眶中,有着滚烫的泪水无声的凝结……
随着一滴泪的滚落,仿佛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便是再也阻挡不住起来。
哭声从她原本抱着柱子无声的哭泣,渐渐转换成压抑的低鸣,再是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耍无赖手脚并用的乱踢乱打。
君墨喝酒的手一顿,他清冷的面容之上有点迷茫,眉头轻拧了起来,看着撒泼,哭得天昏地暗,鼻涕一把泪一把毫无半点形象可言的雪胭,望着苏瑾婷犹豫了一下,君墨最终还是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苏瑾婷咬牙扭头,没有直接回答君墨的问题,而是恶狠狠的道了一句,“人品问题。”
君墨闻言眼中依旧有抹疑惑,却随即在凝视了苏瑾婷半响后眸中有了一抹了然,他掩唇轻笑了一声。
笑声虽依旧清冷,却是真有一丝心悦的成分在其中。
苏瑾婷面皮微微有些抽搐,那看了她半响之后所表现出的原来如此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小胭儿撒酒疯管她屁事。
还有那笑。
“你若是喝完了酒,便离去吧。”君墨身形优雅的站起,有些困倦的眯了眯眼,他出声赶人。
苏瑾婷学着君墨的模样仿若未闻的座上桌案旁,没骨头的软趴在桌子上,苏瑾婷扭头委屈的抽抽:“要不你也收留收留我吧,反正半夜闯入你这,还待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外人怎么传呢,反正我的清白怎么着也受辱了……”
君墨清冷的面容之上嘴唇微珉。
说着,说着,脸前寒光一闪,“啊,魅一,你给本公主把刀子收回去……”苏瑾婷一声惊呼,快速跳离桌案,看着猛然两半的桌子,苏瑾婷咬牙怒视身后冷着脸的魅一。
大怒:“魅一,我是欠了你钱还是调戏了你,用得着如此深仇大恨的只要逮着点几乎就像杀了本公主吗?我好说歹说还是一国公主,真伤了我,本公主跟你没完。”
魅一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闻言他讽刺抬头,“魅一先前不小心伤了瑾婷公主的玉体,不知公主怎么个没玩法?”
苏瑾婷一噎。
“还请瑾婷公主快快离去,太子要就寝了。”魅一垂头。
苏瑾婷额头有黑线滑落,她来时是深夜,现如今耽搁那么些时辰,怕是天估计都快亮了,还就毛寝。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在这个问题纠结的时刻,
“要我离去也可。”苏瑾婷张嘴,终于问出了她最为在意的事:“我只想问君墨太子对各国排名是如何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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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标题什么的也是蛮费脑子的
第七十五章
苏瑾婷神色一转方才,变得严肃起来。
她指尖点着桌案,声音缓慢而沉稳。
“现如今各国之人皆已经陆陆续续到达千缘,与此同时距离各国排名的日子也越发的临近,虽然那排名对各国的总体实力如何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不过也难保日后。”苏瑾婷摇头,望着君墨,紧接着又道:“毕竟未来是他们这些后起之秀们的,他们的实力,可发掘的潜力,皆决定了未来国度的发展。千缘国帝王虽无能,但我看那千宴公主可不是个简单的。”
苏瑾婷说着,侧目去看沉沉睡去的雪胭,于雪胭,她瞳孔之中一直有一抹奇异的光芒绽放在她瞳孔之中,低头收敛起那抹光芒,苏瑾婷又看向清冷淡雅的君墨,道:“哥哥那一击力道如何相必君墨太子是清楚的,虽不过只是半成,却也不是什么人皆可以轻易化解的,看来这一次,有了千宴公主的千缘国可要打破许久不变的各国排名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君墨太子可还有信心使君凌国稳居第一?”
