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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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女-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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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个子焦虑的注目下,矮个子戴上了手镯。游星守则最后一个戴上了手腕,对于他来说,的确没有选择。

“命运之门已经打开了,请往里走,里面会有一座旋转的长梯,在最高层就能见到女帝了。”黑衣宫女说完便延原路返回了。

游星守三人注视她离开后,大个子最先沉不住气往里面跑了去。矮个子紧随其后,跑了进去。

等游星守跑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宫殿里空空如也,除了墙两面的淡紫色窗户纸包裹着的窗户,就是最深处的一条旋转向上的楼梯。楼梯宽大,每一阶的高度有些小,适合女性在上面走。

游星守见到前两人已经消失了,担心前面会发生什么事,只得赶紧加紧脚步,跑了上去。大概上了八九层,终于走到了梯子的尽头。

没有了顶,如同站在了屋顶上,对面是一坐长长的桥,从这头引向另一头,一头是又一座宫殿。那做宫殿的墙上画满了奇异的图腾,那图腾有些像花,有些像人,奇异得很。

游星守看到刚才那两人已经走到桥那头了,便追了过去。

进入那座图腾宫殿以后,却发现前面是一片屏风竖成的墙。大个子和矮个子都在那屏风后面停了下来,注视着屏风。

顺着他们的目光,游星守看到屏风上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慢慢地接近屏风。因为屏风上的人影越来越大。终于那个人影不再变大,转而一个悠长而纯净的声音从屏风那头飘了过来。

“欢迎你们来我的宫殿。这屏风后面,就是一切,我就是你们的一切。你们贪婪且勇敢,无知且无畏,你们是命运送予我的礼物。此刻我多么高兴,我将再次拥有,并可能不再失去……”

大个子不耐烦地打断她说:“那就去掉这些该死的屏风!”

“为什么不自己推开屏风呢?”屏风后的声音充满讽刺,“难道身为刺客,你的勇气只此而已?”

不待大个子辩解,矮个子已经率先冲向了屏风墙,手上的冰剑挥动,却在接近屏风前倒下。按住手腕痛苦不已。

“你在手腕里做了手脚!”大个子愤怒地喊着。

“哈哈哈哈!”屏风后那个身影放肆地乱颤了起来,那个声音变得不可一世,“不是我做的手脚,而是你们和命运的约定啊!虫孚楼,你真以为你能逃得脱天眼吗?”

“虫孚楼?”游星守吃惊地看着高个子,实在无法想像他竟然是矮小的,断了一只手臂的虫。

“呵呵……”大个子也笑了起来,突然伸手到自己的脸上,扯下一张面皮。又踢掉自己的半截“腿”,那是用木头做的假腿。最后狠狠地扯下自己的“右臂”,那竟然是用木头做的假臂,之前的手腕就生硬地缠在那假臂上。

一个游星守记忆中的虫孚楼又出现了。

“你没想到吧?我这条手臂是假的。”虫孚楼冷笑地向屏风走去,“这下你还笑得出来吗?”

屏风后面停止了笑容,却传来清澈的声音:“你不相信命运吗?”

“杀死你就好了!管它命不命运的!”虫孚楼说。

“你不相信命运。”屏风后的声音显得有些哀伤,“那,命运就要戏弄你了。”

“我不信!”孚楼手中多出一把银针,准备向屏风后的影子掷去。

一团淡蓝色的光却落在他的背后。虫孚楼回过头看着那团光的主人说:“你与这件事无关,走开!”

游星守却苦笑着摇摇头。

“哈哈哈哈!”屏风后的女人又放肆地笑了起来,“你看!命运让你们一起来,命运让他阻止你,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不会放弃的!游星守!你这个混蛋!”虫孚楼大骂起来。

漆黑的剑鞘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虫孚楼后背,孚楼立即晕了过去。游星守将淡蓝色的阴阳星收回漆黑的刀鞘。然后在孚楼背起,放到矮个子身边。

“你是鱼吧?”游星守向矮个子说,“你们为什么要刺杀花帝?”

矮个子欲言又止。

“总之,又是为了一件无聊的事吧?”屏风后的花帝插嘴道,“什么杀死我就可以让死人复活之类的屁话!让我能够日复一日欣赏着刺客们的表演。这千年来,我早就腻了。”

游星守离开矮个子,走近屏风,停下问:“我来这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嘻嘻”屏风后的女人换了个调皮的语气说:“望春在哪里?你就想问这个是吧?”

游星守如同被雷劈一样,瞬间觉得全身麻痹,片刻他几乎要冲过屏风,他大喊:“她在哪?她好吗?”

