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虽然不解他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却还是诚实的回答:“也不是这样!那时候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嫁的人后,觉得很惊慌。别人看那时候的你都是看到你及冠多年没有被指婚,身上也没有一官半职,嫁给你没有前途。”
“而我看到的却是一个被人忽视,在那样攀高踩低的宫中能不痴不傻的活的这么大,还能跟一个手握兵权、深的圣心的将军府缔结婚约的皇子心机城府之深!要是生气起来要计较的话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陈望言给风宁束好头发,有在一边的梳妆盒里翻找合适的头面首饰,听到这里笑道:“原来你这么高看我!”
风宁摇头失笑:“后来终于见到你了。那时候我觉得你这人吧,够狠,尤其是对自己够狠。而一个对自己够狠的人在对待别人的时候就要加一个‘更’字。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退了,露出一个不中用的样子,你说不定转眼就会把我当成一颗废子……”
陈望言这回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支朝阳钗凤挂珠钗给帮风宁插上,固定发髻。听着风宁继续的往下说着。
“我曾经听人说过,向你们这样有本事、靠自己起家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对待途中的风景不会在意,就算是那风景里有人正死命的蹦跶,也只是让那人自己蹦跶,能有个成绩是最好的,毕竟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要是那人最终是个小丑也不要紧,完成了自己的大事后顺手抹了就是!”
陈望言笑道:“所以你才会以退为进的表现的那么的强势,像是一点也不怕我?”
“嗯。那时候你性格古怪强硬,我想出来的主意哪怕是大哥那时候对我也是刮目相看,可是你的态度却是有些无所谓,我那时候就知道你一定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那时候觉得你然有点不尽人情,但是我却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毕竟那么骄傲的人要是能成为盟友的话,会是最可靠的。”
陈望言皱眉心道:难道风儿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嗯,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呢?陈望言一边想一边将脸上柔和的线条绷得笔直,努力的做出一副严肃冰冷的模样。可是对这心上人做这样的表情实在是难度太大了一点,陈望言努力了半天不得不放弃了。
揉揉脸颊问道:“那现在呢?”
风宁被陈望言怪模怪样的动作逗得笑个不停:“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人气了。以前的你适合做盟友,现在的你适合一起过日子。”
虽然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陈望言在听到风宁说现在的自己适合一起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内心雀跃起来,一边唾弃鄙视自己太容易满足,一边却温柔的说:“好了。我们往前边去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风宁笑道:“嗯,那走吧。”
七月的京城气温之高让人难以想象,知道风宁怕热陈望言早在半月以前就吩咐了午餐不用在前头厅里摆放,直接摆在荷花池旁边的凉亭里面就是。
陈望言带着风宁直接就往荷花池边上行去。
风宁一路上总是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陈望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陈望言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奇怪,已经偏离了刚成亲那会儿说的只谈生存不谈其他的方针有点远了。
尤其是她本来以为陈望言说的替他描眉梳头只是一句笑话,却没有想到,这人却是完全的记在心里,一一付诸行的!
这丫的不会是看上自己的吧?
偶尔闲着的时候,风宁也忍不住很异想天开的想着。但是很快的就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风宁虽然是想尽办法免了偏院里面莺莺燕燕在自己面前碍眼,但是不代表她就没有去了解过那批女人。
无一不是容颜秀美身段窈窕,说话细声细气,举止像是尺子量度过的一样优美。跟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风宁不相信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一个王爷对女人的欣赏就能寒带转到热带。因此这偶尔出现的念头就这样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了。
两人静静地用饭,陈望言在心里想着用什么办法将面前这个迟钝的小笨蛋给点醒来,而风宁却在思考着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宫里,皇帝陈明旭跟娴贵妃也在商量接下来在宫中祭祖的时候怎么安排。涉及到内宫宫物就不是陈望熙能听的了,没有办法只能识相的告退,陈明旭也不阻拦他。笑着看他离开后才对着娴贵妃说:“爱妃啊,不知不觉已经是七月了。眼看就该祭祖了,爱妃心中可是已经有了计较?”
娴贵妃听到问起了正事,也只能将陈明旭今天的反常暂时的放下,温柔的笑着说:“往年祭祖都是在坤宁宫的,这次自然也是这样?”
陈明旭笑道:“当然!”说着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道,“还是在坤宁宫。”说着就不再开口只拿着眼睛看着娴贵妃,像是在等着娴贵妃自己开口。
娴贵妃手里的平帕子一紧只得道:“皇上,臣妾有罪。”
陈明旭一挑剑眉故作不解的问:“爱妃何罪之有?”
