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被胡乱填上去的东西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跟那一句子曰绝对是没有半点的关联。哪怕是牵强附会的关系也没有!
如此大概炮制了三则便停下了笔。
宇文廷又不解了:“王妃不是说是全篇吗?”
风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本宫忽然想起来论语六年不曾见到天日,又事关朝廷安稳,要是王爷能凭着一封飞鸽传书就拿来全篇,只怕反而会让人起疑。嗯还是这样就好,到时候就说是上次去山东查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宇文廷嘴角一抽,没有反驳,因为要是有人告诉自己他能凭一封飞鸽传书就弄来全套论语的话,自己也会不信的。反而第一时间就会怀疑这东西总是假的!可是要是这么奇奇怪怪的两三则的话难免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宝物难求,有一部分就已经是尧信了。反而会认为这就是真的!
只是方才王妃不是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默写跟添加废话里吗?什么时候分神去想的这些了?难道王妃居然能一心多用不成!这么想着目光愈发的高山仰止起来。连问话也小心了不少。
“可是王妃,这些奇怪的数字是什么?”
“啊?你是说着个壹贰叁肆还是丁卯寅丑?”风宁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腕反问,心里还在盘算着在论语上面还有什么漏洞。
宇文廷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问道:“属下愚笨,一个都不了解。”
风宁咧嘴,道:“无妨,本宫也不了解。不过,你可以把数字看成银两,可以想象成是户部丢失的库银,那么丁卯寅丑就是丢失与转运的时间。当然如果你比较对官员的肮脏感兴趣,那么数字可以想象成往来贿赂的数目、贪赃枉法的铁证。”
喝了口水接着说:“丁卯寅丑可以是某某年某某科的进士或者贿赂贪赃的时间。当然,如果还有牵涉到卖国通敌的肮脏交易的话,又是另外一套的说法了。到时候我们就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由着他们自由发挥就成了。”
宇文廷汗毛倒竖,想想加入自己心里有鬼见到这么一本隐隐有所指,偏偏一时间看不懂的论语,只怕是要魂飞魄散的!
风宁敲着桌子说道:“我们正好可以凭借需要这论语的人的反应判断他是其中的哪一种。不过……本宫估计是第三种。”
宇文廷心情沉重,不说话了。
不计设旧好。风宁将新鲜出炉的论语就着火炉小心的烘干随便一转往袖子里一塞,这样粗暴的对待看得宇文廷脸上肌肉一阵乱颤:“这样的东西,不是要好好的对待吗?就这么的乱塞未免太不重视是不是也会引起怀疑?”
风宁道:“憨了不是?也就是一本论语而已,你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在本宫眼中,这就应该是一个有辱斯文的人胡乱的涂鸦后的废品,要不是时间紧本宫甚至想做的在像一些,然后撕掉几章,最好是撕的乱七八糟有一半没一半。这样才能显得出这东西是无意中得到的。不然那需要论语的东西一定会怀疑你我看得懂这东西……”
宇文廷想了半天才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风宁赞叹:“开窍了。”
说完就出了门。跟着的四十余人早就在宇文廷回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见到风宁顶盔戴甲的出来立刻就明白出发的时间到了,顿时一个个兴奋的像是空了几个月又被灌下了三斤春药的恶狼!
老板被这些盔甲鲜亮的人吓得直接缩在房间里,连偷看都不敢。
风宁将那张简陋的地图摆在大家中间,轻声却坚定的说:“诸位都看到了,这帐篷包围中那个几乎看不到的点就是土城!十万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土城都会被淹死在里面。因此必须让这些外族蛮子乱起来!”
立刻就有人接口道:“王妃,烧了他们的粮草如何?十万人炸营一定十分的可观!”
有人嘲笑道:“就我们几个人就算是烧光了他们的粮草,除了激起他们的士气跟仇恨只怕没有办法让他们炸营的。因为他们可以退回去补给,或者直接攻进怀柔。”
风宁轻声的笑了一阵,才道:“那就要看你们王爷的本事了。你们大概都不记得土城里或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吧?那可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武林人物,如果王爷能收服那些人,组成一支队伍,不比几万精兵好使吗?至于进攻怀柔……”
、默契1
如果王爷能收服那些人,组成一支队伍,不比几万精兵好使吗?至于进攻怀柔……”
风宁冷哼了一声:“昌平守备好没有道理,明明知道被困得是一个王爷,居然胆敢袖手旁观,不就是仗着土城不在他的管辖之下,到时候要是朝廷怪罪下来,他可以一推二六五就说突厥袭击土城是因为盘踞在土城的绿林好汉惹急了土默,事先他并不知道王爷在那里!可是要是突厥铁骑叩关,他除了派兵,还能怎么样?”
