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赋予她新的生命新的人生,也生生割舍了无法割舍的……前世的一切,恍然如梦,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宁睿只觉千般滋味上心头,眼中酸涩泪意盈盈。
“顾公子,您老好,欢迎光临。”殷勤得变调的声音把宁睿从往事中惊醒。她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掌柜的亲自打起门帘,点头哈腰迎进来五个人。靠左边的白衣公子恰在这时转过头来,饶是前世见多了电视中的俊男美女,她也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人物,。五官自是出色,然气质更难形容,所有的描述竟是多余,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勉强可以形容一二。
这人看着宁睿,眼中闪过讶然、深思,最后……竟是疼惜。宁睿眨眨眼睛想再看清,刚才是看错了吧?对着一个陌生人,谁能出现那种深深的疼惜情绪?
两人静静地对视,你眼中是我,我眼中是你……周遭一切远离,惊涛骇浪瞬间席卷了宁睿的心,对方深邃的眼眸锁住她的视线,那明亮的眸子闪着的深情的柔柔的光晕笼罩着她,他似乎在慢慢地向她移来,隔的那么远,却似是那么的贴近。
宁睿怕了……心跳加速了……
也许他们对视的时间太久,其它人也朝宁睿看过来,在白衣人如此出色的人物身边,其他人竟毫不逊色。穿红衣的公子艳色绝俗,皮肤瓷白,秀眉不画而翠,大大的桃花眼,朱唇不点而红,眉心红红的胭脂痣,一双水眸顾盼生辉,波光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
绝色万年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物。这是宁睿心头第一个感概,第二个评价是:好漂亮可爱的小弟弟。
红衣公子身边青衣男子皱着眉不悦的看宁睿,霸气强悍,锋芒烁烁,气场凛烈。真的美受强攻组合!宁睿心中赞叹,恋恋不舍无可奈何地把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开。
美人可以不看小命不能不要,她毫不怀疑再看下去强攻会把她的头拧下来。
宁睿也不敢再看与他们同来的另一男一女,把头转向窗外。
“几位贵客楼上请。”掌柜道。
“不用,坐大厅吧。”女声。估计是五人中那个女子说的。长期上位的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语气。竟没听到她征询其它几人意见。
宁睿不由自主朝她看过去,眉长入画,眸澈如水,清清冷冷而光华万丈,不是绝色,却自有清贵典雅之气。如此人物,不知这几人中可有她的良配?
眼光投向没看过的蓝衣公子,身量略矮,尚未长成,比女子年幼许多,虽也玉雪可爱,出局。其它三人红衣公子与青衣公子是美受强攻组合,只有白衣公子了,一清冷一温雅,果是绝配。
宁睿心中一痛,一瞬间有突如其来的无所适从,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期待的事最后伴随着的是痛苦的结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宁睿让自己平静再平静,她对自己说:这是见别人佳偶双双,自己形单影只境遇凄辛深感悲凉,无关其它。
转头仰望向街外蓝天,她把涌上眼眶的泪意逼回。 。
“客官,菜来啦。”小二放下菜,又端来清水给宁睿净手。
宁睿拿起蟹爪无滋无味的吃着,留神倾听邻座的谈话。
他们开始是谈论美景山色,后来又谈到人物。
“今科状元郎文采斐然,仪表堂堂,又是泸州人,顾贤弟熟悉吗?”白衣公子问。
“哼,谁与那等人渣相熟。”红衣美人扁扁嘴,不屑。
????其它人一脸问号
“你们不知道啦。刘清上京前已经成亲,妻子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你们说,这一得中便休妻另娶之人,配与我等交往么?”红衣顾公子愤愤不平道,声音如同削金断玉般脆利。
是了,原来这红衣公子便是泸州城中致仕礼部尚书之子顾墨。
其它人一时静谧,想来是在心中为宁元叹息。
“不知那位小姐现在如何?”女子问。
“刘清之母上京了,宁小姐独自留在泸州,刘母又只留了五十两银子,幸好一堂哥宁睿前来照顾,听说她堂哥家境一般,到了泸州便开始奔波生计,做起了果蔬买卖。”顾墨不平。
啊!他的消息如此准确,连五十两银子的事都知道,谁泄露了她的隐私啊?宁睿咬牙。
“买卖如何?能维持生计否?”强攻忍不住出声,看来这是一面冷心热之人。
“还好啦。宁小姐之事城中谁不知道?宁家公子请的伙计郑定安也是城中名人,当日他先到我府中,确巧我要出门遇上,听他一说是为宁小姐之兄做事,即命管事把采买之事交给他,又命顾小茗到城中各府各酒楼打了招呼,谁敢不给我爹面子?现听说两个月来一切顺利,生计是无忧了。”顾墨欣慰。
!!!!想不到郑定安拉业务如此顺利原来有这般内情。这顾小公子人美心灵更美,人家如此无私相帮,宁睿犹豫了:该出声打招呼吗?
