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by清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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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妃by清风舞-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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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一根银针在其中一块糕点上。
“我也是,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呢。”皇后又将那盘芋丝糕推回来,笑道:“你快先吃,要不然一会子就凉了。”
“我就爱吃凉的芋丝糕,每次都要等凉了再吃的。”霜晚也笑。
皇后不甚在意,环视了新房一周:“层层轻纱帘,双喜满地花,着实别具用心。我与皇上大婚时都没有这样别出心裁,真是叫人羡慕。”
霜晚也刻意看了几眼,微笑:“都是底下人办的,能获得皇后娘娘赞誉,看来回头该赏。”
“底下的人不也是他的人,若他没这份心,绝不会有如此盛大的婚宴。今天的排场,可堪比皇帝大婚呢。”
霜晚只知道自己匆匆与他拜了堂,婚宴究竟是何布置她甚至没有注意。霜晚面露疑惑,皇后又道:“不仅如此,他还昭告了天下,从此你便是北靖王唯一的王妃。”
皇后幽幽然伸手抚摸她的面颊,轻叹:“的确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我还曾为你毁了颜而深感惋惜,原来那是你为了躲避侍寝才故意为之。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与他暗通款曲了是不是?呵,我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充满妒恨的语气,让霜晚愈加警惕。
霜晚的确一直刻意隐瞒,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和顾无极是何关系,并没有告知皇后的义务。
“皇后娘娘其实明白,我当时故意自毁容颜,是为了明哲保身。后宫之大,最远离争斗的地方只有冷宫。”
皇后露出落寞的神色,仿佛在怀念当年。可是落寞过后,皇后的面容又渐渐凄厉:“你巴不得远离的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人争抢着进去。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再嫁一次?而且是嫁给新皇?”
霜晚谨慎地摇了摇头。
“北庭最近都不敢再滋事,无极立了功,以后就会呆在皇城了。但是先皇的所有妃嫔都要搬至望龙山上的紫华宫,长伴先皇的陵墓。这样一来,我就可能永远都不能再与他见面。于是我想,只要再进一次后宫,成为他的皇嫂,就能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如此疯狂的举措,只为那深爱的人。可是距离近了又如何,还是无法接近。
霜晚问过七巧,才知道新帝,即从前的平雁王从未立过正室,而且一直痴恋着舒菱华。说起来皇后也可怜,她痴恋的人不爱她,痴恋她的人她不爱。
皇后的表情已有些古怪。霜晚试图拉开她与自己的距离,再听她道:“你说我对他用情如此深,他为何会娶了你呢?”
“皇后娘娘,感情的事从来不可强求。”
皇后突然就笑了:“对,你说得对。”
那盘芋丝糕又推到她面前,皇后眯眼笑着:“来,这东西已经凉了,你快吃吧。”
霜晚见她一再坚持,终于拈起一块放到嘴边。皇后殷切地看着她,然而霜晚微微垂眸,却是一笑:“皇后娘娘在这里除去我,接下来又打算如何呢?您以为杀了我,就能顶替新娘子的位置么?”
“妹妹在说什么呢?”皇后无辜地问道。
嵌在芋丝糕上的银针微微泛了黑,皇后竟然真的想要加害她。
对方要自己的命,她又何须继续曲意逢迎?霜晚浅笑:“皇后娘娘真以为除去我就能得到他的心?您与他青梅竹马,若是他心里有你,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嫁给先帝。”
看着皇后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霜晚再道:“先帝驾崩后,若他将你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再去当这个皇后?距离再近,你也不能成为他心里的人。”
这些是皇后藏在心里最忌讳的刺,如今被毫不留情地一根根拔出,皇后用以掩饰的笑容终于崩溃。她怒极,扬手就给了霜晚一个耳光:“你给我闭嘴!”
霜晚不闪不避,甚至扬起一丝浅笑,声音清晰:“皇后娘娘,他今天要娶的人,是我。”
只见皇后面色苍白,倒退了几步,喃道:“不是的,不是的,你闭嘴,他爱我,他爱的人是我!”
突然间,皇后又冲上前,手上抓了一块芋丝糕,用力将霜晚的下巴捏起。霜晚避之不及,试图挣脱却被她死死捏住。她未料皇后的力气如此大,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沾了毒的糕点往自己嘴里送。
皇后面容狰狞,近乎疯狂地道:“他应该爱我的!坐在这里的应该是我才对!我从懂事起就识他,你不过认识他多久,又有什么资格和他成亲?那一夜,我连孩子都没了!先帝驾崩,我什么都没有了,就等着他带我走!谁知道他却根本不理我,只顾着找你的下落。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心中有了人,赌气就答应了新皇的提亲。可是当我又成了皇后,他还是不把我放在心上,毫无芥蒂地喊我‘皇嫂’。我不要做他的皇嫂,可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我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要我看着他娶妻,不可能!”
