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沉稳的话语确给人一种王妃该有的气势与定力,只坐在椅凳边缘的管家与账房老先生一听此话语即刻站起躬身道,“此等小事本应老奴提前向王妃禀报的,可又怕王妃并无闲暇时间,是以耽搁到现在,还请王妃原谅老奴的失职。”
扯着嘴角的洛诗抬了抬手以使自己显得更亲切些,“管家言重了,听王爷说管家是王府最会主事的人,还说本王妃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找管家询问,既然王爷当你老是自己人,也还望管家去掉那些生分的礼仪日后多提点洛诗些。”
宣暮云哪曾说过这些话语,就算是信任谁,他也是个只做不说埋在心底的人。而战战兢兢工作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一听这些贴心窝的话,受宠若惊之际差点老泪纵横。
洛诗觉着人心已攻下,便在闲聊之际若有若无地提及王府的财政事宜,老管家哪敢怠慢,当即乐颠颠地让账房老先生抽出几本账簿恭谨地递到洛诗眼前。
从未接触过账簿的洛诗打眼一扫也不甚明白,好在老管家怕她看不懂,好心地对着账簿将这开春以来几个月间的收入与支出一一陈述了番。
仔细倾听的洛诗忍不住蹙起了眉,为何收入中都是别的官员的赠送还有小土鳖皇帝的赏赐?便不待老管家说完就直白的问道,“王爷的俸禄是多少?”
老管家一愣,“老奴以为王妃知晓,是以刚才没说,王爷月领禄米一百五十石,俸钱十二万文,外加每年凌二十匹,罗十匹,绵五十两,另外还有茶酒钱、厨料钱、薪碳钱、马料钱等等。”
听着这些丰厚的收入,再摸着那实实在在的白纸黑字,哈喇子直流的洛诗仿若看到了前方万千银子在向她招手的美好画面。
“因王爷自在惯了,没要封地,先皇过意不去便把城外的良田千倾以及屋舍百间赐给了王爷。”管家以为王妃要成为当家主母,便一切毫不保留地如实相告,殊不知洛诗正在私下盘算着到底能拐走多少银子!
嘴角泛起笑容的洛诗又仿若看到了浑身贴满金子的宣暮云正大步向她走来。丫的!搬一年也搬不完啊!
摸清了王府的金库之后,洛诗便开始喜滋滋地等待着四鸢带着无相方丈归来,想象着到时整个庾滇国都会知晓王妃做法事驱赶魂灵的事迹,而且这么一闹三个不为人提及的王妃就会浮出水面,然后自己再装出被冤魂附体那么疯闹一出,如此宣暮云不和离都不行!
到时再大大的索要一笔后半生抚养费,美哉!美哉!
“哈哈!老娘太聪明了!”越想越兴奋的洛诗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四鸢正垂头立在门槛处。
“小姐,你又盘算什么呢?”转到洛诗身后的四鸢探指戳了戳她抖动的双肩,满面疲惫。
洛诗蓦地止住了白日畅想,双眼放光地往外奔去,“是无相大师来了吗?怎么不快往屋里请?”