“给我一样你有的吧,给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屏风后的声音急迫而带着喘息,只是游星守完全没有注意。

他焦急地说:“只要我有!我给你!”

“那好。”这句话后屏风之墙移动起来,从两边向中间,最后只剩一张屏风。一个女人从屏风后面换换走了出来。

第六十五章 天眼和千年眼

“那么,你能给我吗?”一个女人拖着紫色长纱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一阵风吹拂了过来,没有香气,却有什么侵入了游星守的身体。让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她的皮肤非常白皙,就想海棠花瓣沉在雪地上;她的鼻子玲珑而高挺,就像白蜡烛的热泪;她的唇那么薄,那么紧,像是一扇从未开启的门,等待真命天子去开启;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眼睛,那么清澈,但深邃的蓝,火热的红,以及邪恶的绿又似乎都能在其中找到。而她的眉毛非常的细,就像一把镰刀,要收获欲望。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啊!不像洛神那样执著,不像红莲那样稚嫩,也不像望春那样忧伤。她本应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可是她偏偏不是。因为她缺少了一样东西,就是缺点。

“你要什么?”游星守怯怯地说,“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找到我的妻子。”

“如果你能……”女人说,“如果你能给我,整个花国的女人都可以是你的妻子!”

“我不要整个花国的女人!我只要望春!”游星守激动地喊了起来,完全忘记了那些面对女皇的礼仪。

“望春?”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好名字啊……那是你的爱人吗?可惜我不是。”

她忽然有了一丝忧郁的神情,这让游星守很震惊,因为望春的神情跟这个一模一样。

“像望春?和她一样吧?”她缓缓走近游星守说,“如果我可以代替她,你就已经找着了望春。停止你疲累的旅途吧,这里可以成为你生命的顶点。”

她的神情像足了望春,这让游星守都不忍移开目光,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撇过头去说:“可你不是!我不能遗弃她!望春正在受苦!”

“那就给我你有的……”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美,说到。

游星守从未被人这样的恳求和诱惑过,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使他莫名地感到恐惧。他不解地问:“你到底要什么?”

“遗忘过去的药啊。”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近游星守了,将嘴凑近游星守的耳朵,一股暖气便轻柔地吹到游星守的耳朵里,“给我,给我那样的药。”

她贴着游星守,游星守感到她身体的温度正肆无忌惮地传送过来。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想要同步他的呼吸。

游星守大惊失色地说:“我没有!”

“你有,你骗不了我的眼睛。”花帝灿烂地笑开了,并闭上了眼睛。但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原来闭上了的眼皮上竟然纹着两只眼睛的图腾!

游星守害怕得连连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麻痹得不能动,跌在了地上。在他脚下的地面上居然也浮现淡蓝色巨大眼睛的图腾。那图腾凝视着他,他感到自己赤裸而冰冷。

“不要害怕。”她的声音变得很空灵,“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核,我受诅咒的命运。我的身体只是壳,保护着我的核――天眼和千年眼……”

她的声音中听不出高兴或悲哀,游星守却感到头脑里除了她的声音,一切都要被融化掉了。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刺杀我吧。因为我这一对眼睛,因为千年眼能洞知过去,而天眼又能预见未来。所以,我是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所以我本不应该存在……”

游星守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她闭着的“眼”说:“你能预见我的未来吗?”

“当然能。”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说,“你的未来之一就是会与我交易。”

“交易?”游星守不解。

“你会为我带来遗忘过去的药,而我会告知你你要找的人的下落。”

“你真的知道望春在哪吗?”游星守还有些不相信。

“当然,她的去处就在我的嘴边徘徊,等待我一个不小心,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给你听。”她轻笑着,有些轻佻,“我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想法。游星守,你是一个有趣的人。刚刚你在擂台上第一个猜拳获胜,但你却没有用揉纸团的方法将纸掷出擂台,而是折了只纸鸟,可见你在为后面的人留出路。还有你在城门口遇到商贩,他一句玩笑,你就真的揭了悬赏,上了花擂。说明你这个人太执著,易受磨难。还有‘洛神’说你受骗……”

“不要说了!我信了!我知道你能预知过去未来了!我只想知道望春在哪。”

花帝睁开眼睛,却聪明地紧闭着嘴。

游星守说:“可我没有什么遗忘的药,望春告诉我,我是因为生病才失忆的!”

花帝缄默着,但她的表情却很古怪。

“只有望春知道一切,让我去找她吧!”游星守大声说,“如果找到她,我一定问问她有没有那种药。何况……那药也没什么用处吧?”