娴贵妃心里磨牙嘴上却说:“臣妾而今总理宫务,这祭祖的事情,内宫本来应该是臣妾主持时时精心,才不负了皇上信托之恩。只是这一年来臣妾身子时常犯懒,
、陈年旧事4
娴贵妃心里磨牙嘴上却说:“臣妾而今总理宫务,这祭祖的事情,内宫本来应该是臣妾主持时时精心,才不负了皇上信托之恩。只是这一年来臣妾身子时常犯懒,动不动的就是一场大病,只怕是实在是没办法把祭祖的事宜操持完善了。因此求皇上恩典,让几位妹妹也帮帮臣妾。”说着跪在地上恳切的请求起来。
陈明旭见自己的爱妃跪在地上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是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道:“爱妃何必这样说呢?往年的祭祖爱妃主持的十分好,朕看了十分的满意。这次也必然不会例外的!”并没有说是不是让四妃出来分权。
娴贵妃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在后宫手掌宫权独一无二的日子真的要一去不回了!既然宫权是必须得分出去了,那么就抓住圣心!只要皇上的心还在自己的身上,别说自己只是分权不是被夺权,就是被夺权了也还有翻身的一天!
想到这里娴贵妃深情并茂的说:“皇上对臣妾的信任臣妾感激涕零,但是臣妾实在是难当大任,好在妹妹们也是极有本事的。让妹妹们做着,就算是一时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有您看着呢,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再说了,往年……哪里有今年的事情多呢?”
陈明旭本来听到前一句的时候还是真的有点欣慰自己的爱妃还是有分寸的,但是越听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本来就是因为对陈望熙的动作不满意这才会在今天给娴贵妃这么一个没脸。而这一次要分她的宫权也是怀疑陈望熙因为德妃若有若无的哭诉而起了疑心。
这时候听见那一句“妹妹们都是及有本事的”忍不住就开始嘀咕起来:难道娴贵妃已经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了?可是德妃跟朕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极为隐蔽的,难道自己身边有人在为后宫妃子互通有无?
正想的不自在的时候,就听到那句“往年的事情哪里有今年的多”,心里更是生气,今年的事情可不是多吗?假御状真凶手,兄弟阋墙……多少的事情都是往年无今年有的!
想着想着,忍不住拂袖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如此便是。你既然推荐她们,那就得负起责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也是要受惩罚的!”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
娴贵妃几乎是一口老血直接就喷出来了。什么叫我推荐的,这明明就是你要求的啊!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是这样了?
娴贵妃一时顾不上别的,只得对着身边的腊梅道:“腊梅,你将刚才本宫对皇上的应对话语都重复一遍,一个字都不要遗漏!”
贵心说妾怕。肯定是自己说的话哪里得最了皇上!娴贵妃咬着牙想着,但是她自己却找不出错误来,怎么回响也是肺腑之言一字一句都没有失误的地方!娴贵妃没有办法,只能是要腊梅重复自己的话,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一种挑刺的心态重新分析!
腊梅没说一句,娴贵妃就在心里默默地跟上一句当时陈明旭的反应,然后琢磨着有哪里不妥。当腊梅说道最后的时候,娴贵妃终于是忍不住的瘫软在地上,神情委顿道了极点:该死的,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先上好了眼药?!
云暮宫。
惠妃听到司礼监太监传来的着四妃辅佐贵妃操持宫中祭祖的旨意以后,沉了多日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放晴的意思,让宫人送走了太监后自己扶着秋霜的手进了寝宫,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秋霜好笑的看着自己越来越系怒形于色的主子,委婉的劝道:“娘娘,小心些,隔墙有耳啊。二爷现在不得万岁爷的看重,要是您再打了那位的眼,可就真的遭了!”
惠妃不在意的说:“算了,青岩说的有理,我们娘儿两最差也就是这个境遇了。只要青岩犯上作乱,命总能保住的!至于那位,现在只怕是自身难保呢!”
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像是要把这些时日以来心里的憋屈跟愤懑全部都笑出来。
半响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皇上对南人的习俗十分的看重,也很相信陈家祖先会在七月半那日一起返家探望子孙,因此每年的祭祖都是十分的浓重!”
“一般祭拜的仪式往往在七月底之前傍晚时分举行,不局限於特定的一天。平常日子不动先人的牌位诸皇子在自己府中要对先人祭拜,到“七月半”祭祖时,把先人的牌位一位一位请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专门做祭拜用的供桌上,再在每位先人的牌位前插上香,晨、午、昏,供三次茶饭,直到七月卅日送回为止。”
“太子首祭后,七月半诸皇子齐聚宫中,有操持祭礼的人代替把先人的牌位一位一位请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专门做祭拜用的供桌上,在每位先人的牌位前插上香,晨、午、昏,供三次茶饭,有先人画像的,也要请出挂起来。宫妃祭拜之后便是皇子。”
“诸皇子肃立其后,祭拜时,诸皇子依照辈份和长幼次序,给每位先人磕头,大礼拜谢祖先。默默祷告,向先人汇报并请先人审视自己这一年的言行,保佑自己平安幸福。而其间,操持之人却是面向诸皇子站立同受半礼!”