待得洛诗奔至房门外,差点一个闪身扭了自己的腰,幸亏直直把住门框才没有径直爆出粗话,入眼只见两个五六岁的小沙弥并列站在阶下,目测高度也只到洛诗的腰部,满脸的稚嫩与孩子气。
“不是说去找无相大师么?怎么把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和尚给我整回来了!”洛诗微笑着回转头低声吼着。
四鸢怏怏地小声嘀咕道,“无相大师云游去了,寺里就剩了几个老和尚和这两个小沙弥,他俩自称是无相大师的嫡传弟子,非得跟来。”
洛诗豁然觉得天禅寺得需要一大笔香火钱了。
“是不是寺里的伙食不好啊!”洛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之后,再次微笑着回转身轻移至阶下,对着两个小沙弥双手合十施礼道,“欢迎小师父们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我会派人给二位备好房间,一应事宜有何不妥的还烦请师父一定告知。”
“女施主多礼了!”两个小沙弥奶声奶气地说着,同时转着大黑眼珠扳了扳自己的小手指,然后两人又对着二十根手指叽咕了番,才抬头道,“师父还有四十八天才回来,这些日子我们会替府里的逝者诵佛经念往生咒,女施主就不必担心了。”
洛诗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点了点头,“还未请教二位师父的法号尊称,敢问……”
“女施主,佛经语‘无即是有,有即是无’,”两个小沙弥手持佛珠俨然一派老者风范道,“女施主喊我二人小师父即可。”
看着两个牙齿脱落还未长齐的小孩童在自己面前板着脸饰演德高望重的长者,洛诗强忍住笑意,也甚是严肃道,“小师父说的是,还请两位下去用斋饭吧!”
目送着两位小沙弥离开后,洛诗听见了自己的美梦破碎的声音,而且还是碎的那么彻底,现在断是不能装疯和离了!
“小姐,你别不高兴嘛!”四鸢扯了扯蔫掉的洛诗,安抚道,“咱再想想别的法子,再说无相大师又不是不回来了。”
别的法子?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的洛诗蓦地跳将起来,眯眼勾着唇角道,“四鸢,晚饭后去请钰璞姑娘过来,就说我有体己的话要说与她听。”
、狼性大发两缠绵
虽然四鸢想不明白洛诗为何要晚饭后将钰璞姑娘请到主院来,但是小姐已发话她就得去照办,顺带着还得去伺候那两个小沙弥,怎么说人也是带着赤诚之心来诵佛经念往生咒的!
而一计未成又生一计的洛诗则命人将酒菜移到了主院的卧房内,然后小卧榻一摆,懒洋洋地半倚着,再抬腕端着一小碟瓜子优哉游哉地嗑了起来,吐皮之际还时不时地瞄两眼回廊处,就等着宣暮云的身影一闪现,她好立刻收起瓜子温温婉婉地迎上去对着归家的夫君展颜一笑。
“既然无相大师出游了,这就说明上天给了我洛诗一个捞银子的大好机会!”自我鼓励中的洛诗恨不能将瓜子皮也给嚼烂咽下去,“钰璞,今晚姐姐给你铺好路,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
脸泛红光的洛诗越来越佩服自己临危不乱的能力,想着今晚就可以搞定宣暮云将他送到别的女人的院落里,而她自己也可以放开手毫无顾忌地大干一场,这样美好的画面有又能不让她对人生充满希望?
兴之所至又忍不住哼出了那不成调调的小曲,闭眼遐想的洛诗早将监视回廊处的人影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哪里不舒服么?”一句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话蓦地从斜对面蹦入了洛诗的耳中。
惊恐的洛诗一咕噜翻身站起差点将瓜子皮洒落一地,下意识地回应道,“没,没啊!没哪里不舒服!”
“那你哼哼什么?”宣暮云不解地蹙了蹙眉,同时还不解地瞥了两眼桌上早已备好的酒菜。
哼哼?本来心情大好的洛诗被这么一句话给搅扰地瞬间失去了展颜一笑的兴趣,当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平时就喜欢没人的时候哼哼!”
“那……”宣暮云不知道洛诗为什么每次翻脸比翻书还快,便也没往心里去,而是望着那些饭菜有些发虚地问道,“那你是在等我回来吃饭?”