这边她犹犹豫豫,望着顾墨良久未能作出决定,招来了强攻的眼刀。算了,此时上前道谢,是以宁元还是宁睿身份?
白衣公子不时看她,嘴唇微动,似是想前来言谈,却又神色黯然,终是没有动作。
幸好几个人又发表了几句感慨,话题便转到别处。
宁睿无心吃饭了,招来小二结帐。旁边五人一齐看向她,白衣公子与青衣公子竟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宁睿眼角梭瞄,心中惴惴,强作镇定慢慢踱步出门,门帘把眼光隔住,她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何心安之余却又怅然若失。白衣公子那样的人物,以后还能一见否?
唉!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鲜花掌声啊
6
6、自立 。。。
她日子匆匆流逝,离春节只有半个月了,宁睿仍没有一点头绪,开各种店无论做什么都要立足长久才能赚钱,而她却是想速成捞一笔跑路的。有穿越前辈卖诗词歌赋给青楼大赚一笔的,在泸州这样的小城却行不通,根本听不到有青楼,估计有也是四流五流的买不起也用不着,此路不通。
这日宁睿正在房中涂写苦思。
“小。。。。。。小姐。。。。。。。。”绿珠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
“别急,怎么啦?慢慢说。”宁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小姐,少爷差柳管家之子柳兴回来送信,除夕太太少爷少奶奶要回泸州。”绿珠哭丧着脸说。
别说是她,听了此信宁睿的心沉到谷底,怎么回事?几个深呼引后她问:“柳兴现在在哪?”
“在正厅”绿珠见宁睿如此问,颇知其意,回答完便扶着宁睿往正厅走去。
“兴儿,小姐要问你话。”绿珠气势十足道。
兴儿忙跪下见礼,宁睿示意绿珠扶起,和颜悦色说“兴儿一路辛苦,先喝杯茶再慢慢说。”
兴儿拉拉杂杂说了一个时辰,宁睿越听心里越沉重。刚得信时以为刘家一家只是回老家过年,没想到比这还糟,竟是回来长住的。
刘清十天前被镇北将军裴琼参了一本,言此人状元及第之时抛弃发妻休妻另娶,私德有亏大节怎能坚持,请旨撤刘清功名及官职。
裴琼之父裴庆是与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开国功臣,裴琼虽是世袭的职位,然而文滔武略极其出色,是青年一辈中的皎皎者,据说是光华公主的驸马人选之一,另一人选是宰相之子吏部尚书桓安。而此次裴琼奏本,桓安是附议者。这一组合打出,刘清礼部侍郎岳父也回天乏力了。圣上当庭裁决,刘清状元功名及刚当上的翰林院编修一职撤去,三年内不得录用。
哎呀!怎么刘清休妻另娶的消息连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宁睿暗骂,这刘家人也太笨了,怎么没在家仆中下了封口令?京城里这两个为宁元打抱不平的可好,这可害惨她了。先前与刘家人同住还有刘母怜惜,这下她是害刘清前程之人,侄女再亲亲不过儿子。完,刘家她是一个靠山都没有了。
宁睿神思恍忽的回到房中,绿珠也大气不敢出一声不吭。大家立场大同小异,刘母离开后绿珠等三人虽是多干活了,但却没少拿月钱,最重要的是与她相处大家是平等的,没有一个人骨子里愿意做奴才的。
窗外北风呼萧,白雪纷飞,寒气从纱窗从门缝侵入房中。一夜辗转后,第二天早上待绿珠与郑定安交完帐后,宁睿叫她把王伯与张妈叫到跟前,王伯与张妈已从绿珠口中得到消息,此时眼巴巴看着宁睿。
宁睿拿出三人的卖身契,三人都是死契,当日刘母上京前交给她了。
宁睿抿了抿嘴说:“当前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有三个想法,说出来,你们何去何从自已决定。”顿了顿,接着慢慢说道 :“一、我把你们三人的卖身契烧了。我们一起离开刘府出去租房子单过,生意继续做,从此以后也别说什么主仆,我与绿珠是姐妹,王伯张妈你们是我俩的长辈,大家患难与共,年老时小辈负责养老送终。此路可能会衣食无着三餐不继,因为目前的果蔬生意随时会因为意外情况无法做下去;二、卖身契留着,你们继续留在刘府,我自己离去,生意终止。你们仍可保衣食无忧;三、你们三人中有的留在刘府,有的随我离开,留下的人与生意再无关联,当然生意做不做下去我看情况再做决定。无论你们做何决定,我是肯定要离开刘府的,原因不说你们也明白的。”
宁睿的话音刚落,绿珠泪涟涟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王伯与张妈也激动的表示同进共退。患难之中见真情,想到从此之后不是孤身走路,宁睿也止不住热泪盈眶。
既然大方向已定,农庄那边的供应宁睿估计不会有变动,虽然大部份农户是刘家的佃户,但他们的产品交给她销售总比压手里或零散卖有利,销路主要是顾墨的面子,刘家人回来了也不会有影响,绿珠他们随她离开,工作能正常运行下去。三人的奴籍在刘家人回来前给他们脱籍即可,现在要想的是她如何名正言顺离开刘家。
定了定神,宁睿问王伯绿珠:“你们觉得我们回我原籍行吗?”王伯诧异:“小姐回原籍做什么,近支的早没人了,房子与田地也在太太接小姐来时变卖了,此时回去怎么办?在泸州城好歹还有份事做,大家同心协力也能过得好好的。”
“有理”宁睿点点头,“那我们就确定下来留在泸州吧。王伯,你通知王同和郑定安下午过来大家商量商量。”
下午,六个人围坐一起,宁睿先给王同和郑定安敬茶赔礼,把女儿身身份坦白,至于穿越者身份则五人都没有透露,不是想欺瞒,实在太过诡异无从说起,反正目前为止基本情况都清楚,穿帮可能性大大降低。至于笔迹才艺什么的,早先她跟绿珠说了被休受打击,有些事记不清了,绿珠也接受了,其他人则不清楚,连糊弄都不用。
王同郑定安略为惊谅一会便平静接受。
甚好。
宁睿又把四人要离开刘府的打算说了。郑定安皱了皱眉头。
“郑兄,你反对?”王同不满道。“现在的情况,小姐留在刘府怎好过?”
