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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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那点事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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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

“皇太后赐的?”洛诗自言自语地反问着,眼眸中俱是不可置信。

“咦?什么声音?”蹙眉深思的洛诗突然被窗外的刺耳声音给惊得回了神。

四鸢慌忙打开绣窗往楼下望去,不禁惊呼出声,“小姐,你的树被砍了!”

“什么?”跌跌撞撞奔到绣窗旁的洛诗眼眸中早已盈满泪水,心情一霎沉重万分,只觉那铁锯拉锯着的是自己的肉体,失声喃喃道,“本以为会找个良人嫁了,或者你我相互扶持到老,没成想竟在这种情况下你就被砍伐了去!”

蹲坐在地的洛诗抹去脸上的泪痕,一字一顿道,“谢谢你陪伴了我这十九年,一路走好!”



关于香樟树的来源:

据传在古时江南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便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树一棵,女儿到待嫁年龄时,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便知该家有待嫁姑娘,便可来提亲。女儿出嫁时,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并放入丝绸,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两箱丝绸)”之意。




、洞房花烛繁琐事

成亲前一日,制衣局送来了着精工细将连夜赶制的凤冠霞帔罗袜绣鞋,一时之间,庾滇国相府嫡女出嫁成了国人谈论最热的话题,相府门槛也被各家官员给踏了个遍。

因着摸清了云清王的些许底细,洛诗便有了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自己以后还能回到百里村还能见到左夫子,抿嘴偷笑的同时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哟!看把我家小诗给高兴的,”手扶发髻施施然转上绣楼的二夫人马氏挥着丝帕将身后的一干人等招了过来,“想当年,你姨娘我嫁给相爷时,可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整整两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我这身份断是不能与小诗成为王妃来相比的,”马氏一脸亲善地搂过在窗前透气的洛诗,细心地为她拢了拢额前碎发,“过了明日,我家小诗可就嫁作他人妇,成为人人艳羡的王妃了。”

“二姨娘,您说笑了,”洛诗甚是客气地接受着马氏的亲昵抚摸,敛起笑容后不禁无奈叹气道,“只知人前风光,可又有谁知道人后的艰辛呢?”

马氏的笑容僵了僵,她只道洛诗这句话是说与她听的,殊不知洛诗也只是随意慨叹而已。

“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作甚!”马氏急忙转过话头,生怕洛诗再说些怨恨的尴尬话语,抬手对着走廊上的两个小厮示意道,“把那两盆万年青搬上来吧!”

洛诗不解地看着两个小厮将以红纸缠绕的万年青抬到了自己梳妆台的两旁,疑惑地打量了番,“二姨娘,这是要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马氏轻笑着捏了捏洛诗滑腻的脸蛋,而后侧身对着两位妇人正脸吩咐道,“喜娘,给小姐‘开面’吧!可仔细你们手上的功夫,好生伺候小姐!”

“是。”两位喜娘屈身应过后,便转身拿起金盘上的五色棉纱线双线绞合后对着洛诗躬身道,“小姐,老身这就为您‘开面’,还望您坐直了身体,不要乱动。”

“呃?开面?”洛诗边嘀咕边将双手叠交在身前,坐直了身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二姨娘,什么是开面?”

“就是以五色棉线绞去你脸上的汗毛,女子一生只开一次面,以此作为嫁人的标志。”马氏边俯身摆弄着万年青上的红纸边细心解释着这繁杂的礼节,“而这红纸缠绕的万年青也是取其吉利之意。”

就在马氏如母亲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时,喜娘已经在洛诗脸上擦好了“开面粉”,五色棉线也拉成了夹子状,喜娘们开始在她额、颊、唇、颏处反复绞夹,洛诗抿嘴忍着丝丝的绵痒疼痛,还时不时侧耳仔细倾听着马氏的传授教导。

“虽说婚约来的急,但咱堂堂相府也不能缺了礼数,该做的还是得做。”久不活动的马氏摆弄好万年青后,便觉有些站不住脚,让丫鬟们扶着坐下歇息了会儿,此时她才得空细细打量起“开面”后鬓角整齐的洛诗,只见铜镜中的洛诗眉弯如月,额部光洁白皙,本就无暇的容颜上又平添了几分姿色。

马氏不得不承认这个自小她就没放在眼里的女娃竟也有出落的如此水灵的一天,而且竟也嫁的如此让人眼红心嫉。

想着此行的真正目的,马氏便笑吟吟地起身吩咐丫鬟带着喜娘下去领喜钱,她自己则走到梳妆台旁帮洛诗梳着散下的发丝,打结的长发梳顺后她才缓缓抱着洛诗的双肩轻声呢喃道,“转眼小诗就要出嫁了,姨娘还真舍不得。”

虽说洛诗对马氏没什么好感,但在如此煽情的场景下,她竟也忍不住鼻头一酸哽咽道,“谢谢姨娘对小诗的挂念。”

“小诗,以前二姨娘有些对不住你,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其实也是情动处,马氏满脸愧疚的以手腕蹭了蹭洛诗的脖颈,宠溺之情尽显,良久又垂眸叹了口气,“唉!你妹妹也快到了待嫁年龄,要是能像你有朝一日成为王妃那该有多好……”

