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by清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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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妃by清风舞-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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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梓冷淡道:“我看你纯粹就是皮痒。”他往翼楼看了一眼,道:“走了。”
杨未然于是讪讪地跟在后头,嘴里还一边咕哝:“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以为你不好奇,谁不知道你丫喜欢明魅。”
“闭嘴!”朱梓微微恼了。
杨未然见朱梓面色更难看了些,竟还在火上浇油:“你敢说那夜喝这么多酒不是因为明魅?”
“杨未然!”朱梓忍无可忍,冷不防扫出一腿直击对方腹部。杨未然轻轻一跳避过,嬉皮笑脸地道:“恼羞成怒啦,果然被说中心事了吧!”
杨未然也毫不留情地还击,双方拳j□j战,互不相让。
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何牧歌却突然加入战局。如此激烈的打斗,他竟然轻轻松松一手接下一招,便把正缠斗的两人分开。
“别胡闹了,留点精力对付北庭蛮子。”他淡道,视线看向远方。
尚未分出胜负,二人被强行终止战局自是不痛快,杨未然刚想数落何牧歌,然而远方的狼烟让他闭了嘴。
预示外敌入侵的狼烟,自烽烟台上直升不灭。
又要打仗了!
他们都是在战场上闻惯了血腥味的将军,平日里就怕没有仗打。杨未然舔了舔嘴唇:“你们说白骏是不是疯了?丧家之犬还没休养生息够呢,又来?”
召集兵士的号角正在吹响,浑厚悠远的号声回荡在整个阳州城上空,深沉肃穆。
今日是余三飞守城,在接到线报后他第一时间汇报了战况,此时已在议事厅中与顾无极相商。桌面上摊放着的是以阳州为中心的羊皮地图,余三飞在地图上圈起五处地方,凝重道:“北庭这次想打游击战,分别从仪祁、燕北、夷山、华阳、筑兴这五个地方偷袭。”
“那不正好!北庭的兵力远不如去年强盛,这回还分散了五处,正好方便我们将蛮子打得落花流水!”杨未然坐立难安,已迫不及待地想拿刀冲入战场杀敌。
“我看你比北庭人更像蛮子。”朱梓损了他一句,想了想,又道:“王爷,我也赞成派精兵全力迎击。这是难得的机会,北庭在上一战伤了元气,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顾无极盯着地图,问:“牧歌,你觉得呢?”
“不知道白骏是否在耍花招,还是小心为上。”何牧歌向来最为考虑周全,北庭此番偷袭太过鲁莽,反而让他心生疑窦。
顾无极点头,瞬间已做出决定:“三飞,夷山的地势你最熟,带兵两万上山围剿。燕北是小镇,未然,由你指派一人带三千兵迎击。你再带一万,到筑兴杀他们片甲不留!朱梓,仪祁交给你。牧歌,你留下守阳州。”
话毕,各人毫不拖延,马上分头行动。
何牧歌留守,并不急着离开议事厅,便问:“王爷,那华阳呢?”
“华阳只与阳州相隔数十里,若我是白骏,要觊觎阳州必先拿下华阳。有好一阵子没见白骏了,这次我想亲自会一会他。”压着羊皮纸的碎石狠狠落在华阳所在的位置,顾无极方才就已经部署,任何到华阳来的人,都逃不过他撒下的网。
何牧歌沉思片刻后道:“王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白骏虽好斗,但是上次一战北庭元气大伤,照理应该不会这么快卷土重来才对。”
顾无极明白何牧歌的顾虑,白骏此举确实蹊跷,明明就是一场不可能打胜的仗,为何他还要打?羊皮地图上没有任何能让白骏有机可趁的地方,就算是声东击西,有何牧歌留在阳州,他也不可能轻易攻破。
白骏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敌军已到眼前,他们就算再怎么猜测也无用。战火同时在仪祁、燕北、夷山、华阳、筑兴点燃,顾无极与霜晚匆匆话别,启程至华阳。上一次大败北庭以后,东岳的兵将蓄满了十足的信心。战马刀弓,全力迎战北庭。
入夜,万物俱寂。
今夜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宁,霜晚点了夜灯挪步至隔壁房,见明魅正安然睡着,才稍稍安心。
顾无极原本要带她一同到华阳的,但她不放心明魅大着肚子,便留在阳州王府,而且搬了过来与明魅同住。战事进行了好几天,却不像预料中那般顺利。北庭不知在使什么诡计,每次快要交战的一刻就会全军撤离,诡异得很。
反正睡不着,霜晚开窗翻着白天未看完的书。只翻了几页,却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冷风从窗户溜了进房,恰巧是十五,月亮又圆又大,白茫茫的月光看久了却觉得渗人。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缠绕在心头,霜晚伸手去关窗,然而眼前却仿佛闪过一道黑影。
黑影停留在明魅的房门外,听到她关窗发出的声响,居然看了过来。深夜闯入翼楼,显然来者不善。霜晚察觉到了对方紧逼而来的视线,刚想喊人,然而对方速度极快,已绕到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此人身高比普通东岳男子要魁梧许多,大手有着粗糙的茧,应该是常年拿刀剑所致。
他的目标,是明魅?