宇文廷这才明白,风宁这是巴不得那十万的蛮字在被烧红了眼睛以后攻击怀柔。
见众人没有了异议,风宁才有接着说:“而且,你们看粮草的堆积不过是相对的集中,其实粮垛跟粮垛之间还是隔着帐篷的,三则本宫听说蛮子穿的盔甲不和我们中原人一样,而是皮子的。据说这个远草原上天气不错,没有下过雨皮甲只怕是干燥的厉害我月黑风高,要是烧起来不知道是何等的壮观呢。”
众人都是一阵寒颤,觉得这法子似乎是狠得有点过头了。但是一想起是用在什么人身上,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土默的蛮子就算是死光了他们也不会有人觉得哪怕是有一丝的不热。
当下商议已定,风宁便让他们带齐了装备小心的出了怀柔县城。一直畏畏缩缩的掌柜的这才出来,不敢置信的问跟在身后直打颤的小二问道:“你刚刚听到了吗?他们说要去干什么?”
小二双眼含泪,梗咽的着说:“我听到了,他们说要出城去跟土默蛮子拼命。”说完再也忍不住眼泪长流伤心至极。
掌柜的也是叹息连连在院子里转着圈跟拉磨的驴子一样。
好半天才说:“你说,他们能不能回来?”
小二张了张嘴,最后又重新闭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掌柜的见状也不多说什么话,又转了一圈,横下心来,说:“把店门关死,熄灯,跟我来!”
小二一咬唇角大声答应了一声。
风宁根本就不知道这掌柜的的变化,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在这边城能活下去还能开着客栈的人哪里会简单呢?
此时风宁正像是捏小鸡崽子一样的捏死目光所及的最后一个土默蛮子。小心的换上衣服吩咐道:“小心点,把尸体处理干净,巡逻的班次间隔的越来越近了,大概我们已经摸到了宿营的边缘地带。杀人的时候不要弄出血腥来。行伍出身的人对血气十分的敏感,要是可以我可不敢拿出那本粗制滥造的论语去冒险。”
宇文廷有点头,将命令传了下去。
半夜十分,风宁终于摸到了土默宿营的地方,但是想象中的防范森严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生,反而触目所致的都是累得东倒西歪的士兵,风宁奇怪的看了一圈才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宇文廷也不懂的说:“我以前跟着王爷的时候也跟土默的军队打过交道,不像是这么稀松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感觉对这个诡异的状态有点无语。
这时土默营地里面又闹腾了起来,无数疲惫的兵士抓起自己身边的兵器就往鼓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宇文廷赶紧的抓住一个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士兵用有点生疏的土默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个被抓住的士兵累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又听到点兵台催着集合的鼓声一声一声跟催命一样的,焦急的说:“你是刚刚换防回来的吧?城里那个该死的混蛋,一晚上偷了五次营,这时候又来了!大将军点兵了,兄弟你也快一点,晚了军法无情啊!”
说着一用力,就挣脱了宇文廷的手疯狂的往鼓声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宇文廷小声的把交谈的结果翻译给了风宁,风宁眯着眼睛半响才说:“告诉兄弟们,手下加快一点,配合王爷的节奏。”
宇文廷先是点头传下命令,接着又问:“王妃怎么知道这是王爷的命令而不会那些亡命之徒纠结的莽撞出击?”
风宁笑着说:“你没有发现这宿营地里的士兵虽然疲惫不堪怒火冲天,但是并没有悲伤吗?”
果爷组一手。宇文廷不懂,问道:“这又说明什么?”
风宁解释道:“这就说明五次偷营其实都没有造成损伤,甚至没有交兵。你仔细看,营中粮草无损,营帐也没有一点损失。要是真的偷营,第一攻击点必然是粮草,接着就是营帐。这就说明这五次都是试探,只是疲兵之计。而亡命之徒多是草莽,他们喜欢的是真刀真枪的拼杀,要他们冲到一半在缩回去是不可能的。除非有能约束他们的智囊出现。”
说道这里自信的一笑,又道:“若是一次两次我会猜测是林家在主持,可是一连五次,林家显然没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你的意思是王爷已经收服了这些绿林草莽?”宇文廷有些高兴的说,“不知道这里面还剩下多少啊。要是能有这么几千人,也许我们相互接应能杀出去也说不定。”
风宁望着天思考了很久,才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爷应该是准备震慑土默。只怕你白天见到的那个首领是冒顿!王爷的意思是要营造出一种气氛,让土默围城的将领知道虽说他们无法突围,但是要是豁出去临死反扑的话,也能带着你们的冒顿一起走!”
