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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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安好-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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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你走,但是你的手不要乱摸。”又是那金石相交清冷的声音响起。
丫丫熟悉的靠在某个某个熟悉的怀抱,听到这句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剁下来!剁下来!
走在前面的周聊一只脚跨上了门槛另一只脚忍不住的抽了抽,然后他就很光荣的成为好再来酒楼第一位没有喝酒就摔了个狗啃屎的顾客。
最终此次偷偷出游以两位偷溜的人“重伤”躺在床上三个月为代价而结束。
丫丫的腰只是撞上了栏杆,并且还把栏杆给撞断了。虽然当时疼的吓人其实后来治起来并不麻烦,又念在她不是主犯是从犯的份儿上,老王氏并没有从重发落。
但是青玉就完全不同了,她是主犯,并且除了身上被摔出来的淤青以外还摔断了腿。老王氏直接处置了,在王家休养半年,半年后再酌情处理。对此苏姨娘表示热烈的赞同,并将青玉所有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以示决心。
丫丫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昨儿腰上又是推拿又是上药,虽然伤势有所缓解但她还是不能长时间站着,连坐着腰都有些痛。
只看了一会儿就眯着眼想要睡过去了。忆起前两天自己和青玉被送回来的时候,美人祖母的脸色沉的比晚上的苍穹还要厉害。幸好送人回来的是好再来酒楼的小二,一番解释说两人都从二楼摔下来了云云的美人祖母才面露担忧之色的先把人接进来。
丫丫一阵后怕,若是自己没受什么伤,估计会连门都进不了吧?
至于那个救了自己的木头叔,丫丫暗自里取了外号。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把自己和青玉交到店小二的手里,依旧坐的那辆跑起来像是滚石头一样的马车。她都怀疑自己和青玉的伤势没有那么重,回来那副凄惨的模样,都是马车的功劳!
正小憩着,外头传来碧海的声音。
“青玉小姐。你,你怎么来了?”不要怪碧海大惊小怪的,青玉那伤势,前几日回来的时候都觉着去了半条命了。这几天都躺在房间里没动。冷不丁的一出来,把人都给吓着了。
“我,我来看看丫丫怎么样了。”青玉很不好意思,是她把人拐出去的,然后落了副这么凄惨的模样回来。
碧河见丫丫靠在软榻上像是睡过去了,正准备轻手轻脚的出去然后把人给回了。
“让她进来吧,搬个软和的椅子过来。”丫丫已经睁眼了。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小口,冰凉的茶水流进喉咙,让丫丫觉着人清醒了不少。
青玉身子底子到底是比丫丫好些,况且她只是看着吓人,其实真要说起伤处来,就那条腿。这不才过了几日人看起来就比丫丫精神不少。
一进了屋子,服侍青玉的两个丫鬟忙把人扶到软椅上坐着。碧河也把冷茶换下去,重新煮了茶过来。
“丫丫。我,都是我不好。”青玉一直心心念着要过来给丫丫道歉,可真等见了面儿。脑子里却都是另外一件事儿。她记得她吵着闹着让好再来掌柜的把人送回来就瞧见丫丫和周大哥他们在一起。她当时瞧得不真切只知道丫丫被人接住了,但人长什么样子却是没见着。况且等她回来的时候,瞧着周大哥和丫丫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丫丫摇头,这话说的不对。
“是我自己要跟你去的,又不是你绑我去的,怎么会都是你的错?”她没有怪青玉,要是自己没有这个心思也不会听了青玉的话偷跑出去。
“只是,青玉,其实那天回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你也会被摔下来?到底是什么把我们摔下来了的?”丫丫有些疑惑。她确实是无法理解,不是说边锦城治安很好的吗?怎么她们会被人堂而皇之的从二楼推下来?
说道这个青玉更是不好意思了,自己那时候整个人都慌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其实就算是丫丫体弱,汉子们一摔毛事儿没有,她们摔下去就能丧命了?不过是像自己这般摔断了腿或是摔断了胳膊罢了。当然以头抢地的。那纯粹是找死的。
“其实好再来酒楼常常会有食客从二楼摔下来,只不过别人摔了最多屁股疼上一两天,然后什么事儿都没有,所以人们就随意了点儿。”
丫丫这才想起,似乎,好再来酒楼是真的不高,明明是两层楼其实只比旁边的一层楼的商铺高上些许。
“我一瞧你被人一巴掌带出去了,我就急了,想赶紧下楼去。然后我也被把你带出的人给甩出去了。”青玉羞愧的低下头。
丫丫则是听的满头黑线,感情自己就跟一包子似地,人一巴掌一带就出去了?
青玉又真诚的说了些道歉的话,这才欲言又止的走了。
丫丫真诚的在自己心里写下一笔:边锦城很危险,为了生命安全,要远离!