宣暮云只将视线游移在洛诗那紧扶桌边的皓白手腕上,没敢直直地盯在有些许愠怒的小脸上,生怕蠕蠕而动的樱唇中吐出的话语与他的期望截然相反。
“呃,是啊!”洛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还很是自然地给宣暮云倒了杯酒,“好像成亲后我们晚上都没一起吃过饭,所以我这次忍着肚子咕咕叫就等你回来了。”
宣暮云有些诧异地抬眸望着脸色缓和许多的洛诗,又瞥了眼手边那杯闪着莹莹青光如琥珀般的酒水,心想着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因自己每天都忙着查相爷的事情,每次晚上归来时洛诗早已用罢晚饭爬到了床上,两人还从未一起享受过晚饭的温暖时光。
一想起相爷,再比对着眼前的女子,宣暮云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忍,遂轻声道,“你想你父亲吗?”
“啊?”老娘等你回来吃饭与我父亲有何关系?暗自腹诽的洛诗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夹菜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想是会想,但女儿就要出嫁从夫,纵使我再想念父亲,也不可能回去每日陪着他了!”
洛诗本也没想掩饰自己的感情,眉宇间的忧思尽显,宣暮云听来只觉心底百味杂陈,便也没再说话,只是探手覆在了她手背之上,仅希望以手心的温暖来缓解他犯下的罪责。
“唉!倒被你一句话给勾的伤感起来了!”洛诗讪笑着抽出自己的手,随后以指拈起酒杯温言道,“你我从毫无瓜葛到结为夫妻,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让我们为上天的指引干一杯,如何?”
缘分?宣暮云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浑身漾起一丝暖意,当初就是将她的这种坦诚印在了久不为人语的内心深处,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以“你我”相称,而不是那声惹人生分的“王爷”“王妃”。
洛诗挑眉以指腹抬着杯底示意宣暮云赶紧起杯不要坏了这赏心悦事,宣暮云在她的目光逼视下再次默默地瞅了眼玉翠小酒杯,眼神躲闪间小声嗫嚅道,“我,我不喝酒。”
什么?洛诗当即敛起笑容瞪大了眼,竟然连老娘竟的酒也不喝?白说了那些酸溜溜的话了!
“王爷是觉得妾身没有资格敬您酒吗?”洛诗搁下酒杯,仍旧是款款地笑着,可声音却不再似先前亲切,竹筷也工工整整地搁回了桌子上。
宣暮云知道只要“王爷”二字从洛诗的口里吐出,那就说明她生气了,可有些不得已的缘由他又怎能说明?
宣暮云不言语,洛诗也不言语,窗外的回廊上早已掌灯数盏,疾风吹掠处,烛火随着灯身摇晃也明明灭灭起来。
一时半会的静默于两人来说都是煎熬,最终神色复杂的宣暮云站起身打破了这冰冷的尴尬气氛,洛诗以为他饭也不吃了就要去睡觉,便悔恨起自己刚才的意气用事来,刚想再说几句软话劝他坐下,不料宣暮云甩下一句“你等着”便大踏步去关上了所有的门和窗。
洛诗煞是不解地盯着宣暮云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复又回到座位上,才愣愣地问道,“你关门窗干什么?”
“喝酒!”宣暮云坚决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皱着眉头端起了那杯早已斟好的美酒,酒杯缓缓地移到了唇边,宣暮云却握拳紧抿着嘴,好似手中的是一杯鸩毒。
已然明白了几分的洛诗心底霎时窜起一股怒火,两指吊起酒壶昂着头将清酒咕咚咕咚尽数灌进了肚里,全然不似大家闺秀,倒像是边塞女子,末了甩下酒壶豪爽地抹了抹嘴,“既然王爷信不过妾身,那还是别糟蹋这些美酒了!”
洛诗刚想借着酒劲踹门去四鸢那里过一夜,没承想宣暮云再次起身将一柄剑横档在了门闩处,然后又四处确认了番木窗紧闭后在才返回到洛诗身侧。
这是什么毛病?你丫的关这么严实钰璞怎么进来?洛诗恨恨地咬着牙,也不管返身的宣暮云已经毫不犹豫地捏着酒壶喝了起来,起身就要去将门闩打开,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遏制在了椅凳上。
洛诗瞥了眼脸色渐渐微红的宣暮云,蓦地暗自庆幸起来,或许大好时机已到,再灌几壶酒就可以放钰璞进来了!