前一句话还说的洛诗心中波澜起伏,可这后一句又让她恢复了心如止水,果然不能把人想的太好太单纯,这二姨娘不着痕迹的手段她自小就知道了。

“就算成不了王妃,能进的了宫,给咱相府争口气,那姨娘也觉得对得起咱洛家的列祖列宗了,唉!还是小诗命好啊!阿兰也不知有没有这福气……”马氏拿着梳子每梳两下,便忍不住叹着气兀自低喃。

“后宫也不是那菜市场,想进就能进的。”洛诗拿眼瞟着铜镜中马氏由红转白的脸色,继而又抬眸微笑道,“但既然我步入了皇家,怎么着也得帮衬自己妹妹一把。”

对于以前的虚情假意她可以权当做充耳不闻,但临嫁之前的这次她决定出其不意的反击,反正日后也只是不相干的路人而已。

“姨娘就说嘛,还是我家小诗通情理,”马氏立马笑逐颜开地以丝帕擦拭着洛诗鬓角上残留的开面粉,“只要小诗出嫁之后,不要忘记娘家人就行了!”

“唉!这各处打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洛诗忧郁地翻看着自己首饰匣里的发钗耳饰,蓦然眸光一闪,“呀!二姨娘,您手上的玛瑙镯子色泽真好看!”

紧捏丝帕的手蓦地停滞了下,马氏的眼角抽了抽,这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她又怎会不懂?

如此,临上花轿的洛诗又狠捞了一把,基本上把平日被克扣的银两也给捞了回来。别人家的待嫁新娘整晚上思前想后彻夜难眠,而洛诗却抱着从马氏那搜刮来的金银首饰乐的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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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笑声连连的洛诗是被四鸢以软枕给呼起来的,窗外虽暗黑一片,可是喜娘丫鬟们早已在房外站了两排,眼看着三位夫人就要亲临绣楼了,百般轻唤洛诗又毫无动静,实在无法的四鸢只得跺脚拿软枕将洛诗给抽了起来。

洛诗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了番,还要躺下再睡,却被四鸢一眼瞅见立马逮下了床,“小姐,热水已备好,您赶紧沐浴更衣吧!”

“谁大半夜的起床沐浴啊?”洛诗边打哈欠边作势要推开四鸢,却冷不防又被几个丫鬟给拖拽到了屏风后。

四鸢按照三位夫人的吩咐让仆妇们对洛诗进行着出嫁前最后的洗礼,热气腾腾中洛诗又打起了盹儿,下一刻却被四鸢扯着脖子硬给扯了起来。

“小姐,别睡了!”急的团团转的四鸢就差把洛诗从浴桶里给提溜出来,“今日你是新娘子,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做呢!”

“我知道,不就是一一拜别长辈嘛!”渐渐醒转的洛诗对着四鸢调皮地眨了眨眼,“看把你急的!是我出嫁还是你出嫁呀?难道你就这么急着想进王府?”

“小姐!”一个头两个大的四鸢甩下毛巾嘟嘴叫嚷着,“大家都急的火烧眉毛了,就您一人还优哉游哉地无事人般!好歹是出嫁,您怎么着也得拿出点样子来!”

洛诗知道急性子直脾气的四鸢也是为她好,当下便咧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家小姐一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会让你出丑的!”

“啊!忘记说了!”被洛诗的话微一提醒的四鸢慌忙拨开身前的仆妇,正色道,“二夫人嘱咐说,小姐一路上只要按照喜娘的话去做即可,直到进入新房前,一切须听喜娘的话。”

“还真够啰嗦的!”步出浴桶的洛诗任由仆妇为她擦拭着湿发,忽又记起什么般对着四鸢招了招手,“哎!那老色狼叫什么名字来着?”

“宣暮云!”四鸢蹙眉白了眼洛诗,只怕庾滇国上下也只有她家小姐这么有魄力给王爷起名号。

整整一早上,洛诗如布偶般被人推过来推过去的穿衣妆扮,最后如粽子般被定格在了凤冠霞帔中。

早饭未吃的洛诗挥泪拜别了自己的父亲姨娘们,殊不知这泪中还夹杂着她饥肠辘辘的怨念。

浩大的迎亲队伍招来了市井百姓的重重围观,洛诗本想透过轿帘缝隙偷瞄几眼新郎官的样貌,无奈紧盯的眼睛太多,她也只得泄气作罢。

一路徐徐前行了许久后,头晕眼花的洛诗只感觉自己又要昏睡过去了,花轿却蓦地停了下来,接着就是鞭炮声以及众人的祝贺声。

洛诗由左右两位喜娘搀扶着下轿后,觉察到周遭的眼光一霎时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虽看不见但她还能听得清各种嘈杂的声音,一时之间竟当真有了一种出嫁的感觉。

拜堂仪式在赞礼者的高呼声中正式开始了,反应慢一拍的洛诗蓦地心慌起来,手脚也不知往哪搁,也不知是继续前行还是该止步,右手边的喜娘示意她该跪下了,可左手边的喜娘却暗地里一把将她往前推了出去,堂中登时哗声一片。

庾滇国的新郎新娘在拜堂时,寻常百姓家有抢前头跪习俗,谁跪在前面,以后就可管住后者,虽说王者之家并没这一说,但是也向来无新娘跪在新郎前头的事情发生。

心觉不妙的洛诗自是在乡间听人说过这一习俗,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跪着自动挪到了宣暮云身侧后偏一点,在某一瞬间,她竟然感受到了宣暮云周身散发出的怒气,那么的若有若无。

“敢害老娘!你丫的死定了!”狠狠腹诽的洛诗登时从刚才的迷瞪清醒了大半,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刚进门就给下马威,还当本小姐是吃素的?”