至于青玉那最后念念不舍想说的话,反正要说的总是要说的,她也没兴趣问了。最主要的是,当初青玉一见到伤风败俗男的时候,整张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恰当的描述:少女怀春。
但显然伤风败俗男一心都系在苏夫子身上,又怎么和青玉说呢?所以,还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对于救了自己的木头叔,丫丫沉默了下,到底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明明印象如此的深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三月三,路上行人欲断魂。
王家其实只有一家要祭奠的坟墓,就是丫丫的祖父。丫丫记得以前的时候每到三月三清明时节的时候,美人祖母脸上总是很恍惚。有的时候说话或是做事的时候,美人祖母总是做到一半就会停下来,呆愣的立在那里,好久好久之后仿佛才回过神来。
今日也是这样,很早的时候,厨房里的朱婆子就迎来了家里的老夫人,也是进这个的家的时候就被严令告诫决计不能违背的人。
老夫人在准备祭祖用的东西,一盘炖白菘,一盘鱼,一盘豆腐。
朱婆子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村子里祭祖就一直是这三盘菜。只是大家多是只做了一点儿形式上的,但老夫人每一份都做的分量十足,而且香味四溢。
虽说是逾越了,但朱婆子还是忍不住提醒。
“老夫人,做这么多,竹篮子装不下的。”其实朱婆子是想说,做这么多到最后还是浪费了,她是个厨子心疼粮食而已。
“他饭量大着呢,这些怕还不够吃。嗯,要记得多煮些饭才是。”老夫人瞪了朱婆子一眼,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蓦地朱婆子怔了,她似乎记得小的时候,自家阿嬷祭奠阿公的时候做菜的总是习惯的做三大碗。可等到祭奠的时候看到可怜巴巴的含着手指的她们这些孩子们,又拿出三个小碗,每样菜只装一点点拿去祭奠,剩下的给孩子们吃。
丫丫的后腰还是疼,只能靠在软榻上。不过这软榻是正厢的耳房里六丫平日记账记累了然后休息用的。桌上都是纸花,最漂亮的那个是美人祖母扎的,剩下的家里的每一个女眷都扎了一个,水平参差不齐的。但是丫丫知道,娘亲特意嘱咐了自己和六丫,要用心扎但决计是不能扎的好过美人祖母。
祖父的坟墓在五沟村的山里,一家人出门后直奔五沟村而去。在一群墓碑中间,祖父的坟墓看起来却是最新的。这里是曾经五沟村的老一辈人的祖坟,但是多年的战乱让五沟村的后辈们消耗殆尽。这里也只有王家一户人家还回来这里祭奠了。
丫丫靠在六丫的身上目光顺着整个大山看向远方。她只经历过战乱的尾巴,但也明白了那句话,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意思。
战乱伤害的永远都是百姓不是吗?
春闱是一场盛事,当然梨州城不是京城并且离皇城开阳也是极远的。碰不上天下的学子进京赶考的胜景,单单就一个县试就已经让许多的童生都悬梁刺股了。
王氏在县试的前五日就去到了城里杨府,虽然老王氏已经说过城里云真会好好照看两位考生的。但王氏依旧按耐不住的从庄子上又是抓鸡又是拎兔子的去了城里好好给四哥儿补一补。
对于自家四哥的学问,丫丫是一点儿都不担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了年里的时候主考官换了,丫丫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梨州城最近换的官员,就没有哪一个是靠谱的,若是这个所谓的主考官也是从所谓的上面皇城里出来的,那就不靠谱了。
丫丫虽然很忧心,但美人祖母一直都是很淡定的做着该做的事情,丫丫也不好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
“官场如战场。”老王氏看了看这几日总是面露愁色的丫丫,轻轻的说了句。
丫丫只是例行陪着美人祖母坐坐,这时候常常是不说话的。听到美人祖母开口,抬头看过去,不明白美人祖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文今年只有十七吧。”老王氏又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拐带喝花酒失败的缘由

“是的,祖母。”丫丫应声道。
老王氏又不说话了,低头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眼睛闭上了。
见到美人祖母这个样子,丫丫也知道是下逐客令。便照例的道了“金安”后,又退了出去。
不管美人祖母是什么意思,丫丫总觉着要把自己忧心的事情和娘亲或是阿爹说一说。四哥儿做学问做的这般辛苦,若是为的这没有送礼这条关系而落了榜,真是不甘心。
“让云真表姨去拜访主考官?”王大郎从庄子上回来,又是一牛车的吃食送回来就听见丫丫说的。
“嗯,阿爹,你在外面比丫丫的消息灵通,临考前换了考官,哪有这样的事。听四哥说原先的那个主考官是他老老师的朋友,而新换的这个却是从皇城里过来的。”丫丫斟酌着词句,希望能说服阿爹去城里一趟。
王大郎喝了口茶,听着丫丫的说辞。他常常在外面跑的,知道的比丫丫这个只呆在家中的小姐可是多得多。这新来的主考官名声可是相当的不好。
只是,王大郎也有些犹豫,这事儿早先城里的表妹子和老王氏都已经说过这件事。她们的一致决定都是不去管它,杨谨瑄和王文两个在学堂里一帆风顺的过了乡试,这县试上受些挫折也是好的。再说了,这县试就开始送银子,等到了殿试岂不是全家的银子的都塞不满,更别提等分职位的时候,王家也堆不起这么些银子呐。
“这些事情,家里的长辈都有计量,你就别担心了。”王大郎拍拍丫丫的头,这事儿还是听老王氏的吧。
听见阿爹这么说,丫丫也知道阿爹是不肯去做了。有些沮丧的靠坐在铺了暗红撒花坐垫的椅子上。四哥儿如此用功若是到头来抵不过别人的雪花银,想想就觉着愤怒。
瞅着自家的小女儿这么忧心哥哥的事情,王大郎很是欣慰。就巴巴的安慰起来。
“四哥儿学问做的好,保准能中的。说起来,丫丫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个伙计,手脚麻利又是个肯吃苦的。”见丫丫还是兴致不高的模样。王大郎突然想起前两日找到自家庄子的那个憨厚的小子,说是丫丫给介绍过去做长工的。
闻言丫丫抬眼朝阿爹看过去,自己什么时候介绍过人到庄子里去?