霜晚紧闭双唇,却抵不过她的蛮力。硬塞进来的糕点咽下去了几口,堵在喉咙里。她双手胡乱抓着,终于在桌上摸到了烛台,情急下举起就向皇后砸去。
皇后闷哼一声放了手,她得以喘息,拼命将嘴里的糕点吐出来。
霜晚咳着,刚刚下手不知轻重,回头看去皇后竟已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额上出着血。
更糟糕的是她们刚刚争执的声响引来了别人的注意,一个丫头闯了进来,看到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皇后,询问的声音最后淹没在尖叫声中。瞬时,喜宴上的宾客也都被引了过来。
不少人已喝得微醺,面上泛着酒气,可是此时见到躺倒在地的皇后,立即清醒了大半。
突然人群自动分开两侧,九龙刺绣的龙袍明黄刺目,新皇负手而入,声音威仪:“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有人作答,皇帝的目光已停在皇后身上。她额上的血已流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新皇大惊失色,冲上前将皇后抱起,大喊道:“请太医!马上传张太医过来!”
有人领命而去,而霜晚手上仍抓着烛台,那上面分明沾了血红。这副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她在向皇后行凶。
“你……你居然谋害皇后娘娘!?”不知是谁高声发出了这样的质问。
新皇也狠狠地看向霜晚:“大胆刁民,竟敢伤害皇后?!来人啊!快把她拿下!”
很快就来了两人将她手上的烛台抢下,再粗鲁地把她按倒在地。
突然遭此变故,霜晚心中不无惊惧。但等她反应过来时,便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从辩解。
“给我把这贱民拖出去!”
感到那两人正要将她拉起,她干脆没有挣扎。她能解释什么呢?说皇后娘娘要害她,所以她才反抗?看新皇这样紧张的神色,就算知道了事实也不会饶过她。
原本的大喜日子,可是却有这么多人闯进她的新房,质问她为何伤人。霜晚只觉得屈辱。
“慢着。”
突然有人阻拦,霜晚猛地抬头,恰好撞上顾无极探究的视线。连他也是来指责她的么?刚刚霜晚虽然对皇后大言不惭,可是顾无极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其实完全没有自信。
顾无极横扫了众人一眼,轻佻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闯进新房,还欺负起我的人来了?”
几乎忘记自己此时深陷险境,霜晚停下了一切思考,呆呆地看着他。
他没问为何皇后会受伤,只问别人为何欺负她。明明两人相处时对她冷淡得要命,为何现在却这样护着她?霜晚有些怔忪,又见他凌厉的目光落在那两个正抓着她的人身上,面露不悦,惊得他们两手一松。
霜晚顺势跌在地上,很快有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扶起。
“怎么回事?皇上,你刚刚说,要把我的新娘子拖出去?”
新皇怒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她伤了皇后?”
顾无极看了地上的皇后一眼,勾起笑:“我只看到我的新娘子脸上的巴掌印,还有……”他突然阴沉了脸色,“谁准你们到新房来的?”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宾客都纷纷吓得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
新皇倒是不惧他:“三皇弟,虽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她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万万是不可轻饶的。若你还要保她,可知道会有何后果?”
顾无极无所谓地道:“皇上要贬要罚,请随意。”
“你!”新皇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你想造反么?”
顾无极不说话,又看了一眼仍倒在地上的舒菱华。这提醒了皇帝要尽快让她就医,毕竟对顾无极有所顾忌,也不能真拿他如何,于是冷哼了一声就也出去了。
人群一散,新房内一下安静下来。
地上鲜嫩的花瓣被踩得脏乱,龙凤双烛也灭了。好好的新房被弄成一片狼藉,可是霜晚却觉得没怎么介意。顾无极仍霸道地将她揽在怀中,靠着他,她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真是奇怪,方才皇后强逼她吃下毒物,被所有人质问,被人按倒在地时,她都没觉得这样委屈。可他一进来,毫不犹豫地护着自己,却让她想哭。
但是这样的安宁没有持续多久,腹中一阵剧痛,全身突然就使不上力气,她这才想起方才咽下了一些沾了毒的糕点。
霜晚脸色惨白,身上冒着虚汗。
顾无极很快发现了她的异状,问:“你怎么了?”
她虚软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起,然后紧抓着他的衣袖,虚弱道:“芋丝糕上有毒,皇后她迫我……吃下了一些……”
勉强说完,已是不省人事。

红烛

幸而霜晚吃下去的糕点不多,太医给她开了药方,吐过几次后倒也没有大碍。
这些天极少下雪,天空碧蓝如洗,白云层层叠叠,如同天梯直直延伸至天际。
七巧终于肯让她下床走动,用温水擦拭过脸,霜晚披了件厚重的冬衣就打算出门。听七巧说顾无极最近都在皇宫,也不知皇后的事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府里的下人们见她出来,都亲切地称她作“王妃”,霜晚却是极不习惯。自从成婚那日后就没再见过顾无极,若不是总被人时刻提醒,霜晚几乎忘记自己已经嫁人。
“王妃要去哪里?”行至大门前时有人拦了她的去路。
有微风拂过,来人腰间的玉璜叮当响着,霎是好听。一看下,竟是曾在夜明山庄见过的十夜。
霜晚淡淡笑道:“我不可以出去?”