“其后诸皇子回府,指派专人替他们在灵前磕头,接受操持祭礼之人的训诫。直到七月卅日送回为止。”
惠妃一气说了这么先,像是有点累了,被秋霜服侍着喝下一盏茶才有冷笑着说:“如果是皇后操持,我没有话说,皇后为天下之母,这一跪只得。要是皇贵妃,我也认了。人家出身高贵!可是娴贵妃她凭借什么?”说着惠妃冷笑起来:“当年一个小小的昭仪而已,现在居然成了贵妃,年年受着诸皇子的半礼,也不怕夫妻太过折了寿数!”
秋霜见状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凑趣道:“可不是么?”说着主仆相视一笑,看向玉华宫的神情满是讥诮!
喝令接驾啊!还是在圣驾离宫门外一里的时候喝令接驾!
这可是冷宫罪妃都少有的“待遇”!
风宁在吴王府的小日子因为陈望言的刻意纵容是越过越滋润了,躺在葡萄架,两天呀不远的地方还搁着几个冰盆子,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累赘可爱的一串串玛瑙一般的葡萄,美美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儿,幻想着葡萄成熟时候的样子,不知不觉的口水就流了下来。
“你倒是悠闲的很。”陈望言羡慕嫉妒恨的说着,一边往风宁这边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风宁略微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小缝,挑剔到极点的看了陈望言一眼才又开始对着葡萄架流口水了。
陈望言被风宁挑剔嫌弃的眼神看得心中火苗直窜,本来打算先去洗个澡的,现在却改了主意,坏心眼的一笑,走到风宁旁边将人往凉榻边上挤了一下,嘴里还嘀咕着说:“去一边点,我也休息一下!|”
风宁嫌弃哦的把人推开道:“边儿去,一身的臭汗,脏死了!”
陈望言纹丝不动的躺着,像是没有听见风宁的抱怨一样笑米米的说:“还是这里好啊,看着这一串串的珍珠玛瑙就觉得清凉了不少!”
风宁自认为自己是没有洁癖的,但是被这么一个浑身是汗的男人靠的那么的近却觉得一身都不舒服,见挤不动陈望言只好叹了一口气,先做了起来,靠着靠背道:“好了,别睡,我们坐着说会话。”
陈望言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睡,本来就是想要跟风宁说话,但是他知道这丫头的懒性被自己纵出来了,不想点办法的话不要指望着懒丫头会做起来陪自己说话。想着在榻上怕了几下半躺着将头搁在风宁的颈边道,细细的问着风宁身上的香味。
风宁没有熏香的习惯身上的气味是最纯正的女儿香,这种香味除了在风宁身上以外陈望言再也没有在别人身上闻到过,十分的着迷,不经意见在眼神中透露出来。
热热的呼吸在耳边均匀的传过来,让风宁没有办法去忽视,一时间觉得这鬼天气好像是又热了一倍不止,感觉四周的冰盆都已经不起作用了,脸色早就被烧的通红,眼神迷离了起来。
陈望言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嘛,你个迟钝的小笨蛋!
风宁惊慌失措的推了推陈望言,阻止了这人继续靠近才道:“你坐好,靠的这么近做什么?热死了!”
陈望言笑的裂开了嘴,在风宁的脖子上吻了一口,才假装正经的坐了起来,跟风宁并排的靠在石壁上面规规矩矩的坐着。
风宁摸着脖子白了陈望言一眼,才没好气的说:“别使坏,小心哪天我真的当真了死缠着你不放!”
陈望言眼神暗了几下,心道:我还巴不得你缠着我呢!
、缠着我1
陈望言眼神暗了几下,心道:我还巴不得你缠着我呢!
“我哪里有胡闹了?我吻我自己的娘子……嘶嘶,你谋杀亲夫啊!”正准备继续调笑的陈望言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手不停的往自己的腰间揉着,看上去伤的不轻!
风宁缩回自己的手呵呵的冷笑不已,这可是她从上辈子的时候就学会了的,正所谓女人战斗有三宝,掐捏、嘴咬、撩阴脚!她还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能无视这三个攻击的方法呢!
“哎,你最近好像是真的很忙,到底都在做什么啊?”风宁见陈望言总算是老实了,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