这么想着,后颈突然一阵剧痛,霜晚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仍旧漆黑,但周围的环境已不是熟悉的阳州王府。身下是雪地,霜晚穿得极为单薄,一恢复意识便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记忆有一瞬间混乱,然而她马上想起昏迷前遇到的黑衣人。倏地睁眼,见那黑衣男人正抱着明魅坐在她对面。幸而,明魅依然熟睡,安然无恙。
男人一身玄色长衫,衣料为皇族才用得起的丝质锦缎,显然来历不凡。避开了月光,黑衣融于夜色中,竟阴森森地带来冷意。男人鬃黑的卷发亦是沉寂于夜,双眸暗黑,此时望着明魅,那眼神竟让霜晚有一种不顾一切从他手中抢回明魅的冲动。
她想起了第一次遇上云忆的时候,那时候的云忆也有这种冰冷的杀意。可是不同于云忆的漠然,这男人让人觉得阴冷危险,避之不及。
霜晚警惕地从雪地上爬起,男人马上看了过来,问:“你是她的侍女?”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如同碎玻璃一般让人不舒服。
看来男人误会了她的身份,以为她是明魅的侍女。难怪会将她也带出来,男人大概没料到明魅怀有身孕,现在他需要人照顾明魅。
霜晚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明魅也没有穿着大衣,和霜晚一样,都是突然从温暖的屋子里被带出来的,身上的衣物实在不能御寒。这个人显然不够细心,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霜晚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穿得太少,外面冷,我怕她会生病。”
男人看了明魅一眼,点头:“你去捡点柴回来。”
居然这么轻易就有了逃走的机会,霜晚微微迟疑,他却已断了她的念头:“严冬的夷山山脉比你们东岳的雁栖山更容易让人迷失,你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
原来是夷山,果然已经离王府甚远。霜晚没说什么,默默地起身去找可用于生火的枯木。明魅在他手上,就算能走得出去她也不会丢下明魅离开。
明魅近来变得异常嗜睡,没有太大的动静是吵不醒的。
冰冷彻骨的寒意让头脑清晰无比,霜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北庭这次发动战事,目的也许只是想调走在阳州的大部分兵力,更重要的是,将东岳北疆的罗刹顾无极引至华阳。如此,王府即使依然守备森严,他仍然有机会潜进去。
难怪他们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北庭的目的,举国发动战事只为带走一个女人,谁能猜想得到?
这个男人十有j□j是北庭的皇帝,而且是明魅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王府里的闲言闲语不是没进到霜晚的耳里,明魅对孩子的事从来不肯透露半句,但她曾两次自杀,霜晚不得不往最糟糕的方面想。明魅与白骏之间,恐怕并非出于自愿。
白骏给人的感觉那样可怕,但他能倾尽一国之力来夺回明魅,应该对明魅有着特殊的感情。可是刚刚那强烈的杀气,霜晚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伤害明魅。
还是快去快回的好。
光秃秃的雪地,霜晚的运气极好,很快就捡到了几段枯枝。而且在岩石的夹缝里,居然还让她找到了几片曼陀罗花的叶子。
霜晚将叶子藏好,再撕下了一段裙角绑到树上,马上就匆匆回去。

白骏

柴火噼啪作响,温暖的火光总算驱走了寒意。霜晚坐在火堆旁,渐渐犯了困,却不敢睡着。
白骏完全视她为无物,已经拥着明魅睡下。这人能在守备森严的王府来去自如,而且带着两个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王府到了夷山,想来武功不俗。霜晚放弃了偷袭的念头,镇定地拿来竹筒盛入冰雪,又放到火上烧融成水。
趁白骏睡熟,她将摘来的曼陀罗花叶捣碎,混了一些在水中。在竹筒里面也费了些心思,做了个夹层,上面那层是清水,下面才是迷药。
夷山山脉横穿北方边境,正如白骏所说,不熟悉地势的人极容易迷失。她知道余三飞带了两万精兵在夷山埋伏,可是现在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更无法求援,只能想办法自己脱身。
天快亮了,霜晚一夜精神紧绷,已是极为困倦。
白骏随后醒来,见她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抱膝坐着,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直笑得她发寒。
正好可以试探他对明魅的感情,霜晚恳求道:“小姐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不能奔波劳累,求求你送小姐回王府吧!”