“我不是反对,而是刘清先前休妻已经天怒人怨,现在风尖浪口他如何会让小姐孤身弱女离府,他怕舆论啊!”郑定安摇头。
“有理,那这么样行吗?先前我一直男装对外说是宁元堂哥,等刘家人回府时,我还是男装去见,就说是我爹爹在外的私生子,先时母亲临终前才说实话,我来泸州查证,见宁元与我形貌极似深信不疑。为名声故只能对外说是堂兄,反正宁家近支没人,爹爹已故没法对证。既有亲兄长,自当由哥哥照顾妹妹。”宁睿想了想,问众人。
“不错”五人一齐点头。
郑定安又道:“找一人扮成宁元卧床养病,这几日租好房子办好一切居家物品,先布置好了,明日公子去官府中把王伯三人的奴籍撤了,三人先不走,等刘家人到家后,小姐扮成公子去向刘太太请辞,把王伯三人卖身银子交上,然后大家再一起离开。”
“就由我妹妹扮成小姐吧。扮得严重些,就说大夫说会过病气,只由绿珠贴身侍候,不给探视。”王同接口道。
几个人又要把这三个月攒下的一两二两银子交给宁睿,宁睿坚决不收。
拿了二十两银子给王伯同郑定安去找房子购日用品,王同则回家去把妹妹接来。
人多好办事,两天后,脱籍之事办妥,房子也定下了,物品购置齐全。房子在城西,郑定安家后巷,郑定安家的后窗户斜对着大门,离的近,彼此也有个照应。
一进的院子,进门左边是耳房,右边是厨房,中间是天井。进去是正厅,正厅左右各两间房间,房间都不大,约十平方,小小的回廊与天井成“回”字,连接了耳房厨房正厅与各卧室。王伯说他住耳房,顺便看顾门户。四间卧室我住最左侧那间,绿珠住靠厅那间;张妈住厅右边靠右那间,一间临时空着。大门比刘府低窄,厢式马车开不进来,王伯找房时见左邻是无人居住,一面院墙塌了,马车可以停在他家院里,跟宁睿说了后,她比较了几处房子后便决定租这一处。
腊月二十三午时,刘家人回到泸州。宁睿变妆后把一众人接入府中,刘太太惊喜交加:“老天有眼,我宁家尚有香火继承。”
宁睿把为王伯三人脱籍之事说了,同时奉上三十两身价银。刘太太虽面有不悦,却也同意了。
接着宁睿又提出:“少时不知身世,也没有照顾过妹妹,麻烦姑母多年,以后妹妹自当由我照顾,我已租好房屋,黄历今日宜搬家,今日便携妹妹迁居,请姑母允许。”
“这怎么行?”刘太太断然反对。
自进门后一直蔫搭搭坐在椅子上的刘清则身子一振。新婚的李小姐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宁睿瞟了瞟李小姐略见隆起的肚子。无比凄惶道:“先前因妹妹之故,累表兄前程,今表嫂有喜,大夫又说小妹之病甚重,有喜之人最怕冲撞,若有什么变故我兄妹二人岂不有负姑母深恩?”
打蛇打七寸,刘母岂敢拿她未出世的金孙冒险?
晚上,她们已经在新居了。郑定安带着妻子儿子也过来庆贺,一大帮人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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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救人 。。。
转眼过了春节,三月三上已节到来,旭日上已节颇为隆重,宁睿决定便歇业一天。这天郑定安与王同过府叙话。宁睿在天井弄了个简易小土灶,烧上柴,众人围坐四周吃火锅。
酒醉半酣,大家都有些失态,说到当前境况。王同说:“小姐你点子多,出出点子咱们多赚银子。”
郑定安也随声附和。
“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