苏瑾婷挥袖,酒坛被她故意从桌案丢扫落,打碎在地面,岁岁成渣。
君墨双手背于身后,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破碎的渣子分散到君墨所站立处时,被凭空拦下。
他看着苏瑾婷半响,又是低敛眼眸注视那破碎的酒坛,许久,君墨清冷的声音方道。
“她当真斗不过你。”
苏瑾婷闻言一愣,随之察觉到君墨的视线所落何处一声嗤笑,指着雪胭直视君墨清雅如天人的面容,苏瑾婷声音讽刺:“你说她,她就没有想斗的时候,宁愿一叶障目,不看,不听,不理,不谋,傻到把自己伤的伤痕累累也不愿拨开叶子,去看一眼那背后的血流成河。”
“那么……”一步踏前,君墨还是那样闲闲散散的站在那里,不见半点凌厉与锋芒,苏瑾婷却瞳孔一缩,仿佛看见了玄铁出鞘,所有的锋利皆握在他手,
“我便替她看,替她听,替她谋,替她去清洗那背后的血流成河,可好?”他声音清冷淡漠,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是那样的肯定。
魅一震惊于君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却掩饰不掉惊讶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言语。
苏瑾婷嘴角扯了扯,幽幽的问:“她何德何能。”
“她无德无能。”
君墨垂下眼帘,他摊开掌心,低头认真的看着,在这一瞬,空间寂静,没有客栈外渐渐燃起的喧闹,杂乱的人流,没有浮华的帝都,险恶的人心的,仿佛在这一瞬之间,这个世间的一切他再无联系,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却是有她才有了现在的我。”
“短短几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的很可怜。”
“却是有了那几年的梦,才有了接下来十余年的梦。”
苏瑾婷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感伤,她笑颜如花的抬头,声音幽幽:“皇宫,是个很冷的地方呢,冷的让人想要发疯。”
君墨却不在说话,苏瑾婷转身,不再有停留,她想,她能明白那种寒冷之中乍然出现温暖的感觉。
那种哪怕死,也要抓住的感觉。
纵然最后发现一切已经不是记忆之中的那个样子,却还是固执的想要将之留下。
一声苦笑,苏瑾婷摇头无奈走出醉仙居,她遥望千缘宫殿的方位深深凝视一眼,转身在因黎明到来而开始渐渐忙碌的人惊呼声跃上屋檐快速离去。
有时候,念与执念相差一字,却差别于天与地。苏瑾婷目光暗沉,飞跃在屋檐之上,她现在只希望君墨的念,不会是执念。
只不过是不甘于昔日雪胭突然的不告而别。
所以想要困在身畔一次看她如何在逃,兴趣过了,玩具也就该扔了。
……
“上床上睡吧。”清凉的手掌一次次的轻拍着脸颊,被拍开,不过一会儿便有席上,又是不厌其烦的拍打着。
君墨虽然用力极轻,却还是在雪胭略显苍白的面容之上拍出了红印,他邹眉,看着手掌犹豫着还要不要下手间。
“…唔……”一声嘤咛,雪胭最终还是在君墨锲而不舍的烦扰下渐渐有抹神智,她想要挣开双眼,却无奈双眼因哭泣而红肿的睁不开。
“起来,上床上去睡。”低浅的声音,君墨伸手搀起雪胭。
意识被酒精麻痹的混沌,被人扶着,雪胭如布偶般任人动作。
我难受的胡乱摇头,被君墨所搀起的身子摇摇晃晃,大脑已经陷入一团混乱,似乎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似乎好像没睡。
被人搀扶着迈步,脚却不听使唤的半点力气也没有,由搀边拖。
不知过了多久,许不过只是一瞬,又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像是躺在了床上,我迷离的双眼看见身前是谁在掖着被角,却又昏沉沉的看不清楚。
他似乎说了些什么,探手在额头,脚步声离去,又有一个很是冰冷的声音在叫她,推她,很是不客气。
眼皮酸的厉害,身子乏的厉害,雪胭闭眼,沉沉睡去。
屋中静静,她似乎醒了,又似乎还在梦中。
有谁在吗,不管是谁,求你来打破这安静,脑袋发沉,身子发沉。
我想着,赵无恒说的对,我是不该倔强的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的。
却为何明知是错,还要去犯。
既然都是回忆,找了回来又有何用,不过平白的增添了烦恼而已,而已。
而那些记忆也不负所望的皆是不开心的,十五年的生命,那些曾经过往仿佛就在昨日,那样的清晰。甚至清晰到镇国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千缘帝那丑陋的表情,娘亲说她不过是受挚友抚养孩子的神情语气,以及,翻阅出一件件宫廷秘事她心死被推下城墙的身影。
给予无上恩宠的人,是父亲。
却不是以公主的身份。
那时,有多少知情人是在看戏的呢?
一切不得而知,却起码有一人是知道的,宠她之时,她的父亲可知廉耻!
不知过了多久,有声音打破寂静,有人迈步的声音,有人把脉,粗糙枯老的手放在手腕处,却是只接触到皮肤他似被什么惊吓般快速收了回去。随之是惊慌的告饶声。
“太子要小民死,只一句话便好了,何苦拿一个已死之人来让小民把脉。”
谁死了,她只是很困,还没睡醒而已,只要在睡会,她就起床。
随着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轻轻扶起了我的身子,伸手轻轻的拍着脸颊动作很是温柔,身上的气息似青草的香味,却又带着奇异的花香,是,沙华的香气。
回家了吗?
“你还要睡吗?再睡下去,我可真要给你一具棺材了。”轻缓的语气,似有些无可奈何。
“若不是你还有着呼吸,我想着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可真要埋土里了,不但没有脉搏,体温怎么还这样的低?”君墨的声音,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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