风宁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子的,忍不住继续的分析:“也就是说五次偷营却不攻击除了担心被土默将计就计以外还有一个目的!”
宇文廷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趟了,傻傻的问:“还有什么目的?”
风宁瞭望着夜空,今晚月明星稀,脸上露出一种与有荣焉的笑容,淡淡的说:“五次偷营,五次都不攻击,五次都是这么大动干戈的惊动全营的士兵,看这些兵痞的神色就知道一连五次,只怕是连毛都没有留下人家一根!这就是王爷要告诉土默将领的事情!”
“我虽然战力不久持无法顺利突围,但是逛你们的营地如同自家菜园子,走上一圈带走几颗人头一起下地狱还是可以的!”
宇文廷细细一想不得承认就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风宁围着一个粮垛满满的转了一个圈儿,愁闷的说:“土城缺粮了。”
宇文廷如同被天雷劈中了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围着敌人的粮垛转了一圈就知道自己人缺粮了。
风宁见状小心的扒开面前的粮垛,露出里面空了一截的大洞:“看到了没?只偷里面,不动外面,看来王爷并不准备惊动这些蛮子,也许这一晚无数回的偷营都会以疲兵的方法进行直到王爷觉得土城里那些乌合之众能熟悉军队的行事规则为止。”
宇文廷默然点头,忽然觉得就算是古人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过就是王爷跟王妃之间这样了吧?
这时下去标注粮草的人都已经陆续回来,纷纷的报告自己有了多少的收获!
其中有一人道:“王妃,属下见到大约有三百蛮子手上别着一根颜色不同的带子在几分特定的营帐里进进出出,又有几十人在粮垛附近转悠,属下不敢靠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风宁轻声道:“他们精神如何?”
那人抓了下头皮,十分困惑的说:“往回走的时候无精打采的,但是在出现的时候又是兴高采烈甚至有几个人让属下觉得气质都变了。”
风宁一拍巴掌大笑道:“他在练兵!哈哈,大概要是今夜一切顺利的话,土城下剩的力量就能如臂指使了。”
宇文廷也兴奋起来:“我们要怎么帮王爷一把呢?”
风宁道:“有多少的兄弟是懂得土默语的?”
立刻就有将近十人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懂。
风宁高兴到:“分散开,各自小心这些人,要是见他们中有谁被盘查可能露陷,马上出面帮他们斡旋,明白吗?”
站出来的侍卫轰然答应,两个一组分成五个方向巡逻去了。
这一次是攻击果然又是假的,那些该死的大汉们只是在自己的营地了纵横了一回,然后就在自己的箭矢中狼狈逃窜回城了。
土默领兵的将军气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但是看见当中帅帐上插着的一支利箭数把匕首,他不敢下令全军压上。只能狠狠地跳着脚大声的骂着。
可惜陈望言一直在城里调度根本就听不到他的骂声。
土默蛮子并没有发现这些又来假偷营的兵士中回去的人似乎是少了不少。而他们营帐里的兵士却多了数十个。
陈望言高坐在案首,轻声问道:“如何,这次送出去多少?”
田不悔道:“这次送出去大约四十人,都是参加了三次以上偷营完好无损的,机灵的很,不会出篓子的。”
陈望言点头,揉了一下额角说道:“我们一起突围的可能不大了。
、默契2
陈望言点头,揉了一下额角说道:“我们一起突围的可能不大了。但是这样偷营一方面可以威慑敌人让他们不敢大举进攻我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练兵。让你们熟悉土默蛮子的排兵布阵,将来就算是突围中失散了,你们也多一丝的生机。”
田不悔、铁文成弯腰拜服道:“王爷高义,我等铭记在心!”
陈望言挥挥手道:“如今的局势说这些作甚?本王也只是挣命而已,希望那最后的一招不必要用出来。”
田不悔有点不解,他觉得到这个份上就是最后的办法了,再糟糕就是图穷匕见、玉石俱焚了。可是听着王爷的意思,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铁文成不解的问道:“王爷,弟兄们都已经接触道了粮垛了,为甚不一把火少了那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陈望言摇头,问道:“烧了当然是容易,但是烧了以后呢?去烧粮草的肯定回不来了吧?土城也要直接面对蛮子的滔天怒火,你有把握接的住吗?反正本王是没有的,还不如这样僵直着。本王还能多几次机会练练兵让你们的属下更加的厉害一些。”
这时又有一批从土默营中退回来的江湖人来交令,陈望言点头,接了令牌让他们退下,才对着田不悔说:“上次去的是啸鹰,这回是轮到你了。天不回这次出多少人?”
田不悔大声的说:“我们跟啸鹰一样,也出四百!”
陈望言点头火速的盘算了一下,已经有了六次的偷营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