身侧传来堂中女子轻笑着咬耳朵的声音,洛诗不用细听也知道是在编排指点自己,她现在所唯一能做也只是冷哼一声,可奇怪的是,她总感觉到人群里有一双熟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无奈透过喜帕缝隙瞥不到那目光,洛诗想着也许是自己的错觉,遂便由着去了。

拜堂完毕后,在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时,新郎须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两人双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有十只麻袋,走过一只,喜娘们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

低头紧紧跟随在宣暮云身后的洛诗心底暗自咒骂着这繁文缛节,浑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新房拐弯处,极度不爽的她依旧前行,径直一脚踩上去的瞬间,感觉脚下软绵绵的,身前也堵了一温热的高墙。

吃痛的宣暮云闷哼一声扯着绸带就后退了几步,绸带连身的洛诗冷不防也被扯了过去,为了防止自己摔的四仰八叉,洛诗下意识八爪鱼般的挂在了宣暮云身上。

登时一种陌生的男性气息袭遍洛诗全身,男子脖颈间清新的兰花香味也差点让她失了心神,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洛诗只觉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完全不受意志力控制。

糟了!差点被老色狼迷住!回过神的洛诗“噌”的一下利落地从宣暮云身上跳了下来,重新回到麻袋上的洛诗小脑袋垂的更低了。

宣暮云本有些气恼洛诗不上心,拜堂如此,回新房也如此,可刚才被她那一抱却又惊愣地瞬间没了怒气,墨黑色的眼眸中开始闪现出重新审视的意味。

恨不能将头低到双脚间的洛诗自是没有注意到身前的男子正时不时回头打量着她。

新娘回新房坐花烛,新郎出去宴饮陪客。偌大的房间中登时清净了下来,脖酸腿疼的洛诗恨不能即刻扯过被子倒头呼呼大睡,可残存的那丝理智警告她不可乱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诗坐着迷糊了会儿后就被腹中的咕咕声给吵醒了,眼见自家的喜娘在堂下守着,洛诗便猫着腰颠颠地跑到供奉红烛的大桌旁,掀起红盖头抓着点心果子就一顿狼吞虎咽。

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的洛诗早就饿红了眼,也不管酸的辣的有皮没皮就往口中塞,腹中还未有实物填充的感觉时,身后却冷不丁冒出了一个声音,“你饿了?”

“啊?!”惊吓过度的洛诗顺手扔了满手的点心果子,放下盖头一路小跑回床边,瞬间恢复了温婉端庄的新娘仪态。

一脸铁青的宣暮云瞥了眼满桌的狼藉,左手拿起秤杆径直就去挑起了洛诗的红盖头,这新娘子当的也忒大胆了!

饶是宣暮云在婚嫁前无数次想象带上凤冠披上盖头的洛诗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可他还是没有料到当下的场景,只见腮帮子鼓鼓的嘴角残留点心渣的洛诗正仰头对他傻笑着。

那傻样当真一个惨字了得?

可水亮亮的眼眸却再次让他压下了窜起的怒火,宣暮云只得板着脸冷声道,“热水已备好,你先去卸妆沐浴吧!”

“真是的,不就吃你几块点心嘛!甩什么脸!”洛诗平生最讨厌别人冷脸,伸着筋骨的同时便含糊不清地嘟囔起来,走过宣暮云身边时,却忍不住蹙眉惊讶道,“你也偷吃点心了?”

“你看!你看!脸上还有点心渣!”好似抓到了宣暮云与自己同时犯罪的小辫子般,洛诗登时兴奋起来,就差如小孩般手舞足蹈了。

“刚才被你扔的!”宣暮云紧绷的脸色更黑了。

“哦!”被一句话浇灭热情的洛诗拉下脸灰溜溜地闪进了内室,边退衣边回想着刚才的那一个照面,忍不住赞叹道,“原来老色狼的侧脸还是挺英俊的!”

内室外的宣暮云刚要抖去衣服上的点心渣,却瞥见一抹黑影从后窗飘忽而过,当即眸色一暗,悄无声息地跟了去。

“暮云,若是你心里没有她,便放过她吧!”好似料到宣暮云定会跟来般,回身停下的人影轻声道,“任务结束之后好让她以完璧之身离开这里。”

“你又怎知我是真娶还是假娶?”面对着月色下的颀长身影,宣暮云依旧冷着脸,“左尘,是你心里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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