王大郎瞧见丫丫惊讶的神色,也暗自地犯嘀咕。因是丫丫介绍的,他都没怎么打听打听那小子之前的品行。难道是个骗人的?
“就是个敦实个头,憨厚的黑小子,他说原先是在镇上车行里做小工的。”
经阿爹这么一说。丫丫这才想起来那日出行的时候,可不就有这么一个人替自己把马踢开了?自己见那掌柜的忒实的刻薄,就和他介绍了自家阿爹这里。
“哦,有这么一个人,力气大着呢,原本的东家又刻薄的紧,丫丫见他不错就给他说了阿爹的庄子。”丫丫忙应声道,原来这少年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去阿爹那里了呀。
“那就是没错的。这小子唤作阿鲁,才是十七岁的年纪可是有把子力气,干活儿也卖力的很。丫丫可是真会给阿爹挑伙计!”王大郎听了呵呵的笑着说道。
三月二十考过后。四哥儿依旧在城里住着等成绩出来。家里的荒凉的后院园子也渐渐的展现着它应有的姿态。
原来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种花——茉莉花,花期又在五月初到九月底怪不得自己回宅子的时候,整个后院衰败的连抹子绿叶都没有。看看脚下这成片的才只抽出枝桠到将将到自己的小腿一般高的花苗,丫丫不禁想起,家里的茉莉花茶该不会就是从园子里采制的吧?
梨州城,将军府。
“将军大人,你是真不打算管一管这蹦跶的欢腾的蚂蚱了么?还爱才的,我看是爱财才差不多。”周聊扬扬手里的关于这新派下来的主考官的情报,双手撑在书房的那张大玉石桌子上,咋咋乎道。
郎嘉佑充耳不闻。低着头继续批改送上来的公文。
“好吧,好吧,不过是一年的县试罢了,该有的人才总是有的不是。”周聊扬了半天没有人应和,又相当自觉的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郎嘉佑把手里的一本公文批好,摞在一边的稍高些的一摞上。继续拿另外一本。
周聊顿时就无语了,这家伙能不这么淡定自若么?好像天塌下来都和他毫不相干似地,除了提到家仇就没有他主动说话的一回!
咦,不对啊。周聊拿食指搓了搓下巴,这小子似乎有那么一回主动说话的时候。忙从桌子这边儿绕到郎嘉佑的身边儿去,一直手熟稔的搭上了郎嘉佑的肩头。然后暧昧的凑到依旧笔直着身子批公文的人的耳边。
“上个月,在边锦城的时候搂着小佳人的滋味怎么样?”
郎嘉佑没有反应,手里的毛笔在批注的时候都不抖一下的。
“当街,她揉你的时候,感觉不错吧?”周聊脸上的笑容更加猥琐了,一只手还准备顺着墨色的长袍探下去。然后手腕就被人捏住。咧着嘴,脸上猥琐至极的笑还没来的急收回来又疼的龇牙咧嘴的。
“疼,疼,疼!嘶——”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处被牢牢的卡住,看着好像只是轻轻卡住了,天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疼!忙脚往后挪,远离那墨色长袍的身子。靠,他根本就没摸到好不好,就使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兄弟不如女人呐。
周聊双眸含泪,语带控诉。抬起纤纤玉指指向那个依旧淡定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墨色长袍的人。
“阿佑!你偏心。小安好摸了那么久,连一下都不给人家摸!”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呜咽几声。
坐在桌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底下明明重逾千斤的实木紫檀太师椅转了面儿,地面为此抖了几抖,然后正假哭的周聊的小心肝儿也抖了几抖,难道玩笑开过了?
“消息都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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