“既然王爷好兴致,那妾身就陪着再喝几杯吧!”虽然口中吐出娇怯怯的声音,可洛诗手上却捧着俩大碗,抡起酒坛就倒了个满碗。
一胳膊搭在洛诗肩上的宣暮云也没拒绝,端起那碗酒又给喝了个精光,虽说看不出那冷脸又红了多少,可那墨黑色的眼眸却越来越迷离起来。
“王爷好酒量啊!”洛诗言笑晏晏地抱着酒坛再要倒酒,却猛地被宣暮云给一把扯着坐了下来,酒气扑鼻之际,那张挂着妖孽笑容的脸也越来越放大,最后定格在了洛诗的脖颈处,接着是一声轻笑地呢喃,“娘子亲亲!”
洛诗惊恐地差点拿酒坛抡在宣暮云的脑袋上,娘了个腿的!喝傻了?
“王爷,还要再喝一碗吗?”洛诗放下酒坛搬起宣暮云的脑袋大声问着,可纤手之下的那张俊脸只是吐着酒气摇了摇头,而后也大声的回道,“要娘子亲亲!”
洛诗啪地甩下手将那发热的脑袋抡回到了酒桌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要关上门,原来就这酒量!”
洛诗鄙视地戳了戳宣暮云,“王爷,妾身先出去下,等会儿再回来陪您喝!”
没想到这色狼倒得这么快,得看看钰璞来了没!暗自思索的洛诗浑然没有意识到蠢蠢欲动的狼已在她身后坐了起来。
“娘子亲亲!”一轻声呢喃的声音幽幽传来后,洛诗就感觉到两只大手紧握着她的纤腰往上摸了去。
“王爷,不要心急嘛!”洛诗转身挣脱着手指加胳膊的钳制,心底却在呼唤着钰璞的到来。
很少笑的宣暮云对着洛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乖孩子般点了点头,“嗯,不急!”
话音未落,洛诗只觉眼前一黑,气流倒至大脑中一片混沌,待她从眩晕中缓冲过来时,早已被宣暮云提着席卷到了床上。
“不是不急吗?你……”气急败坏地洛诗怒吼着,可剩下的话语却被尽数淹没在了唇齿交战中。
洛诗死命咬着牙齿护着身上的衣服,却终究抵不过双眼发红的宣暮云手上的劲力,大手一挥两团浑圆蹦了出来,衣服碎片也已散落在地。
吃过一次亏的洛诗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没想到宣暮云一手抓着她的膝盖撕下亵裤后将她的两手绑在了床头上。
心底越来越发慌的洛诗只得不停怒嚎着,“宣暮云,你个禽兽!”
洛诗期盼着她这一声声能骂醒宣暮云,可正窝在那两团雪白前忙活的男人却扯下衣袖堵在了那吱哇乱叫的嘴上。
彻底安静下来的卧房内只听得见发不出声的嗯哼以及发狂啃咬间的啧啧声。
眼角渗出泪滴的洛诗只得靠意志力抵制着宣暮云从上到下的狂吻,可下一刻间双腿却掰得更开了些,顿觉羞辱感袭满心头的洛诗只盼此刻一道雷劈下将这禽兽送入地府!
宣暮云侧头望了望那隐在丛林下的粉嫩,忽然不怀好意地勾着唇角径直探出了两指。
洛诗惊恐地摇晃着头,无奈嘴发不出声手不能动,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纤长手指侵入体内。
慢慢玩着的宣暮云还不忘继续去吮吸她的雪白香甜,洛诗无力地闭上了双眼,纵使她想抵制可身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已被撕裂的尊严。
当那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热替代手指疯狂入侵时,无法大叫出声的洛诗被迫睁开了双眼,宣暮云呼着酒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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