十夜面无表情地摇头:“王爷吩咐属下护王妃周全,王妃要去哪里,请容属下跟随。”
一人出门确实不安全,有十夜在倒也没有不方便。她点了点头:“去备轿吧。”
王府离她的目的地并不远,轿子停下,听得轿夫中气十足地喊:“王妃,包子铺到了!需要属下去帮您买回来吗?”
好半天霜晚却没有回应,她在轿中深吸了几口气,平定几分紧张。
若清生和清荷真的没有死,那他们一定在,一定还在。
“霜晚!是不是霜晚?”轿外有女子喜出望外的声音,似极了清荷。
霜晚眼眶微涩,终于忍不住掀开轿帘走出去,果然看到清荷惊喜地站在包子铺前。一旁的云忆只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冷冷淡淡地招呼着过来买包子的客人。不久清生也跑了出来,不说话,就一个劲冲着她傻笑。
此情此景,如同之前她在这里的每一个日夜,四人和和睦睦地生活的时候。
还活着,清生和清荷真的还活着。
她站着不动,总怕自己一眨眼就会发现这只是个梦。好不容易心绪稍定,清荷却已忍不住流了泪,跑过来与她抱作了一起。
碰触到清荷温热的身体,她才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劫后重逢,清荷哭得梨花带雨,连霜晚也红了眼眶。清生在一旁招着手,笑得没心没肺:“看你俩,站在门口做什么?快快进来!”又朝云忆喝道,“还开什么店呐,赶紧收铺,我们要好好叙叙!”
云忆冷冰冰地连头都没回,仿佛没有听见,但当霜晚跟着清荷进了里屋,他倒也很快进了屋,安静地坐在一旁。
“咦,今天怎么包子铺这么早就关了呢?”听得外头有客问道。
“东家有喜,明日请早!”清生刚巧还在外头,帮着解释。进屋时他怀里揣着一壶酒,笑嘻嘻地道:“我私藏的老窖,醇着咧!”
自从伤重痊愈后霜晚便不能再碰酒,清荷不高兴地道:“霜晚身体不好,你忘了她不能喝酒啦?”
“哪能忘呢,就是知道才拿出来的!馋死她!”
清荷打他:“心眼儿真坏,这么爱喝酒,下次把你的私房钱收着,看你拿什么买!”
清生连忙求饶:“哎哟我的好妹妹,你别气。我告诉你云忆的家当在哪里好了,你动啥都好就是别动我的私房钱。”
清荷被他说得气极反笑,最后连霜晚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还笑,当上王妃了居然也不请我们去喝上一杯,真不够朋友!”
那天看见的果然是他们二人,霜晚问:“你们后来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县令爷没有为难你们?”
“我们第二天就被放回来了,可是回广场又找不到你,四处打听也打听不到你和云忆的下落。后来听说北靖王在我们镇上迎娶王妃,本只想去凑个热闹而已,哪知在那里见着了你与云忆。我们都没想到王爷要娶的人竟然就是你,追着过去,可是人群实在太多,追到王府又进不去了。清生那之后就一直念叨着没能喝上你的喜酒,这会儿逮着机会就想气你。”
清生愤愤道:“你成亲当天云忆就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就是不肯说!”
“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没事不就好了吗?”云忆第一次开口。
“那怎么行?我们好奇呀,霜晚怎么会突然成为王妃,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问题就像生了小爪子一样天天挠着我,害得我睡都睡不好。”清生夸张地道。
“都说了大家没事就好,你就天天想着多一个说书的段子。”清荷偏偏不理他,抓着霜晚的手问:“对了,我们都听说了皇后的事,你没事吧?”
霜晚摇摇头:“暂时还没人来找麻烦,王爷最近一直在皇城,应该也在为此事周旋。”
“有王爷护着你呢,没事的。皇后也就是受了点伤,不严重。”清荷并不多问她袭击皇后的缘由,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四人一直闲聊着,直到用过晚膳后霜晚才回去。
顾无极仍旧未归,七巧担心她的身体,嘘寒问暖了一番,又盯着她喝了一大碗姜茶才放过她。
今夜的月色出奇得好,雪地闪耀着盈盈月华,踩上去松松软软。霜晚在庭院中赏雪,突然就有了弹琴的兴致。可惜她的碧漪放在皇宫的白蝶园,现在恐怕早就不在了。
院里的池塘已经结了冰,中央有一条蜿蜒的石阶,到了春雪消融的时候站在池中央看杨柳扶风,一定极为惬意。雪飘散着清淡的芬芳,霜晚闭上了眼,享受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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