白骏起初一直盯着她,几秒后才低头看了看明魅的肚子。
现在是最容易早产的时候,稍有不慎母子都可能面临危险。但白骏仍是面无表情地道:“我不会放她回去的。”
霜晚不免失望,却也没有继续求他。
他看到了霜晚身边放的竹筒,道:“把水给我。”
霜晚需要他带她们走出夷山,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她将竹筒递了过去,见他先喂了明魅喝水,自己才喝了几口。
明魅竟仍然未醒,霜晚怀疑她被白骏点了睡穴。不过也好,若是明魅醒来发现自己被白骏带走,还不知道会不会动胎气。
他们花了一天的功夫才走出夷山,这里已是东岳边境,再走几步过去就是北庭了。
前方有个小镇,边境常有别国的商贩流通,东岳和北庭之间的战事并未影响小镇的繁华。霜晚思索着从这里脱身的可能性,对周围的景物极为留心。街上的商贩都自备有木板车,如果她一个人要将明魅带走,也许要用到这个。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木板车太颠簸,明魅的身子经不起折腾。她与明魅身上的首饰应该能雇得起车夫,问题是要上哪里找顶轿子?
在她沉思之际,白骏却在一间卖衣服的摊档前停下。摊主见他一身华服,热情地道:“客官来得正好,我们刚进了一批好料子,客官要不要试试?”
摊主拿出一件白毛皮的坎肩:“这是我们最好的一件,雪貂皮做的,正适合夫人。”
兴许是夫人二字讨了白骏的欢心,他买下了那件坎肩和一件厚重的大衣,之后看了霜晚一眼,又丢了一件毛皮披风给她。
赶路时走得急,霜晚又一直聚精会神地思索如何脱身,竟一时忘记了寒冷。此时裹上那件披风,才发现原来双手都已经快要冻僵了。
幸好没有下雪,可是这样冷,要是明魅受凉就糟糕了。白骏正为明魅穿上大衣和坎肩,霜晚过去探了探她的体温,随即脸色一变。
明魅的体温原就比常人略低,发烧了也难以察觉。
注意到她面色有异,白骏问:“怎么了?”
“小姐发烧了,必须赶紧找个大夫。”霜晚回头问刚刚那摊主:“请问附近哪里有医馆?”
“医馆?都关门啦!现在正打仗呢,大夫们都被朝廷征用做了军医,你们方圆百里都不可能找到人治病的。”
霜晚紧握着明魅的手,听她低声发出了不适的j□j,不禁眉头皱起,又问:“那么哪里有药卖么?”
摊主摇摇头:“姑娘,你在我们乐郡什么都能买到,就是买不着药!前阵子北庭军来过,把所有药材都收走啦,现在冬天里又没人敢上山采药,连普通的药草都珍贵得很呢。”
霜晚着急道:“大哥,我家小姐发着高烧,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家里还有治风邪的药草,当是行善积德,告诉我们吧。价钱不是问题。”
摊主露出同情的眼神:“没用的姑娘,北庭的军爷挨家挨户地搜,发现哪家藏了就要抄斩的,谁还敢藏?恐怕邻近的村落小镇都一样,真的是一药难求啊!”
“那镇上的人若是生病了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只能跪求菩萨保佑能熬过去。”
没有大夫,竟然连药材也没有,若只是普通的发烧就罢了,可是明魅怀着孩子,这可怎么办才好?见白骏只是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霜晚不禁有些恼了。若不是他发动什么战争,他们哪会找不到大夫和药材。若不是他来招惹明魅,明魅又何苦受这种罪?然而怒气被她生生压下,现在与白骏发生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白骏又过来抱起明魅,她问:“小姐病着,你要带她上哪儿?”
“去军营。”
“最近的军营离这里多远?”
白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仿佛看出了她不像普通的侍女,但仍回答道:“在夷山。”
他们刚从夷山下来,光下山就费了不少时间,况且夷山比起小镇更加严寒,只怕还未到军营,明魅的病就加重了。
“不行,太远了,小姐必须马上退烧,否则时间久了会伤到孩子的。”
白骏斜睨着她:“那你有什么法子?”
“我们先找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吧,小姐不宜再劳累。”
白骏仍是那样阴冷的眼神,对霜晚道:“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杀了你。”
明明他才是害明魅受罪的罪魁祸首,竟然迁怒于人。霜晚不语,跟着他到了客栈。一进门她就跟掌柜要了一壶酒,然后吩咐小二烧了一盆水送上来。烈酒倒入水里稀释过后,她开始一遍一遍为明魅擦身,希望酒精可以帮她降温。
白骏始终杵在一旁看着她忙碌,霜晚抱着试探的心思,道:“若你只身一人,来回军营拿药应该不会太久,可否……”
“你想趁我去拿药然后带她逃走是吧?”话未说完,已被白骏打断。
“小姐现在生着病,我怎么可能还带着她逃?我答应你会照顾好她,一定不会离开的。”
白骏纹丝不动。
霜晚蹙眉道:“我担心入夜了她可能会烧得更厉害。”
他那双阴鸷的眼只是紧盯着她:“若她出事,你也别想活。”
霜晚跟他无法沟通,却也明白了他对明魅的感情只是占有多于恋慕。现在只能如那摊主说的那样,祈祷老天爷让酒精凑效,明魅的高烧能退下来。
幸而到了夜里时明魅的体温降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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