“有用!”花帝的目光中的火焰像是真的要烧着他似的说,“女皇的尊贵,氏族的荣誉,女人的美丽,我都有。我的氏族赐予了我不灭的肉体和永恒的欲望。我本应高贵地活着,但我唯一无法制止的,是灵魂的腐败。虽然我的肉体鲜活,但我记忆时刻提醒我,自己已是个千年的老人了……”

游星守似懂非懂地听着花帝的话,现在的他,愿意倾听。

“在千年里,记忆是最大的负担。我无法承受那么多刻骨铭心,那么多生死离别,最重要的是,我无法放下过去,重新来过。我鲜活的肉体,盛满了欲望,可是我衰老的记忆却在阻止我。我无法再活下去,你能明白吗?”

“我需要像你一样遗忘一切。遗忘有什么不好?只有傻子才会想记起过去。我的千年眼,在一千年的时间里记下了多少痛苦和悲哀。我的精神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有遗忘,才能够令我重生……”

游星守说:“不管怎样,如果你要遗忘的药,你就让我去找望春吧!”

花帝摇摇头说:“天眼告诉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得到遗忘的药。我要是让你走,我就永远地错过了遗忘的机会了。”

“难道你要囚禁我?”游星守说。

“是。”花帝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那可不行。”游星守疯狂掉头朝出口跑去。

他跑出花帝的宫殿,却发现门外的吊桥已经被拆除。游星守回头愤怒地看了眼花帝,花帝冷冷地说:“你跑不出天眼的。”

游星守便向深渊跳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 牢想月

他总是像孤魂野鬼一样的逃着,逃离危险,然后再一次追随命运,触碰危险。

他向深渊跳下去,却突然感到腰间被什么紧紧裹住。他睁开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看见花帝正解开饶在身上的丝绸。他坠得越快,绸子便消失得更快。终于,他不再下落,被轻轻一扯,向悬崖上飞去。

花帝用丝绸轻易地将他拉近身边说:“天眼不会欺骗我,留着你,就能找到那种药了。”

“黑芍药!”花帝转头大喝了一声。

刚刚引领三人进宫的黑衣花奴突然出现,蹲伏着说:“主人吩咐。”

“把他和刚刚那两人关在花牢里,不准任何人接近他们!”花帝将丝绸一甩,游星守便被推向了黑芍药。

“是!”黑芍药回答。

有一阵子,他昏了过去。醒来时是因为四周的空洞和嘈杂。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到他睁开眼睛他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虫孚楼就在他不远处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窝囊废!坏了我们好事!早知道杀了你!”

鱼看到游星守醒来,连忙高兴地说:“游大哥你醒了。”

游星守有些莫明地说:“小姑娘,连你也认识我吗?我们不只是在婆婆那里见过吗?何况也没说过话。”

鱼脸红着说:“不,我们以前也没说过话。只是我知道你,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彼丘,你还记得他吗?”

游星守摇摇头说:“不记得。”游星守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这句话了,他无奈地笑笑,说,“我阻止你们刺杀花帝,只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个女人的下落。”

“哼!”虫孚楼没好气地说,“遇到你,什么事都做不成。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魔君找上门来把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们一股脑全给废了!”

“魔君?”游星守质疑地看着他。

虫孚楼不爱搭理他,小鱼接道:“魔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原本是魔君的十二魔肖,但我们败在你和你的朋友手下。而且我们每个人有了新的目标,不愿再为魔君效力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逃过魔君的追捕!”虫孚楼大声插道,“魔君会‘窥心术’,可以潜入任何人的心里偷窥那个人的想法。这运用在花帝身上就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无论我们逃到哪里,千年眼和天眼都不会放过我们,魔君也不会。”

“所以,为这,你就要杀了她?”游星守问,他一下子明白了花帝为何说自己无法承受了。

“对,为了自由!”虫孚楼坚定地说,“我们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不得不去做的事激起了游星守的反应,他这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以便能够离开这里,继续自己的寻妻之路。

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脖子、腰上都系着一些植物的藤茎。他稍微一用力,那些藤茎便膨胀起来,将他箍紧。他一松力,藤茎便裂开,从里面绽开一处十字的裂口,像是一朵小花一样。

“不用试了!”虫孚楼叹口气说,“这就是花牢吧。每挣扎一次,便会咧开一个十字。只有十字全部覆盖所有藤茎才能解脱。”

“难道我们就这样困在这吗?”游星守焦急地问。

“那能怪谁?”虫孚楼没好气地说。

“别吵了,或许我有办法。”鱼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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